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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点声(近代现代)——鸭什么鸭

时间:2024-07-21 09:09:50  作者:鸭什么鸭
  他好像一直在找归宿和所属,可是最后飘飘忽忽长成了一株有风就可以去任何地方的蒲公英,严戥知道他不再留得住他。
  是他伤害了陈点,也是他带他去看更大的世界,到了现在,对陈点来说——已经没有留在他身边的必要。
  严易哪里知道这些他的小脑瓜根本无法理解的事情?他只知道母亲最近对自己疼爱有加,他欣喜若狂马上就要恃宠而骄了。
  他长得很像严戥,但是眼睛和严戥的不同,圆圆的眼珠子要做坏事的时候就机灵地转来转去,看起来心眼很多,但又好像很笨。
  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陈点也有要忙碌的事情,他往返于他们的平层和严家,收拾一些要带走的东西,母亲知道他要出国,新年很大的概率不回来,说很舍不得他,于是陈点也常常回父母那儿和他们相聚。
  他的父亲流泪向他道歉,江茂山觉得一切的源头都是他们拿陈点去做了交易,生养一个孩子是当初结婚之前双方父母就约定的事情,可是他和陈若素没有告知陈点。
  他觉得陈点应该怨恨自己的,难道生儿育女二十年就是为了让他再给别人生育孩子吗?他觉得陈点实在命很苦。
  陈点不以为意,他说他不觉得辛苦,他已经不再是锱铢必较要和所有人算得清清楚楚的他了,陈点说他要离开了。
  有一天严易一整个下午没看到他,他睡过午觉之后就开始拖着身子爬来爬去,在二楼转了一圈都没找到母亲,头还撞到了木头凳子,疼得他想哭。可是还没有找到妈妈,于是他向楼梯口爬去,那里装了护栏,他实在没办法过去,想到脑袋上还在疼,于是一不做二不休趴在栏杆上大哭起来。
  严戥的会议被打断,他把儿子抱在怀里不住安慰,摸到他的脑袋鼓鼓囊囊肿了一块,顿时感觉不妙。
  陈点回家的时候严家正好乱成了一锅粥,他看到帮佣和几个嫂子都神色慌张地进进出出,接着就看到严戥抱着严易步伐不稳地走出来,严易缩在他怀里一下一下地抽搐,陈点呆呆的:“怎么了?”
  严戥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转头问阿姨:“医生到了没?!”
  严易头上的包其实不大,但是他哭得太伤心了,仿佛要把长城哭踏、把天哭出一个骷髅似的不止泪,无论严戥如何安慰都不见他停止,最后他哭得一颤一颤、仿佛要把自己哭过去了,严戥那一瞬间几乎被冷水浇灌了大脑,他对陈点摆不出好脸色。
  陈点同样担心,等给他冷敷之后又做了按摩,严易抽搐的幅度终于小了,他窝在父亲的怀里沉沉睡去。
  严戥本想大声质问陈点为什么要扔下孩子不管,就好像要发泄他所有的怨念和委屈一样,那是他看到陈点的瞬间想要说的话,可是他已经平静下来了,严易还在他怀里,陈点想要摸一摸似乎又不敢靠近。
  “怎么了宝宝?”陈点缩着身子,他穿得不多,刚才严易做按摩的时候不断抽搐,他被冷汗浸湿了后背,现在开始冷了,“小珠怎么了?”
  严戥看他一眼,捉住他的脚腕摸到一手的冰凉,他把陈点的脚塞进自己肚子里让他取暖,说:“他自己撞了一下,醒了没看到你可能在找,找不到就哭得厉害。”
  陈点说不会啊:“我交代了阿姨的,我说我要出一趟门。”
  严戥皱着眉狠狠道:“阿姨和妈能一样吗?!”
  “…”陈点说不出话。
  晚上孩子睡在他们中间,严易竟然也不敢凑近他了,或许他同样感知到了什么,他开始抗拒母亲的示好,这让陈点心如刀割。
  第二天早上严易明显好了不少,但拒绝陈点的怀抱,他胆怯地缩在严戥的怀里,好像已经和父亲统一了战线。
  下午他入睡之后严戥说想要和他谈一谈。
  陈点心里很乱,他问严戥什么事,他现在只想守在严易身边。
  “几号走?”严戥问他。
  “下周五。”陈点回答。
  还剩一个星期的时间,严戥淡淡道:“最后几天,你搬去家里住吧,或者住在外面,小珠也要慢慢适应你不在的。”
  陈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他哑然失笑,原来面前的男人这段时间的不提起全是伪装,到了最后的关头,他还是会这样。
  他太了解严戥了,这个表里不一的男人,想要他留下来又假装放他走,他咬着牙觉得周身森冷:“你逼我是不是?”
