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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六子(古代架空)——金陵日出

时间:2024-07-21 09:10:30  作者:金陵日出
 
 
第十九章 伴读
  弈王袁择之是光德帝第四子,在光德帝六个皇子中既非长子,也非嫡子,母亲原只是小小贵人,若非生下皇子,也不可能被光德帝升为嫔。好在弈王年少有为,圭璋特达,光德二十一年,年仅二十又四的弈王便被恩准开府,两年后迎娶青梅竹马的温家女温无愁,二人举案齐眉,羡煞旁人,一年后弈王世子深夜出生,当日清晨朝霞绚烂,彩云形似双龙共舞,是为祥瑞之兆。由此,光德帝逐渐重用弈王。
  光德二十三年,卫雍晟之姊卫鑫慈以侧妃之位嫁入弈王府,第二年夏,弈王府又得一子,弈王大悦,取名为“祁”。
  同年秋末,谢安之妻诞下嫡子,单名一字“誉”,音同“豫”,愿此生欢喜安乐。
  光德三十四年,十一岁的谢誉入弈王府作袁祁的伴读,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少年袁祁。
  袁祁与他同岁,却已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双手负在身后,板着脸说:“你也是父王找来的伴读?”
  谢誉觉得他正颜厉色,心里觉得好笑:“不是,我是弈王殿下找来负责其他事情的。”
  袁祁问:“什么事要让你这毛头小子负责?”
  “这个...”谢誉神神秘秘地走近,袁祁虽然装得成熟,可是内心仍然是个涉世未深的少爷,见谢誉面如冠玉,不禁心生好感。他侧耳靠近谢誉,想着知道谢誉负责些什么。
  “负责整你啊!”谢誉朝袁祁身上扔了把干泥,混着些花瓣沾在袁祁的衣袍上。袁祁目瞪口呆,半晌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谢誉已经拍了拍手大笑着扬长而去。
  袁祁心中窜起无名之火,从小到大他锦衣玉食,何曾被这么对待过?况且这套衣服他专门挑了最好的料子,请有名的绣娘缝制了三天的衣袖,是为了给夫子和同窗留个好印象,却被这个臭小子一把泥弄皱了!
  混着的花瓣的干泥上带着尘土草屑的味道,应是那臭小子刚刚在学宫院子里从地上扒拉起来的梨花。袁祁好不狼狈,匆匆整理着仪表,梨花瓣像浸了胶,黏在他身上不肯下来。
  “混账!”袁祁冲着早已空无一人的小院,愤愤不平地发泄道。
  第一天开课,袁祁不出意外地迟到了。
  夫子是现任吏部尚书霍明睿,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果不其然当着三位伴读训了他一顿。
  袁祁回到自己的位置,身后的谢誉憋笑时肩膀一抖一抖的,袁祁狠狠瞪了他一眼才落座,谢誉同排的玉面书生是元家唯一的后人元淮生,正不明所以地往他们这边看来。
  谢誉朝元淮生摆了摆手,神采奕奕。
  元淮生前面的李岱赢似乎对发生的一切都毫无反应,只挺直背,等着夫子授课。
  谢誉画画小人听听书,好不容易捱到了下课,谢誉拿笔杆戳了戳袁祁的后背:“殿下,跟我去采花吗?”
  “王府的花是你能采的?”袁祁没好气地说。
  谢誉用笔杆在袁祁的后背上画着小花,笑道:“就是因为我采不了,才让殿下跟我一起啊。”
  袁祁被他扰地没有办法,回头道:“早上的账还没跟你算,少在这跟我嬉皮笑脸。”
  谢誉把笔挂回架上,托着下巴看向袁祁:“我娘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殿下也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跟我生分了吧。”
  说罢,谢誉吸了吸鼻子:“好闻,殿下身上有梨花香。今日迟到莫非是因为上课前在学宫里的梨树下打了几个滚?”
  “谢誉!”袁祁气恼道,“你真是得寸进尺!”
  “别恼,殿下,”谢誉抬起双手,一副投降的姿态:“我不是得寸进尺,我是真心实意邀请你跟我去玩的。”
  一边的李岱赢突然道:“殿下,谢誉想必是真心的...”
  李岱赢甚少讲话,一直是一副典型的好学生模样,见他开口,谢誉顺着话说:“是的,殿下,我错了,再也不会往你身上扔泥巴了。”
  袁祁仍然没消气,谢誉一把握住他的手,满脸真诚:“殿下,我是真心想与你交朋友。”
  袁祁不信,嗤笑道:“你交朋友的方式真独特,负责整朋友?”
  “那您当我年少无知好了。”谢誉假意抹了眼泪,“看您一直板着脸,哪有点小孩的样子,跟我去采花好了,真的很好玩。”
  “照你这么说,我们都是同岁,岂不都成了年少无知?”袁祁瞥过脸,脸颊似乎是被气的红红的,“花开花落自有时,花开的好好的,采它做什么?”
