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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点声(近代现代)——鸭什么鸭

时间:2024-07-21 09:09:50  作者:鸭什么鸭
  陈点迟疑地点点头,他说不知道、不确定。
  “嗯,没事,小珠很乖,你不用担心。”严戥没了气势,他一开始那点攒动的火苗被陈点打击得将要熄灭了,“那我挂了。”
  结束通话后,严戥浑身卸力。
  监控里严戥在沙发上躺了很久,像一株拼命生长但没得到太阳青睐的植物,畏畏缩缩地回到阴暗处将自己包裹起来。
  他真的做到不逼陈点做任何选择,期盼他自己想要回来的那一天。才半年的时间他就觉得煎熬了,就算陈点不会立刻回来,可是但凡他可以松动一点、给他一点希望呢。
  他鼓足勇气去问陈点讨,好像什么也没讨到。
 
 
第78章 时间可惜
  陈点最终没有走成,Eric极力挽留他一起度过春节,陈点也觉得回到他的公寓一个人度过很凄凉,李凯文也对他说了邀请的话,于是陈点又留了下来。
  这对神奇的情侣在高中的时候就已经是同学,Eric这样告诉他,他们在一起都快要十几年了。
  陈点还以为他们只是大学同学,没想到他们关系比那更加深厚。
  李凯文高中的时候转入他的学校,Eric不留余力地狠狠揭爱人的短,他说李凯文高中的时候性格很糟糕,他转来之后非常高冷孤僻,他和李凯文两个人是班里唯二的亚洲面孔,于是他的朋友拾掇他去逗逗新来的同学。
  “Kevin那个时候太无聊了,他叫我滚远一点。”Eric撇撇嘴,“但是你知道我的,他越那样我就越喜欢逗他。”
  陈点听得津津有味,觉得粉红泡泡都冒出来了,Eric故意卖关子,然后说:“后来他就对我表白了。”
  陈点感叹:“好浪漫啊。”
  “对呀,但是我拒绝了。”Eric大笑,“然后他就再也不理我了,我觉得他很奇怪,我的朋友跟我说中国人就是这样的,如果做不成恋人的话也做不成朋友,真是完全不能理解。”
  “为了还能和他做朋友,我就又对他表白了。”Eric无奈摇头,“是不是很好笑?”
  无可否认的,陈点羡慕他们之间的感情,从十几岁一起度过人生中最美好的十余年,一起进入三十岁的年纪,他说:“没有啊,很幸福。”
  Eric:“嗯,不过我们也分手过很多次。”
  “分分合合也很正常啊。”
  他摇头,一直天真的脸庞露出陈点未曾看过的惆怅:“大学毕业之后我们分手过很长一段时间。他一直都知道我很着迷于跨性别者,我也从未对他隐瞒过,但是我们在一起太久了,他的存在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压力,我就和他提了分手。”
  “我知道我听起来一定很伤人,可是那个时候太年轻了就是会草率地做那种事情,一开始我想终于摆脱他那个上世纪来的人了,我想做我一直没有尝试过的事情,想和跨性别者开始恋爱,我还会去问Kevin的意见,和他分享我结识的对象。”Eric没心没肺极了,陈点听得愁眉苦脸,他觉得自己一定就是Eric口中说的那一类“上世纪来的人”,对他来说Eric和他分享的故事简直惊世骇俗。
  “他又不和我做朋友了,我受不了他冷落我,又希望复合。Kevin非常狠心,他说他已经有了恋人,非常决然地拒绝了我。”
  陈点表示赞同:“是我我也会拒绝的。”
  “我问他可不可以接受开放式关系,我可以接受他有男友,但是他得接受我。”Eric想起那些天昏地暗的日子,他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挽回,“我们就那样持续交往了差不多一年?”
  “…”陈点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对他来说还是太超前了。
  “哇他真的好狠心,做到一半告诉我另一半找他有事情,就直接离开了。”说起来他还愤愤不平,“说是开放式关系,其实只有他有两个伴侣,我那个时候好可怜,但是又没有嫉妒抱怨的理由。”
  陈点其实已经猜到故事的收尾会是什么,以他和李凯文不深的交往来看,他很轻易就猜到了。陈点问道:“然后其实他根本没有什么另一半?”
  “你怎么知道!”Eric单纯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呀?我当时被他骗了足足一年,太难过了。”
  “我的猜测。”陈点撑着脑袋看他,“所以其实你还是很幸福呀。”
  “嗯,Kevin很包容我,可能是因为我知道他爱我吧,所以不管我做什么他都会留在我身边。”Eric转头说,“你幸福吗Chen,不要拒绝幸福到来,我觉得我和Kevin那个时候错过的时间很可惜。”
  陈点不确定Eric是否受人之托来和他说这些事情,可是他又好像真的只是与他分享一个简单又一波三折的故事而已。
  陈点说:“会有那一天的。”
  -
  新年的前一天,李凯文说他有一位朋友要来共度春节,麻烦陈点和Eric一起为新来的朋友打扫一下房间。
  陈点没有多想,他闲下来偶然想起李凯文的这句话,便点进监控想看看父子俩在做什么,前几天阿姨给他拍了很多严易穿着红色衣服的照片,要陈点挑选一件最好看的过年那一天穿。
  房间内空无一人,整个二楼都空无一人。
  陈点就知道严戥要来了。
  下午三点钟,李凯文从机场接回严戥和孩子。
  严戥身前挂着一个圆鼓鼓的背带,严易歪着头趴着熟睡,于是Eric都忍住了逗孩子的手,在一边捏着陈点的手表达激动,小声说:“他太可爱了!”
