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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六子(古代架空)——金陵日出

时间:2024-07-21 09:10:30  作者:金陵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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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君不见走马川行雪海边,平沙莽莽黄入天。”:唐·岑参《走马川行奉送封大夫出师西征》
  (2)“或取诸怀抱,悟言一室之内。”出自王羲之《兰亭集序》,译为:有的人从自己的情趣思想中取出一些东西,在室内(跟朋友)面对面地交谈。
  (3)《长命女·春日宴》冯延巳: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第三十一章 匕首
  温谦本还在回味着谢誉瞪他的那一眼,即便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还是不禁地想入非非,饮过酒的眼睛有些朦胧,带着餍足的风情,就像当初他努力转过头,泪眼婆娑地看自己那样。
  谢誉一句“已有心悦之人”,让温谦半晌没反应过来。他心中万千思绪,谢誉这话说的可以被他解读为很多意思,他先是想谢誉该不会真的喜欢自己吧?继而认为是自己喝酒太多听错了,定是自己已经醉到梦里了,或者谢誉只是搪塞李长治,还要堵住礼部那堆人的嘴,毕竟哪个男人会想让别人觉得自己不举?
  直到最后,温谦都逃避着“谢誉有了心悦的女子”这一解释。
  兴庆帝已面露醉态:“哦?朕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若谢卿与她情投意合,不妨趁此机会,朕即刻下旨来给你们赐婚。”
  谢誉笑道:“承蒙陛下厚爱,臣怕吓到对方,所以只好恳请陛下待他与臣心意相通之时,再恩赐于我们吧。”
  “既如此,谢卿可得加把劲儿了。”兴庆帝举起酒杯,“朕这杯酒就当先恭喜忧明了。”
  “谢陛下。”谢誉饮下酒,注意到身旁的温谦面上那些许幽怨的神色。
  谢誉默默收回目光,倒着梨花酒独酌,他余光里的温谦侧脸慢慢转正,直到温谦忍不住问:“所以是哪家的姑娘?”
  谢誉心情颇好地回答:“你猜。”
  温谦轻哼一声:“果然是没有吧。”
  “少将军何出此言?”谢誉苦恼道,“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一向很招人,不仅家中有两位年轻貌美的侍女不说,平日里潘邵拒绝的说亲的宴席,几只手也数不过来...”
  “谢大人,你也知道。”温谦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大人命犯桃花,真不知是哪位贵女得了青眼。”
  不知为何,谢誉有些达成了目的的快感。他笑地狡黠:“是啊,哪位呢。”
  温谦内心恨铁不成钢,无奈于谢誉的不解风情,苦笑地近乎愁眉锁眼。他愤愤不平地看向大殿中央的舞女们,明明翩若惊鸿,宛若游龙,可温谦却觉得那细腰藕臂都差些意思,索然无味。
  被簇拥在中间的舞女玉足轻点,旋转起来舞姿美不胜收,双瞳剪水,面纱模糊着下半张脸,不知不觉间靠近着宾客席。
  卫雍晟眼睛一亮,看到那舞女袅袅婷婷,身型正朝着自己偏向,乐得忘乎所以,饮酒时的目光从未偏移过分毫。
  发饰随着动作泠泠作响,席上的推杯换盏掩盖了兵刃出鞘。此时高谈阔论之声戛然而止,原因是瓷盘碰撞碎裂,噼里啪啦地落了一地。
  众人循声望去,卫雍晟的桌子上插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大胆!”冯陈在兴庆帝身边出声道,“有刺客!护驾!”
  卫雍晟半醉半醒,拔起那把匕首起身,反手扣住那舞女的双臂:“小小女子,真是不成气候。”
  舞女一双眼睛瞪着卫雍晟,愤恨不甘。
  “小小女子,真是勇气可嘉。”温谦说道,声音小的像是只说给谢誉一个人听的。
  兴庆帝声音平静:“冯陈,你们司礼监找来的歌舞都没查来历?”
  “奴才知罪。”冯陈反应极快地直直跪下,“是奴才们的失职,让陛下受惊了。”
  “卫爱卿可有受伤?”兴庆帝没理冯陈,问卫雍晟道。
  卫雍晟手上使了力,快把那舞女摁在地上:“臣无事,倒是这歌妓真是个胆大的,御前行刺,合该拖下去,让刑部严加审问。”
  兴庆帝点了头,冕冠的旒数晃动。他微眯眼,朝卫雍晟和善一笑:“都听爱卿的。”
  冯陈指挥着司礼监的宦官押人,只想速速了结,以免兴庆帝的怒火波及自己。
  舞女顺从地弓着身子,被一左一右两个宦官扣着,只能偏头,在与温谦目光相接的那一刻,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开了那两个宦官,扑到温谦的席边呈出一副跪趴的姿势,哀嚎道:“温将军!救救我!”
