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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白雪(古代架空)——风烟挽

时间:2024-07-21 09:12:10  作者:风烟挽
  李文妍摇头:“我只是在给自己留退路,好像生来男人就应该三妻四妾而女人就应该三从四德。”
  如果不是季子牧,或许她最终的选择也会是青灯古佛,许是书读得多了,也见识过那广阔的天地,总没办法接受世人口中的理所应当。
  有时候她不清楚是那些“理所应当”的女人悲哀一些,还是不想顺从却无可奈何的自己悲哀一些。
  因为季子牧,所以她愿意试试,权当她自私,她无力顾好天下人,只能够让自己过的遂意一些。
  一开始,她就说过我们可以在一起,但要不要孩子应该由我来决定,且你这辈子只能有我一个女人。
  她理解不了王公贵族间将风流韵事当做风雅,在她看来或许苏词那样的才称得上一句风雅。
  她必须给自己留退路,假如有一日季子牧变了,自己没有孩子的干扰去留会更果决一些。
  季子牧答应了,他当时的说法是什么呢?
  我有你就够了,女人生孩子本来就是鬼门关走一遭,该不该生本就应该由你做决定,如果我可以生的话就好了。
  他说,如果三从四德是正确的话,那在这个家里妍妍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因为这是我说的。
  季子牧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经年累月下来,李文妍犹豫了,明知一步行差踏错就是万丈深渊,可在选择了季子牧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开始不顾一切了。
  书生意气,愚蠢且天真,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可她就是喜欢这样的季子牧,也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所谓的爱意,在许多王公贵族眼中,名门世家的女子可能就是价格更高的妓子而已,看惯了人情冷暖才知季子牧有多难得。
  婚后的他们闭口不谈孩子的事,甚至于公婆那边都由季子牧一个人承担搪塞了过去。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这是世人身上的枷锁,绵延子嗣也是一个家族的兴旺和延续。
  这个孩子来得突然,李文妍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心中甚至觉得这个孩子来得晚了些。
  倒是季子牧请了几个大夫反复确认又哭着告诉她落胎对身子不好,生下来对身子更不好,我舍不得你吃苦,我错了……
  季子牧还记得当年的那个约定,又说了一堆有的没的,搞得他才像是要生的那个似的。
  李文妍无奈,拍了拍他的手背告诉他:“我打算生下来,我说过要不要孩子我决定,现在我想要了。”
  季子牧煞有其事地嘱咐李文妍:“我听说有很多女人难产死的,要生可以,要是……
  你一定要保自己,孩子我都不知道长什么样,没有你我还要他做什么,就算我喜欢他也只是因为你而已……”
  “不会的,我身子很好。”李文妍安慰他,又说出了心中的犹豫,“我只是怕我做不好一个孩子的母亲。”
  她想生一个儿子,只是因为自己是女子,深感这个世道对女子的不公,不愿女儿再来吃苦,可若是女儿又应该如何教养她呢?
  世上再无第二个季子牧了。
  “怎么会呢?我们家妍妍一定会是个很好的母亲。”季子牧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而后又道,“你也可以选择做你自己。”
  李文妍眼眶在那一刻感到无比的酸涩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心道:这辈子,就是他了吧。
  “现在没有退路了?”苏词莞尔。
  李文妍笑了:“早就没有了。”
  一开始走出去这一步就已经没有了。
  苏词从袖中取出一个匣子搁在了桌上:“如今的我也没有旁的好给他了,这是自我出生起就陪着我的长命锁,还算是值钱,就算是我这个长辈送给他的礼物。”
  “那我先替孩子谢过你了。”李文妍颔首。
  那些“这太贵重了”,“怎么好意思呢”之类的客套话话在他们之间自是不必言说。
  “客气,屋外还有人等着我呢,我们还要赶路,就不等季子牧了,告诉他后会有期。”苏词起身拱手。
  李文妍也起身回以一礼。
  苏词出门便看见游离负手立在廊下,一袭干练的玄衣,和煦的微风吹起他的几缕青丝,或许是听见苏词的动静转身。
  四目相对,游离朝苏词伸出了手。
  孩子越长越俊了,像一幅画似的,苏词有几分晃神,朝游离伸出了手去十指相扣。
  “为什么送这个?”游离的声音冷淡,听不出喜悲。
  “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了吧,主要还是因为穷。”回京以后,他们的开销太大,又重新找老师傅定制了筑,苏词如今算得上是负债累累。
  这不是急着赶路三月三还和他们的债主们约好了要登泰岳之高。
  苏词继续解释道:“而且,我命好,也希望这个物件能保佑他平安顺遂,喜乐无忧。”
  游离哑然,你这样也算是命好吗?我总觉得上天待你不够。
  怎么能够呢?我出身贵族不知百姓疾苦,得到了最好的教养,有家人有朋友有你,所有人都喜欢我,这难道还不够好吗?
