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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白雪(古代架空)——风烟挽

时间:2024-07-21 09:12:10  作者:风烟挽
  或许是太过吵闹的街市听不见彼此说话的声音,他们之间的距离挨得极近说着悄悄话。
  “你想吃什么口味的?”苏词转身,也凑近了游离一点问他。
  “跟你一样的。”游离往常并不过上元节,也没怎么尝过元宵,就有一次是林羽非要他试试,他才勉强吃了一颗。
  对此的评价是腻的发齁,并不好吃。
  “好。”苏词没有问出游离喜欢的口味转身继续排队去了。
  队伍一点点地向前挪着,很快轮到了苏词:“叔叔婶婶,上元节都这样忙啊?”
  “我们不忙你们吃什么呀。”妇人看见来人染上一抹笑意的回答,“世子爷好久没来我这里了,我还以为您吃腻了呢,怎么今日世子爷心情不错,想要什么馅儿的浮元子?”
  “哪能啊,婶婶说这话就折煞我了。
  那不是下半年节日多,我也忙嘛。
  来两份桂花馅的吧。”苏词讪笑着回答。
  “好嘞,只是这里没有位置坐了,怕是要委屈世子爷了。”妇人的丈夫木讷,但也是个实诚君子,与人交际的客套话一般都由妇人来说。
  “无碍,叔叔婶婶做的元宵,我便是蹲在墙角也吃的香的。”苏词打着圆场。
  妇人掩唇笑:“哎呦,您这话说的。”
  ……
  言语之间,两碗元宵已经被盛了起来。
  苏词将手中的一盏孔明灯塞给了游离,递了几枚铜钱在摊位上接过元宵,当真走到了墙角让游离将孔明灯放在地上,游离表示不赞同,似乎生怕旁人将孔明灯弄坏了似的。
  苏词安慰他:“安心,他们看我的衣着打扮,都和我隔着距离呢。”
  王公贵族的公子爷对于寻常人家是避之不及的存在,生怕招惹上了被搞得家破人亡。
  游离好似被说服了,放下了孔明灯接过一碗元宵跟着蹲下吃了起来,汤匙舀起白白的糯米团子放入口中,带着点甜丝丝的桂花味。
  温热柔软的触感让游离眯了眯眸,比想象中的要好吃。
  苏词的余光瞧着游离,看人一脸餍足的模样便有几分满意,心道,哪有人会不喜欢甜甜的东西,世人都需要一些糖来调和生活的苦涩。
  二人就这样蹲在墙角吃完了那碗元宵,游离或许因为过往的经历吃的囫囵,只消片刻便将一碗元宵用完了,便搁置了碗在坐在苏词身边等待。
  苏词用东西向来矜贵,像是品尝什么山珍海味似的,细细地品尝着,咬下一小口咀嚼着,吃的也是一脸享受。
  二人用完将碗还了回去,才又继续下面的流程:
  “游离,你猜猜这个,这个是民间的俗语,你这么聪明肯定猜得出的。”
  “不会。”
  “猜中了这盏灯就是我们的了,我钱都付了,若是猜不中岂不是亏了。”
  “我给你钱。”
  ……
  “游离,前面有舞狮的,我们去瞧瞧。”
  “还是那边的杂耍好看吧?”
  “冬日里的冰糖葫芦是最好吃的。”
  ……
  苏词带着游离闹到了子夜,途中也碰见了许多熟人,只是打了个招呼也并未邀请同行,到了后半夜,说是意兴阑珊倒也不是的。
  只是折腾得有些疲倦了,二人去状元楼上用了些夜宵又要了笔墨决定去护城河边放孔明灯。
  前半夜或许只专注人群中的热闹,忘记了漫天星辰,也忘记了火树银花……
  随着一声声的响声,烟火升腾而起在漆黑的夜中绽放开来,只那一瞬间倒映在世人的眼中转瞬即逝。
  绚烂也寂寥……
  护城河边有着许多青年男女,点点光芒的带着他们的祈愿的河灯顺着水流飘向远方,像是天上的星子点点倒映在了河水之中。
  成千上万的宣纸和竹篾做成的孔明灯被点燃鼓起带着墨色的字迹升空越飘越远化作了点点的星子……
  苏词找了个地方蹲在地上研墨,拿毛笔往砚台中蘸了蘸:“游离,要不你先来吧,你要写什么愿望?”
