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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六子(古代架空)——金陵日出

时间:2024-07-21 09:10:30  作者:金陵日出
  “徐太医今早遣人来给大人送了您要的东西。”袭荣道,“已经放在书房的桌子上了。但是那药终究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能经常用,我担心...”
  “今日不一样。晚上会有人来见我,所以要延后一下廿日敬发作的时间。”谢誉摇头,让她别担心。他喝尽了袭荣端来的药,朝她们打趣道,“我有分寸,待客人走了,记得过来看看我的死活。”
  衔山总觉得谢誉像被迷了心窍,她意绪复杂,欲说还休,最终飘飘然说了一句:“谁啊,不要命了都要见。”
  “大人,莫非是意中人?”潘邵恍然大悟,“原来大人情深至此。”
  “话不能乱讲。”谢誉一本正经道,“信不信,来的先是元大人。”
  衔山与袭荣对视一眼,“不信,我赌是温将军。”
  谢誉话要说出口又憋了回去,片刻后才道:“怎么,听起来你们很想见他?”
  衔山拿着手绢掩住唇笑道:“哪儿敢、哪儿敢。而且要说这府里温将军想见的人,怕也只有那一个啊。”
  崇华殿内的大臣们七嘴八舌地说着自己的见解,对谢誉与安东钰的事情辩了一个下午,仍然莫衷一是。日落西山之后,天空只余下瑰丽的蓝色。兴庆帝让六部的人都退下,传了温谦进殿。
  温谦行过礼询问:“陛下还在为国事烦忧?”
  兴庆帝捏着眉心:“赋溢,若你陷入权利与忠义难两全的境地,你会如何选择?”
  温谦恭顺地说:“臣才疏学浅,从未思考过。陛下能者劳心,自然会作出更有利于社稷的选择。”
  “是啊,可惜这群人都不懂,只知道群情激昂,逼着朕给出一个让所有人满意的答案。”兴庆帝声音疲惫,“闹了一整天,都只有一些查和不查、罚和不罚的主意。对忧明和安编修的事,你怎么看?”
  温谦似乎不偏袒任何一方,片刻后才说:“安编修殿前失仪,证据不足便信口控告朝廷重臣,论律应罚二十廷杖,再交由大理寺严审,陛下念及才能,延缓了廷杖,已是隆恩。”
  兴庆帝抬眼看他:“这么说来,你也与霍明睿、楚国公一样,主张谢忧明无罪?”
  温谦不卑不亢:“并非如此。谢御史若真为谢安之子,入朝为官必然有谋逆之嫌,卫将军与李侍郎的担忧也并非没有道理。臣以为,可严审谢大人。”
 
 
第三十七章 供词
  “如何严审?”兴庆帝来了兴趣。
  温谦跪地行礼:“请陛下恕臣大不敬,臣斗胆猜测,当年谢安之案大有莫须有的罪名,陛下也有身不由己的理由。陛下是否考虑借此事重查当年之事?”
  兴庆帝坐于龙椅之上沉默不语,他沉默了多久,温谦便伏首跪了多久。兴庆帝凝视着温谦的身型,脑中不由浮现出温无愁的笑靥如花。心乎爱矣,暇不谓矣。心中藏之,何日忘之?温谦从没有如此恳求过他什么事,即便是上一次他来大闹崇华殿,也是为了那几面之缘的谢忧明。可温谦是温无愁的孩子,兴庆帝心怀有愧,所以自他回来后,兴庆帝对他都是有求必应。
  兴庆帝语气轻细:“你跟忧明的关系很不错?”
  温谦回答:“回陛下,并非如此。臣仅仅觉得谢御史无家无室,心生同情。”
  “你起来吧,一直跪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朕多亏待你。”兴庆帝道,“当年之事,卫雍晟和谢安都受先帝所托,助朕坐上这个位置。谢安忠心耿耿,朕又何尝不知他的赤血丹心?天下百姓又何尝不敬仰他的汗马功劳?可证据确凿,朕又如何能不顾文武百官千差万别的说辞和始祖皇帝定下的圣谕六训?”
  是他忌惮谢安的赫赫军功、担忧他会功高震主、害怕百姓会更信服他人,是他明知宣王与卫雍晟的狼子野心还会顺着他们的借口铲除异己。兴庆帝见到谢誉,他是五味杂陈的,是有歉意的,也是有顾忌的。所以他才会选择用廿日敬控制谢誉,但在平日也会在权衡过后尽量保住他的坦途与性命。
  温谦起身,听完兴庆帝的话才说:“陛下思虑周全,臣是万万想不了这么多的。”
  “你啊。”兴庆帝懒懒道,“有些事情,朕确实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才需要文官御史来替朕开口。现下安东钰已经在大理寺被审了大半日了,归鸿也该审出个结果了。”
  “大理寺卿向来兢兢业业,定可以给陛下想要的结果。”温谦如此答道。
  兴庆帝轻笑一声,“你去谢忧明那里传朕口谕,后日由柳青礼押入诏狱。之后怎么做,柳青礼心中有数。”
  戌时过半,衔山和袭荣在小院里坐着乘凉,果不其然看到墙边有人翻过。
  “哎,那谁!”衔山拉着袭荣就跟上去,“温将军!”
