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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六子(古代架空)——金陵日出

时间:2024-07-21 09:10:30  作者:金陵日出
  谢誉把手臂往回收,目光垂着看向地面。书房的空气仿佛一点就燃,与此同时,衔山推门而入:“没事吧大人!我听到了书架倒了的声音...”
  她一进门就是这乱七八糟的地面和纠缠着的两个人,衔山尴尬到失语,憋了一会才说:“你们...是在吵架吗?”
  谢誉听到他人的声音,脸色的血色都褪去了几分,甚至都忘了解释温谦为什么在这里。他咳了两声道:“没有,你先出去。”
  “你说的是谁?”温谦沉声问,“是她,还是我?”
  谢誉没有回答,衔山见状不对,连连道:“当然是我,当然是我...你们慢慢聊。”
  说罢,衔山门一关就跑老远。谢誉抽离温谦的手,道:“你现在不太冷静,我也是。我是个男人,你也是。你若只是因为当时的事...觉得过意不去,我可以当作没发生过。”
  “没发生过?”温谦的语气似乎波澜不惊,“你怎么当作没发生过?”
  逆子也不敢出声了,它缩在一角,装模作样地顺着羽毛。温谦把谢誉拢在自己的阴影里,他就这么凝视着目光躲闪的谢誉,良久才道:“是我荒唐了。”
  他早该想到谢誉不喜欢男人的,却自信又急切地捅破了那层窗户纸。
  “明天...”谢誉找着话题,却被温谦打断:“明天可愿意来送我?”
  “在别人眼里我们可是势不两立。”谢誉回答他。
  或许温谦早就料到了谢誉的答案,他没什么反应,心知肚明地颔首:“好。”
  “你先回去吧...好好休息。”谢誉的声音轻的自己都要听不见,“对不起...你让我好好想想,真的。”
  见温谦没有回应,谢誉试探地推开他:“求你了,我有些乱。”
  “知道了。”温谦自嘲的笑出了声,“想吧,反正你这样...我早就习惯了。”
  他们之间的距离被拉远,就像上次那一吻,温谦离开了,谢誉独自在书房里烦扰着。逆子无忧无虑地扒拉着小碗里的饲料,谢誉木然地走到那里,往小盏里加着水,连溢出来了都没发现。直到打湿了衣袍,他才如梦方醒,盯着困倦的逆子发呆。
  说喜欢,谢誉自己也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但是说不喜欢,要让谢誉旁观温谦娶妻生子而无动于衷,他觉得也是不可能的。
  元淮生用自己做筹码保全了楚国公府,代替楚国公府成为皇帝向狄戎开战的借口;兴庆帝永不立后,并且保全了温家和他们的孩子。
  那温谦的喜欢是什么?他喜欢自己的是什么?谢誉想不明白,他身上背负着太多,像是从地狱来讨债的恶鬼。这样的自己,也可以被人所喜欢吗?
  想到温谦的反应,谢誉心头隐隐作痛,他觉得自己错了,他们之间,似乎不该是这样。
  袭荣敲门送来了今日的抑制药,梁森的药酸味似乎淡了些,但不知为何,廿日敬的效用最近似乎也开始无常了起来。
  心如擂鼓的原因,究竟是廿日敬还是温谦?
 
 
第五十一章 出征
  温谦兀自在卧房内更衣,赌气一般把衣料抖地哗啦啦的响。天还未亮,虚掩的门被寒风吹开,吱呀一声略显绵长。
  温谦有些烦躁,他把换下来的衣服往屏风上一搭,从后绕出去关门。天刚蒙蒙亮,红影蓦地出现在雾色之中。他像是一路跑来的,扶着门框喘气,连头发都不复一丝不苟的样子,碎发软软地随着动作飘着。
  温谦是有些吃惊的,他以为谢誉会纠结很久,所以有些懊恼自己是否太过冒昧。他面上郁结未解,开口道:“你...”
  谢誉直接打断:“你先听我说。”
  他呼吸还未平复,胸膛上下起伏。谢誉在温谦面前站定,继而一层一层整理着温谦衣领。温谦看着他的发顶出神,听到他说:“西南冬季天气阴冷...多带些衣服。此去山高路远,一定照顾好自己。”
  “好。”
  谢誉停住动作,手却没有移开。像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他微微抬头,在温谦的侧颊落下一个无声的吻。
  仿佛平地风雷般,内心深处万千烟火轰然绽放。温谦睁大了眼睛,鬼使神差地环上了谢誉的腰。怀中的人声音有些颤抖:“刀枪无眼,你要平安回来。”
  温谦笑道:“京城有佳人思之如狂,我怎么舍得做霍去病?”
