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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六子(古代架空)——金陵日出

时间:2024-07-21 09:10:30  作者:金陵日出
  谢誉对他卖关子的言行表示配合:“什么东西?”
  温谦目光狡黠:“户部这些年仗着卫家权柄贪污的证据。尚书即便与李阁老有同窗之谊,但又如何抵抗得了到嘴边的养老银子?对下面的人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陛下正想清剿贪官污吏,我给的可不就是他最想要的东西?”
  “圣心都要被你捏在手里了,你这官当得是真尽职尽责。”谢誉笑道,“那说给我的礼物是什么?”
  温谦向前一步凑近他,轻声道:“他让你被迫在府里躺了这么久,连卫雍晟的斩首都没看到。既然他对你阳奉阴违,我不得给谢大人找个理由让你出口恶气?”
  “温总督如此意气用事。”谢誉轻叹,“若我参你暴戾恣睢,总督该当如何?”
  “我知你不会。你是想说别人知道了不一定不会。”温谦道,“当初你扳倒宣王时他给太子通风报信,才让太子没被宣王连累;既知你为谢安之子后,虽然没有告知卫雍晟,却还是暗示了已经投身卫党的安东钰。两头讨好,实属小人做派,即便下场凄惨,也无人会怜悯半分。”
  “互有把柄才能利益互惠,否则他也不会愿意用户部的权利帮我做什么。他是死是活其实都不要紧,不过你既然给了我这个礼物,我当然要笑纳。”谢誉伸手接住了一片落叶,逆子不再与衔山对峙,把谢誉抬起的手当成了呼唤,从屋檐上俯冲下来,稳稳落在谢誉的手上,“不过他可能到现在都以为,你是在报复他当初给你敬的那杯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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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扇面的画参考的是赵伯驹的《江山秋色图》。
  (2)“赫赫勋明俱向上,绵绵福寿宜无极”:宋·张榘《满江红·寿壑相》
 
 
第四十五章 赐死
  “我还真没那么想。”温谦有些苦恼,“他这可是误会我了。”
  衔山在院子里还在向袭荣吐苦水:“太嚣张了!那鹦鹉!就仗着大人宠着!”
  逆子蓦得起飞,直向衔山,爪子一下抓上衔山发髻上攒着的一朵小小的绒花。衔山后知后觉:“喂!你这鹦鹉!”
  逆子雪白的羽毛把明黄色的小花衬得鲜艳,谢誉无奈一笑:“过来,逆子。”
  衔山神色五彩缤纷,声音不可置信:“呃,什么?”
  逆子回到廊下,把绒花放在谢誉的手心,昂首挺胸的样子像是在求夸奖。谢誉点了两下它的脑袋糊弄,逆子便独自飞上屋檐散步。谢誉向衔山晃了晃手里的小绒花,道:“逆子啊,它的名字。”
  袭荣的笑容也有些僵硬:“啊,真、真叫这个?”
  温谦笑了两声:“怎么不可以呢?我就觉得挺好的。”
  衔山像是吃了苦瓜,转脸对袭荣有模有样地学:“我就觉得挺好的。”
  袭荣不忍直视地点头:“将军好才华。嗯,挺好的。”
  “谢大人喜欢就好。”温谦顺着话讲,接着对谢誉小声道:“胡靖竹在诏狱,你随时可向柳青礼递消息。”
  谢誉点过头,微微扬了唇角:“承你盛情,我要加班了。”
  温谦问:“哦?谢大人是觉得辛苦?”
  “怎会。”谢誉与他低语,“左右我也不是什么高洁人士,送个行而已。”
  一旁衔山还在战斗:“逆子!单挑!”
  袭荣也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接受了这个名字,别别扭扭地说:“你也别跟逆子计较...”
  “仗势欺人、狐假虎威、给点阳光就灿烂。”衔山义愤填膺,“真是逆子。”
  她朝廊下的二人扬了扬下巴,对袭荣嘟嚷着:“他们俩的逆子。”
  天气渐冷,九月过得极快,谢誉伤好之后便回都察院任职了。立冬一过,京城的风都变得刺骨。衔山和袭荣已经给府上添置了新的棉衣,早早上了炭盆。谢誉在崇华殿面圣出来后,门外的李长治叫住了他。
  “忧明可有事?”李长治问道。
  谢誉道:“确实有些,阁老何出此言?”
  李长治笑着摇摇头:“今日好容易出了太阳,本是想邀你来陪我聊聊天下下棋,既然忧明有事在身,那便算了。”
  谢誉抱歉地说:“下次一定。”
  “自你父亲翻案以来,你也不比从前清闲自在了。”李长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听说你经常夜里不得安眠,可以让厨房做些凉拌酢浆草,平日里也可入睡快些。”
  酢浆草作为食材酸味纯厚,作为药材散瘀解毒。李长治莫名提到它,难道真的是巧合?
