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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享太傅(古代架空)——匿名咸鱼

时间:2024-07-21 09:11:24  作者:匿名咸鱼
  他知道自己要死了,终于要死了。
  谢珉这一辈子有过两次想要死亡,最后都放弃了这个念头,而原因都是遇到了同一个人。
  十二岁时,他来到京城想要投奔谢家,却因为打扮像乞丐被谢府拒之门外。
  那时正是冬天,格外寒冷。他与谢母窝在破旧观音庙里。谢母得了风寒,久治不愈。
  幼年时,战火四起,是谢母背着他四处流亡。两人相依为命,即使他们不是真正的母子,谢珉心里也拿她当母亲。
  眼看谢母的病再耽误下去就要危及性命,谢珉只能每日天不亮便去乞讨。可是那时新朝初建,每人家里的存粮都有限,自然不愿再割舍出来给街上的乞丐。不用说买药了,两人连饱腹都做不到。
  在好不容易找到谢府,却被赶出来时,他终于绝望了。
  他漫无目的的游走着,最终停在了朱雀桥上。
  他望向桥下流水,水面飘着自己的伶仃孤影,他感到有些陌生。他曾经的十二岁,有父母在侧,生活温饱,唯一的烦恼便是完不成的作业与不想去的补习班。曾经微不足道的一天成了此生难以触及的奢望,当时只道是寻常。
  以前爸妈让他学游泳,他总是以各种借口推拒,最后还是没学成。不过这样也好,那他跳下去,一会儿就死了吧。他盯着湖水,漫不经心地想着。
  可是他没有死成,因为有人拉住了他。
  他回过头,映入眼帘的是翠竹般的身影,那人容貌昳丽,长了一双狐狸般的眼睛,声音却是温柔敦厚:“你还好吗?桥边有些危险,不要站那么近哦。”
  那人见他没有回答,又问道:“你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谢珉看着那人,他虽是一袭绿衫,但是衣服绣有暗纹,一看便是上等面料,发簪上还有一颗绿松石。原是富贵人家的小公子,怎么会懂人间疾苦呢?
  “别哭了,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面前的人露出担忧的神色,温柔的问道。
  谢珉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哭了。
  累积的情绪在这一刻决堤:“求,求贵人救救我的母亲……”
  他抽噎着,将最近的事情合盘而出。他紧紧抓着眼前人的衣角,像抓住了稻草,只是不知道这是自己的救命稻草,还是会是压死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知晓了。这样吧,你帮我做一件事情,我就给你银两救你的母亲,可以吗?你先带我去你母亲那儿,我看看她的情况。”那人微笑道。
  谢珉别无他法,只能选择相信他。带他到了自己栖身的破庙。那人看过他母亲的病情后便给了他几文钱:“我小时候很喜欢吃东巷的糖葫芦,你若是帮我买来,我便给你银两治你母亲的病,如何?”
  东巷离这儿不远,半个时辰便可以回来。谢珉忙不迭的点头。可等他举着糖葫芦回来时,才发现那人已经走了。
  谢珉以为自己又被愚弄了,丧气地坐在了谢母的床边。
  这时,一个大夫打扮的人走了进来,端着一碗药:“你就是她的儿子吗?来,你帮他把这碗药喂进去,发了热之后再去我那儿抓药,再喝上几副这病就可以退了。”
  “方才那位公子呢?”
  “他付过诊金,已经走了。”大夫把药递给谢珉,又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这是他留给你的信。”
  谢珉服侍谢母把药喝了之后,便赶紧把信拆了开来。信中言道:我已传信给谢家的家主,他们不日便会来接回你们。
  今日救你母亲并不是我,而是你自己,是你的孝心,救了你的母亲。糖葫芦是给你的。
  谢珉将信翻来覆去读了好几遍,又珍重地将其折好放入自己的怀中。
  再后来他便被谢家认了回去。虽然他属于旁支,主家并不重视,可是与以前颠沛流离的生活相比还是很幸福了。
  一切似乎都开始变好了起来。他与谢家弟子一同在私塾中读书,只是他启蒙较晚,又读不惯文言文,学了好久还是末尾,不过谢母从来不嫌弃他。
  但是好景不长,谢母的身体早已经在流浪中亏空了,只享受了四年安逸的生活便撒手人寰。
  又剩下了他一个人。
  他浑浑噩噩的去到私塾,往日几个喜欢欺负他的谢家子弟又围了上来,他却早已无心与他们周旋。连被关入马厩他也毫无反抗,只是静静的想着,他与这个世界的联系断了。那么,死亡到底能不能送他回家呢?