  没人会想到这突发之事会将两位将军都牵扯进来,片刻后奉天殿内充斥着人们小声的议论。温谦目瞪口呆,震惊一瞬便反应极快地起身,朝兴庆帝行一礼道:“陛下,此女纯属诬陷!”
  “温将军有何证据?”萧若天立刻道,“若将军与她毫无瓜葛,她又怎会攀咬于将军?”
  温谦冷哼一声,至殿中朝兴庆帝下跪行礼,字字铿锵有力:“还望陛下明察,臣从未见过这位姑娘。”
  “赋溢,先起来。”兴庆帝朝温谦说着。
  “将军这话就不对了。”又有人说,“卫将军手上那匕首,可不就跟温将军前几天给我们看的那把一样吗?”
  萧若天趁机说道:“是呢,温将军前些时日逢人便拿出自己新得的匕首把玩一番,那宝石一看就价格不菲,眼红了好多人呢。”
  人们的目光聚焦到卫雍晟的手上,匕首已经收回了鞘里,刀柄上面确实镶嵌着一红一蓝两颗宝石,在金碧辉煌的大殿内泛着交相辉映的光芒。
  温谦控制不住地逆着众人的视线看向谢誉。他不可置信,甚至有些茫然无措;他心知肚明,所以才会不可思议。
  谢誉仍然坐在原处,将这殿内的一切都收入眼底,仿佛置身事外,只是来看个笑话、走个过场。
  明明只有几步之遥,可温谦却觉得他们之间隔着万水千山,给了温谦一种他们两个本就是这么毫不相干的感觉。
  那把匕首在经过了六月的心猿意马之后,以一种出乎意料的方式给了温谦当头一棒,震如千钧雷声绽。
  谢誉最终抬眸看向温谦,他的唇角缓慢地牵起弧度,笑意未至眼底,饱含凉意。
  弹劾温谦的奏折成堆地往崇华殿送,兴庆帝最终是收回了温谦在卫雍晟西南兵营的职务,也不必去都指挥使司点卯,好好在府里闭门思过,等待刑部的审讯结果,由此说法来堵住朝堂上一群官员的群情激昂。
  京中难得的风平浪静了几日。那舞女由刑部转去大理寺后,竟在大理寺狱中自尽,消息传出来时,她的尸身已被拖去乱葬岗。
  刑部出示的证词说此事确实与温将军无关,是那舞女说卫雍晟曾经玷污了自己亲妹妹,却又嫌弃她的出身,所以连侍妾的名分也不肯给,姑娘受不了流言蜚语,年纪轻轻只能投湖自尽,所以舞女才要让他血溅当场。
  真相大白,很快温谦便被兴庆帝解了禁足,兴庆帝还专门遣冯陈前来慰问了一番。温谦连续两日在都在指挥使司无所事事,可兴庆帝还是没有复他的官职的意思。
  温谦实在忍不了了,他提笔写了封帖子,让杨风彻给谢誉递过去。
 
 
第三十二章 算计
  七月初七,谢誉应了温谦的邀,按时来了三千醉。
  “谢大人可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温谦坐在桌前,双手抱臂,面露严肃之态。
  谢誉还是穿着那套靛蓝色的衣袍,虬螭的纹样栩栩如生。他一手握着一把折扇,另一手轻车熟路地拉开凳子:“七月初七,风和日丽,宜出门,宜赴约。”
  温谦起身来到谢誉身边,单手撑在桌沿,他问到:“我还以为谢大人准备卸磨杀驴,再也不愿来见我了呢。”
  “怎会?”谢誉抬起头,笑盈盈地说:“将军已经化险为夷,谢某自然是为将军高兴。”
  “谢大人的愉悦我可承受不起。”温谦附身,迫使谢誉稍稍后仰,他道:“我当谢大人缘何送礼,原来是在这等着。”
  二人一坐一站,目光一仰一俯。谢誉的折扇随着他手上的动作似有若无地点着膝头,牵动着温谦身上的衣料,敲打着温谦心里的怄气。
  “将军这气生得莫名其妙。”谢誉苦恼到哀叹,“谢某明明已经献上歉礼了,可将军还是要来兴师问罪。”
  温谦被他的装模作样气出笑了:“谢大人真是颠倒黑白。”
  谢誉说:“都是小事,何须耿耿于怀,少将军是效仿尾生吗?”
  “谢大人好算计,还不许我记仇?”温谦道,为了表现出生气的样子,继续弯了腰,他几乎能从谢誉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样子。
  谢誉的瞳孔在白日里是琉璃般的棕色,映出的人影明晰清澈。温谦不禁想凑近,想将那瞳孔的边界都记在心底。谢誉被他的目光烫得颤了眼睫,他情不自禁,逃一般地起身,却被温谦堵住了路,只能夹在温谦与屏风的中间,脚边的木凳沉重,谢誉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谢誉不想面对温谦直白的质问,开口的声音带着欲盖弥彰:“也只不过是让将军在家里蹲了三天而已,对将军来说其实无关痛痒。”
  “拜谢大人所赐,”温谦向前一步,“我已不是将军了。”
  谢誉的后背虚虚靠在屏风上,任由温谦的手搭上屏风。
  “我想知道谢大人究竟在想些什么?”温谦一改往日插科打诨,郑重其事:“给个甜枣再给个巴掌?”
