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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白雪(古代架空)——风烟挽

时间:2024-07-21 09:12:10  作者:风烟挽
  “你说这话可小心点,万一什么时候死了都不知道。”
  “啧,我的小命还不值得天字一号的杀手大人动手。”
  “大理寺少卿还真有人敢杀,也不怕朝廷追究,这是疯了吧。”
  “谁说不是呢。”
  “说到底拿钱买命,朝堂上的阴谋诡计栽赃嫁祸又岂是我们这些草莽能懂的?”
  “听说背后花钱买命之人有了点眉目。”
  “谁知道是真是假,与其说这个倒不如说一说蜀中的瘟疫。”
  “蜀中怎么了?”
  “地方官瞒着不上报也或者不重视,一个村逐渐蔓延到了一个县才惊觉事情的严重性。
  等到上报朝廷决定控制起来的时候遭殃的差不多是半个郡了。
  此等天灾朝廷也无能为力,只能派官兵镇守,如今的颍川郡只能进不能出,怕是连一只蚊子都飞不出来。”
  “那可是一郡,其中有多少人?
  何况那些尚未感染瘟疫的也这样关在里面等死吗?”
  “那又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总有那么一批人会安然无恙地活下来的。”
  “上面当是养蛊吗?”
  “历朝历代皆是如此,真正被医治好的瘟疫几乎没有。
  这么多人又需要多少大夫和药材,还不一定有成效。
  朝廷此举,是为了防止更多的人遭殃罢了。”
  “听说仍有侠士和医师进去了。”
  “他们才是心怀黎民百姓天下大义。”
  “因为地处蜀中,其中不乏唐门中人。”
  “据说陛下已经焚香沐浴斋戒三日祷告上天了。”
  “这都是做给活人看的,你不会真的以为神明有用吧?”
  ……
  秦楼楚馆酒楼客栈人多口杂也是打听消息最好的去处。
  曾经的游离只是听闻,如今却是百闻不如一见,食客们七嘴八舌地议论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游离,我们去颍川郡吧。”蓝楹眉心微拧一副忧心的模样。
  “为什么?”游离反问。
  蓝楹摸了摸放在桌旁的剑告诉游离:“父亲说,我这把剑是要用来惩恶扬善,锄强扶弱,守护天下苍生的。”
  “可……”游离看着眼前与她年岁相差无几的女子又道,“你去了或许并无作用。”
  “你不是要去唐门吗?此去唐门必经颍川郡,除非你绕道而行。”蓝楹瞧着眼前的人心中笃定他并不是一个为了避开危险而愿意浪费上许多时间的人。
  如果是苏词,他会怎么做?游离想不出一个答案来:“好。”
  游离作为看客在酒楼里看那群人说着说着就打了起来,一刀下去劈开一张桌子,店里的伙计急着逃窜之余还叫着老板。
  就说这地界的酒楼老板不好做,这个徐老板也当真是财大气粗。
  这些人也是当真有血性,游离瞧着这殊死相搏的场景道:“怎的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
  “江湖儿女自是恩怨分明,总好过背后捅人刀子。”其中一位小伙计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到了他们身边来看这热闹。
  游离看了他一眼并未发表意见,而蓝楹则是饶有兴致地同小伙计攀谈了起来。
  “呦,小伙计,你还挺了解。” 蓝楹看向伙计略带调侃戏谑的一句话。
  “那可不,我可是经常去茶楼听说书的。
  谁又不想成为一代大侠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小伙计拍了拍胸脯一脸骄傲地看着眼前的蓝楹,又或许是惊艳于她的美貌脸色骤红地移开了眼。
  “那你小时候不去拜师学艺,现在怕是难咯。”蓝楹眼含笑意地打趣道。
  “哪有,小时候穷啊,饭都吃不起。”小伙计感慨道,而后又说了句,“不过能在这里当一个小伙计养活家人,还能见到这么些大侠,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这算什么大侠。”蓝楹咕哝了一句,江湖草莽罢了,真正的大侠要是自己的父亲那样的。
  说话间刀光剑影已经掠到了蓝楹身边,游离及时地将人抓了过来,桌子被劈开了一个角,桌子上的餐盘连带着菜洒落了一地,瓷片碎裂开来混合着汤汤水水,好不狼狈。
  小伙计惊叫着又躲到了旁的地方去。
  游离看了眼窗外,直接在地上扔了一粒碎银便带着人往窗外掠去。
  “你怎么跑了啊?”蓝楹挣开游离拽着她胳膊的那只手问他。
  “你还留下来看戏?”游离可没有这样的爱好,相比置于危险之中,他更不喜欢被卷入纷扰。
  “嗯哼,也未尝不可。”蓝楹挑眉略带俏皮地说了句。
  “回去歇一夜,明日启程。”游离不容置喙。
  蓝楹一脸愁绪和无奈地应了声:“行。”
  好不容易出来闯荡江湖,不凑热闹怎么成?
