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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六子(古代架空)——金陵日出

时间:2024-07-21 09:10:30  作者:金陵日出
  温谦也没想到谢誉会如此直白地说疼。无论是他们在崇华殿外第一次见面以来还是在山城外的那一晚,谢誉虽然经常笑着,却永远是一副疏离的模样,讲起话来夹枪带棒,算是典型的文官。
  温谦一直都想让谢誉顺着内心表达真实的想法给他。如今听到了,却觉得突如其来,令他不知所措。
  “那...我帮大人吹一吹?”温谦磕磕巴巴地憋出一句话,说完又觉得失礼,怕谢誉会多想:“我没别的意思...”
  谢誉被他逗笑了:“将军这话说地有意思,我也没说什么意思,将军以为是什么意思?”
  温谦破罐子破摔:“我想让你觉得好受些,怎么才能少点痛?”
  温谦曾经是在沙场之上摸爬滚打的,大大小小的伤早就受过不少了,军中将士也不那么讲究,包扎完养伤几天也就可以了。以至于温谦对待这看着就体弱多病的谢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谢誉思考半晌道:“带我去夜市上买些点心,且当缓解。”
  温谦一听便明了面庞:“此话当真?”
  偶烛施明于幽室,二烛相因而成大光。卧房得几息寂静,烛火之下,二人无言对视,竟都不舍得先移开半分。
  “自然。”谢誉回应,“还请少将军多多照顾谢某这一伤员了。”
  鎏花节原为灶神节,灶神原本是天宫里的御厨,有一年王母娘娘大寿,灶神做了许多美食,但自己却因贪吃将甜点全部吃光。玉帝得知后非常生气,将灶神贬下凡间。后来,玉帝念及灶神往日功劳,封他为灶神,记录民间善恶,每年五月十二上天庭汇报。于是在祭造神时,会摆齐供品,焚香祭拜,希望灶神回天上时多说些好话,祈求降福免灾。送灶神的供品一般都用一些又甜又黏的东西,目的是要塞灶神的嘴巴,让他难以开口说坏话。
  再后来,祭灶神这些天就会有各种各样道小摊卖糖瓜、汤圆、麦芽糖、猪血糕等等甜食,继而发展成规模越来越庞大的夜市,也已经不限于卖甜食糕点,吃喝玩乐应有尽有,夜晚会变得华灯璀璨,火树银花,故而也被称之为鎏花节,距今已有几百年的历史了。
  温谦跟谢誉讲着鎏花节的传说,二人肩并着肩,随着人群逛着夜市。周身男女老少的声音不绝于耳,每个摊子面前都排着人,熙来攘往,鼓乐喧天。
  “好热闹。”谢誉感慨道。
  温谦没听清:“大人说什么?”
  “我说——”谢誉凑近他的耳朵,抬高声音道:“好热闹!”
  谢誉笑着,并没有因为人多而感到烦恼,温谦心情也变得很好,学着谢誉讲话:“那么——谢大人——不要和我走散了!”
  温谦自然而然地拉过谢誉的右臂,把他护在身前,挡住谢誉的后背:“谢大人,如此保护可觉得满意?”
  谢誉“嗯”了一声,“七分满意吧。”
  经天大街的两边都是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温谦财大气粗地看见什么好玩的都要买下来,说留来给谢誉养伤的时候解解闷。
  谢誉哭笑不得,问:“你拉着我排这么久的队,就为了买这两个丑不拉几的小玩偶?”
  “丑不拉几的小玩偶?谢大人,你仔细看。”温谦上手给他演示,“这样,这样,它可以便成另外一种模样!”
  谢誉伸出手:“你买了两个。”
  温谦装傻:“一个是我的,另一个也是我的。”
  谢誉恼道:“我陪你在这里排了这么久,那边的糕点店铺子都要卖光了,将军这也忒小气,真是有失风度。”
  “谢大人刚刚还说这小东西丑呢,现在又要是算什么风度?”温谦故意刺儿他。
  谢誉轻哼一声,温谦便知道他定然打了什么坏主意。果不其然,谢誉掩面,泫然欲泣:“谢某本就病骨支离,仍然拖着病体残躯来陪将军感受节日氛围,明明曾说好的看上什么拿什么,将军却如此朝令夕改,实在是令人寒心。”
  温谦听得头皮发麻:“逗你罢了,怎么可能不给谢大人?”他看了看两个人的衣服,把蓝色那枚递给谢誉:“我穿红,你穿蓝,那蓝色给谢大人,红色我留着。”
  谢誉脸上写着“勉强原谅你”,手上的动作却快。他拿过所谓“丑不拉几的玩偶”,针织的小东西软乎乎的,谢誉把它从蓝色小羊翻了个面变成白色小羊,又把白色小羊翻回蓝色小羊,乐此不疲。
  温谦看着谢誉手上的动作,心满意足地笑着。
  一个是他的,另一个也是他的。
  “谢大人喜欢甜点心?”温谦带着谢誉往点心铺子逛,“每个样式买一份?当作给谢大人陪我排队的报酬。”
  谢誉认真道:“一言为定。”
  说罢,他环顾四周,抬起右手指向一家铺子:“先从那里开始买。”
  “好好好。”温谦笑着回答,“都听谢大人的。”
  谢誉在前面指着哪个要哪个不要,温谦在后面付钱,接过店主给的各色包装纸、包装袋。他们把经天大街从头逛到尾,才准备去下一条巷子继续逛。温谦甚至发现了与在朝为官时不太一样的谢誉:讨厌排队、爱吃甜点心、偶尔一时兴起喜欢收集一些奇形怪状的小玩意,更加鲜活、更加快乐。
  谢誉的耳根子特别软,明明对孩子很友好却死不承认,小朋友提着篮子多叫几句哥哥就会买一堆东西,还要说一句小孩子就是缠人。当然,谢誉仗着负伤,最终买下来的东西都是温谦帮着他拿。
  路过西北烧烤摊时,温谦给谢誉买了一份烤烧饼,说是让他尝尝鲜。烤烧饼的外壳酥脆,已经跟内里的面饼分离。谢誉只是尝了一口,就不小心把酥渣掉了一身。
  “好吃吗?”温谦笑着给谢誉拍着衣袍,见谢誉也没有抗拒,甚至点了头,温谦继续问道:“谢大人,今天这么高兴?”
