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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六子(古代架空)——金陵日出

时间:2024-07-21 09:10:30  作者:金陵日出
  衔山嚷着:“真是要热死了,我们不如去大人书房伺候着,多少还凉快点。”
  袭荣摇头:“算了吧,到时候书房那么多人,热着大人可怎么好?”
  衔山用力摇着扇子,一手挎着袭荣,“去吧去吧,热都热死了,大人的伤还没好全,化脓怎么办?一定需要我们去照顾。”
  “说什么呢?”
  衔山还在找理由说服袭荣时,谢誉已经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袭荣道:“衔山要去大人的书房乘凉。”
  谢誉好整以暇看着衔山:“想来?”
  衔山猛猛点头:“想!”
  谢誉微眯了眼睛:“嗯,想吧。”
  袭荣捂嘴笑着,衔山恼羞成怒,谢誉见状正色道:“行了,等会再去,今晚让潘邵跟我去诏狱。”
  “今晚就去啊。”袭荣有些担心道,“大人身体可以吗?”
  谢誉点点头,“替我去一趟柳大人府上,请他今夜在诏狱一叙,另外,再去找一趟胡侍郎,让他跟我一起去,有些事情该让他也看一看。”
  “是。”衔山并没有多问。虽然她偶尔偷懒耍滑,但是遇到正事还是相当靠谱的。
  是夜,蝉鸣仍然不休,疏星淡月,断云微渡,胡靖竹已经在等他了。
  马车摇摇晃晃,胡靖竹谨慎询问:“不知谢大人与胡某相约,是有什么要事?”
  “胡大人莫紧张,只是奉陛下之命前去提审一位亡命之徒。”谢誉宽慰,“只是谢某资历尚浅,第一次实在有些紧张,所以冒昧麻烦胡大人同去,可以让谢某心里踏实些,还望胡大人肯赏脸。”
  “哪里的话,这自然可以。”胡靖竹摆摆手,但心里仍是觉得谢誉肯定不会仅仅用这么简单的理由就把他喊去诏狱。
  诏狱是什么地方?那是皇帝直接掌管的监狱,罪犯都是由皇帝亲自下诏书定罪。放眼当下,诏狱里能与他说上有牵连的,只有那位已被贬为庶人的宣王袁择明了。
  可是距离宣王谋逆之事已过去将近一个月,此时去提审,又能审出些什么呢?
  胡靖竹的眼神有些忌惮,只觉得若是谢誉行事乖张,得尽快找个理由撇清自己。他偷偷打量起谢誉,此人只是支着下巴看向窗外,仿佛根本不在意他是否有什么盘算,黑色的衣袍衬着白皙的皮肤,在月下似乎泛着光。
  诏狱阴凉,透着诡谲。谢誉在门口见到了柳青礼,道:“柳大人,此番前来,是携陛下口谕,提审袁择明。”
  “是。二位大人请跟我来。”柳青礼道,看向谢誉的眼中带着些感激,碍于胡靖竹在场,并没有多说什么。
  一路上,没有人开口讲话。谢誉面无表情,柳青礼似乎能感受到谢誉周身的低气压,将人带到牢房便去门口等候了。
  “谢大人,这...”胡靖竹环顾四周,空气中的霉味令他有些不适,“要不胡某跟柳大人一起在外面等着好了。”
  谢誉深吸一口气,缓缓道:“胡大人就在这里等我吧。”
  这个意思便是让胡靖竹听这番审讯了。虽是商量的语气,却让胡靖竹脱口而出一“好”字。
  门开,里面的人手脚都被束缚着,谢誉关上门,狭小一室内只有一簇火光跳动,蜡油滴落在破烂的小桌上,泛着廉价的味道。
  草席上的袁择明睁开一只眼睛,懒懒地开口:“这都六月了,怎么还有人会愿意来这破地方来看望本王?”
  谢誉答:“宣王殿下还是如此气贯长虹。”
  袁择明闻言,支着上半身看向谢誉:“是你?”
  谢誉只是站定看他,居高临下,袁择明自嘲道:“也亏得你肯来找我。”
  “当初沿用推恩令一事,你便对我早已有不满。如今看到我来,你是不是很失望?”谢誉嘲弄道,“你刚愎自用,只顾自己眼前的蝇头小利,在封地大兴土木、动用劳工,就为了修葺你的王府,;你不顾大局,却热衷风花雪月,庶子庶女生了那么多个,沿用推恩令后你无法获得朝廷的赡养,只能从山西割肉取血,养活你王府的几百口人;你藐视君上,污蔑朝臣,对所有赞同推恩令的官员恶言相向。袁择明,这只是你罪行的冰山一角。”
  袁择明面露不屑:“皇兄不是早就给本王定罪了?听说有五十多款,你如今说的,一点新鲜劲儿都没有。”
  “确实如此。”谢誉在室内唯一的椅子上坐下,“你我仅有几面之缘,若非陛下口谕,这一面也是见不得的。”
  袁择明动了动手,坐起身靠在墙上,沉重的铁链连在墙上,捆住他的手脚,让他行动受困。他道:“别装了吧,斩首本王的圣旨都下了一个月了,你来审讯,你审什么?所以谢大人是有事找本王,无论有没有皇兄口谕,你都会来的。”
  谢誉嘲弄道:“看来你也没我想的那么蠢。那不妨你跟我讲讲,你与卫雍晟,是何时开始共事的?”