  这世间的繁华都要去凑一凑的才好。
  心里是这么想的,到底不敢违逆,毕竟好不容易才缠上的游离。
  翌日一早二人便匆匆启程,
  蓝楹甚至来不及绾发,只匆匆地束了个发而已,一路上跟着游离过着苦行僧的生活,遇不到城镇便宿在郊外的树上或是篝火旁,吃的也是干粮连打点野味也觉得浪费时间。
  等到了颍川郡,看那层层把守的关隘路口,心才沉了几分:也不知城内到底是何情况。
  颍川郡只能进不能出,可对于游离他们来说进出都算容易,只是这两匹马出来却不那么容易了,于是乎二人将马匹寄养在了附近的农家,最后还是决定潜入颍川郡查探情况。
  游离二人往脸上蒙了面巾,而后避开官兵进了颍川郡,他们进入的是颍川郡的襄城,方才入秋的季节,所谓秋风扫落叶,本该是繁华热闹的景象却是一片萧瑟,街市上空旷,既没有商贩也没有行人。
  家家户户屋门紧闭,偶有彳亍在街头巷尾的流民,应当是患了瘟疫无处可去,妇人带着孩子,老人拄着拐棍,男人笼着破布麻衫,这幅场景总显得凄凉却又觉得那样的无能为力。
  “看过了?”游离看着一脸痛苦的蓝楹有些于心不忍。
  蓝楹虽然害怕却是坚定:“再看看,去城外。”
  二人继续掠步而起,游离尝试了先前蓝楹给他的虚影步,算是略有小成,但和蓝楹自然还是比不了。
  到了郊外,先让游离感到不适的是一股腐烂的臭味弥漫透过面部的布料刺激着他的鼻腔,而后是蓝楹停了下来站在树上,一只手捂着口鼻,另一只手死死地拽着游离的衣袖,整个人微微发颤眼底是惊惧之意。
  “怎么了?”游离没有挣开蓝楹,只是顺着蓝楹的目光看去。
  心底的寒意逐渐蔓延上升到周身,只觉得四肢发冷,那是一副怎样的景象呢?
  层层叠叠的尸体垒在了荒野之上,上至八十岁老妪下到几岁孩童,甚至不愿意给他们挖个坑埋了。
  有的尸体已经腐烂发臭了,也有的被野兽啃去了一些肢体,绿头的苍蝇围绕在那座“小山”上,那些尸体的身上或许还有蛆虫蠕动。
  他们会不得安息的,游离想。
  “怎么会这样?”蓝楹的语调中戴上了几分脆弱的哭腔,却没有去看游离而是死死地盯着这副场景,好似要将这幅场景刻入心中铭记一生似的。
  天灾人祸本就无可避免,能做的也只有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既然手中执剑,她就不能示弱。
 
 
第23章 ,尽人事,听天命
  秋风乍起,是留得残荷听雨声。
  这几日苏词闭门谢客,即便出去了也是宫门乐坊跑一趟。
  躲的是谁,自然是那一位执笔问苍生的书生——季子牧。
  或许是太过百无聊赖,从镇国公府的小门溜了出来,还是被季子牧撞见了。
  季子牧这样正派的人,真的不适合摆出这样阴恻恻的表情瞧着你的时候反而觉得心虚。
  “哈哈。”苏词稍显尴尬地一礼,“许久未见,子牧气色好了不少。”
  “那你眼色当真不错,这都能看出来我气色好。”季子牧明嘲暗讽了一句,“我每日上谏言,说的唇焦口燥恨不得触柱而死。
  你呢?苏词,那可是一郡之数。
  你又在做什么?在这繁华酥骨之地,便以为天下人都活的这般滋润吗?”
  “你先随我进门。”苏词有些头疼,也颇觉无奈,先行一步邀请着季子牧进镇国公府一叙。
  季子牧面上虽不情愿,但还是跟着苏词进了别院。
  苏词令婢子去烹茶又拿了些糕点过来。
  “季子牧。”苏词抿了口茶而后看向季子牧,神色认真地告诉他,“你有你的家国理想,你是圣人,而我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人,我拯救不了天下苍生。”
  众生皆苦,口口声声说要救世的那个人或许也在泥淖中挣扎。
  “你与诸皇子交好,陛下也喜欢你。”季子牧苦涩一笑,为什么有些人生来就比旁人优越上许多,他所拥有的都是旁人不可触及而他伸手可得的却不作为呢?