  “小珠接受不了你不在,你不是看到了吗?你慢慢减少和他相处的时间,对他来说会好接受一点。”严戥气定神闲地拿孩子做借口,“我带着孩子搬出去不方便,你先搬回家住。”
  陈点说:“你什么意思严戥?你不是在逼我吗?”
  “我没有逼你。”他靠近了低头吻陈点的唇,“小珠需要适应你不在。”
  “你就是在逼我啊!”陈点崩溃,他从来不去想严易如果没有母亲,会不会觉得孤单难过,他一直抑制自己去想这些事情,“是不是我以后想要见孩子,还有经过你的同意?”
  “怎么会呢,你是孩子的妈妈,我当然希望你多和他见面。”严戥擦去他的泪,“哭什么?”
  “你别假惺惺了严戥,你就是在逼我。”陈点推开他控诉道,他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压力,从未觉得眼前的人如此无耻。
  下午他说的那句“阿姨和妈妈能一样吗”深深地刻在陈点脑子里,他像是尝了苦胆一样觉得很苦。
  “那你要我怎么做?!”严戥终于卸下伪装,露出他的真面目,可是他又是真的难过,因为知道陈点要离开,他彻夜不眠地盯着妻子熟睡的模样生怕错过一秒,他珍惜他们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严戥挑起他的下巴问他:“不是你说孩子生下来留给我?你那么狠心,不是一定要走?好啊,那孩子以后就没有妈妈,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你这个混蛋…”陈点恨极了他永远运筹帷幄想要将他瓮中捉鳖的模样。
  他一哭严戥就立刻认错,他低头吻陈点的嘴唇,眼泪和口水交织在一起,陈点不确定泪水是不是属于他自己。
  “我舍不得啊,你要我怎么说,宝贝…我连说我舍不得的资格都没有…陈点,你就一定要这么狠心吗?”严戥颤颤巍巍地说,一句话被他断断续续说得极为艰难,“我可以没有你,可是小珠没有做错任何事,你不能同样惩罚他啊…”
  沉默蔓延。
  半晌后陈点率先开口。
  “严戥,你怎么还是不明白?”陈点偏过头躲开吻,他冷静得可怕。
  “这不是惩罚,严戥,我早就说过我原谅你了。”
  “我只是,做不到像以前任何一个我那样爱你。”陈点攥住他跳动的心脏,拿住了他的命脉,“因为全都回不去了,你知道吗?就是回不去了。”
  “你一定要我说得那么清楚吗?”
  严戥意识到他要说什么,他慌忙出声制止:“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好了我们不说了。”
  “我就是不爱你了,严戥。”他抬头吻严戥的下巴,冷淡地说出这几个字,“这不是惩罚,这是我的解脱。”
  严戥松开了他,他低下头将头深深埋进臂弯里,沉默着什么也不说,像一头遭受重创的狮子,已经进入生命的最后阶段那样死气沉沉。
  “你刚才说孩子。”陈点和他一点一点理他们之间的账。
  “你想要的话,孩子可以归你,严戥,我们可以去离婚。”陈点起身居高临下地对他说,“如果这是你想要的话,如果你一定要逼我的话,那我们就去离婚。”
  严戥没有回答。
  他发觉自己真的心硬得可怕。陈点以为他把这些话说出来之后会觉得畅快,可是事实上完全相反,他心中的酸楚像是在心脏的血管里滴了一滴柠檬汁,陈点还是想要哭。
  可是他是一定、一定要走的。
 
 
第76章 离开以后
  严戥不知道自己以前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去想些有的没的,他现在每天忙活严易都够呛,陈点离开的第一个月,严易成了他的拖油瓶。严戥必须二十四小时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一旦严戥不见了,他就会拼命大哭。
  即使陈点在离开之前慢慢减少了和严易相处的时间,可是那毕竟是他最熟悉的母亲,即使不亲近也天生有着隐形的纽带的母亲,当严易意识到陈点突然之间从他的世界消失,他感知到母亲离他很远,严易恹恹地闷闷不乐了很久。
  陈点离开的第一个月,他们没有联络过一次,哪怕只是发一条短信都没有。严戥知道帮衬的阿姨每天会给陈点发一些严易的照片和视频,更多的也没有了。
  在陈点离开之前,他们彼此都冷静下来之后,严戥和他心平气和地交谈过一次以后的事情。
  那个时候严易状态还很差,陈点很担心他,严戥知道他舍不得了,如果一切都很顺利,陈点可以走得毫无负担,可是严易这样需要他、因为他而梦魇不止,任由哪个做母亲的都做不到无动于衷。
  这样的事情来得太突然了,可是稚嫩的严易就是很脆弱的,严戥想或许陈点可以等孩子再大一点再离开,但他没有说出口。
  陈点没有松口,他还是决定离开。
  “还会回来吗?”严戥最关心的是这个问题,他问出口的时候毫无底气,如果陈点的回答是“不会”,那么对他来说相当于宣判死刑。
  “我不知道。”陈点说。
  严戥松了一口气,不算好也不算差的回答,他和陈点讨论可能性:“如果你不回来,孩子是打算留给我了,对吗?”
