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好就收了,温谦想。他配合地点头:“是,你没生气。所以...”
谢誉说:“想都别想。”
温谦一脸无辜:“我是说我饿了,谢大人在想什么?”
“......”谢誉咬牙切齿地把温谦往侧边狠狠一推,摔门而去。
继而温谦听见了锁门的声音。
谢誉在厅里随便对付了些晚膳就回了卧房,关上门的那一瞬间他看了一眼还燃着烛火的书房,继续若无其事地走到桌边点灯。
火折子刚在桌上被盖好,腰间一紧,便被人带着坐到了床边。
“偷袭?”
室内昏暗,谢誉偏头看温谦的侧脸,眼睛明亮。
温谦双臂环着他的腰,谢誉毫不客气地勾上他的脖子,手垂在胸口要碰不碰的。温谦否认:“怎会?美人投怀送抱,岂有坐视不管之理?”
“哟。”谢誉一眼扫过温谦腿间的蓄势待发,“我还以为总督多么正人君子,没成想还是个浪荡子。”
温谦吻了吻那耳下的痣:“软玉温香,怎能弃之如敝屣?”
谢誉倾身拉开距离,一副意料之中的面色:“你看,失去了就知道珍惜。”
“谢忧明,你明明知道你现在风一吹就倒,还三番两次来考验我的定力。”温谦在他腰上拧了一下,“我很高兴你对我直白,但是你不能拿你的身体开玩笑。”
谢誉小声道:“你来跟我说教的?”
“并非如此。”温谦有些无奈,他有时候觉得谢誉胡闹起来真的与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样子天差地别。温谦思索片刻才答:“我发过誓,不会让你再痛了。”
谢誉没有讲话,甚至是没有抬头,可温谦能感觉到谢誉搭在他肩上的手变得有些僵硬。
温谦太好了,在他的身边让谢誉产生了一种找到归处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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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急刹车,想不到吧。
(2)谢大人,他天蝎座的。
第六十九章 促膝
一个月来他们二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再提过那几天发生的事,公务之余温谦会时常来盯着谢誉喝药,偶尔带些京城里新出的点心,或者找些怪模怪样的小挂件,有给谢誉的也有给逆子的。温谦没有问过谢誉关于信任的答案,谢誉也没有因为那次的强迫而对温谦生出什么芥蒂。
他们仿佛又回到了蜀中的模样,自然地牵手、自然地拥抱,自然地参与着对方生活的每一个瞬间。似乎他们都没有思考过,这种相处的模式可以维持多久,只是他们都没有挑明这个话头,默契地装傻充愣。
“誓言或许飘渺,可我们不是。”温谦说道,“我知元归鸿的离世让你想了很多东西,但是我们都还在好好地活着。谢誉,未来没有定数,可每一个现在我都想和你在一起。”
谢誉轻轻叹了一口气:“突然这么沉重...”
温谦把他揽地紧了些,缓声道:“我们迟早要把这件事情说清楚的。我想了很久,关于怎样消解你心里对于未知的恐惧。”
见他顿住了,谢誉询问:“那想出来了吗?”
温谦摇了摇头,“没有。因为我也在害怕。因为我们都是凡人,人的一辈子都只是几十年。我们或多或少对未来有焦虑、有恐惧,但是担忧于事无补,它改变不了明天,反而会影响今天。”
“我知道。”谢誉轻声道,“我们便各退一步吧。”
温谦心领神会。
油灯长明,两绺乌发被收进香囊。谢誉侧躺在床上,困得睁不开眼:“怎地只弄了一个?”
“足够了,我去弄点花样,让你日日都能看见。”温谦把那香囊收好,才回来躺下,“睡吧,明天还要上朝。”
谢誉问:“你从我府里去?”
温谦伸手抱他:“不可以吗?”
“可以。”谢誉翻了个身背对他,顺势进了温谦的怀里,他道:“就是怕总督被人抓着小辫儿。”
温谦笑了一声:“我倒是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就是不知道谢大人敢不敢。”
谢誉轻哼道:“幼稚,睡觉。”
乔贵人的孩子将满月,加之鎏花节临近,礼部忙得晕头转向,直到兴庆帝传召,谢誉才踏出礼部的门。
算起来,近一月来除了上朝,兴庆帝很少传召他。既兼任都察院左都御史和礼部尚书二职,朝堂上对他会不会入内阁也渐渐有了猜测。
兴庆帝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在礼部可还习惯?”
谢誉垂下眼睛:“位高权重,臣惶恐。”
“朕还能吃了你?”兴庆帝面上带笑,“知道礼部要办的事情多,故甚少传召你。近日喊你来,是有件事需要问你的意见。”
“陛下厚爱,臣洗耳恭听。”
兴庆帝放下了笔,直言道:“袁哲前两日与朕提起夫子之事,他想让你去教他,不知谢卿可愿意?”
