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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点声(近代现代)——鸭什么鸭

时间:2024-07-21 09:09:50  作者:鸭什么鸭
  罗印呈怀疑他们是要去城东的“辛丽”,因为陈点曾对严戥说过要换一家安全一些的酒店,有了这个方向,他们很快查遍了通往辛丽的路上的所有监控,但没有任何收获。
  严戥知道罗印呈专门派了人去将被泥石流掩埋的汽车与罗杰所驾驶的越野做对比,但这对他来说太残忍,没有人对他说起,他便当作不知道。
  两天后罗印呈接到警局的电话,他们在靠近北环线的路上查到有一辆属于他的公司的车,北环线的泥石流非常严重,道路塌损、救援难度很大,那里被掩盖了三辆车,前面两辆里面的人当场死亡。
  罗杰的车还算幸运,只是车头被砸烂了。
  罗印呈将这个消息告诉严戥,他三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他嘴唇发白、周身透着一股冰凉的死气,听完他的话后好像才活过来了一点:“人呢?”
  “不在车里,我们在周边搜查了三公里的距离,都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罗印呈将在现场找回来的东西递给严戥,那是一块正阳色的无事牌,可见佩戴者的娇宠,它是从一堆黑色的石堆里被人发现的,即便是被掩埋过,仍然散发着璀璨的光芒,通体完整,没有受到一丝损坏。
  “我要的是人。”严戥颓然地耷拉下肩膀,“我要的是人!”
  大约一周的时间就让这场突然降临的灾难平息过去,电视上主持人在播报泊西特大暴雨的情况,泥石流发生两千余次,遇难二十三人,两人失踪。
  他们最开始就去了罗杰的家里询问,罗杰的母亲泣不成声,说她失去了一个孩子。
  所有好的预想都被推翻,严戥几乎要把整个泊西翻过来,他们就这样失踪了。严戥一直表现得冷静镇定,但罗印呈从他的表现看出来严戥已经很不正常,他好像一直用一根针吊着自己的神经,驱动他相信陈点仍然在他身边。
  罗印呈联系了李凯文,想要了解严戥和他的妻子的情况,得知陈点失踪,李凯文几乎是瞬间想到他和严戥在那个海岛的深夜进行过一次对话,那时候他看着严戥的背影一点一点没入黑暗,那时他觉得他的好友可能一生都要与孤独如影随形。
  一个月后,严戥病倒了,高烧让他持续昏迷,他恍惚间看到身边坐的人就是陈点,无意识的泪水夺眶而出,陈点摸着他的额头说“已经全部原谅他”。
  他想说话但无法出声,陈点就只是那样安静、温柔地看着他,他好像要离开,严戥觉得一部分的自己也就这样跟着陈点离开。
  这一个月以来,他从未想过如果陈点真的就这样离他而去,他该怎么办。
  如果陈点就是真的,就是消失了,就是再也不会出现了,那么他又该怎么办。
  他又开始后悔他们的开始这么不完美,是不是他们不结婚,又或者他一开始就全心全意对他的妻子,一切都不会发展到这样的境地。
  一个月的搜寻毫无结果,所有人都已经不抱希望,但严戥仍然不愿意放弃。为求心安,他求神拜佛,他拿着那块开过光的无事牌问老和尚,对方只是回他一个微笑。他抽到的签是中吉,宋敏华对他说她在南海为两人供奉的观音这几日显灵,夕阳的光落在佛像身上,让他显出慈悲的光芒。
  严戥犹如抓住救命稻草,种种迹象都表明陈点也在等他。
  某天他接到余亚男的电话,对方表示要和他见一面,她和失踪的两人有过短暂的接触,如果两人失踪,那么势必是一起失踪的,这也意味着如果他们现在还活着,肯定也还待在一起。
  “陈点如果可以联系你,一定会联系你。”余亚男想到那个小男生回避自己的目光,转而羞怯地偷偷打量陈点的模样,“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他是被困住了。”
  这里是大山,多少人一生都走不出去的山。它远不是飞机行驶在它的上空所见的那样一览无余,余亚男说:“陈点是男的,性别栏是女的,他是某个男人的妻子,你知道这在泊西意味着什么吗?”
  她其实完全不知道陈点身体的特殊,但特有的洞察力让他觉得陈点与所有人都不一样,他这样诡异的身份非常容易令人浮想联翩,余亚男皱眉提醒:“你有没有调查过罗杰的背景?”