  来人转过身,“原来是衔山姑娘。”
  衔山略带失望地叹了气,“原来是元大人。”
  元淮生略略不解:“怎么听起来你很失望?”
  袭荣连连道:“元大人来了就好了,大人正在书房呢。”
  元淮生点点头:“我有事与谢大人相商,侍卫数量不少,还请二位姑娘照看一二。”
  衔山道:“元大人放心。”
  衔山来报元大人来了的时候,谢誉正在书桌前转着徐成章的小瓷瓶。他从中倒了一颗药丸吞下,才请人进了来。
  “恭候归鸿多时。”谢誉朝他笑道,“府墙年久未修,果然是明智之举。”
  “咳。”元淮生不自然地眨了下眼睛,“未请示陛下圣意,所以只能出此下策,还望忧明莫要见怪。”
  “怎会。衔山,给大人上茶。”谢誉引他来桌边坐下,衔山拿了两盏温度刚好的碧螺春,临走时带上了书房的门。夜晚的风仍然带着热意,牵动窗户吱呀作响。
  谢誉问道:“可是安东钰说了什么?”
  元淮生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几上,推给谢誉,拿起茶盏饮了茶说:“是,供词是我誊抄下来的,由别人来做,我不放心。”
  “多谢。”谢誉拿过,开始一张张看起来。元淮生写字速度极快,一手行体蚕头燕尾,矫若惊龙。谢誉赏心悦目,赞叹着:“元大人,你写字真好看。”
  元淮生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还有心情欣赏呢?哪有点被禁足的样子。”
  谢誉把奏本纸翻到下一页,嘴上回着元淮生的话:“同样都是呆在这京城里,禁不禁足的,又有什么区别?”
  元淮生道:“外头的大臣因为你吵得不可开交,你倒是看得开。”
  “没办法。”谢誉快速的看着手中的供词,“你也看到了,外面那么多人看着我,他们就算把崇华殿的屋顶吵到掀翻了,我也束手无策。只能在这小屋子里,等着元大人来跟我饮茶做乐。”
  “谢御史好大的面子。”元淮生轻笑一声,看谢誉把供词叠好放回几上,出声道:“看完了?”
  “嗯。”谢誉回答,“我还以为会多要几天,我可是怕极了我都进诏狱受刑了他都不会说出来。”
  元淮生揶揄他:“还知道怕进诏狱啊?话说回来,这次你也太莽撞了。还好柳家、白家两位小姐同约定的那样向安东钰暗示卫家在科举考试之中的苟且之事,陛下信任你,把安东钰收押,阴差阳错地送到我这,锦衣卫应该也好处理,要是去刑部,这事儿还真不好办了。”
  谢誉抖了抖纸页,笑答:“还行,就是时间应该要更长些。刑部那冠冕堂皇的地方,哪有元大人审的快?你看,这不一个下午就把科举的事儿说出来了。”
  “卫雍晟收了考生的银子,贿赂考官、多番泄题,此事已露出马脚,无论他是否位高权重,都会触及龙颜,科举彻查已是意料之中。”元淮生如释重负地轻叹,“当初谢将军的事,想必也会重新翻出来了。忧明,你也可以稍稍轻松些了。”
  谢誉眼神放空,望着烛火发呆,半晌才道:“还早。此事多谢你了,归鸿。”
  “仅仅是帮了力所能及的小忙,不足挂齿。”元淮生朝他笑了笑,“既有年少的情分,以后若需我相助,无需如此客气,乐意至极。”
  月光下澈,连带着星光都钻进窗,牵动出吱呀作响。谢誉不知为何被吸引,不由自主地朝窗外看去。离离暑云散,袅袅凉风起。一人在窗边挺身直立,目中笑意闪烁。
  “那本将军的忙,不知元大人愿不愿意帮?”