  袁择明本就不想多与谢誉讲话,现下更是不耐烦:“你就不会去看锦衣卫的记档吗?”
  “记档是记档。”谢誉起身走到袁择明身前,脚尖抵着草席,“我要你亲口跟我说。”
  “说什么?”袁择明皱着眉,一脸厌烦,“明知故问。”
  谢誉一脚踹到袁择明的胸膛上,诏狱对待死囚的饭本就是残羹冷炙,袁择明心高气傲,从不多吃,以至于力气微弱,加之手脚沉重,连反抗都做不到,只得生生受了这一脚,靠在墙上缓着气。
  “看来你不禁嘴硬,记性也不太好。”谢誉使了些力气,袁择明的手用力抓着他的脚踝,谢誉却也无动于衷:“我帮你回忆回忆,兴庆一年的谢安通阖大案,你与卫雍晟在里面都扮演了什么角色?”
  “那人通阖...跟我有什么关系...”袁择明气息不稳,断断续续的讲着,“他通阖他该死!咳...可惜皇兄只斩首他一人,让他全家活着去西南了。”
  谢誉加重了力道,袁择明感觉肋骨都要被踩断了,像是抓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惊叫着:“你...你也姓谢..!”
  “嗯,我姓谢。”谢誉放开脚,蹲下与他对视,“现在才发现,也不算太晚。”
  袁择明咳着,撕心裂肺,仿佛快要把肺咳出来:“怪不得你新官上任便入李长治门下,处处针对本王与卫将军,你简直居心叵测!”
  “每个人入仕为的东西都不一样。”谢誉单手抓着袁择明的头发,逼迫他看着自己,“有人图权,有人谋利。宦海浮沉,最不能轻视的就是人心。你恶事做尽,可惜又太蠢,丝毫不知收敛,所以你要死。”
  袁择明嗤之以鼻:“本王就算要死,也轮不到你来行刑。当初谢安获罪,陛下留了你们这群乱臣贼子一条命,不好好在外面苟且偷生,还敢来京城招摇过市,你只怕会跟我一个下场。”
  “那就多谢你的关心。”谢誉一把将袁择明的头扔到墙上,“至于我下场如何,你恐怕也看不到了。”
 
 
第二十八章 歉礼
  袁择明的手捂着额头,那里已经破皮,泛上了血丝,他道:“当初在恩谷寺,是你在暗卫里加了人,给袁择之买了破绽!”
  谢誉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摘下鞘时韩光乍现。刀锋在微小的火光下闪烁,他凝视着利刃,像在欣赏稀世珍宝。
  “我还以为你到死都想不出来呢。”谢誉语气轻快,像是在安抚受了惊吓的兔子。
  “谢誉,你敢!”袁择明声音惊恐,“这里是诏狱,你岂敢放肆!”
  “我放肆什么了?”他背着光,面色兴奋,声音冰冷,眼神却透着狂热的期待,他眉尾上挑,目光缓缓移到袁择明的脸上,“你协同卫雍晟伪造文书陷害我父亲的时候,你可想过害怕?”
  袁择明浑身颤抖,像是已经发不出声音,谢誉的刀间轻点上他的额头,辗转到受伤的额角:“你连抗阖功臣都要诬告,丝毫不畏世人的眼光,遗臭万年都在所不辞,你现在在怕什么?”
  匕首的侧锋顺着面庞滑到下巴,钻心的冰凉,谢誉轻声道:“你是在怕死吗?”
  刀锋抬起袁择明的下巴,划出了血线,血珠顺着刀片滴落,袁择明只能面对谢誉的目光,却又心虚地转开瞳孔。
  “你为什么不敢看我?”谢誉的匕首向下,红线将脖颈竖向一分为二,“你是知道你做错了,所以心虚了吗?”
  袁择明抓住谢誉握着刀柄的手腕,“你计划了三年复仇...明明下旨斩首的是皇兄,你这辈子注定复仇失败...”
  “看来你怕的是死。”谢誉懒得听完,手起刀落,扎进了袁择明的胸膛。
  袁择明痛苦的大叫起来,双手抓上谢誉背上的衣服,谢誉一手掐住袁择明的脸,直接剜掉了他的舌头,不悦道:“谁允许你叫了?”
  袁择明痛得根本抓不住谢誉,只能蜷缩在地上,因为被铁链控制活动,连打滚都做不到。他满身满脸的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袁择明呜咽着扭动着,睁大了眼睛瞪着谢誉,嗯嗯啊啊的发着声音,让人不明所以。
  “刚刚不是在怕死?”谢誉轻笑出声,“现在是想死?”
