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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六子(古代架空)——金陵日出

时间:2024-07-21 09:10:30  作者:金陵日出
  春日本就百花齐放,梨花在这京城也是随处可见,倒是为了什么非要把弈王府里的移植到皇宫?
  不过袁祁一直心思多,谢誉也懒得猜他。
  “是吗。”谢誉道。
  胡靖竹见谢誉对太子之事兴趣不大,倒是开始想最近京城内的其他事情,莫约半盏茶过,才开口道,“另外谢大人是否听说宣王回京之事?”胡靖竹似是突然想起。
  谢誉侧头看向胡靖竹的眼睛,胡靖竹被看得有些心里发毛,却也说不清道不明究竟为何,像是被看穿的感觉。
  他一直都觉得,谢誉从中举到现在只短短三年便至三品官员,城府深不可测。
  谢誉轻笑一声,“自然。”
  胡靖竹稍稍松了口气,继续道:“宣王回京后前往崇华殿面见陛下,陛下忧心他已年二十有八却一直未娶,准备赐婚于宣王呢。”
  谢誉似乎对这赐婚之事相当有兴趣,声音微扬:“哦?胡侍郎消息竟如此灵通,谢某斗胆,不知侍郎可知赐婚于哪家的小姐?”
  胡靖竹稍稍压低了声音,“那可是当今京城有名的才女啊——柳家的大小姐柳若宜。”
  “柳家?可是指挥使的爱女?”谢誉讶然,微微睁大了眼睛。
  “是呀,大襄两京一十三省,多少权贵世家子弟对柳家小姐求之不得,陛下这婚说赐就赐,柳小姐终身大事既定,想必新婚欣喜之余,要一尝离乡悲苦之味了。”胡靖竹叹着,惋惜道。
  嫁与皇亲,何来欣喜?谢誉不答,片刻才道:“或许吧。”
  至琼林苑,胡靖竹才与谢誉道了回见,谢誉倒也乐得甩掉了这一心怀鬼胎的话唠子。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胡靖竹是一个如此健谈的人?
  琼林宴午时开宴,待走完流程,便是参宴官员相互敬酒或与进士们结交的自由时间。
  谢誉对来往官员都表现得淡淡的,敬酒便喝,若有进士欲与之交谈,便三言两语二句,言可以来谢府递上拜帖,必好茶相待。倒是礼部员外郎萧若天前来,边饮边道:“不知这琼林宴礼部安排地可还合谢大人心意?”
  谢誉虽然喝了不少酒,但没醉,道:“谢某素来随遇而安,要合陛下的心意才好。”
  他清楚这萧若天多半是想从自己这里试探兴庆帝的意思,毕竟现下朝中确实有不少人认为见锦衣卫如面圣,见都察院知圣心。
  只是君心难测,他只是帮兴庆帝办事,万没有知圣心的程度。
  “谢大人这话说的,”萧若天又给他倒了盏酒,“如今朝中当属谢大人最炙手可热,下官这可是排了会子队才见缝插针过来与大人敬酒的,大人,我干了,您随意。”
  谢誉的指尖摩挲酒盏,饮酒后的耳染上了些许红,消减了些平日里的锐气,他微眯了眼睛,道:“员外郎如此酒量,谢某自愧不如。”
  萧若天见谢誉不喝,也不好意思多劝,只道:“莫非是今日酒水过烈?不应该啊,礼部这回用的宫中的屠苏酒,怎么指挥使喝不了,那几位将军也是,现在连谢大人也…”
  酒盏被放回桌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谢誉似是想到了什么,礼貌一笑:“或许吧,谢某确实不胜酒力,员外郎请自便吧。”
  “喂!谢大人...”萧若天看着谢誉离开的背影,想着,难道真是这次的屠苏酿得不好?
