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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白雪(古代架空)——风烟挽

时间:2024-07-21 09:12:10  作者:风烟挽
  此次离别,也不知下一次相见是何年月,倒不是苏词潇洒,只是人生总有离别,即便是父母也陪伴不了你一生一世。
  生活下去,并且期待着下一次的重逢。
  有道是海内存知己,朋友之间又哪来这么多缠缠绵绵生离死别的。
  坐上马车之后,苏词才发觉游离的情况有些不对,似乎比早上的时候要苍白上几分。
  “游公子伤口迸裂,属下已经重新给他上过药了。”这是苏大的解释。
  即便是重伤未愈,即便是方才打斗过,可这外伤已经结了痂,又怎会如此容易崩裂,苏词忍不住拧眉:“回府,请陆川再来一趟。”
  游离握住了苏词的手,冷淡的脸上稍显几分不满:“你说要带我逛长安的。”
  苏词将长安说的这样好,游离却未曾仔细看过。
  小孩子吗?苏词忍俊不禁,明明伤口崩裂应该是很疼的,却是一声不吭还想着玩,你说他小孩子心性吧,可又有哪家的小孩是这样的?
  苏词没有应下游离的要求,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有些生疼,让苏小驾着车回去了:“杀手大人,改日好不好?”
  游离一愣而后移开视线:“别这样叫我。”
  “不会吧,你莫不是在害羞?”苏词靠近了游离看他,半是调戏的语调。
  或许是被苏词这话说得有些生气,游离又看向了苏词,眼睛不依不饶地直勾勾地盯着苏词看。
  四目相对,苏词未曾预料到事情的发展,有几分愣怔地瞧着游离,呼吸交错之间,苏词有些觉得脸热,心道:这杀手生的还挺好看的。
  长安城中有全天下最美的美人所言非虚,所谓繁花似锦,苏词自认为见过的美人多了去了,瞧得多了便也麻木了。
  认识游离这么些时日,惊艳于他的样貌却是头一遭。
  游离的长相过于锋利,瞳色是浅淡的琉璃色,性格气质衬托一个人的外貌,整个人都显得那样的难以亲近,可对于苏词来说这样不加掩饰的冷漠和便于捕捉的情绪要比长安城中的那些笑里藏刀之辈要来的纯粹也好相与许多。
  苏词的指节挠了挠游离的掌心,或许是真的将人当作弟弟了,明明是一柄不问善恶的利器,却想着去哄他。
  人生在世,善与恶本身就很难界定,十余岁的少年如果生长在寻常百姓家也不会是现在这般模样吧?
  “游离,先让陆川给你诊治一下,改日我一定带你出来玩儿,费用我出,嗯?”苏词放软了语调哄着游离。
  游离:……
  真当是半句不离钱,可无论愿不愿,都已经快到苏词的住处了,两个人在路边用了碗阳春面再回去,恰好在门口碰见赶来的陆川。
  “伤筋动骨都要一百天,何况你这还不是伤筋动骨,还跟人打架。
  苏词你是无人可用了是吗?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也就罢了,要劳驾伤患……”虽说医者仁心,但陆川唠叨起来还真没人能够招架得住。
  苏词揉了揉眉心,颇为无奈:“陆川,你先替他看看吧。
  还有就是那些乐器我经常抱着,分量也不轻,不算是手无缚鸡之力。”
  “伤口撕裂的话上药就行了,只是外表的这伤,结痂许久按理来说,再过不了几日便要开始逐渐脱落了,又怎么会轻易撕裂。”陆川拧眉,干脆坐在了院中的石凳上,从他那药箱里拿出东西,让人将手搁置在石桌上要给人搭脉。
  游离的神色倒算是波澜不惊,有趣的是陆川的变脸,许是这脉象让陆川也觉得棘手了:“这脉象不对,先前或许是你伤的太重所以我未曾注意到这一点细微的差别。”
  “或许你的伤口今日撕裂和这脉象有关系。”陆川拧眉,语调稍显沉重,“我却是从未见过。
  苏词说你是江湖中人,那你以前和人打斗的时候,可曾中过毒?
  解了或是余毒未清?”