  谢誉回答他当然。温谦道:“是在高兴宣王下了诏狱?”
  “不止。”谢誉嚼完口中的烧饼才说道,温谦察觉应该谢誉应该还有下文,只不过碍着君子食不言、寝不语。当温谦找准时机准备继续追问的时候,却又被人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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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鎏花节的设定参考非物质文化遗产、中国传统文化节日祭灶节。
 
 
第二十六章 芍药
  不知从哪钻出来一个愣头愣脑的毛小子,拿着一大把包装得简陋的花,扯着谢誉的袖子问道:“哥哥,新鲜的芍药花要伐?”
  温谦怕他被扯疼,拍掉小孩儿的手,面色严肃:“不许拉拉扯扯。”
  小孩儿委屈着收回手,巴巴儿地看着应该更好说话的谢誉:“二位哥哥,好花配美人,这位哥哥不如买一束送给哥哥?”
  谢誉抬手轻轻弹了一下小孩的额头:“哥哥叫的这么顺嘴,忽悠过多少人买了?”
  “哪儿能啊,二位哥哥是我第一个来找的,见你们俊俏,这才斗胆上前来问的呀。”小孩儿抬高手,把粉色的芍药往温谦和谢誉的身上凑,“香得伐?今儿夜市开张前才摘下来的,保准与哥哥相配!”
  “谢哥哥,可是我拿不下了。”温谦凑近谢誉的耳朵,学着那小孩的调子,低声说着。
  谢誉瞪了他一眼:“你瞎叫什么?”
  温谦装作无辜,抬了抬右手上提着的四个袋子,道:“谢哥哥,不要再买了,冲动是魔鬼。”
  谢誉欲言又止,权衡片刻,还是决定先打发了这小孩儿,再跟温谦掰扯那称谓的问题。看着小孩神采奕奕的脸上满是期待,又不知道说什么拒绝,他蹲下与那小男孩平视,开口却又犹豫:“要不你去那边问问呢?”
  小孩儿垮了脸,愤愤地看着那位劝人不买花的小气哥哥,一眼扫过他手里的东西,指着其中一个袋子就哭道:“哥哥,你们买了冯哥儿的,却不买我的,为什么你们都喜欢冯哥儿,都讨厌我...”
  那小孩儿扯着嗓子就开始嚎,引得路人都纷纷朝这边看来,谢誉手足无措,只能抬着一只手给他抹眼泪:“哪儿就讨厌你了?不许哭了,别人都在笑你呢。”
  小孩儿抽泣着,左顾右盼,周围的人们嘀嘀咕咕地说着“哪家的小孩被哥哥训了”“过节怎么还给小孩儿骂哭了呢”“打扮人模狗样的怎么连小孩都欺负”“真是衣冠禽兽”,温谦听着气不打一出来,凶巴巴地说:“你这逼我们买啊?”
  谢誉安抚道:“罢了罢了,买就买吧。”
  温谦止住谢誉拿钱袋的动作,拿了几块碎银子对那小孩儿道:“把花留下,快滚吧。”
  小孩儿吸了吸鼻子:“哥哥愿意卖我的花,是不是喜欢我比喜欢冯哥儿更多?”
  温谦忍俊不禁:“谁喜欢你了?怎么可能...”
  谢誉因为还在蹲着,只能抬头示意他住嘴。温谦对上谢誉的眼睛,不甘心地把下文咽回了肚子里。
  “喜欢你。”谢誉拍着小孩儿的背,“冯哥儿是谁?我们不认识,别哭了,哥哥最喜欢你了。”
  “冯哥儿是在那边跟着卖酥点的。”小孩儿说,“哥哥说喜欢我,骗我怎么办?”