谢誉不禁讶然:“臣资历尚浅...”
“倒是与资历无关。他既觉得可以从你身上学到东西,你去管管他也无妨。”兴庆帝道,“只不过那小子自小并非在宫里长大,怕是要让你费一番功夫。”
话已至此,谢誉只能道:“臣...定然全力以赴。”
兴庆帝点了头:“鎏花节过了便去学海殿吧。”
兴庆七年的鎏花节正逢贵人乔氏诞下的皇子满月,兴庆帝下旨晋升为嫔,于皇子满月之日行册封礼,其父乔闻善由钦天监副使升为正使,六月初一上任。
百官从恩谷寺离去时,除了恭贺乔家父女承蒙皇恩,私下里对新太子也逐渐有了猜测。
人云亦云,当今陛下子嗣微薄,三殿下为外族所生,四殿下尚才满月。如今又有了任谢大人为三殿下之夫子的风声,莫非这大襄往后的皇帝里都要流着外族的血?
即便是鎏花节三日休沐,上奏的折子也是不见减少,明里暗里地谏言外族虎视眈眈,为防百姓惶恐,保山河安乐,我襄国应做足完全准备抵御外敌。
兴庆帝自然看得出来这些小把戏,却仍然一副暧昧的态度,只道狄戎将将平息,国库并不丰盈。对上奏的言外之意置之不理。
不过这些在鎏花节的三日休沐里都被隔绝在了谢府之外。即将入夏,府中池里已经有了那小荷的尖尖角。谢誉让潘邵在苑里挪了个摇椅,本想留着闲来无事的时候乘凉,却没成想便宜了这位隔三差五就要来谢府折腾一回的将军。
温谦躺在那摇椅上晃得吱呀响。即将入夏,暑热本就燥人,谢誉被他吵得有气没处发,狼毫笔往石桌上一搁,指桑骂槐:“蝉鸣,吵死了。”
温谦听到他开口,腿一伸踩在地上,稳住了摇椅。他凝神听了一会,才后知后觉:“谢大人,府上哪来的蝉鸣,你这是嫌我呢。”
谢誉揉了揉后颈,没有给温谦分去眼神:“怎会?总督有闲情逸致享受休沐,我实在羡慕。”
温谦笑着下了摇椅,上前来帮他捏肩膀,哄着说:“大人夙兴夜寐,好生辛劳。小人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谢誉顺势后仰靠在温谦的身上,道:“公子,您这是要与我私定终身?那可不行,卦相说我与夫家命里相克,注定与岳丈不和。”
“既然如此,我到有个想法。”温谦顺着他的话,似乎认真起来了:“大人,私奔吧。”
谢誉抬头看他,仿佛也是认真思考过了,他拍了拍石桌上的书册和纸页,苦恼道:“不行啊,公务缠身。您的父亲下旨命我去教您的弟弟,这账是算不清了。”
温谦停下揉肩的动作,单手把人揽到怀里。他另一手把书册翻得极其响,语气倒是淡淡的:“霍明睿不是还没致仕吗?内阁没人了吗?再不济还有六部那些个老狐狸,干嘛非得让你去,俸禄又不给翻倍。”
“财迷。”谢誉懒懒道,“鎏花节一过,确实可以稍稍清闲些了。接下来我可能会经常在学海殿,你少来谢府。”
温谦弯了腰凑近谢誉的耳边,低声气道:“卸磨杀驴?我很见不得人吗?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这句话还给你。”
谢誉被他说得脸热,偏了头温谦便又凑了上来。呼吸缠上的时候谢誉对他说:“别诋毁我,我是让你别跑空。还有,给我起开。”
温谦妥协地点了头,起身之前先飞速地在谢誉唇边留下一个点到为止的吻。他一气呵成地往摇椅上一趟,觉得在原处假装自然的谢誉真的很有趣:“大人,怎么一副被人轻薄了的样子?是谁?小人去教训那个登徒子。”
谢誉轻哼一声:“与家妻自有闺房之乐,总督莫艳羡。”
“好吧,妾只管帮大人理好内宅家事算了。”温谦晃着摇椅,不经意道:“陛下的意思,是不是要立袁哲当太子了?”
谢誉提笔写字:“不知。”
温谦又问:“你既去当他的老师,袁哲若是登基,你会继续辅佐他吗?”
谢誉的手顿住,坏了一张的字。他重复道:“他若登基...”