  谢誉面不改色地回答:“好。”
  “年龄大了,向你说些经验之谈罢了。”李长治似是欣慰地看着他,“当年陛下被奸人迷惑,让你受苦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也不要太责备于陛下。”
  “忧明不敢。”谢誉总觉得李长治今天讲话话里有话,还是快点离开比较好,“阁老快些进去吧,陛下在等呢。”
  李长治的背影已经带着苍老,似乎证明着他已经是一个为政事鞠躬尽瘁的一代名臣。他为清流二字在宦海小心谨慎了那么多年,可清流真的就是为民生计吗,忠奸真的可以以一言蔽之吗。谢誉的思绪刹那间飘到了很远,最终还是转身离去。
  既然为官至此从未想过忠君,已经手染鲜血,又何必要纠结于史书上的寥寥几笔。
  牢房的门打开的时候,胡靖竹还是像曾经一样打坐,只不过这次是坐在草席上。他静默着,似乎是在等待着来人开口。
  “陛下有旨,贪染国库,恕无可恕。勾结奸佞,结党营私,罪加一等。罪臣胡靖竹一切家财充公,赐自尽。家中男子一律斩首,妻女流放西疆,永世不得回京。”
  谢誉薄唇轻启,复述出胡靖竹正在等待的圣旨。诏狱的牢房在冬天变得更加阴冷,连最廉价的蜡烛也没有。胡靖竹睁开眼睛,声音像是老了十岁:“没想到竟然是你来。”
  谢誉道:“胡大人,您还未接旨。”
  门外有锦衣卫端来鸩酒、匕首、白绫,胡靖竹笑了两声,尽是嘲讽。谢誉对锦衣卫说:“你先出去吧。”
  “是,卑职在外等候。”
  牢房内又变得昏暗,日光只存在于门外的走廊,只能借着光看清人形。
  “现在只剩我们两个,接不接旨又有什么分别。”胡靖竹懒懒道,“亏得你左右逢源,得来这送我上路的机会了。”
  谢誉道:“倒也不算太难,不如大人竹篮打水一场空来得难。”
  “你该不会以为你的命好吧?”胡靖竹忽然开始大笑,“你以为你现在得了皇帝重用,就能一生荣华了?你以为你交好了皇帝的儿子,就可以青云直上了?你以为做了美梦,实际上只会落得跟我一样的下场。”
  “你还是不知悔改。”谢誉看他的眼神像再看一个疯子,“谢某不会贪百姓的银子。”
  胡靖竹不齿:“这不是你能决定的。”
  谢誉倒是同意这句话:“确实,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胡靖竹问:“所以,你现在就是来看我笑话的?”
  “不止。”谢誉声音毫无波澜,“您不就死,我也没法复命。
  “谢忧明,你答应过保我的。”胡靖竹像是试探着最后一根求生的稻草,“你答应过的。”
  谢誉歪了歪脑袋:“确实。”
  胡靖竹立马转头望着他,又在下一刻面如死灰。
  谢誉笑弯了眼睛:“当了一辈子的官,这也信?”
  “果然不该信你。”胡靖竹气急攻心,捂住胸口咳嗽,半晌才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大人现在倒是格外的有骨气。”谢誉不禁想给他鼓掌,“当初大人并非诚心同谋,对谢某来说这本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可是谢某觉得即便只同甘不共苦也不该火上浇油。大人落井下石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当初谢某既交换了把柄,又怎会让您好过?”
  既然已经撕破脸了,胡靖竹倒也不愿带着和善的面具:“二十廷杖不好受吧?听说你养了挺久。既然你遭了罪,我倒也死而无憾。”
  “那您还挺容易满足的。”谢誉面色轻松,“区区二十。”
  胡靖竹的回答只有一声不屑的轻哼。
  “谢某倒是有些想不明白了。”谢誉笑道,“明知会暴露自己贪染国库的罪行,却还是要踩来我一脚,仅仅是因为讨厌我?”
  胡靖竹也不疯魔了,刚才的模样似乎只是装的:“谢忧明,你知道你这个人最令人厌恶的是什么吗?”
  谢誉也不着急:“洗耳恭听。”
  胡靖竹道:“你为了往上爬简直不择手段。”
 
 
第四十六章 没有
  谢誉都有些被他逗笑了:“大人,您这话从何说起?”
  “我确实会些谄言,但我更瞧不起你。”胡靖竹面露不屑,“你跟那么多人都做了交易。温赋溢手里的很多东西,都是你给他的。”
  “我和温总督确实有些投缘。”谢誉赞同他,“接着说您的理由。”
  “是啊,现在都要叫温总督了。”胡靖竹嘲讽道,“袁恭华果然没看错。”
  谢誉挑眉:“与废太子何干?”
  胡靖竹轻哼一声:“当初在琼林宴前,袁恭华为何挪了那梨树,谢御史还要与我装傻充愣?你与温赋溢在奉天殿外旁若无人地行断袖之举,还会怕人发现?何必还作出一副清高的模样?”