  陈点转过头不说话,严戥继续说:“小珠是我的孩子,我上个月去做过亲子鉴定了,报告结果刚出来。当然原本不管他是不是我的孩子,我都会对他好的,这样一来你会不会更相信我一点?总之小珠你可以放心。”
  他看着严戥波澜不惊的表情,觉得他说得很像离婚之前的财产结清。
  “如果不回来的话…”严戥低声说,“不回来也不要离婚好吗?我想过年的时候总归还可以一家团聚,他还这么小,我舍不得他这辈子都吃不到团圆饭。”
  陈点心中动容。
  严戥转而说起另一件他从未对陈点说过的事情:“我知道你找过那个人,你说的你的‘爱人’,陈点,我也让人找过你知道吗?但是真的找不到,有的时候看你待在我身边这么不开心,我想是不是把你送到他身边你会开心一点。”
  “他怎么样?”严戥小心翼翼问他,“没什么的,跟我说说他。”
  “不怎么样。”陈点别开眼,“就那样,其实和你差不多。”
  严戥“哦”了一声,说:“何萍跟我说过,她猜测你说的那个人其实可能就是我,只是你记忆出现偏差了,我也想过这种可能,但是我一直都不相信。”
  “因为我做过结扎了,陈点,我一直觉得孩子不是我的。但是前几天检测报告出来说是我的,我就觉得可能那是真的。”
  “可能真的就是我,你觉得有这种可能性吗?”严戥笑道。
  陈点抬头瞥他一眼,他的沉默耐人寻味,严戥的笑僵在原地,他慢慢转过弯来,感觉嗓子里塞了一块咽不下去的姜块,又辣又痛。
  “你早就知道了是吗?”
  陈点呼出一口浊气,如果一切在他离开之前能够说清楚也好,他点头承认:“对,很早就知道了。”
  严戥心惊于他的镇定,虽然知道答案,可是还是忍不住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陈点撑着下巴,思绪飘到很久以前,说:“你记得我们刚结婚的时候,你总是忽冷忽热,你还记得吗?”
  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严戥也应该体会一遍。
  “你总是小心翼翼、生怕惹我生气,明明做错事情的人是我,你还一直讨好我。”陈点歪着头,“是不是就像以前的我?”
  “…”严戥苦笑道,“就这么恨我?”
  陈点觉得爱啊恨啊,都很幼稚,虽然他报复严戥的行为也很幼稚,可是这就是他潜意识的选择。
  “我不想恨你啊,我最想不在乎你。”陈点讷讷道,“可是我做不到。”
  这句话不知怎的给了严戥微弱的希望,他当机立断扑通一声跪下去,什么尊严、什么理智,通通不要了,他说陈点,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吧,再给我个机会,别不回来。
  “别不要我…你去哪里都可以,但是别不要我…”
  他竟然有些颤抖,陈点也觉得难过,他想问严戥如果在最开始知道他有这一天,还会不在乎他、让他受尽委屈吗?为什么要他吃够苦头才换来这一切本来唾手可得的东西呢?
  如果可以,他同样希望自己的父亲没有经历破产,他和严戥在某次聚会上互相认识,严戥虽然因为种种原因无法接受女人的下体,但很快就告诉他原因解除两人之间的误会,他们感情恩爱,水到渠成地生育孩子,孩子大一点的时候他们两个人一起去看山看水。
  陈点对最高峰没有妄想,但是如果严戥给他足够的安全感,他或许会疯狂地希望和爱人一起登上珠穆朗玛。
  陈点多么希望他们之间是这样的故事。
  -
  他离开海市那天只有父母为他送机。
  远离这里之后陈点很快在另一个国度开始了新的生活,当他见不到严戥和严易,就自然地想到他们的次数也减少了很多。
  陈点孕期就申请了当地知名的登山俱乐部,他一张亚洲面孔起初并不受欢迎,但当有人知道他有多座高峰的攀登经验之后,不少人对他刮目相看。
  有人问他怎么做到的,他看起来实在不像是有很好体质的人。
  确实,那时候他生完孩子也没有很久,皮肤细腻白嫩,大腿根还有一层肉浪,像是娇养惯了。
  第一个月他十分忙碌,虽然严戥对他说过有任何问题都可以联系他解决,可是陈点就是不想联系他,他独自一人徒步的时候已经锻炼了自己的社交能力,可是要在异国他乡开始新的生活,还是一种全新的挑战,
  开学之后,他开始规律地往返于家和学校之间,陈点慢慢地做一些锻炼,他计划在新年之前进行一次徒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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