  “你来。”游离拒绝,但他也好奇苏词会写什么愿望上去。
  “好吧。”苏词倒也没有推诿,只是笑着下了笔,“只是我比较贪心,要写的祈愿可多了。”
  苏词写的是正楷,字迹清晰带着几分虔诚,也或许是怕神明看不懂凡人写的狂草:愿山河无恙,国泰民安。
  愿家人朋友平安。
  愿游离自由幸福。
  愿游离所求皆得偿所愿。
  ……
  苏词写下的愿望的确很多,其中的两条却是关乎自己的,那一笔一划好似勾进了自己的心里。
  游离觉得此刻他对苏词的情感如今再分不清楚是什么便太过愚蠢了,就像街市上遇见的那无数对青年男女之间是一样的。
  “好了,你来吧。”苏词偏头看向游离顺便将笔递给了游离。
  游离蘸了墨水,他的字迹总归不大好看,写下的只一句话:愿苏词所求皆得偿所愿。
  “杀手大人。”苏词颇为头疼地看着游离,略带无奈的笑意,“你要我怎么办才好呢?”
  刚刚那一瞬间的心跳骤快加上原本就有的愧疚,苏词的心里好像被什么填满了,又像是塞了一团棉花似的闷得难受。
  游离不解苏词的言语,苏词也没有解释,只是拿出火折子点燃了内里的灯芯,孔明灯逐渐撑开鼓胀起来,橙暖色的光透过宣纸映到了彼此的眼中,上面的字迹明显,两人像是约定好了似的同时松开了手。
  孔明灯缓慢地升腾而起逐渐升高飘远到最后变作了微小不可捕捉的一粒,二人才又收回了目光。
  方才不自觉地屏息,如今却是松了一口气,苏词看向游离问他:“你想听我抚琴吗?”
  “你说你的琴不奏与不识雅乐弦音之人听。”游离定定地看着他回答。
  苏词莞尔:“但我说了你有天赋啊。”
  “好。”游离心下微动,面上却是不显喜怒。
  “带我回去。”像是撒娇的语调,苏词道,“我累了。”
  游离遂即将人拦腰抱起足尖轻点已经上了树梢,晚风吹起二人的鬓发带着几分凉意,这样近的距离,近得仿佛听得见彼此的心跳声,闻得到彼此身上的气味,也交换着彼此的温度。
  游离极力掩藏着自己的心绪一次又一次的纵跃将人带回了别院。
  “你的轻功又精进了,带着一个人竟也这样快。”苏词站定在了地上后才像是缓过神来地说了句。
  “尚可。”游离回答,这其实也不算自谦,他的确是这样觉得的,如今的自己还远远不够。
  “快别自谦了。”苏词略带嫉妒地瞧了他一眼又咕哝了一句。
  游离无奈:“好。”
 
 
第30章 ,眉心吻
  苏词的住处远离街市的喧嚣,游离被邀请进了他的屋内。
  屋内的蜡烛被点燃罩上了灯罩,冬日里苏世子的屋子整日里烧着地龙,衬得橙黄色的光愈发温暖。
  苏词的住处陈设并不算简单但也称不上奢华,却乍一眼便能清楚这是哪个世家公子的屋子。
  屋内的墙上挂着的山水画与壁瓶,瓶中插着几株似乎干枯了不知多久的树枝。
  书桌上的文房四宝一应俱全,还有书架衣柜以及各色的摆件,玉器亦或者瓷器……
  那木质的家具用料考究雕刻也是巧夺天工。
  不同的是苏词的屋内,摆放了不知多少的乐器,从吹奏的到弹奏的或是击打的,光是琴就不止一张,这些都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偏厅中。
  看得出苏词是真的很喜欢雅乐。
  苏词从几张琴中挑了一张,看向略带局促的游离微微一笑:“坐我对面吧,好不好?”
  游离颔首,二人面对而坐。
  如今已是四更天,要不了两个时辰便天明了,苏词瞧了瞧窗外的景致又看向游离,双手终于触碰上琴弦。
  深吸了一口气平定了心绪之后开始弹奏,这夜苏词抚琴算是尽兴,将书上有记载的琴曲几乎都弹了个遍。
  游离就这样静静地听着不发一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苏词生怕看不够似的,又不敢轻举妄动怕打搅了苏词的兴致,就这样僵坐着差不多一个时辰。
  那一颗跳动的心却随着苏词的琴曲起伏,仿佛下一刻就要跳将出来似的。
  兴奋之中又带着几分苦涩,苏词是男子,出身高贵,金枝玉叶,听说他这样的都是要妻妾成群儿孙满堂的。
  游离不了解断袖之癖,隐约觉得自己病了,苏词又不是女子,自己也不是,但如果可以的话,做他的“女人”应当也并无不可,只是……
  苏词偶尔看上游离一眼,大多时候用余光瞥向他,总觉得要是时时盯着他看杀手大人会觉得不自在,游离表现得很有趣,有时候觉得他如坐针毡,有时候又觉得他醉心乐曲,有时候觉得他别扭不安,有时候觉得他思绪万千……
  一曲毕,万籁俱寂。
  “游离。”苏词打破了这一沉静,开口唤了游离一声,声音并不大却很温柔。
  游离看着苏词并没有回答,他的神情却是疑惑,示意苏词继续说下去。
  “你吹你方才的曲子,我用琴声为你和曲。”苏词又道。
  游离不解,苏词这样琴声怎么能为自己和曲呢?