温谦伸手折了一片荷叶盖在脸上,掩住了神色与心绪,他没有再听到谢誉挥笔落墨的沙沙声。好像确实有蝉鸣声,盖过了小池边的摇椅晃动,覆去了胸膛间的怦怦直跳。
“吾父终身为国,惟愿河山安定,民生安宁。吾非甚者,而欲适父之志。帝为谁皆可,皆尽我所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谢誉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穿过了荷叶,与初夏的暑气一同刻印在了温谦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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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对于不可控的事情保持乐观,对于可控的事情保持谨慎。
(2)我有时候感觉他俩能无时无刻突然给我来一出考斯普雷。
(3)可以来微博找我玩吗!嘿嘿
第七十章 纵容
温谦片刻后道:“若继位的是我呢?”
谢誉答:“仍然是相同的答案。如果这是你的志向,我们之间的关系,大概要再加上一份君臣了。”
纸页翻动的声音响起,谢誉莫约是把写坏的纸张团成了团。温谦的声音传来:“谢大人,你太犯规了。”
荷叶被落到了地上,谢誉闻声不明所以地抬了头,朱唇未动,先觉口脂香。温谦单臂撑着石桌,俯身吻了上来。唇舌相触,挑起无端的欲火。
“我是认真的。”谢誉睁开眼睛道。
“我知道。”温谦不间断地碰着唇瓣,“可我忍不住了。”
“纱厨枕簟凉。”谢誉起身抱紧他,寻着间隙道:“装不下去了,正人君子?”
温谦唇角上扬,引着谢誉往卧房走:“心醉神迷,只想与大人芙蓉帐暖度春宵。”
谢誉扬手示意着太阳:“青天白日。”
卧房的门被关上,温谦被谢誉直直按在门板上。他的吻直白且热烈,捧住温谦的双颊欲主导着舌尖的动作,不知何时被温谦搂紧了腰,一步步地转换了位置。
谢誉勾住温谦的腿,一手环着肩,一手顺着向下。温谦拉过他的手让他抱上自己的腰,道:“交给我。”
“狂徒。”谢誉碰他的鼻尖,“随你。”
温谦低笑了一声,没有否认,托住了谢誉的膝弯,轻车熟路地掀起衣袍退去了裤子。谢誉贴着温谦的额头轻喘,说道:“你似乎第一次的时候扒我衣服就格外熟练。”
“是,我确实色胆包天。”
温谦安慰般吻过耳垂,谢誉不禁昂头,回他:“还喜欢亲耳朵。”
“嗯,我靠它认出你的。”
耳下的痣被吻出一圈的红,谢誉凑近温谦的耳朵几不可闻地呻吟出声,问:“是不是那年就图谋不轨?”
“不,我只有芳心暗许。”
吻来到锁骨,指节探入密道,谢誉抓着温谦的头发,另一条腿勾上了他的腰。温谦配合地放下另一条手臂给了谢誉一个支撑,手指揉着穴口的肠壁扩张,谢誉道:“当初可别是把紧张当成了心动。”
温谦突然没入了整根手指,直直按下敏感点。谢誉的声音猝不及防变了调,温谦道:“惩罚。不过对谢大人来说这应该也不算惩罚,我怀疑你很喜欢。”
“喜欢的是你。”谢誉轻轻笑了,“你做什么我都喜欢。”
间关莺语花底滑,温谦抽出手指,阳具隔着衣料蹭着腿根。谢誉稍稍往前离开门板,贴上温谦的胸膛,直言:“去床上,门板硬。”
温谦把他往上托了托:“遵命。”
抛枕翠云光,绣衣闻异香。谢誉拽住温谦的衣领,命令道:“把衣服脱了。”
“怎么了?”温谦依言退去衣袍,“解衣轻云榻上欢,欺我而上吻落身?”
手划过温谦的后背,摸到有些凹凸不平的皮肉。谢誉道:“见不得你衣冠楚楚的样子。”
“在你面前可以当禽兽。”温谦俯下身来,方便谢誉揽肩,他笑道:“芙蓉帐底,能奈君何?”
下身缓缓地进入,谢誉问:“后背上怎么伤的?”
温谦亲着他:“很久之前的伤了,刀剑无眼。”
“我不是说伤一道罚一倍?”谢誉忍不住叫了一声,温谦坏笑了下,同样去抚谢誉的背:“谢大人也从未与我直言,这些是如何伤的?”
鬓云松、罗袜划。他陷入情欲想不出别的回答:“你明明知道。”
温谦的动作如春雨细丝,转移了话题,也轻而易举地转移了谢誉的注意。白日内目之所及都清晰,谢誉半睁着眼睛看温谦的面容,情不自禁吻了上去。
像秋日时积攒了一整个山头的落叶,轻的是动作,重的是爱欲。
“既已白日宣淫,我倒是不介意你对我粗暴些。”唇齿交缠间,谢誉如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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