  “要紧?”游离反问。
  “你现在能好好地站在这里同我说话当然是不要紧的,只是以后却不知道了,在下学医对毒却不了解。
  也或许是我医术太浅,一时间看不出什么病症,要是我师父来,或许瞧得出什么。”陆川不大喜欢游离的说话方式,却还是认真地同人解释了,身为医者治不好自己的伤患的确是有愧。
  “那便无事。”游离抽回了手,毫不在意的模样似是要送客了。
  “诶,我又没说你没得治了,病人不能讳疾忌医啊,你要说了我才好对症下药。”陆川也是气急,他从未遇见过这样的病人。
  “罢了。”苏词拍了拍陆川的肩头,“今日麻烦你了。”
  游离不想说那便是他的事情,苏词也无法强求,他的身体他自己最清楚,前因后果或许他也了解,只是并不想劳烦旁人。
  “游离,让我看看你的伤。”苏词送走了客人行至游离的面前,语调自是不容置喙,“别跟我说不用。”
  苏词没说什么要挟的话语,本来还想再跟游离磋磨一会,却未想坐在那的人犹豫过后竟轻轻点了点头。
  苏词忽然想摸一摸他的头发,总觉得这人乖起来的时候挺招人疼。
 
 
第14章 ,游长安
  这幅躯体若是没有那些疤痕应该是很漂亮的,还未痊愈的伤口又渗出了点点血渍,暗红色上面覆盖上一层朱红色是那样的刺目。
  “好不容易养好了一些又弄成这样。”苏词的指节划过疤痕的手感并不好,“你其实清楚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又是谁做的,但你根本不在意。
  对你来说,只要活着就行”
  游离有几分紧绷看着苏词的模样沉默不语。
  “死都尚且不怕,又为何不能好好地活着呢?”苏词仔细瞧过之后又替人穿上了衣裳。
  苏词起身弯腰握上了游离的手腕要将他拽起身。
  游离岿然不动,微微仰着头略带不解地问了句:“做什么?”
  “不是不怕疼吗?带你去看这长安最美的美人尝最烈的美酒。”苏词微勾唇角略带戏谑的语调。
  苏词看似心情愉悦,实则因为游离的言语并不十分高兴。
  游离自然觉察不出这些起身跟着苏词就往外走。
  二人去的是东西的坊市,坊市间不可当街纵马,只有偶尔行过的马车轿辇,行人来往商贩吆喝,自是热闹非凡。
  许多游离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令其愣神,
  苏词看着身边东瞧西看满怀好奇心的游离忍俊不禁,心道:到底是十余岁的少年人。
  苏词拉着游离进入了一间叫做锦瑟的布庄衣坊,琳琅满目的布料纹样让苏词都有些目不暇接:“长安是国都,也是最繁华所在。
  在这里你可以看见穿着波斯纹样衣裳的人,也可以看见来自中原以外的来往客商。
  可以看见跳着胡旋舞的异域舞姬,也可以听得见不属于中原的乐器悠扬。”
  苏词拿起一块料子往游离身上比:“这纹样不错,料子是江南的丝绸吧?”
  “哎呦,公子好眼光。”布庄的小厮跟随在客人的身后,或许是看二人衣着不凡身后又跟着小厮,脸上尽是谄媚之色,总觉得今日来了笔大生意,“这纹样可是中原没有的,是前几个月,中原前往波斯买卖的客商带来的新纹样。
  这料子虽然比不上蜀锦名贵。
  但也是用上好的蚕丝织出来的,您瞧瞧这颜色正的,那不是寻常的染色技艺可以染出来的。
  我们布庄的师傅,用多少茜草才能染出来这样正的红色。
  瞧瞧这上面的织金,这可是工匠师傅一点一点打磨出来的金线织进去的……”
  苏词并没有听清楚小厮说的什么,只觉得这红色很衬游离,十几岁的少年人就应该穿这样明艳的颜色。
  即便是杀手,月黑风高杀人夜,自是穿玄色方便一些,但平日里也不需要,何况游离也没有低调行事的觉悟。
  “就这个颜色,替他裁一身吧。”苏词漫不经心地说了句,终于放下了手上的料子,而后又想起什么似的,“圆领袍就不错。”
  少年人行走江湖,不必太过繁琐的制式,先前的那几套是按着自己的喜好做出的几套衣裳,虽然素雅制式却是繁琐,不便施展武功也不便下地干活,只是世家公子大多喜欢这样穿,不够干练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味在里面。
  在这长安城中,的确是看一个人的穿衣打扮便可以看出这个人的家世。
  与此同时,裁缝师傅便上来给游离量身,趁着这个间隙苏词又给人挑了一匹鸦青色带有暗纹的布料。
  “衣裳做好了,送到镇国公府即可。”苏词最后补充了一句然后带着游离去了首饰铺子。
  一路上来往嚣张,说实话心底还是略微有几分无奈的,游离的事祖父定然也知晓,前段时间却并未问起,但也不愿见自己,想必是不大高兴的,今日带着人这样明晃晃地在街市山逛,怕是很快就传入祖父的耳中了,到时候忍无可忍怕是要挨好一通训,想想就觉得颇为头疼。
  镇国公府世子的名声,一是风雅,二便是风流,经此一事恐怕还要再多上一个断袖。
  想来与自己要好的男子并不少,与他们便是君子之交,与游离便成了流言蜚语,游离的骤然出现和世子爷的偏爱。