  然后他又在这时见到了那个人。
  他还是一袭青衫,犹如翠竹。只是面容成熟了,眼角眉梢愈发艳丽。
  他看到被关到马厩的自己之后,有些生气,带着自己去找到了那几个欺负自己的人,狠狠的罚了他们一通。
  那日他们聊了许久,只是大部分的时间,他都是在聆听着,认真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动人。谢珉不知不觉将自己的困苦,彷徨吐露了出来。
  在听到自己并不想考取功名之时,他并没有露出不屑和不理解,反而安慰道:“我见过许多尸位素餐之辈,比起他们,你不想考取功名,反而是想要探寻如何能让更多人温饱,比他们了不起多了。”
  谢珉来到这世界之后,经历了战乱与流离,看遍了人间惨剧。知道普通平民的生活是如何的惨痛,也曾经想要通过自己的手为这个世道出一份力。因此,他运用所学的知识,研究者小麦如何种的更好,稻米如何产量更高。只是他的努力从来不曾被人认可,反而被奚落嘲笑。
  直到今日,那个人告诉他,你很了不起。
  就像他很久以前告诉自己:“救你母亲的不是我,是你自己。”
  他仿佛又吃到了当初那个糖葫芦,真好。
  “多谢,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谢珉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人递给他一块玉佩,玉佩上是一株兰花,缠绕成了祥云的模样:“我叫柳云岚。这块玉佩你拿着,可以凭借它去城东的摘星阁,那是我开的一家书楼,你若有需要,可以去阅览。”
  “柳、云、兰。”他看着玉佩一字一句的念道。
  “是山岚的岚。”
  谢珉笑了起来,他将玉佩郑重地握在了手心。
  *
  那是柳云岚回忆中的初见,也是谢珉回忆中的最后一面。
  “当时并没有告诉我他的姓名,我也无意问询,因此我并不知他后来来淇州做了州司。”柳云岚回想道。
  “他如此珍重你给他的那块玉佩,如此想来他一定很珍视这份回忆。”祁昂觉得心中有些发酸。
  “对呀,这么说来你是他的伯乐呀。”胡道为道。
  祁昂板着脸灌了一口茶。突然,他想到:“那这不对呀!他不可能会认不出你来。”
  “你说的没错。所以我怀疑我们见过的那个州司……应该不是真的。”
  胡道为问道:“那真正的州司去哪里了呢?”
  “恐怕……凶多吉少了。”
 
 
第42章 回家
  柳云岚眉头紧锁。他回忆中与谢珉的初见早已时隔经年,不甚清晰,但柳云岚忘不了,谢珉诉说着自己的志向时,那双熠熠发光的眼睛。
  柳云岚心口有些酸涩,他看向祁昂,语气中带了几分希冀:“你那里,有办法能查到谢珉的消息吗?”
  祁昂摇了摇头:“我们在神医谷时,七叔他们就已经在偷偷调查了,但是州司府衙像个铁桶一样,查不到蛛丝马迹。而且他们那里有不知何方的高手坐镇,根本进不去。”
  柳云岚叹了一口气,气氛一时有些低迷。
  “对了,”柳云岚问祁昂,“我们遭到袭击之前,你似乎要说什么事情?”
  “没错。我观察了一下那些工匠,发觉他们动作间有一股行伍之气,很像长年待在军营里的人。”祁昂皱眉道。
  柳云岚有些惊讶:“你的意思是他们很有可能是……士兵?”
  “这也只是我的一个猜测。因为我之前常年在军营里面,对士兵的习性比较熟悉。”
  “若这是真的,难道是……杜宇借灾后重建的名义囤积士兵?”
  “之前七叔他们一直在暗中调查,应该会有些成果。我可以联系他们一下。”他说完便打了个呼哨,应该是他们暗卫联系时独有的哨音。
  不一会儿,之前那个半截粗眉的暗卫再次从天而降。
  “主子,您找我?”
  祁昂开门见山:“你们之前调查的如何了?”
  “回主子,”他刚要汇报,余光瞥见柳云岚与胡道为后又改了口,小声在祁昂耳边道:“这两位要不要回避一下呀?”