  “下次再见不知是何时。”谢誉把头埋在温谦的颈窝,显不出面色来,“回来之后,你想听的,我都讲给你。”
  “好啊。”温谦一手抚上谢誉的后脑,“待我回来与你剪西窗烛。”
  谢誉点着头,感受着温谦春日般的怀抱。他收紧手臂,轻声说:“你亲自回来跟我说巴山夜雨。”
  温谦打趣道:“我说书很贵的,谢大人可付得起?”
  谢誉“嗯”了一声:“总督若是狮子大开口,我说不定要赔上一辈子了。”
  温谦听得心软,扶过谢誉撞入他的目光。他的肩似乎比上次骨感重了些,温谦道:“不信。我要大人的定金。”
  谢誉没有制止他胡作非为的手:“无理取闹,想要多少?”
  温谦答非所问:“你还欠我一个好处。”
  谢誉问:“所以这就是你要的定金?”
  “是。”温谦面色郑重其事,“我要一个吻。”
  冬日连鸟鸣声都变得稀少,谢誉目光从容,在温谦的忐忑中在他的唇瓣上浅尝辄止,声音显得柔情:“你挺礼貌的。”
  “不够。”
  他的吐字显得喑哑,似乎是在压抑着什么。谢誉干净利落地用指腹覆上温谦的唇瓣,带了些挑衅地笑:“你只要了一个。”
  谢誉看把他的每一分情绪都在眼里,温谦的喉结滚动了下,他用指尖摩挲着唇形,讲话都带着些勾人:“回来才有。”
  温谦想说话,谢誉不理他,又说道:“身上伤一道,惩罚加一倍。”
  温谦握住唇上的那只手,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他拿下谢誉的手,指尖自然而然地滑入指缝。温谦向前一步,谢誉的腿便碰上了桌沿,温谦平静道:“我不想礼貌了。”
  下颌被轻轻抬起,温谦翻涌的情意终是谱成了诗篇,落笔墨香不褪,执念般印在了谢誉心中野火纷燃的青山。
  温谦的吻摧枯拉朽般地侵略着,与他纠缠不清。谢誉被动地承受着他似能翻天覆地的倾诉。他们心底那些不甚相同的不安、纠结、酸涩,都在这一吻中得到了抚慰,仿佛越是用力,便越是有了安全感。
  谢誉有些招架不住,不由自主地后仰。温谦把他放到桌子上坐着,谢誉舌尖推拒,却被温谦不停地扫荡。偶遇休憩,他才道:“够了…”
  “阿誉。”温谦的每一个字都染上了情欲,“在京城等我。”
  他温柔地在唇瓣上厮磨,平增旖旎。谢誉大脑空白,温谦的眼睛亮得他都有些看不清晰。他点头,回应着温谦给予的温存。
  “天亮了。”谢誉道。
  他仍坐在卧房的桌子上,于垂在身侧的手十指相扣着。温谦静默了片刻,对他说:“我有个东西给你。”
  谢誉道:“你已经送过我很多东西了。”
  “不一样。”温谦拉着他的手走到柜边,从中拿出一把新的匕首:“我一离京,不知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务必保护好自己。”
  谢誉接过那匕首,与自己曾经给温谦的那把大相径庭。刀柄由青白玉制造,通透轻巧,精美绝伦。他单手把玩着,眉目流波:“将军赠我金错刀,何以报之英琼瑶?”
  “都不要。”温谦拿过谢誉的手放于心上:“此玉抵过金玉满堂。”
  “我?”谢誉轻笑,“你倒是张口就来。”
  屋外响起敲门声,杨风彻在外催促着:“总督,该走了。”
  温谦把谢誉拉进怀里,相融的是两个胸膛里的心跳。温谦字句有力:“要你等我的捷报。”
  谢誉回抱他,不知是在宽慰温谦还是在宽慰自己:“将军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其实挺会讲话的。”温谦似哄似闹地拍着谢誉的背,掌心在蝴蝶骨和脊骨间停留:“来年春日,我要见到你胖些。”
  谢誉没有回答他,情意笃深,难以舍分,仅仅是珍惜着最后片刻的缱绻。温谦吻了吻他的额头,才去给杨风彻开门。
  杨风彻看到谢誉有些吃惊,看到二人牵着的手又转念一想确实在意料之中。他按照温谦的吩咐备辆马车送谢誉到小道旁,目送他进了皇宫才回去找温谦。
  出征之时已至。
  温谦在城下回首望向城墙,兴庆帝的目光透过珠帘注视着他,复杂又肃穆。他的身旁站着的便是谢誉,仿佛想把此刻的温谦牢牢印在脑海里一般,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温谦攥着缰绳,另一手不由自主地搭上了衣襟,似乎摸到了什么凸起的纹路。他有些疑惑,从堆叠的领子下抽出了一枚叶片。不知冬日那里找来的绿色的叶子,泥金的墨迹鸾翔凤翥,横竖撇捺都是温谦熟悉的起承转合。
  他写,秉烛待旦,目断鳞鸿。
  温谦小心翼翼地把叶片放回衣襟之下,贴近心口的位置,仿佛如此就能联系上那位佳人,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杨风彻早上自然是看到谢誉了的,对着温谦一脸春意盎然的笑装作没看见,只是寻思着总督变脸是真快,一个晚上过去就从不可向迩到了喜上眉梢,真是托了谢大人的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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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匕首参考乾隆青白玉柄嵌宝匕首,原产地痕都斯坦。
  (2)“将军赠我金错刀,何以报之英琼瑶”:原文出自汉代张衡《四愁诗》“美人赠我金错刀,何以报之英琼瑶。”
 
 
第五十二章 忠奸
  待军队的末尾都消失不见,城墙上的众人才归去。兴庆帝让谢誉跟他回崇华殿,问了些他的近况。谢誉有些不明白兴庆帝所指,他垂眸看着地面,敷衍着兴庆帝的话。
  “李长治年事已高,偏偏他的儿子非栋梁之材。”兴庆帝道,“若礼部整治一番,忧明可有何时的人选举荐?”