  谢誉放开他的手,比划着:“采花也不一定就非得是采,捡地上的也可以,花朵儿的用处可大着呢,能看能装扮能做菜,殿下,梨花色白,你可知道一枝梨花压海棠?甚是好看,梨花制成酥点也是一等一的好吃,甚至...”
  谢誉朝袁祁招了招手,袁祁自然地把耳朵侧过去听,谢誉说道:“还能让殿下变得芬芳馥郁!”
  明明就在这人身上吃过亏,袁祁却忘了,听到这话,气得咬牙,作势要一掌打上去,元淮生上前劝他:“阿誉顽皮跳脱,殿下别跟他一般见识”,李岱赢也附和着“莫生气,莫生气,稍安勿躁...”
  谢誉笑地捂住了肚子,道:“殿下别生气,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袁祁丢下一句“有你在能和气才是见鬼了!”,才坐回自己的位置翻起书。
  书页被翻得哗哗响,谢誉把头探过去,说:“殿下,你心根本不在看书上,还是跟我去玩吧。”
  袁祁被惊地猛回头,谢誉还在兀自嘀咕:“不采花,这学宫里有不少好看的姐姐,找她们讨点儿点心吃怎么样?或者出去玩,茶楼里的说书先生讲故事都不错...”
  袁祁忍无可忍,一拍桌子:“谢誉!你真是要翻了天了!”
  即使如此,上课的第三天,袁祁还是跟着谢誉在中午休息时逃出了王府,去茶楼里听说书先生说书了。
  袁祁不得不承认,谢誉此人古灵精怪,敢想敢做,虽然二人第一次见面算不上太愉快,但他还是很乐意跟谢誉一起玩的。
  谢誉拉着他的手,怀里抱着一笼刚刚在三千醉里买到的酥点,穿梭在京城的小巷。袁祁跟在后面,眼里是谢誉飞扬的墨发与衣袍,心脏因为奔跑而砰砰直跳。
  霍明睿知道这事儿时已经临近下午的授课,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竖子放肆!”
  元淮生哄着霍明睿,李岱赢老实的站在一边,直到开课过了一刻钟,两个人才紧赶慢赶地翻墙回来。
  谢誉走到门口,道:“你先进去。”
  袁祁说:“我不要,夫子在气头上。”
  谢誉打了他一拳:“我带你见了那么多好玩的,你就这么回报我?”
  袁祁躲了一下,“我怕我父王罚我,你带我出去的,所以你先去。”
  谢誉压低声音道:“猜丁壳,谁输谁进去。”
  袁祁看着自己的布和谢誉的剪刀,在谢誉意味深长的笑容下愤愤道:“三局两胜。”
  直到袁祁说道“七局五胜”的时候,霍明睿中气十足地声音从学堂里传来,震动着他二人的头发丝:“袁祁!谢誉!都给我滚进来!”
 
 
第二十章 落水
  袁祁对谢誉胡搅蛮缠的无赖行径又多了一层了解,这人为了减少惩罚,简直什么都扯得出来,跟霍明睿说什么“夫子如此英俊潇洒才高八斗,不能如此心狠手辣!”“好夫子,我是真的劳逸结合”“夫子是最好的夫子”,知道的是上了三天课的夫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跟了一辈子的恩师,霍明睿对他这种笑嘻嘻的哄人话很是受用,戒尺重重放在桌上,好像那桌子才是谢誉的手掌心。
  二人被霍明睿训了一顿,让二人放学后抄五遍《孟子》的《公孙丑下》才作罢。
  “还好只有五遍,”谢誉伸了个懒腰,揉了揉手,“多一遍我的手都得断掉。”
  “五遍你还只有?”袁祁欲哭无泪,“今晚睡不了觉了。还有,夫子又没打你,你揉什么手呢?”