  胡道为见状,笑着挠了挠头:“我想起来隔壁还有个拉肚子的,等着我去治呢,那我先告辞了。”
  “不必。”祁昂打断了他,“他们不用回避,你直接说吧。”
  “是!主子。”暗卫声音洪亮,把胡道为吓了一跳,他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那暗卫将这些日子他们所得到的信息一一道来。他们最初进入淇州的时候,为了不引起官府的注意,便分散开来,四散在各个角落打听消息,然后再将搜集到的所有的消息都整合到魏七的手中。
  而他们将这些日子收到的信息抽丝剥茧之后,发现了几处异常。
  首先是他们走访了淮水泛滥的区域,旁敲侧击问了多个灾民之后,发现淮水泛滥的日子距今不过数十日。而州司拟定奏章,信使再赶往京城,这期间即使快马加鞭也要十日。因此可以推断,淮水泛滥很有可能是在奏章发出之后。
  其次便是修筑堤坝的工匠,他们人数众多,但是却调查不到他们的生平籍贯。
  “这些人身份不明,甚是可疑。”暗卫道。
  “不仅是如此。”祁昂将自己之前的怀疑说了出来,“我观察他们的行为动作,很像是军中之人。”
  “这些人若是军中之人的话,最多上千,应当构不成气候。”
  这时胡道为突然说到:“淇州的东南有一佛像,高若五人累叠,屹立三朝,香火鼎盛。我初来淇州之时,听闻佛像因地动遭到了损毁,朝廷拨款进行修缮。距今已有数年,不知修好了没有。”
  暗卫琢磨了一会儿,了然道:“多谢,我会把这些猜测告诉七哥的。”
  “这位小哥,你们有调查到谢珉,也就是州司的踪迹吗?”柳云岚还是抱有了一丝希望,“他还活着吗?”
  暗卫摇了摇头:“抱歉,我们也不清楚。那杜宇戒备的很,我们根本靠近不了谢珉居住的地方。”
  柳云岚只好作罢。
  与此同时,周府中。
  杜宇双眼一眯,眼神矍铄地看向跪坐在地上的人:“你此言当真?”
  “回大人,千真万确。”
  “好啊好啊,”杜宇捋着胡须,喜笑颜开,“本来还想尽快把他们打发走……如今,不妨让他们在淇州多待几天吧,我也好尽一下地主之谊。”
  *
  柳云岚与祁昂折返时,之前那个一直跟着他们的官员出乎意料的不见了。只交代了几名护卫他们回去。言谈间,柳云岚了解到,之前那名官员有事务要处理,已经回到了州府。柳云岚知道以后,心中虽有疑惑,但也没有细究。
  第二天,杜宇一反常态地说要带他们去游览淇州的风景,一路上祁昂有意提防,但是杜宇好像真的只是充当引路人,带他们尽兴游玩。
  不得不说,杜宇很懂得怎样哄人开心。傍晚时分,三人尽兴而归。
  柳云岚趁机邀请杜宇前往住处品茗,杜宇欣然前往。两人开始攀谈起来,一时气氛甚好。而这时,祁昂悄悄地离开了。
  落日悬在天边,像一盏将灭未灭的灯。余晖中,祁昂飞檐走壁,摸到了谢珉的居处。
  “站住!你是何人?”一名侍女呵斥道。
  祁昂未作隐瞒:“我是柳大人的侍卫,奉柳大人的命令,来邀州司前往一聚。”
  侍女半信半疑:“我们州司大人不在,待我禀明副州司大人……”
  “可是我明明看到那间屋子里有人呀!”祁昂笑着打断了她。
  那侍女被祁昂的笑容晃了眼,面色微红,有些磕绊道:“没,没有呀,您或许是看错了吧。”
  “就在那边!”祁昂面色突变,趁侍女不注意一个箭步冲入了房中。
  他心知那名高手一定隐藏在暗处,欲前来阻止他,因此只能打乱他们的节奏,赶紧趁现在翻找起来。
  他装作不小心翻乱州司书案上的书时,眼睛被一道亮光晃了一下,身体下意识地向一旁躲去。
  可紧接着,闪着亮光的刀刃步步紧逼。
  居然这么快就来了。祁昂无心思索,立马接招。
  来人武艺高强,招式凌厉且迅速,绕是祁昂,也要招架不住了。
  趁着一瞬喘息的功夫,祁昂出其不意地搬起案几上的花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嘴里大声喊着:“有贼——快来人呀——”
  对面那人显然没想到祁昂会搞这么一出,瞬间愣住了,动作也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那名高手见状,飞身后退,瞬间遁走。只剩祁昂一人留在原地。他踩着脚下散落的泥土,感觉有些不对劲。趁着侍卫们还没进来之前,他迅速地扒拉了一下。
  *
  “今日之事太过冒险了。”柳云岚给祁昂崩开的伤口上着药,心疼得无以复加。
  “我这不是没事儿嘛,别哭了。”
  “我,我哪里哭了?”柳云岚吸着鼻子,嗡声说道。
  “好,是我在哭呢。”祁昂说完学着柳云岚的模样抽了抽鼻子。
  “你——!”柳云岚把药轻轻一摔,作势要离开,“我不管你了!”
  “别——我错了。”祁昂笑着拉住他,又从怀中掏出一本沾满泥土的册子,“你看我发现了什么?”
  柳云岚的注意力被这个册子成功吸引:“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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