  陈点的视线和严戥的就像两张从两侧一同发射的弓弩,剑的头在中间打了个正着,然后就掉落在地上,谁也没有捡起来。
  这毕竟是李凯文和Eric的家,他们想要招待谁,陈点没有过问的资格。
  严戥需要先把孩子安置好,他们的房间安排在陈点的对门,陈点觉得严易半年没见已经和刚生下来那会儿不太像了。他四处漂泊的心好像瞬间归拢,如果不是严易真真切切出现在眼前,陈点都快不记得生育时撕心裂肺的痛,痛到他把严戥的肩膀都抓出了血。
  他看了一会儿严易,觉得严戥将他照顾得很不错,他轻微有一些胖,五官清晰俊气,但又肉嘟嘟的可爱,睡觉的时候习惯把手握成一个圆圆的形状,像旺仔小馒头一样。
  “突然来了,有没有吓到你?”严戥突然出声。陈点这才将目光从儿子身上移开,严戥的变化也很大,虽然从外观上看不出来,但他们之间的磁场发生了奇怪的偏差,陈点便知道严戥其实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他风尘仆仆,但周身都散发着温暖,严戥常年抱着孩子的手臂越发精壮,但目光变得那么浅淡,和从前充满侵略性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没有,我知道你会来。”
  他们之间的话题一直都只有孩子,严戥于是和他说了些严易的近况,陈点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那么具体细节的习惯对他来说完全想象不出来。譬如要捏一捏奶瓶的奶嘴假装自己很饿严易才会愿意配合地喝奶粉;譬如严戥委托堂弟照顾严易,严易能把人家小孩的耳朵咬得通红。
  “一开始他是要亲他,后来就上嘴咬人家了,凶得很。”
  陈点皱眉道:“因为你太宠他了,所以他脾气很差。”
  严戥不再说话,两个人在昏暗的空间内沉默,过了一会儿严戥对他说:“可不可以抱一下?”
  陈点迟疑着不动,于是严戥就拉了他一把,陈点顺势靠向他,紧接着他便听到严戥发出了一声餍足贪恋的呼气,将他扣得很紧。
  熟悉的味道萦绕着他,原本他们三个人身上的味道是一模一样的,但这半年的出走让陈点身上的乳香奶腥完全褪去,反倒是严戥天天带着严易,身上有很深的小孩的味道。
  “就抱一下,美国这里见面本来都要接吻的。”他一挣扎严戥就胡乱说话安抚他,“就抱一会儿,我太累了。”
  “…”
  过了大概五分钟,抱着他的手渐渐松力,陈点轻轻推他,严戥竟然抱着他闭着眼睛已经睡着了。他就这样抱着陈点倒时差,陈点靠在他肩膀上也睡了过去。
  他们被严易的哭声惊醒,陈点先过去,他把小声哭泣的孩子抱在怀里,陌生的坏境让他非常不安,这个怀抱他也不熟悉,严易哭得厉害。
  陈点毕竟半年没有带孩子,严易不比刚出生时那么轻那么小,他的哭声渐渐变大,陈点求助地望向严戥,走过去把孩子塞到他怀里,严戥腿被他坐麻了,一时站不起来。
  到了父亲怀里严易渐渐止住哭声,严戥抱着他一路从房间的一端踱步到另一端,小声问他:“饿不饿?是不是还困啊,我们坐飞机辛苦了,爸爸下次不让你辛苦了好不好?”
  “嗯,唔嗯…”严易捧住他的脸颊附和。
  他对陈点说打开行李箱拿出奶粉和奶瓶,他把严易重新用背带挂在身上,带着他下楼去冲奶粉。
  陈点看他熟练地用测温计测量了奶粉的温度后、用手指搓了搓奶嘴,塞进严易的嘴里,严易咕叽咕叽很快就闭上眼睛享受起来。
  喝到后面他差不多饱了,便没有那么专注于喝奶,睁着大大的眼睛滴溜溜地打量陈点,陈点觉得有些伤心,因为严易好像真的已经完全不记得他了。
  严戥试着把孩子递给陈点让他抱,但严易扭着屁股不愿意,他死死拽着父亲的衣服拒绝:“唔!”
  陈点捏捏他的胖手,严易缩回去躲起来,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露出一只眼睛偷偷打量陈点。
  “小珠?”陈点又捏捏他像个胖饺子一样的脚,“吃得好吗?”