  谢誉在琼林苑后的园林里散着酒气,略微慢着脚步,路过的宫女太监也觉不出来旁的什么,低着头说着“大人万安”便匆匆离去。
  申时已过,殿前歌舞之声不绝,后苑被趁得尤显冷清。假山奇石罗列,日光透过缝隙,在葳蕤草木之上绘出方圆的形状。
  琼林苑不小,但能独自呆着的地方也屈指可数,谢誉边走边打量着楼台水榭,像是在赏景。
  直至声音从身后响起,那人道:“春风好景,御前高朋满座,独宫苑深深,闲情雅致。大人前来此处,是为赏景,还是寻人?”
  谢誉站定,却未转身,面上是意料之中的笑:“落日熔金,暮云合璧,应有家可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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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琼林宴始于宋代,宋徽宗时期,宴会的名字改为“闻喜宴”,而元、明、清时期则更名为“恩荣宴”,明清也不在琼林苑内设宴。
  2.《永遇乐·落日熔金》李清照,原句“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人在何处。”
 
 
第十章 笼络
  碧落淡云遮日光,一时间,苑内只剩风吹草木的沙沙声。
  谢誉微微仰首,静待回答。
  莫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身后之人才出声:“谢大人宴半离席,或不胜酒力,偏殿备了些上好的碧螺春,大人可一同前往?”
  闻言,谢誉才转身面向来人,朝服下摆随风微扬起衣角。来人面容锋利英气,眉眼间是散不掉的杀伐果断之意。
  谢誉笑容未散,“柳大人相邀,谢某乐意至极。”
  桌上放着两盏茶,散着飘渺蒸腾的热气,白色一缕困在殿内,转瞬即逝。
  谢誉扫了一眼茶盏,朝柳青礼展颜:“谢某敬佩柳大人已久,今日有幸相谈,喜不自胜。”
  柳青礼道:“屋外守着我的亲信,谢大人不必忧虑。”
  “柳大人爽快。”谢誉道,“不知柳大人可听说过些许前朝旧事?”
  柳青礼怔然,“谢大人是指?”
  “前朝中后期,天子不思朝政,沉迷仙道,却热衷于玩弄制衡之术,其手段层出不穷,出人意料。”谢誉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其中最为常见的便是赐婚,对于朝官来说,他们的子女被皇帝看中并赐婚,是一种荣耀。也是皇帝加强控制的一种方式。”
  柳青礼颔首,“谢大人消息灵通。”
  “可婚事并非所有都情投意合,这牛不喝水强按头的悲剧,谢某略有耳闻,深感遗憾。”谢誉轻声叹气,“前朝端颖公主被赐婚之时,为拒圣旨,绝食五日,方才得见天子一面,未果,竟欲手刃当时的太尉之子。太尉之子暴毙于太尉府,天子震怒,下旨褫夺公主‘端颖’之封号,终身幽禁于公主府,于一年后被下人发现溺亡于府内莲池之中。”
  柳青礼听得面露凝重,谢誉继续道:“下人发现公主尸身之时,为时已晚。天子为显皇室亲情,仍以端颖之封号厚葬。”
  柳青礼轻哼一声,“逝者已逝,厚葬都是做给活人看的。公主死前未得亲情,若泉下有知,也只会感天家凉薄。”
  “是啊,人都不在了,要虚名又有何用呢。”谢誉将茶盏轻轻放回桌上,指尖习惯性地摩挲茶盖上的盖钮,声音轻浅着感叹,像是置身事外之人,平淡地诉说断肠人的命运。
  一时间,殿内万籁俱寂。