  谢誉心下了然,多半是那天的事情被袁祁看到了。啧啧称赞:“谢某竟不知还有这等八卦,胡大人真是消息灵通。”
  “安东钰虽然愚蠢,有句话说得倒挺对的。”胡靖竹道,“我也最讨厌你奴颜媚骨的样子,曲意逢迎、阿谀奉承,偏偏不止皇上吃你这套。”
  “说完了?”谢誉静静的看着他,扬了扬下巴示意了那三件套,“说完了就上路吧。”
  胡靖竹急躁到五官扭曲:“你就不生气?你不应该最在意你的名声?你愿意被说成这样的人?”
  谢誉拿过匕首在手里把玩,刀锋闪着寒光,即便牢房昏暗也让人不寒而栗。胡靖竹被他这幅淡漠的样子刺到了心里的弦,他嘶声力竭:“你当初来找我就是为了杀我。”
  谢誉褒奖般施舍给他一个眼神,像是在夸赞胡靖竹还没有那么愚蠢。他开口道:“你知道你最讨厌的是什么吗?”
  胡靖竹却压根没打算听他讲话。回光返照的力气让他快速的闪到了谢誉身前,双手虽然被铐绑住,却还能张开些距离。脚上沉重的铁链可以到达牢房的铁门,是为着平日来门口拿残羹冷炙而设计的。此刻胡靖竹却感谢这链条够长,让他可以拿到谢誉手里的匕首,让他跟自己陪葬。
  谢誉的瞳孔深邃且清澈,映着胡靖竹张牙舞爪的蓬头垢面,强烈的对比突兀且可笑。胡靖竹的手抓上刀柄,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将匕首往谢誉的心口处刺去。
  谢誉一脚揣上胡靖竹的肚子,胡靖竹因为长时间吃不饱、吃不好突然又开始疼痛。痛感像是锐器戳破了胃,让他喘不上来气。
  “你讨厌的是照镜子。”谢誉擎住胡靖竹的脖子,另一只手按住他的手与刀柄,力道不容拒绝的将刀锋送进了胡靖竹的胸膛,“你讨厌看到同样擅长巧言令色的人,用得比你好,爬得比你快。不甘像毒蛇在你心里蔓延,你不相信我走到这个位置,手段可以光明磊落。”
  胡靖竹慢慢泄了力气,失血让他喘不上气,可脖子被谢誉掐着,根本无法坐下休息。他从未想过文弱的谢誉竟然会武,不然这牢房里就可以有两具尸体了。
  “你的不相信是对的,我确实不是纯良之人,算得上是一个惜命之人。”谢誉手上使力,“你助纣为虐,贪赃枉法,迷惑圣上,戕害良臣,如今却仍不愿就死。谢某为求自保,不小心弄伤了胡大人,还望大人见谅。”
  胡靖竹因为喘不上气,脸色憋得通红,两只手抓着谢誉的手腕,可那手腕明明看着那么孱弱,却掰不掉也掐不断。胡靖竹断断续续地说:“你、你就是为了温赋溢...我下药的、是他...你、你至于吗?”
  谢誉没有回答,胡靖竹扯起一抹笑,唇角流下鲜血:“那天跟他睡了的...是你?啊...”
  胡靖竹从加重的力道里知道了答案,呼吸不畅,胡靖竹想大笑,却又笑不出来,只是说着:“果然、你果然比我想的...还让人恶心...你这下作的...”
  胡靖竹已经说不出来话,他被谢誉扔到地上,手捂着胸膛,却只能摸到一手的血。他咳嗽着,身体漏风一般,见缝插针地还要讲话:“谢安...你真是、谢安的好儿子...装高洁...青楼做派...”
  “你也配提我的父亲。”谢誉拔出插在他胸膛里的匕首,朝着心口毫不犹豫地落下。
  耳边终于清静,胡靖竹姿态丑陋地趴在血泊里,死不瞑目,瞳孔向上看,瞪着谢誉腰间的束带。谢誉的手上沾了血,他拿出帕子擦了擦,见擦不干净,也便不擦了。
  谢誉转过身,却又回头与胡靖竹对视了片刻,离开牢房前,他自言自语:“父亲,我没有。”
  门外的锦衣卫看到谢誉出来,问道:“大人,可解决了?”
  “嗯。”谢誉声音很轻,“你可以去复命了。”
  “是。”锦衣卫见过太多死状,但是见到胡靖竹的尸体还是愣了一下。心口的致命伤又深又准,脖子上的掐痕都是明显的红色。倒不是掐死人在诏狱里罕见,只是想不到谢御史看着就不是个劲儿大的人,却也能把人掐成这个样子。
  谢誉刚出诏狱,被日光刺地有些不适,还没走几步路就被人拦住了。倒也算不上拦,只是一位小厮恭敬地向他说:“请问谢御史可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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