  虽然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最根本的原因还是这礼法制度给人划分的等级相差太大,人与人之间的欣赏和交往在旁人眼里也变得不纯粹了。
  苏词并不在意这些莫须有的评价,以游离的性格想来也是不在意的,更何况他只是这长安的一过客而已。
  游离还未到束冠的年纪,苏词也是忍着心疼给他买了支红玛瑙的簪子,质地干净通透,主要是和刚刚选的料子很配。
  路边的商贩叫卖,卖一些小物件维持生计,那些东西一般都是他们自己做的亦或是家里人做的。
  相较于那些香囊荷包发带宫绦之类的,苏词更喜欢的是这街上的零嘴,不仅是长安特有的零嘴,还有江南的马蹄糕条头糕,北方的牛肉干马奶酒,波斯的毕罗波斯枣……
  “这些异域来往的客商说的都是中原话,虽然说的不是很标准。”苏词买了碗桂花酒酿圆子连带着碗一起端走了。
  从碗中舀了一勺递到了游离的唇边:“尝尝看?甜的。”
  游离犹豫挣扎之下还是顺从的张了口,馥郁的桂香带着丝丝的甜味从口腔中弥漫开来,似乎比先前尝过的所有糕点都要好吃。
  不自觉地抿了抿唇,似乎还想要尝更多。
  苏词看着游离满足的模样心情也好了许多,一口圆子就能这样高兴,果然还是小孩子。
  “再尝一口?”街市上人来人往,偶尔投以好奇亦或是莫名的目光,苏词也毫不在意地同游离说着话,继续他们的互动。
  “时间差不多了,带你去醉梦楼,这可是天下第一的醉生梦死之地,除却宫中长安城中就只剩下这醉梦楼可以瞧见异域舞姬的倾城一舞。
  状元楼的浮白,醉梦楼的清梦不仅是这长安的名酒,在这天下也算得上是闻名。”苏词带着游离进了青楼也只是品酒并且欣赏那异域美人的一舞罢了,若是游离再大上几岁,苏词或许会让人了解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醉生梦死,不知被美人姐姐调戏了会不会脸红,只可惜游离年方二八,带他做这样的事总觉得教坏了他。
  这长安还有许多值得逛的地方和值得看的风景,断不是一日便可以看完的。
  今日苏词带着游离去的最后一个地方是状元楼的楼顶,在这长安最高的建筑之上眺望可以看得见远处皇城的红墙绿瓦的庄严奢靡,也可以瞧见楼下来往的人群热闹,再或者是城外的那一道残阳铺水中。
  “疼吗?”今日走的太久,苏词觉得小腿泛着酸,明明不是盛夏也觉得有些热意,额间渗出的汗珠被吹来的晚风带走,那一瞬间便觉得松快。
  虽然觉得疲累,却是满足,一路走下来苏词清楚游离带着伤,却刻意地去忽略了他。
  猝不及防的关心,让游离有些无所适从,他惯会忍痛的,只摇了摇头:“无碍。”
  “喜欢长安吗?”苏词看着长安万户的灯火一盏又一盏的亮起,目光柔和了几分,“世人都说要看真正的三春盛景就要到那烟雨如画的江南。
  要看这人间繁华就在这盛世长安,人间第一风流地自是纸醉金迷。”
  “这里很好。”游离没说喜欢与否,只是说这里很好。
  “你的表情可不是这么告诉我的。”苏词有些不赞同地看向游离,“这只是明面上的,我带你看这盛世繁华。
  几个世家的少爷小姐要去郊外放纸鸢的天真率性,却是被家里人惯坏了,才几岁的年纪便因为仆从的伺候稍令人不满意便动辄打骂。
  我进入那些铺子,铺子里面的小厮对我的笑脸相迎和对普通客人的不耐烦是见惯了的拜高踩低。
  醉梦楼不乏流落风尘也保有风骨之人,更多的却是随波逐流早就是落花进入了那沟渠。
  只几个时辰你就看见了这些。”
  这一路下来,苏词一直在注意着游离的反应,意料之外的心细。
  “长安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好。”游离是因为苏词的言语而对这个地方产生了好奇,这么一趟逛下来游离却觉得长安城中最好的是眼前的这个人。
  苏词摇了摇头,从游离身上移开目光眺望远方:“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见过了自是知晓我所言非虚,长安很好,只是并不完美。”
  这繁华之下藏了不知多少腌臜事,游离所见的不过是长安城中再寻常不过的事。
  “我有个朋友说,这长安虽然繁华,可却是会吃人的。”苏词颇为赞同这个观点。
  “这个世道或许有许多的不堪,富绅鱼肉乡里,官员欺压百姓,因为天灾百姓食不果腹流离失所。
  官匪勾结,每年也有许多无辜之人死于非命。
  有钱有势之人的命才算是命,世道又哪有那么多真正的公平。
  但也同样有为民请命者,舍身求法之人,锄强扶弱,匡扶正义之辈。
  心中有家国天下,有满腔热血。”苏词莞尔,似是想起了什么值得回忆的事,“这长安也并非一直都是这样繁华的。
  在这长安城外最高的那处山的山顶上,有一处衣冠冢,是我祖父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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