  元淮生也探头看来,向窗外道:“竟然在这里见到将军,真是热闹。”
  “元大人能来,本将军便不能来?”温谦熟练地从窗外翻进来,对谢誉道:“还以为谢大人被禁了足会一蹶不振,未曾想还能在这与元大人相谈甚欢,当真是豁达。”
  元淮生拿起茶盏,手上捏着盖钮,淡淡道:“好奇怪的味道。”
  “嗯?”谢誉疑惑地看向他,吸了吸鼻子:“没有啊。”
  “有股酸味。”元淮生饮了口茶,再把茶盏放回。他看向温谦,意味深长:“忧明闻不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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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圣谕六训:明太祖朱元璋为教化人民,促进社会和睦说的六句话:“孝顺父母,恭敬长上,和睦乡里,教训子孙,各安生理,毋作非为”。
  (2)“离离暑云散,袅袅凉风起”:白居易《早秋曲江感怀》
 
 
第三十八章 剖白
  “元大人好灵的鼻子。”温谦嗤笑一声,“元大人如此闲情雅致,原来是与楚国公家的小公子和好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元淮生暗暗翻了个白眼,回敬着:“元某家事,不劳温将军费心。”
  谢誉问道:“一块玉兰糕,你们俩也为这个闹情绪?”
  “是呢,就为了一块玉兰糕生闷气。”温谦说着,似乎另有所指。闻言,谢誉才想起上次二人也是在这书房里因为玉兰糕而感情用事的夜晚,想到已经良久未与温谦讲话,撇开了头,只留给温谦一个后脑。
  “这不是一块玉兰糕的问题。”元淮生神色复杂,“这是他不知第多少次遇事不与我商量,自顾自地就那么做了决定。那玉兰糕本就是给他买的,他连问都不问,理所应当地吃了,还要说在那一劲儿说我连个糕点都要跟他生气。我跟他讲了道理,他也不愿意听,门一摔就走了。”
  谢誉思考片刻,“楚公子少年心性,元大人不妨多照顾照顾他,给他个台阶下算了。”
  元淮生长叹一声:“我不。他少年心性?你我就比他大了两岁,从小就是我照顾他,怎得现在还要我照顾他?”
  “元大人和楚公子的私事,还是留着你们自己解决吧。”温谦面露不善,“现在就请元大人出去吧,本将军和谢大人有要事相商。”
  元淮生拿起桌上的供词,面朝谢誉道:“谢大人家的墙挺受人欢迎。既然谢大人还有客人要招待,那我就先走了。”
  谢誉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好吧,归鸿,路上注意安全。”
  温谦不屑地轻哼,对着元淮生的背影道:“本将军是从大门光明正大地走进来的。”
  元淮生充耳不闻,朝他们挥了挥手,没有转身,没做回答。温谦坐在元淮生坐过的位置上,瞥着几上的两盏茶,问:“怎么元归鸿爬墙进来都有茶喝,本将军从门走进来都没人欢迎?”
  谢誉有些无奈地问温谦:“你幼不幼稚?”
  “这怎么能叫幼稚?忧明。”温谦凑近谢誉,“少年情分,便是他在弈王府当伴读的那一个礼拜?照这么说,忧明在弈王府呆了大半年,那个时候我也在,你跟我的情分岂不是更多?”
  谢誉神色认真道:“我倒是想问,当初你被禁足王府,一年后便被传出弈王世子死亡。你又如何去往西南,在卫雍晟的兵营展露锋芒?”
  温谦支着下巴问:“真想知道?”
  谢誉侧头看他:“想。”
  温谦道:“那我要谢大人给我点好处。”
  谢誉“嗯”了一声,“说罢。”
  “算了,我还没想好。”温谦盘算了一会,“谢大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好处留着我以后找谢大人讨。当初弈王府为众矢之的,陛下——当时应该叫父王,他借口向众人说我已病逝,用乘菜的驴车把我送出了京城,连母妃都没有告诉。随后,我被人送到了温家江南的旁支,在苏州生活了六年。再然后便是家人得弈王授意,让我前去西南投军,好在在兵营里过得算是一帆风顺,五年后的今年,我才回京。”
  谢誉有些唏嘘:“此间数年你寥寥带过,我未曾知道你如此辛苦。”
  “那谢大人呢?”温谦问道,目光柔和,“谢大人又如何只身入京,熬过那三年之苦?”
  谢誉面色未变,像是这个问题早已在他意料之中:“你都知道了。”
  “陛下今日召见我。”温谦回答他,“我知你那三年过得很不好。”
  谢誉一时觉得喉中血味弥漫,他仍然作出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说:“我家破人亡,急于返京,从笼城一路北上,还需要学着科考。乘过恭车、走过泥潭,你现在认识的我,早已跟在弈王府时的我判若两人。又何来情分之说?”
  “可这些都是你。”温谦眼底的神色变得坚定,他起身来到谢誉身前,撑住了椅子两边的把手:“我很早就想问你了,兴庆一年除夕,你是不是在山城遇到了刺客,在城外找了一处洞穴避难?”
  谢誉惊诧地抬头,与此同时却又突然咳嗽不止。他后悔着先前只吃了一粒压制廿日敬的药丸,掩着下半张脸点了头,缓了一会才道:“你怎么知道?”
  温谦听着他沙哑的声音不禁慌了神,连接下来要说什么都忘了。谢誉扶着桌角站起,手臂发抖,推开他去拿书案上的小瓷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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