  “那么柳大人以为呢?天子赐婚,非寻常理由可抗。端颖公主千金贵体,尚且下场凄凉,若为寻常人家,又岂能轻易薄了天子颜面?”谢誉微抬起盖碗,指尖一松,二人之间充斥瓷器轻轻落下的碰撞声,短促清脆。
  这一声也让柳青礼沉了面色,鹰一般的眼睛盯着谢誉,仿佛想将其看透。
  柳青礼少年时也是文武双全的人物,在锦衣卫当值二十余年,见过天家诸多肮脏手段。他只与妻子育有一女,只愿女儿可以无忧无虑,幸福一生。
  可这些美好的期盼都被兴庆帝一纸诏书毁掉了。
  宣王袁择明,至今兴庆六年,已二十又八,且为人行事乖戾,又与卫雍晟沆瀣一气。在兴庆帝赐山西封地后离京,不仅不有所收敛,反而在封地大肆修葺。直至兴庆四年,谢誉开始上奏重新沿用推恩令,宣王在山西之地才堪堪消停。
  兴庆帝早有除宣王之心,欲捧之,再杀之。此时将锦衣卫指挥使的爱女赐婚于这强弩之末的王爷,是利用,抑或是监视、敲打,圣心都不言而喻——加强对宣王,以及对锦衣卫的控制。
  谢誉思及此处,散了些笑。
  对皇帝而言,无论是宣王,还是柳若宜,或是自己、父亲,往大了说甚至是百姓,都是可以为了皇权集权而牺牲的无关紧要的东西罢了。
  “大人有何高见?”柳青礼沉默良久,询问道。
  此番话应是在谢誉的意料之中。这位副都御史从见到他的那一刻神情便都是淡淡地笑着,宴上饮过酒更显得笑意和缓,这被人拿捏的感觉实在不妙,所以柳青礼也不想直接对其笑脸相待。
  谢誉不急不缓饮了口茶,说:“指挥使爱女心切,被迫卷入天家内斗却也无可奈何,谢某内心有所动容,令爱温婉纯良,或会身陷险境,不免于心不忍。若柳大人信得过谢某,不如听谢某一言?”
  柳青礼道:“谢大人请讲。”
  谢誉道,“我有意助大人解了这燃眉之急,使大人无需为赐婚夙夜忧心。”
  柳青礼无言,目光落于谢誉的淡笑之上。如今兴庆帝身边说得上话的臣子,眼前这位年轻的都察院副都御史定然首当其冲。可圣上赐婚于宣王与柳家,又岂非人力易改?
  谢誉眉眼间尽是从容,目光与柳青礼交汇,声音平静:“谢某为官三年,甚少与柳大人相谈,今日贸然打扰,自知失敬。大人心存疑虑,理属当然。我自是带了诚意而来,柳大人或愿再听谢某一言?”
  见柳青礼颔首,谢誉才道:“今日琼林大宴,宣王却并未出席,柳大人不妨猜一猜原因?”
  柳青礼面露疑色,“宣王殿下不喜与京城朝官往来,所以圣上准许其于府内休憩。”
  “搪塞之言,柳大人竟也被糊弄过了吗?”谢誉道,“谢某可以明确地告诉柳大人,山西与西南,早已变为卫党豢养门客与私兵之地。”
  “柳某身为天子耳目,怎会对这些事情闻所未闻?”柳青礼嗤笑一声,“宣王有不臣之心,无论我还是陛下,皆有猜测。若仅仅这私兵一言,谢大人的诚意,柳某或许还要掂量掂量。”
  “我知大人是聪明人,与聪明人讲话便是爽利。谢某曾在西南一带生活过一段时间,倒是对此地民生略有简介。”谢誉道,“西南一带,以笼城、山城为中心,卫家把持着众多民生经营,已是西南的中流砥柱,借此,粮食、兵马,对于卫家来说,堪称易如反掌。”
  见柳青礼仍然愿意听下去,谢誉继续道:“太子中庸,心思深沉,难堪大任。宣王野心勃勃,更易把控。若卫家还在意百姓内的名声,欲青史留名,需要一个出头鸟,试探陛下的兵力,以及对太子的态度是否还与曾经一般。”
  兴庆帝对已故的温皇后情根深种,长子袁骞去后懊悔不已。若非卫家兴盛,彼时朝野动荡,否则兴庆帝不会在兴庆四年颁布立太子的诏书。
  “对于卫家在西南一带的一些营生与兵营,谢某有些门道可以探得些许消息,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不知这份诚意可否做数?”