  没有无缘无故的喜欢,只是因为你值得。
  对我评价这么高啊?我才觉得上苍待你太过残忍。
  有你就够了。
  那你不应该感谢上苍,应该谢你自己怎么这么招人喜欢呢?
  他们从季子牧家出来就离开了长安,并没有一一道别,一路东行去登那泰岳之高,观沧海之阔。
  虽隔着山河千里,却是一早在书信中就与游离约好了的,在今岁的三月三龙抬头的日子里在那泰岳之巅相会。
  游离二人是最晚到的,出发的时候本就不早了,一路上紧赶慢赶终于在三月三的时候抵达了泰山脚下,苏词还同游离将历史上的皇帝泰山封禅的故事,又是什么泰山上的云海与日出黄昏是多么的瑰丽以及惊心动魄。
  游离调侃他:绘声绘色的描写仿佛真的瞧见了那副场景似的。
  苏词讪讪:“那不是‘虽不能至,心向往之’吗?
  不过现在我倒是可以亲眼看看诗圣先生描写的‘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凌云壮志了。”
  他们将马匹行囊寄存在客栈,轻装上阵只带了干粮和水袋,登山的过程还是有些费时费力,即便施展了轻功到登顶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
  二人微喘着气,额间渗着晶莹的汗珠,山间的风吹过,方才的疲惫消散了不少,吐出一口浊气,吸入鼻腔的是清冽的味道。
  “你们总算来了,再晚些我们可就不等了。”蓝楹一行人行至游离的面前:“喏,看那边。”
  蓝楹指的是西侧,层层叠叠的山峦与云雾笼罩,站在此处方知人的渺小。
  苏词不自觉地屏息往远处看去,是夕阳渐染的橙红绵延与白色的云雾交织,像是倒映在天上的黄河波澜壮阔直通银河。
  这幅景象难以用诗画来描述,一定要亲眼得见才好,万般诗词只能描述一二而已。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看这天地造化,只觉得心胸激荡……
  “当初你都那样了,你的心上人还对你不离不弃,你和他可一定要白头偕老。”蓝楹这次出来带上了她家的账房先生,也不算带,是她家账房先生非要跟来,说是这么多人开销太大了缺个管账的。
  至于到底是何原因,谁知道呢?
  “一定。”游离被蓝楹带远了几步,苏词望着景色出神,他便时不时地望向苏词。
  “当然,你也值得被这样对待,总之我们是站在你这里的。”蓝楹锤了锤游离的胳膊,“他身份尊贵,大抵有许多人替他撑腰。
  我们也不是好惹的,我们就是你的仰仗。”
  游离有几分无奈,听起来怎么像是嫁出去的女儿回门娘家人要给他撑腰一样。
  “他很好。”游离补充了三个字又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你活的通透在某些事上却又一根筋又小心眼,不善言辞又不擅长表达自己的好意。
  虽然我很喜欢苏词,但是我认识你多久?认识他多久?