  扇子抵上温谦的胸膛,距离心头几寸的距离。谢誉手上用了些力气想把他推开,片刻后发现无济于事,才用上一副宽慰的语气,颇有些哄人的意味:“现在是,以后也是。”
  温谦挑眉:“何意?”
  谢誉叹了口气,“我既答应与你共谋,自是同心协力,出手之前,必要先把你摘干净。”
  谢誉饶有兴致地看着温谦,欣赏着温谦一副瞠目结舌的样子,他从容道:“将军这是什么受宠若惊的表情?莫非这些天,连这些都没想明白?”
  卫雍晟的僭越已经让兴庆帝忍无可忍,甚至连请求兴庆帝查明刺客的奏折都要提及自己的从龙之功,故而从何得知西南兵营是对朝廷唯命是从,还是对卫雍晟唯命是从?自古功高震主之人都会触怒龙颜,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温谦在西南兵营里身居高位,兴庆帝对卫家出手之前,必然要先找一个理由让他抽离于西南兵营,待卫党一事平息之后,兴庆帝便可以放心地把西南兵营交给温谦。
  而谢誉在奉天殿弄出的一场闹剧,恰好把理由送到了兴庆帝面前。
  温谦轻哼一声:“你这人...”
  “弹劾的奏折都快在崇华殿堆成山了,陛下也只是暂收了你的兵权,并未贬谪你的官职,仍然让你在都指挥使司,受三品朝官的权利俸禄,”谢誉又恢复了游刃有余的模样,对温谦说:“靠山牢固啊,将军。”
  “有那一位和谢大人一同给我谋划铺路,我倒是该高兴了。”温谦道,“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你们二位竟然就达成了如此合作。谢大人,你这胳膊肘往外拐,拐了不止十万八千里了。”
  谢誉淡淡一笑:“合作算不上,只是些许默契罢了,都是为将军好。”
  温谦点着头:“那真是谢谢。但是说实话,我还是更想跟谢大人坦诚相待。”
  这个词用得没错,但谢誉听起来还是觉得怪怪的。他展开扇子,掩住下半张脸,眼睛直视温谦,回答了另一层意思:“今天倒是不行,我这身衣服还是陛下御赐,坏了是可要掉脑袋的。”
  温谦眸光暗了暗,把谢誉的不坦诚理解为了不信任,他心里莫名有股火气,念出谢誉的名字时听起来都有些:“谢誉,你这人总这么讲话,你明知道我并非此意,你是不是故意的?你说要与我同心同德,你对我开诚布公些不好吗?”
  温谦以往都是调笑着说谢大人,还喑哑地念过一次忧明。突然连名带姓地叫着谢誉的名字,让谢誉重新思索起温谦内心的想法。这一连五个“你”甚至让谢誉开始想,自己到底是把温谦放在什么位置之上?温谦又是把自己当做什么?
  总不至于一场酒后乱性,直接让他们两个都断袖了吧?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谢誉心道,怎么显得自己也很期待和温谦有什么一样。过了一会他才反应过来,看向温谦,语气有些不悦:“谁允许你叫我名字的?”
  这一问让温谦熄了火,他眨了眨眼,一连三声道:“谢誉、谢誉、谢誉。”
  谢誉付之一笑,懒得与温谦计较:“干什么?”
  “真的不行吗?谢忧明?”温谦问,“接下来你想对卫将军做什么?”
  眼前之人眉宇轩轩,似朝霞映孤;目光炯炯,如明月入怀。不异潘郎掷果还,恍疑洗马渡江来。
  谢誉有些心神恍惚,他推开温谦坐回凳子上,只给温谦留了个背影。他咳了一声,略微不自然地说:“随便你,吃不吃饭了?吃完饭再说。”
  温谦朗声一笑,也回到桌前坐下,店里的小二来上了新的茶。温谦点了一堆的菜肴点心。小二一看贵人点得多,赶紧笑着离开去催促厨房了。
  “将军这是消气了?”谢誉饮了茶,询问道。
  “我生什么气?”温谦玩着筷子,回答他,“我不担心谢御史算计我,我担心谢御史想不起来算计我。”
  谢誉不做回答,算是默认了。温谦又问他道:“谢大人当时说‘已有心悦之人’,可是真的?”
  “或许。”说罢,谢誉抬眼看着温谦。对面的人脸上写着“你说好要与我开诚布公”,谢誉轻叹,“假的。”
  温谦满意地点了头,他道:“谢大人信守承诺,这句实话是大人愿意与我同心同德、相濡以沫的诚意吗?”
  “将军可以这么理解。”谢誉道,“另外,这两个词不是这么用的。”
  温谦坚定地说:“就是这么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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