  柳青礼思索片刻,回问:“谢大人所知之事,锦衣卫也一样可以知道。”
  谢誉笑道,“那西南路途遥远,山高险阻,既有现成的,何必花时间费精力劳烦锦衣卫的弟兄们再跑一趟?更何况,即是诚意,谢某可现在就向柳大人直言:西南笼城往东北五十里地,山城西侧三十里地,山西魏榆、九原两地,皆设有兵营。西南粮食走荒废的上湖粮道,直接进入西南二兵营,其余粮食兵分两路北上,分别过长安与两湖地区后汇入山西,进入宣王的口袋。”
  柳青礼听地面色严肃,谢誉便继续道:“谢某不才,手里关于卫党营生的消息不多,若是大人有兴趣,日后可与大人相谈。”
 
 
第十一章 报恩
  “未曾想谢大人阅历丰富,不知所求为何?”柳青礼犹疑片刻,出声询问。
  谢誉像是早已料到柳青礼会这么问,不免弯了眉眼,道:“柳大人谬赞,所谓见世面,不过是知晓世事的一面。事成之后,但求大人允我入昭狱,一见故人叙旧。当然,谢某自不会做什么令大人为难之事,如若东窗事发,大人也可供出谢某以求自保。”
  柳青礼沉思片刻,“这然不是难事。但是柳某也想问一问大人,前朝端颖公主尚且无力抗衡皇权,大人又如何阻止小女此番飞来横祸?”
  谢誉心情很好地笑了两声,“与大人通气是应该的,端颖公主自是无力抗衡,只能用灭口这一下下策,与那太尉之子落得了一死一囚的凄惨下场,这桩婚事最终不了了之。令爱冰雪聪慧,美名远扬,谢某略有耳闻,自是不愿看到如此,欲助其脱离苦海,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但若有陛下出面...”
  盖碗被打开,盖上水珠细密,盏内茶汤已变得温凉,蒸腾出的雾气不再如先前一般飘忽地有力,离了茶盏边缘便消失不见。
  “大人与谢某都心知肚明,在朝为人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话已至此,柳青礼自是明白谢誉所谓何意。若宣王豢养私兵一事败露,龙颜大怒必是情理之中,轻则抄家、落狱、流放,重则全府上下连带九族斩首,至此,婚事自然作废。
  柳青礼看着谢誉上扬的唇角,面上是事不关己的从容之态,已至四月,室内已然有了热气,可他却仍觉心底发凉。
  这位在朝堂初出茅庐的谢大人,实在是语出惊人,与他相处、实在是太易让人胆寒。
  殿外晚霞灿烂,飞鸟点缀于苍穹之上。宫苑残阳三万顷,不逢飘零,天外孤鸿影。即为人父,自是不愿见到爱女如失群之雁飞翔天外。谢誉静静地等着柳青礼的回答,晚风带动窗子,颤巍巍的发着声。
  柳青礼终是起身朝谢誉行了标准的拱手礼,起身道“若大人已有对策,为保小女余生欢喜,柳某愿与大人同谋。”
  谢誉朝柳青礼颔首,将茶盖放回碗上,碰撞之声清明,似是昭显愉悦一般。他眨了下眼,看向柳青礼:“如此,谢某自当全力以赴。”
  暮色沉沉,谢誉准备离宫时,已至酉时三刻。
  琼林苑前厅仍有不少人在高谈阔论,醇厚的酒香飘的满宫都是。经酒香一熏,仿佛刚刚在偏殿饮的茶都变得寡淡起来。
  谢誉酒量不差,贪杯之时醉意也不会上脸,他微眯了眼睛,独自向宫门走去。偶尔掌灯的宫女太监走过,皇城也不显得太过寂静。
  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却又像是远在天边。宫墙之下慢慢显露出一人的身影,斜靠在宫墙上,宣如霞举,意气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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