  谢誉思索片刻:“应是拔葵去织,实事求是之人。”
  兴庆帝漫不经心:“那谢卿觉得,你是否可兼任礼部之职?”
  “陛下厚爱,臣无以为报。”谢誉面上不卑不亢。“都察院公务繁忙,臣无才无德,恐难以兼顾多职。”
  “都察院公务再忙,也有一群人帮着处理,不至于谢卿焚膏继晷。”兴庆帝笑着,“还是说谢卿已与心悦之人情意相通,近日忙着风花雪月呢。”
  谢誉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直觉猜测兴庆帝知道了什么。但是兴庆帝接着说:“跟谢卿开个玩笑罢了,朕知你事必躬亲。”
  谢誉转移话题道:“上届榜眼罗胤超,现在都察院任职。臣认为,他谨慎心细,或可入六部。”
  “朕会考虑。”兴庆帝欣赏墙上的山水画卷,意有所指道:“这画上的是黄河。”
  “气吞山河,波涛汹涌,实乃佳作。”
  兴庆帝颔首:“长江水清,黄河水浊,长江在流,黄河也在流。”
  他回身看向谢誉,“你知道长江与黄河的区别是什么吗?”
  谢誉微微摇头:“请陛下赐教。”
  “如何能以一言蔽之。”兴庆帝道,“我大襄幅员辽阔,长江之水灌溉了两岸数省之田地,黄河之水也灌溉了数省两岸之田地。若因水清而偏用,因水浊而偏废,又如何达到朕所追求的海晏河清?”
  “那么,谢卿,你觉得你是长江是否功垂竹帛,黄河又是否夙夜匪懈?”
  谢誉开口道:“陛下,那礼部...”
  “前段时间清理了户部,近日六部不宜有大的变动。待西南平定后,温赋溢会替朕去一趟阖国。届时,朕再收拾礼部里的老鼠。”兴庆帝沉声道,“另外,朕还有些疑惑。忧明,你独立于六部之外,所以在此期间,有些事情要你去查。”
  “臣领命。”
  见谢誉离去,冯陈才来给兴庆帝换了茶。兴庆帝接过,自言自语:“真是没小时候可爱了。”
  冯陈回答:“毕竟谢大人已经官至二品了。”
  兴庆帝拨弄着盏中的茶叶:“是啊,已经官至二品了,谢安沉冤昭雪了,赋溢去了西南,若是现在就把李家人都治了,这朝廷就要成他的了。”
  冯陈一惊:“谢大人应该不止于此...”
  兴庆帝目光移到他的身上,只听皇帝凉凉地说:“你看,连你都在给他说话。冯陈,你这都太监的人头还想不想要?”
  冯陈吓得立马跪在了地上,连连道:“陛下息怒、奴才不敢。”
  “偏偏他还死不得,要是他死了不知道这天下要有多少张嘴来骂朕。”兴庆帝的茶盏被放到一边,清脆的声音显得他只像是在闲聊,“估计那个逆子首当其冲。”
  冯陈斟酌着说:“殿下确实与谢大人交好。”
  兴庆帝嗤笑一声:“你的眼睛是真不够亮堂。早上那个逆子的眼睛都要黏在城墙上了,你觉得他是看朕的,还是看你的?”
  冯陈宽慰兴庆帝道:“其实殿下可能只是一时兴起。”
  “他最好是。”兴庆帝冷笑,“别给朕搞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一出。”
  冯陈道:“那若是殿下一意孤行...”
  “朕也怕他执迷不悟。”兴庆帝道,“那就只能从别的方面给他掰回来了。”
  冯陈小心翼翼道:“陛下是说谢大人?”
  兴庆帝没有回答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
  冬日一晃而过,距离温谦离开京城已经一个多月了。十二月将至,京城又落了一场雪,融化的冰棱滴答着落在地上。谢誉停下笔,望向窗外庭院的一片萧瑟,残雪斑驳,晃得人眼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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