  谢誉讪讪放下手,“虽然没有落到我身上,但是夫子的怒火让我感同身受。”
  谢誉看他一脸不信,手心朝上给他看,“内心愧疚,使肉体承受切肤之痛,殿下看,我手心痛。”
  袁祁扫了一眼,一手拍上去,面上凶巴巴的:“装吧你就,看今晚抄不完明天夫子怎么生气吧。”
  谢誉挠挠鼻子:“那么多,怎么抄的完?能抄多少是多少,夫子也就看个态度,明天再好言好语哄几句,这事儿也就过去了嘛。”
  袁祁哼了一声:“你就庆幸着吧,夫子今天心情好,要是告诉我父王,我父王定然去找谢将军,把咱俩提起来揍一顿。”
  “我爹才不会呢。”谢誉笑道,“我爹娘疼我还来不及,从来不会打我。”
  袁祁愣了一下,他不知道什么才是谢誉所说的“疼”。他是弈王与卫鑫慈的儿子,王府的第二个儿子,可是弈王对他从不会像对袁骞一样宠爱有加,即使自己在骑射文章上再努力,父王也只是淡淡笑一下,甚至连摸一下头也不会。
  即便是现在袁骞已经在王府被禁足,袁祁也没有得到弈王多一丝的偏爱。
  难道就因为自己不是嫡子与长子吗?袁祁想着,他好像也知道为什么喜欢与谢誉一起聊天、一起玩乐,人都不喜欢照镜子,袁祁也是。谢誉身上有他没有的东西,那是被千疼百宠出来的任性与不羁。
  “殿下?你在听我讲话吗?”谢誉说道,“怎么在发呆?我刚说去小厨房找姐姐们讨点如意糕,听说下午才做的,很好吃呢。”
  袁祁听着,笑着回:“都好。”
  “还有我今早来学堂的路上看到了一窝小鸟,我们顺便去拿点小米,去喂一喂。”谢誉的话仿佛讲不完,“不知道它们喜不喜欢吃?不知道长大了会不会变得更好看?现在毛没长齐,都丑丑的。”
  袁祁只是在一旁点头,配合着眉飞色舞的谢誉。春日的弈王府百花齐放,袁祁却觉得那些都不如并肩之人让他眼前一亮。
  谢誉这就是这样。讲话妙语连珠,可以与任何人谈笑风生,轻而易举地感染他的情绪。他生来就是天之骄子,受得起所有的溺爱,恐怕没有人会觉得他讨厌。
  可是这样的谢誉,注定永远都不会只属于自己。
  弈王府的时日匆匆而过,已到了四月。
  霍明睿下了课,谢誉正盘算着今晚要不要带着袁祁去小池塘抓锦鲤,元淮生突然与他说道:“我明天就不在这里上课了。”
  “怎么了?”谢誉问,“好端端地怎么就要回家了?”
  元淮生无奈道:“是楚国公府的那个臭小子,听说我来弈王府一百个不愿意,在家里一哭二闹三上吊,让楚国公跟陛下说让我国公府去跟他一起读书。”
  “楚山存啊,我知道这人,但是现在听你这么说他却像个无赖。”谢誉笑道,“回去也挺好,楚国公府应该挺大的吧?”
  元淮生回答:“大,你要是去了应该能找到不少好玩的东西。”
  “既然如此,以后我要是去了,你得帮我引路。”谢誉说道,“什么时候走?我去送送你?”
  元淮生道:“戌时一刻。”
  谢誉火速收拾了书:“那我先去给你找点路上吃的零嘴。戌时见。”
  “是我走又不是你走,你急什么?”元淮生打趣着。
  “你这走了,下次我们再见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谢誉道,“我少说得有大半年没法离开这个地方吧。”
  弈王府虽好,可是还是家里更好,家里有父亲母亲,祖父祖母,还有吃不完的点心。谢誉盘算着日子,不知何时才能到休沐回家。
  夜幕降临,谢誉与元淮生道了别,一步一晃地在弈王府里走着。
  月明星稀,弈王府深邃静谧。谢誉走在池塘边,四月还没有荷花,烂掉的莲蓬有些飘浮在水面上,应是很久没有人来打理了,显得格外荒芜。
  “有花堪折直须折...”谢誉可惜着那些莲子,喃喃道。
  莲池像有什么感应一般,荡起了涟漪。
  谢誉看得不真实,靠近想看看是怎么回事。刚走到池边,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踝,把他狠狠往下一扯。
  春日池水冰凉,浸透了谢誉的衣袍,他扑腾着想往上游,那人却抓着他沉沦。谢誉呛了水,伸手抓住那人的头发,二人在水下厮打起来。你扯我一下,我拽你一下,当谢誉感觉快要断气了的时候,终是被带上了岸。
  谢誉跪在地上咳着水,两眼昏花,卯足了劲儿往旁边的人身上狠狠一打。虽然手脚软绵绵的,可是力气还在。那人仿佛也被淹得不轻,生生受了谢誉这一拳。
  “你谁啊!”谢誉缓过神后,没好气地说着。
  那人捂着胸口喘着气,确认了眼前人真的只是个没什么威胁的少公子,片刻后才道:“抱歉,我以为你是来杀我的。”
  “我就是路过。”谢誉眉头皱着,手里攥着衣袖,试图拧掉些水,“杀你?谁会在弈王府随便杀人?不想活了吧。”
  谢誉打量着面前的人,衣服算不上好,像是下人的粗布麻衣,浸水之后颜色黑黢黢的,更显狼狈。谢誉问:“你是哪里的人?要不来我这沐浴过再回去当差吧,别冻着了。”
  那人沉默了几息,回答道:“不劳烦少爷了。”
  “你这样会受风寒的。”谢誉坚持道,“不用不好意思,我在这王府最起码还得上个半年的学,你要是想报答我,下次见面的时候带点儿新做的点心给我好了。”
  谢誉半推半扯地把人拉回了住处。待他洗完,换上谢誉准备的新衣袍后,谢誉才发现此人其实身材挺拔修长,完全没了刚刚池子里出来时小乞丐的样子,年龄应该没比自己大多少,兴许是做错了事被罚到那里,不小心落了水吧。
  “一直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谢誉问道,“我来这里一周多了,好像从来没见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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