  严易高冷地偏过头,彻底不理陈点了。
  严戥简直恨铁不成钢,他就指望着严易能派上点用场让陈点心软,哪里知道这个实心做的圆球油盐不进,只会让陈点体会难过,到头来还得他哄妻子是时差让严易有些累了。
  吃饱喝足的严易不再睡了,啊啊地缠着严戥要跟他玩游戏,准确来说就是严戥模仿开枪的声音和手势,然后他听令倒下去,他咯咯笑个不停,陈点也跟着笑。
  时间已经有些晚,李凯文为他们做了三明治,陈点和严戥对付了晚餐,他跟着严戥来到浴室看他从行李箱里拿出折叠的小盆,测了温度后为严易洗澡。
  严易吮着手指盯着陈点,好像在问“干嘛要看我”。
  全部收拾完之后陈点没有再进他们的房间,他反锁了房门躺在床上一夜无眠,半夜果然听到门把手下压的声音,那人在外面站了一会儿陈点才听到脚步声离开。
  Eric和他分享的故事在他脑内不断循环,陈点开始理解他说的“可惜”。
 
 
第79章 新的季节
  给孩子倒时差不是一件易事,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陈点听着父子俩小声的对话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等他醒过来门外空无一人,他轻手轻脚打开严戥的房门,室内一片黑暗,严易睡得四仰八叉,像一只乌龟一样趴在父亲的身上。
  不看到严易,其实陈点真的没有那么想他。
  严易在肚子里的时候不是很闹人,特别是头三个月他被困在与外界断联的地方的时候,严易在他的肚子里乖得不可意思,陈点总是会害怕其实他和上一个孩子一样已经离开,他让那个十八岁的小男孩每天都给他购买验孕棒,陈点不断确认他还存在。
  那个男孩子叫什么名字,陈点都已经不记得了。
  他其实有些好奇对方最后是否有受到惩罚,被严戥接走之后陈点对一切都不闻不问,他似乎说过严戥不需要对那个刚刚成年的男孩心慈手软。但是严易现在活蹦乱跳,陈点又觉得不需要做的那么绝。
  可是那些都和他无关了。
  陈点有的时候会想起从他嘴里说出来的、那些痴人说梦一样的胡话,那个时候其实陈点就有预感,他可能无法再投入一段新的感情了。
  任何人如果对他怪异的身体表现出直白天然的狂热,都会让陈点惊恐万分。
  离开严戥的半年,在他异国求学的这段时间里,陈点积极地参与登山活动和学校内组织的社交活动,他没有抱着交朋友的目的去参与活动,但还是结识了不少人。
  陈点觉得自己已经足够低调,他和以前不一样了,从前他喜欢新潮的东西以此标新立异,染白色的头发戴一个冷帽,那都是他以前爱做的事情。
  可是即使他很低调,还是有很多人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加上他的联系方式,打探他的家境,也不乏有向他示好的,陈点总觉得不是滋味,他是个已婚人士——虽然和丈夫感情不睦。
  他很认真地思考过是否可以开始一段新的恋情,和严戥离婚然后再去和一个男人在一起,陈点越思考越觉得无望,他的人生其实已经只有一个答案了。
  但他和Eric不一样,Eric觉得那是限制,可是对陈点来说那是他回头来时的路。只是陈点还没有做好回家的准备。
  新年这天,李凯文离开了,他需要和父母一起度过春节,Eric对此毫无感觉,他抱着喝完奶粉的严易疯狂拍照,询问陈点能不能po在他的社交账号。
  陈点扭头看着严戥,对Eric说:“你要询问爸爸的意见。”
  严戥在备菜,李凯文走了这间屋子里就只剩下他可以掌勺,他头也不回地拒绝:“不可以。”
  “为什么——太可爱了怕被偷走吗ZUZU?”他不会发翘舌音,一直叫严易“租租”,就好像严易真的就是他租来摆拍的道具,“天呐你太可爱了我要偷走你!ZUZU!”
  严易厌烦地把手挡在脸前,他扭着身子对严戥叫唤,他已经能够很清晰地叫严戥爸爸了。
  “点点你去抱他。”严戥忙碌万分,他回头安抚严易,“让妈妈抱一下,爸爸有事。”
  严易迟疑着歪着头看他,其实陈点这几天也偶尔会抱着他,如果严戥不在,严易在他怀里也很乖,总是睁大了眼睛打量他,但等严戥一来马上开嗓要嚎。
  Eric恋恋不舍地亲亲他的小耳朵把他递给陈点,比起Eric,那还是陈点的怀抱让严易舒服一点,他砸吧砸吧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眼睛有些迷蒙了,陈点对Eric说:“他可能要睡觉了,可以去拿一下睡篮吗?”
  严易人生中的第一个新年团圆饭,他睡着了。
  严戥还烤了一个披萨照顾Eric的口味,他们三个人再加上一个放在睡篮里的严易,实在是有些怪异的组合,但Eric天生非常迟钝,他夸赞严戥说他的手艺比李凯文还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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