  “我想听。”苏词邀请他。
  其实只要这三个字,游离便无从拒绝了,他拿出身上的陶埙,犹豫之下缓缓的乐声流淌,呜咽悲凉。
  苏词在埙声响起的那一瞬间动了手,琴音在他的指尖倾泻而下,原先悲凉的曲子多了几分温和悠扬,就像是春日里的雨季站在轩窗前赏那迷濛细雨和三春盛景的闲适。
  士大夫所喜爱的琴声和颇具江湖气的埙在二人的第一次合奏下却莫名地契合,苏词虽说是和曲,但两种乐器是平分秋色相得益彰。
  四目相触,二人的目光都柔软了几分,只希望时间过得慢一些再慢一些,
  可到底是还会曲终人散,
  游离的声音微哑:“好听,这是什么曲子?”
  竟然和自己的埙声那样契合。
  苏词摇头又复笑道:“不知,只是黄昏的时候听你的埙声太过悲凉,临时谱的琴曲,不在这世间任何一本琴谱之上。”
  为了自己吗?游离觉得自己或许是魔怔了,怎么就自作多情了起来,眼前人本来就喜欢这些,或许不知道谱了多少琴曲了,也或许是今日有了灵感而已,可即便如此,依旧好奇地问了句:“有名字吗?”
  “没有,不如你给它起一个吧?”苏词说道。
  游离沉吟了良久,这是苏词的曲子,应该要有最好的名字才对,左思右想在心中否决了无数个答案后略带苦恼地摇了摇头:“想不出。”
  “那下次再见,我要知道它的名字。”苏词言笑晏晏说着话起身,似乎要去拿什么东西。
  游离颔首:“好。”
  苏词从柜子的暗格中取出一个瓷瓶蹲下身递到了游离的手上,眼神有些挣扎犹豫,也有些惭愧,心道:其实自己和那些想要利用他对他有所图谋的人有什么区别呢?
  “这是接下来一年的解药。”苏词微微仰着头看着游离。
  游离收起了瓷瓶看苏词没有动作,似乎还有什么想说的,看着苏词也没有动作似乎在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苏词的喉结微动,不敢再去看游离的眼睛,声音微哑:“你别恨我,我也是不得已。”
  游离看出了苏词的挣扎和为难,其实眼前这个人很在意自己吧?
  游离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又恍觉他没看见自己的动作于是开口道:“不恨你。”
  苏词苦涩一笑,或许是觉得自己本身就算不上什么善人,又装什么情非得已,总之他帮不了游离什么,假以时日或许还要害了他。
  看似对他有多好却又给他喂了毒。
  苏词起身依旧没有看他:“你要走了罢?”
  “是。”游离回答,也跟着起了身。
  现在犹豫不决挣扎着的却成了游离,摩挲着藏在袖中的玉穗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最终还是将玉穗交给了苏词,整个人略带几分僵硬地说了句:“算是信物。”
  一个温热的物件被猝不及防地塞入自己的手中,苏词看着手中的物件有几分愣神,心中划过一丝暖意,心道:未免做得也太粗糙了些。
  “今年是子鼠年啊,雕刻得挺好看的,谢谢,我很喜欢。”苏词莞尔一笑,珍而重之地将东西收入怀中,“不过我属兔,下次可以为我雕一个兔子。”
  他怎么知道是自己做的?游离忽然觉得有几分耳热。
  游离想:房中的地龙烧的过于暖和了。
  游离觉得喉口有些发痒,有些想喝水了,张了张口哑声道:“好。”
  “我走了。”游离随后说了一声,或许是怕自己舍不得转身逃也似的跑出了房门,不敢听苏词再说一句话,生怕下一刻就舍不得了。
  苏词跟着出了屋门,等到站在门口的时候早已没了游离的踪迹。
  月华满天,院中的树影交错,凌晨的夜里带着的寒意让苏词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苏词想:彻夜的欢喜和热闹过后竟这样寂寥。
  人生在世,或许有些人活着就是为了这片刻的欢愉吧。
  苏词仰头看向天边的星子闪烁,正当出神之际,院中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看到来人苏词自然是又惊又喜,还来不及问他为何去而复返,整个人便被笼罩在了游离的阴影之中。
  熟悉的气息靠近,在苏词来不及躲避的一刹那,温热而又柔软的触感触碰上自己的眉心一触即分,苏词有那么片刻的晃神,随后反应过来那是什么,眉心的热意蔓延到了胸口传递到了四肢百骸,不免觉得灵魂颤栗。
  那是一个亲吻,一个蜻蜓点水的亲吻,浅尝辄止带着点小心翼翼,不沾染丝毫的情欲,只那么一瞬间苏词却明白了那种一直以来对游离的挂念是什么:名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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