  陛下当真是喜欢我吗?诸皇子又当真与我交好吗?成也家世败也家世,苏词心中不免自嘲,随后又告诉季子牧:“存远,我还要准备中秋的宫宴。”
  “苏允之。”季子牧怒而起身,手掌拍向桌面发出一声不合时宜的突兀声响,这个时候他们已经生疏到互称彼此的字的地步了吗?
  “你当真要如此吗?”季子牧眼里有无奈,有恨铁不成钢,他理解苏词的喜好却不明白在这样的大是大非面前他为何会如此选择。
  苏词也跟着起身,毫不退让地同季子牧对视着,而后像是先服了软似的移开目光:“子牧,我只是一个乐师,并无一官半职,我能做什么?”
  苏词喉结微动,犹豫过后又继续说道,“而且季大人,你当真以为你日日在朝堂上谏言上奏疏便有用了吗?
  你去翻翻史书,哪一个朝代的皇帝不是用这样的法子控制瘟疫的?
  最多再向上天下一个罪己诏。
  这样的法子是最好的法子。”
  什么焚香沐浴什么罪己诏,不过是做给旁人看的,这样的法子于皇家来说的确是最好的法子,控制的确要控制起来,否则危害的将不止是一县或是一郡。
  但却让他们自生自灭,到底他们大多是平民百姓,性命甚至比不上一匹名贵的马来的金贵,投入过多的财力物力去救治他们于皇家而言并不划算,而且未必有成效。
  翻开史书一看,于国于皇家最有利的法子仅此一条,也别无他法。
  季子牧听得苏词的言语眼底的光逐渐黯淡了下去,随后瘫坐在了原先的位置上:“如此,又该如何?
  你向来是最有法子的一个,现如今这种境况又该如何?
  地方往上报的因为瘟疫而去世的人数就已经是成百上千计,而实际上或许比这还要让人心惊。”
  “苏词。”季子牧看向苏词,眼含哀求地道,“到底该如何做才是对的,难道我们便该这样无动于衷等瘟疫过去吗?”
  苏词也跟着坐了下来,微调下巴示意他:“先喝点茶。”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喝茶?”季子牧兀自担忧气恼,脸色总归不大好。
  苏词端起茶盏自己喝了一口而后放下,缓缓开口:“尽人事,听天命。”
  “具体?”季子牧听苏词的言语心里忽然有了几分着落,他或许并非全无打算,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具体,我本来打算今日出门,却心知你要上门来。
  你所说的具体,我已经让苏小去办了。”苏词看向一旁的琴又问了句季子牧,“琴音可以静心,子牧可要听琴?”
  “不用。”季子牧拒绝,他此时没空与苏词打哑谜只想等到自己想要的那个答案。
  “那便等吧。”苏词莞尔指节轻扣桌面,他倒是有几分闲情逸致地品茶顺便看一看那窗外的景致。
  秋日里天高云淡的景致,苏词却蓦然带上了几分怅然,袖中的飞刀带着点温度,苏词想到了一句词: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
  后一句是只影向谁去?
  写雁却也写人,不同的是他与游离都还活着也并非伴侣,却是相隔天涯。
  此刻他又在哪?分开了以后苏词才发觉自己或许比想象中的更要喜欢他。
  因为他的脸,心性,还是说因为他可以飞出这长安城?
  苏词有些分不清了,能分清的只有自己心中的不舍和思念,以及极力掩饰也掩藏不了的就是,这个过客已经悄无声息地在自己心中占了一席之地。
  日晷上面的时间变化,在二人等得都有些不耐的时候,客人才匆匆而至。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我还以为今日苏词只请了我一人,原来还有客人到了。”
  是陆川的声音,季子牧起身相迎,他怎么没想到呢?陆川医术高明,师承太医院副院判,却并非这宫门中人。
  可此去山高路远,又何以将这千斤重担置于一人的肩上。
  苏词也跟着起身,眼含笑意地看着陆川说道:“这里有上好的雨前龙井,又是用去岁初雪的雪水烹煮的,你可有福了。”
  “我也心知我来得巧,只是你当真想好了吗?”之前陆川就同苏词见过一面,相较于季子牧的纯粹他或许还算是了解一点苏词的处境。
  陆川不担心自己反而更担心苏词,此番若是让陛下心生警惕提防岂不是得不偿失?
  苏词却是一笑置之:“若是如此,我只会痛恨自己的自私,也愧对长辈先生们的教导。”
  陆川同谢瑾一样,以为那个轻狂自傲胸怀天下的苏词在这盛世长安里变了,却没有生疏或是过多的指责他,因为他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和生活,且不受外人置喙。
  而且陆川到底比谢瑾要心细,又比季子牧更懂得人情世故,他隐隐明白苏词到底为什么选择这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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