  长安城中的公子爷风流浪荡心眼又多,看起来人模狗样的,私底下又不知怎么一副面孔,他浸淫其中,难免受到几分熏陶。
  当然,我也不想这么看他。
  就是……”蓝楹越说越语无伦次,最后干脆自暴自弃地来了句,“儿大不由娘,你不知道娘家人的为难。”
  游离:……
  游离道:“我明白了,但是他很好。”
  世间一切美好词汇都难以形容的好。
  “你愿意了解他,你就知道他是松雪,亦是君子。”游离解释的时候眼底含着细碎的笑意,是蓝楹从未见过的。
  她生平遇见的君子多了,身在深渊亦要给别人一个公道的游离,悬壶济世只身前往颍川的陆川,立志扫尽天下不平事的唐临渊……
  世间有太多不公与险恶,也是因为这些人让她相信前人说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人是存在的,古往今来一直都存在着。
  “我信。”蓝楹接话,游离只是不善言辞,并非木讷,他看人的眼光大抵是不会错的。
  之后是漫长的寂静,寂静过后只听苏词发出一声感慨:“实在是太壮观了。”
  反应过来的苏词看向众人讪笑:“不知为何有些词拙。”
 
 
第53章 后续(7)
  “你的折镜。”唐临渊将一柄嵌了宝石华丽繁复的匕首递还给了游离,他也是偶然遇见花了高价买下来的,他清楚游离对那柄匕首的重视,钱财是最重要的,有时候又是最不重要的。
  对于江湖世家又颇具少年意气的侠客来说永远都是不重要的。
  游离接过道了声谢。
  他们见过曾经的游离,也见过病中的游离,更明白如今的游离是最好的,挣脱了枷锁也有了爱人。
  “离教在中原又有异动,游离,我们还跟从前一样结伴同行,行侠仗义好不好?”蓝楹兴致勃勃地问游离。
  望湖山庄不过是离教入主中原的一条路而已,没有了望湖山庄只要它想也还有无数的法子。
  世人做一件事,或为名或为利,到底是为旁的的少。
  没有离教也还有别的,光与暗本就是并生的,他们能做的也只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游离的余光看向苏词而后摇了摇头:“不必。”
  他不想苏词奔波劳碌,闯荡江湖也是风餐露宿,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好,或许他们应该有一个安定下来的家了。
  苏词倒是饶有兴致地接了话:“听起来挺有意思的,我也想当一个侠客,行侠仗义,锄强扶弱。”
  苏词偏头看了游离一眼,游离清楚自己的心思,自己又怎么不明白游离的想法:“不过不是现在。”
  游离听见苏词的言语不自觉地看向他。
  苏词自然而然地去牵游离的手:“过两年吧,之前发生了太多的事了,现在我们想过一段时间自己的小日子。”
  有一群志同道合的伙伴并且为同一个目标努力着,应该是一件很浪漫的事。
  苏词也有这样的同伴,所以他并不想游离因为自己而牺牲这样的美好。
  “苏词。”游离拧眉,他其实并不怎么赞同,江湖是有风雨和生死的,游离并不想苏词陷入危险。
  “你不怎么了解朝堂,我也不了解江湖啊,听说书人说的挺有意思的,你保护我呀,而且我的武功不低的。”苏词云淡风轻地揭过。
  游离哑然,众人跟着附和都说着有我在想动你也该问过我们的意见之类的言语。
  苏词同他们说得上话也只是因为游离的缘故而已,听他们把自己当做自己人的言语心中还是划过一股暖流弯着眼说了句谢。
  之前陆川说过去长庚城中寻他那小徒弟了,如今来登泰岳的却不见他的人影,苏词一问方知他是独自一人踏遍山川湖海济世救人去了,去坊间也去村落……
  有些荒唐,却像是他的性子。
  一行人游历了东郡琅琊过后最终还是分道而行,游离与苏词选择了下江南,到笠泽边上安家,二人只能先用身上值钱的物件暂且抵押买下了属于他们的家——笠泽上的一艘画舫,画舫不大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为了生计,二人不得已要找一些活干,苏词想要去酒楼里抚琴维持生计被游离拒绝了,最终成了个年轻的教书先生,清贫但也闲适。
  偶尔他会跟游离上山打猎,收获不错的时候也能赚上半两碎银。
  衣食无忧附庸风雅的士大夫生活已成过往,如今这样的苏词却更觉真实。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却在有一日出现了变故,
  游离失踪了几日苏词寻不见他,一日黄昏蓦然出现在苏词的面前手上拿着的是雪白的狐皮裘衣,像献宝似的要将它送给苏词。
  看见游离的满身疲惫和风尘仆仆,苏词不是喜悦而是担忧和酸涩:“这几天去哪了?”
  游离总是不擅长说谎的,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几句话来仿佛心里有鬼,最后自暴自弃似的吐露实情:“我在铺子里看见这件裘衣觉得很适合你,身上又没有银两,就去烟雨楼接了个悬赏令……”
  消失了数年的杀手黎重出江湖,他虽然杀的是恶人,用杀人牟利的方式他依然不喜欢,可是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来钱快一些。
  世家贵族子弟贪图享乐花钱如流水,可他们连日的奔波劳碌不过是为了碎银几两,这便是世道……
  除苏词和他的朋友之外,其余的游离一概是看不起的。
  只有苏词,游离总惭愧自己养不起他,给不了他衣来伸手锦衣玉食的生活。
  “你是为了我,又有什么好值得愧疚的。”苏词靠近他将人抱进了怀里,“你的这份心意,我很高兴。
  只是,我会担心的啊,接任务就会有危险,就算以后需要了带上我好不好?”
  “我……”游离哑然。
  “我不是那些腐朽的书生和士族,既是恶人杀便杀了,我没有那么多的同情心和善良来听他们讲故事原谅他们,认为他们罪不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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