  袁择明点着头又摇着头,谢誉欣赏着他狼狈的样子,说道:“杀了人就要有被反杀的觉悟...这样吧,接下来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只能点头,或者摇头,如果你的回答模棱两可,我便会在你身上再加一刀。”
  谢誉沉默片刻,“既然如此,我就当你默认了。第一个问题,你和卫雍晟是否向国库伸手拿了钱?”
  袁择明点头。
  “很好。”谢誉一刀扎在袁择明的腿上,袁择明目中带火,直勾勾地盯着谢誉。
  “不用这么看着我。”谢誉朝他笑,笑得诡异,“第二个问题,给你们批银子的人,是不是户部侍郎胡靖竹?”
  袁择明的头上下左右胡乱摇着,似乎是知道谢誉根本不会信守承诺,不想给他多余的信息。
  果然,谢誉换了一条腿扎下去,“第三个问题,太子从什么时候开始与你们共谋的?”
  袁择明蜷缩着,谢誉自言自语道:“真是抱歉,我忘了你说不了话,从什么时候?兴庆一年?二年?三年?”
  三道利刃劈开肉体的声音接连响起,袁择明疼的两眼上翻,狭小的室内弥漫着血腥味,直到月至中天。
  胡靖竹在外面听得胆战心惊,光是听到谢誉的出身就足够让人不寒而栗了,他终于明了为什么谢誉会那么像索命的恶鬼,原来真的是从那非人之地爬出来的。
  尤其是到后面提到他名字的时候,胡靖竹已经不敢听了。袁择明被割了舌头,胡靖竹根本就不知道袁择明怎么回答的谢誉。
  当谢誉打开门站在他面前的时候,胡靖竹恍如隔世。
  “今夜辛苦胡大人了。”谢誉又恢复了往常的笑容,“谢某要回去了。”
  谢誉身上的黑袍像是沾了水一般洇着大小不同的湿痕,匕首估计是已经扔掉了。胡靖竹呆呆地说:“谢大人慢走。”
  谢誉朝他点点头,径直离去,擦肩而过时,胡靖竹甚至感受到了那血腥味,与不应该出现在盛夏的寒气。
  胡靖竹往房间里看了一眼——袁择明完全看不出人形了,那样丑陋地在地上扭曲着,想必不到天亮便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内,袁择明会一点一点感受生命的流逝,在恐惧和痛苦中迎来死亡。
  谢誉依旧是从偏门离开了诏狱,他回头看了看门框,便转了身。
  毕竟以后要常来,早晚会记得清楚。
  他沿着路往前走着,月光落于路边墙上的砖瓦,宁静祥和。谢誉忽然想起,上一次也是在这个地方,温谦对他说,我有要事与大人相商。
  思及此,谢誉缓和了些郁结,面上浮现细小的笑。
  谢誉出神之际,熟悉的声音如同记忆之中一般响起:“谢大人在想谁?”
  那人还是一样的姿势,晃着长腿,潇洒地饮着酒。
  谢誉目光变得柔和:“你怎么来了?”
  温谦跳下墙,在谢誉面前站定,吸了吸鼻子:“好重的味道,谢大人刚刚去干什么了?”
  谢誉反问:“你不知道么?”
  “一身的血味,想不知道都难啊。”温谦道,“从诏狱出来,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还好是遇见的我,要是别人看见了,明天又是大把的弹劾。”
  谢誉点点头:“嗯,将军说的是。”
  温谦察觉到了问题,微微倾身靠近他:“不对劲,你今天怎么这么和善?”
  谢誉抬手指向自己:“我何时对将军恶劣?”
  “今天就挺恶劣。”温谦沉思片刻道,“你出来杀人怎么不带我?”
  “问得好。”谢誉回答,“这种一个人就能做完的事,何必再劳烦将军跑一趟。”
  温谦不禁苦恼:“可是当初不是说好休戚与共,相濡以沫?”
  谢誉忍俊不禁:“将军,这两个词都不是这么用的。”
  温谦轻哼一声:“怎么不是?我们说好的共谋呢,谢大人这可算得上是背信弃义了。”
  “嗯,确实有道理呢。”谢誉音调上扬,“我错了。”
  此话一出,温谦仿佛见了鬼一般,一脸疑惑地看向谢誉:“我没听错吧?谢大人这是在道歉?”
  “如假包换。”谢誉微微一笑。
  温谦贴近谢誉,观察着他的脸,“你真是谢大人吗?”
  “可以是。”谢誉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递给温谦,道:“这是谦礼,你要的信物。”
  温谦面上有些受宠若惊,他接过匕首,看着觉得眼熟,有可能是当初在山城附近谢誉拿着威胁他的那把,但今天一定是用来杀了袁择明。温谦道:“这算是甩个烫手山芋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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