  严戥说“我知道了”,接着又对她说了谢谢。
  他找到罗印呈询问,很快关于罗杰的信息就放在他的桌子上。其实他的一切经历都非常简单,因为生在山区所以和所有男孩一样早早地做起了向导,因为外貌不错,加入了罗印呈的公司做着高端客户群体的服务向导,他的父亲早逝,家里有一个哥哥和妈妈。
  公司的赔付已经走完流程,罗杰的妈妈获赔百万,关于这个十八岁的男孩的故事,好像就这样结束了。
  他察觉出不对劲,命人去查罗杰的哥哥的账户流水,半个月后有人来报,说一天前他的账户内突然转出十万元到罗杰的账户名下,罗杰三十分钟前取走了这笔钱。
  严戥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这时候距离陈点失踪,已经快三个月。
  他确定陈点还活着,严戥发现自己别无所求,只要他还在,哪怕只是让自己远远地能看一眼确定他还存在,严戥便已经满足了。
  那一周的时间线报频传,他们在格涅县的一处偏僻的村镇上发现了罗杰活动频繁,他每天早上固定出门在菜市场买些肉菜,下午又出来一次买水果零食,他住在当地一处新建的房子里,一层楼的住户多达几十户,当地落后,没有监控,无从查起,确认罗杰住在哪一户花费了他们一些时间。
  严戥已经飞去格涅住在离那栋楼不远的地方,他每天早上都能看到罗杰走出门,拎回很多东西。
  他给陈点发消息,发了上百上千条也只是他一个人唱独角戏,他说快点回到我身边,宝宝。
  很快他们就找到了陈点,一开始线人不敢将他与严戥给他的照片上的人联系起来,那时候他挺着一个微微鼓起的肚子,头发长了很多。
  找到了,这是线人给他发的第一句话。
  他好像怀孕了,这是对方发的第二句话。
  严戥瞬间觉得天昏地暗。
 
 
第68章 我的爱人
  严戥的线人给他打来电话,说陈点不愿意走,即使他们表明了身份,提及了严戥,他也只是有些犹豫,没有立刻相信他们。
  五分钟后他到达陈点的住处,这是一栋新修建的小楼,六层楼高,陈点住在三楼左手边楼梯上来第二间,大门已经被暴力卸下,因为经过他们几日的踩点观察,发现这扇大门只能用钥匙从外面开门,里面的人开不了门也出不了门。
  陈点的头发长了一些,他把头发挽起来落下几丝碎发,坐在沙发上好奇地盯着大门,严戥一进来就和他四目相对,陈点平静的姿态终于有一丝松动。
  近乡情更怯,最后几步路他走得举步维艰,他害怕自己走进的是这三个月以来无数次走进过的梦里,走得近了陈点就不见了。
  陈点穿了一身白色的长衫,室外很冷,但室内暖气打得很足,他露着小腿和胳膊,难以言喻的情绪在他的脑海里翻涌,暖气开得太猛了,温度让他有一种置身于烈日下被灼烧的错觉,他突然一阵翻涌,孕反让他剧烈地恶心。
  严戥蹲在他面前,他停顿了一会儿,接着很快跪地发出“咚”的一声。
  手掌轻攀上陈点的膝盖,他麻木慌张的眼睛在触碰到陈点的那一刻从死水变成了倾泻而下的瀑布,陈点与他十指交握。
  “陈点…”严戥将额头与他的膝盖相抵,他像一个终于找到坟墓的孤魂野鬼,爱人三个月的失联让他情绪和身体都遭受了巨大的摧残折磨,一切都在触碰到陈点的那一刻爆发。
  突然楼道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罗杰被守在外面的人控制住,他的目光穿透严戥看向陈点,他的哀伤竟然似乎比失去妻子的严戥还要猛烈。
  “陈点!陈点!”他大声地叫陈点的名字,但陈点似乎完全屏蔽了他的声音,他平静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丈夫,低下头与他交换了一个吻。
  他支离破碎的心很快被陈点的吻修复好,状若癫狂的罗杰也瞬间静默,严戥像是获得了无上的褒奖,这间出租屋即使是被人尽力修缮了也无法掩饰残破,暖气激发了墙壁里被报纸掩盖的霉斑散发出来的气味。
  “我们回家吧。”
  陈点说好,甚至露出了一个微笑,严戥为他穿好衣服、抬起他的脚给他穿好了袜子,用围巾包裹住他的脸,陈点似乎胖了一些。
  他牵着陈点的手走出这里。
  罗杰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陈点没有回头,甚至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楼道里有摔烂的蛋糕,今天是他的十八岁生日,他出门拿回这个蛋糕,希望可以和陈点一起度过生日。
  蛋糕的款式是罗杰让陈点选的,陈点一直没有选,于是他挑选了几款给陈点看,陈点随意指了一款,但蛋糕师傅技术有限,做出来的十分难看,罗杰想陈点看到蛋糕或许要嘲笑他了。
  他不属于这里,罗杰惶惶不安地想着,他看过那么大的世界,有那么好的家世和爱人,怎么会属于这里呢?
  陈点总会走的。
  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么快。
  -
  他们回到海市的家里,陈点一到家就睡了,他昏沉地睡了整整两天,最后还是严戥实在担心将他叫醒的。
  陈点被他剥得浑身赤裸,他的乳房在激素的影响下又变得饱满涨大,阴茎萎靡地耷拉着,孕肚并不是很明显,有一个小小的弧度,严戥在他熟睡的时候找来医生,他们确定陈点怀孕十七周左右。
  陈点似乎一时反应不过来已经回到家里,严戥抱住他不断说:“没事了,没事了,已经回家了。”
  “我知道。”陈点捂住自己的肚子,感到腹部有一阵湿滑的感觉,他摸到一手湿湿的液体,奇怪地问严戥,“你干什么?”