  谢誉揉了揉他的脑袋:“哥哥从不骗人。”
  温谦听到直接在身后笑出了声,有模有样地学:“哥哥从不骗人。”
  谢誉拧了一把他的腿,温谦痛得叫了一声,越看这小孩越觉得不顺眼,准备拿他撒气,于是晃了晃手里的银子,没好气地问:“你到底卖不卖?”
  小孩儿对温谦的不耐烦视而不见,兴高采烈地接过了银子,把那捧花都塞到了谢誉的怀里:“哥哥,所以这鲜花是这位哥哥送给你的哦。”
  温谦轻哼一声:“那当然,还要你多嘴。”
  周围看热闹的人见几人和好了,便觉得无趣,三三两两地离开了。谢誉腿蹲的麻,站起来的时候还被温谦扶了一把,那小孩儿眼珠一转,面色一喜:“哥哥们知道芍药花的花语是什么吗?”
  谢誉左臂捧着花,右手拨弄着芍药,顺着话问道:“什么?”
  小孩儿神秘一笑:“美丽又富贵!这位哥哥真有眼光,挑上与您这么相配的花赠。”
  温谦笑骂道:“有钱便是爹,真是油嘴滑舌。”
  小孩儿朝温谦做了个鬼脸,又朝谢誉笑了笑,数着碎银子消失在了人群里。温谦引着谢誉在路边漫步着,温谦酸道:“谢哥哥人好心善,明明是我掏的钱,怎么感觉那孩子还拿我当恶人呢。”
  谢誉无奈,却也只能好言相劝:“一捧花罢了,还有,谁准你瞎叫的?那么大的人了,说出来也不害臊。”
  温谦回答:“我还以为像他一样叫谢大人几声哥哥,谢大人也能对我轻声细语,好言相向呢。”
  谢誉轻哼一声:“你貌似比我大。”
  “嗯。”温谦撇嘴道:“我学他嘛。”
  谢誉的指尖舒展着蜷起的花瓣,心无旁骛。粉白相衬甚是好看,温谦的鼻尖萦绕着甜丝丝的香味,好像有芍药的花香和酥点的甜香。谢誉似乎也没有发现他们之间过近的距离,温谦微微垂下眼,看着谢誉的动作,笑的温柔。
  恩谷寺一事后的一周,弹劾宣王的奏折像流水一样地往崇华殿递,数位朝臣钦定宣王谋逆之罪二、欺罔之罪五、僭越之罪九,加之其他,如此种种五十五款,条条论律当斩。处决宣王的旨意来得及快,兴庆帝于第八日下旨,宣王贬为庶人,在诏狱看押,秋后问斩。
  翌日,谢誉进宫面圣,兴庆帝坐于龙椅之上,案上摆着数封奏疏。
  谢誉上前行礼:“参见陛下。”
  “平身吧。”兴庆帝眼神扫过御案,拿起其中两封递给谢誉:“这有两封奏疏,忧明,你来看看。”
  谢誉接过浏览一遍,两封奏疏一封是由他前几日呈上的,内容与都察院其他言官大差不差,都是些启奏严惩宣王云云;另外一封是卫雍晟呈递上来的,令谢誉意外的是,卫雍晟竟然也主张重罪正法。
  “没想到卫将军竟与臣等意见相同。”谢誉道。
  “就是因为你们意见相同,所以他这道奏折才大有深意。”兴庆帝道。
  谢誉回答:“宣王之罪,条条罄竹难书,陛下杀鸡儆猴,卫将军选择独善其身,自是情理之中。”
  “此事证据确凿,朕已下旨宣王袁择明被锦衣卫看押于诏狱,既是秋后问斩,期间想必能让他吐出不少东西。”兴庆帝道,“锦衣卫公务繁忙,你也去问问吧。”
  谢誉一惊,他本以为兴庆帝是不会让自己去见袁择明的,于是他早已暗中派了潘邵给柳青礼递了话,准备等事态平息后便去诏狱走一趟。没想到兴庆帝竟直接允许了他胡作非为。
  “怎么?不愿意?”兴庆帝见他迟迟没有回话,轻笑道,“你小时候也没这么别扭,不过入仕之后倒终于没那么放肆了。”
  “谢陛下隆恩。”谢誉朝兴庆帝行了揖手礼,回答道:“儿时年幼无知,现在臣既已入朝为官,便更要严于律己。”
  兴庆帝对他说:“朕看着你长这么大的,忧明少年时就妙语连珠、人小鬼大,现在你的那些小心思,朕怎么能不知道?”
  谢誉与龙椅之上的兴庆帝一站一坐,他直视天颜,声音平缓:“臣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只唯君命是从。”
  兴庆帝端详谢誉半晌后,问:“伤可好些了?”
  “徐太医医术高明,臣已经好多了。”谢誉回答。
  “你回去吧。”兴庆帝道,“谢卿,照顾好自己。”
  场面话听起来关怀备至,谢誉低头回了“是”,便离开了。
  他回头望了下崇华殿的牌匾,眼中晦暗不明。
  皇帝又怎么会有愧呢?
 
 
第二十七章 仇人
  待谢誉身上的伤口好的差不多,已经是六月了。烈日炎炎,谢府已经用上了冰,衔山和袭荣一人一个扇子扇着,勉强这么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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