  严戥一愣:“医生说,你怀孕了…我…”
  “算了。”陈点推开他,“我有点饿,严戥。”
  半个小时后,严戥做好三个菜让他吃饭,陈点安静地吃饭,他的头发用卡子挽了起来,这时候是凌晨三点,严戥目光炯炯地撑着下巴看他:“睡够了吗,小猪,你睡了整整两天。”
  陈点奇怪地看他一眼,很反感他的称呼:“你是不是有病。”
  严戥的甜蜜瞬间变成无措,但陈点紧接着开启了别的话题:“那个小男孩呢,你对他做什么了吗?”
  “…”严戥不说话,陈点又勾了勾唇笑道:“他前几天刚成年,不知道告他非法监禁会不会从轻处罚。”
  “严戥,你不需要询问我的意见,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他涉嫌欺诈骗取赔偿金,非法监禁我也是事实。如果不是我怀孕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会强奸我。”陈点平淡地炸出一个又一个雷,严戥听得心惊肉跳。
  恐慌的情绪又来了,严戥打断道:“好了不要说了。”
  “伤害过我的人必须付出代价。”陈点摸着自己的肚子,孕期不能有太大的情绪起伏,他在最初的一两个月,陈点被突如其来的一切变化折磨得不成样子,后来他学会了怎么样才能让自己安全地过活,他肚子里有孩子,外面有爱人,不能自暴自弃。
  第二天严戥带着他去理了头发,他和父母见面,陈点终于落泪,他的委屈在见到陈若素的那一刻爆发,陈若素知道他再次有孕在身,还在外颠沛流离三个多月,她心疼得无以复加,她对严戥说希望严戥好好对陈点,严戥保证一定会做到,但陈点将被他握住的手抽了回去。
  他不敢让陈点离开自己的视线,不去公司不现实,于是严戥恳求陈点能否陪同他去公司,陈点考虑了一会儿,答应了。
  他们没有睡在一起,陈点说这三个月的时间他已经习惯了独自入睡,身边有人会让他精神衰弱。
  陈点的回来总是让严戥没有真实感,陈点对他表现出来的,不是厌恶、但也没有狂热的欢喜。他总是可有可无,对他淡漠至极,就好像回到了他们失去孩子的时候,那时候陈点也对他如此。
  严戥的失眠没有改善半分,他焦躁地在主卧门口来回踱步,多次想进入房间看他是不是真的在,但想到陈点说会睡不好,他就不敢进去了。
  他开始服用安眠药强迫自己入睡,陈点怀孕五个月的时候,他已经有了明显的孕肚,他每天跟着严戥进出公司,但晚上回家之后吃过晚饭,他就将严戥拒之门外。
  某天他照常起来,但严戥仍然昏睡,任由他怎么叫严戥都没有反应,他突然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床头柜上的安眠药还没有盖起来,他立刻联系了医院,严戥被送去洗胃。
  严戥昏迷了一天,陈点见他睁开眼睛,他泣不成声,因为长久地坐姿让他的腹部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严戥笑了一声:“终于理我了?”
  他坐起来和陈点平视,这一个月的相处让严戥心知肚明陈点已经想起来了,但是他不愿意戳破,仿佛不戳破就还能维持陈点失忆的时候他们最甜蜜的样子。
  “你这个疯子…”陈点骂他。
  严戥握住他的手让他摸自己的脸颊,他偏头吻在陈点的手掌心:“那又怎么了?你不是还是理我了?”
  “我就是受不了你不理我,陈点,你失踪之前我们吵了一次架,然后你就不理我了,我再也找不到你了。”严戥说着胡话,“所以我受不了你不理我,你能不能别不理我?”
  “你打我好骂我也好,我就是不想你跟死人一样往我面前一坐,什么都不说也不要,陈点,你别这样。”
  他浑身无力,但还是用尽力气拉陈点坐上病床,严戥拖着他的肚子给他分散力气,他亲昵地碰陈点的脖子:“我知道你想起来了,对不对?但是我们有宝宝了,我们的宝宝,我是孩子的爸爸。”
  “让我对你好点吧,你不需要给我什么的,我什么都给你。”
  陈点推开他,严戥二话不说又把他拉进怀里:“你别这样。”
  “严戥。”陈点叫他,他一张小脸哭得皱皱巴巴,孕肚让他行动困难,他们之间隔了一个圆圆的像西瓜一样的肚子,但严戥却觉得他们前所未有的亲近。
  陈点有他的孩子,不管他想怎么挣脱,孩子是他们之间的联系,陈点能跑到哪里去呢?他癫狂地想着,这样亲密的关系让他感到安心,他们之间终于有联系了,而且是永远切不断的联系。
  “严戥,嗯…”他推开严戥的吻,说,“严戥,孩子未必是你的…你不用对我这么好。”
  严戥慢慢卸力,见他没有反应,陈点又说了一遍:“孩子不一定是你的,我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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