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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点声(近代现代)——鸭什么鸭

时间:2024-07-21 09:09:50  作者:鸭什么鸭
  陈点在逼他说出来从前为什么那么做。
  严戥觉得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他不想为自己伤人的行为用任何理由开脱,让他显得似乎多么可怜、多么不幸,将自己的行为归咎于某一件特定的事情是很懦弱的做法。
  他们之间的较量无声无息,但就那么开始了。
  年前几天严戥带着陈点去拆线,原本他们要去严家入股的私立医院检查,但陈点坚持去上次的医院,严戥拗不过他。
  陈点很安静,他心里压着事情就不喜欢多说话,严戥对他说的话他记得很牢,多说多错,少说少错。
  但落在严戥眼里就是另一种意思了,他心疼飞来横祸让他年少、本就残缺的妻子又被蒙上一层阴霾,虽然没有受很大的伤,但脑部的损伤让他有些迟钝,常常困倦、笑脸很少,严戥想挑起一个轻松的话题,他说起Eric,陈点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是谁,点头。
  “他和李凯文要举行婚礼,四月一号,愚人节。”严戥转头看他,陈点果然露出浅淡的笑意,他也跟着心情好了不少。
  “Eric太不靠谱了。”陈点评价道。
  “婚礼办在圣地亚哥,我们到时候一起去。”
  陈点想到什么似的:“今年入学肯定来不及了,但我想先出国适应一段时间。”
  话题绕回陈点出国的事情,严戥摸摸他的脑袋:“等你好了再说这些事情,好好休息。”
  陈点戳破他:“你不想我走的话,可以直接说,我可以不去。”
  严戥忍了又忍,他尽量让自己平静一些:“不是不让你去,但是既然今年赶不上入学时间就好好在家休息,你刚刚受伤还没有完全康复,你觉得我会放心你离开我?这些事情你都不需要担心考虑,你也不需要去提前适应,我会给你我能给的、最好的,你不要再为这些事情费心。”
  陈点知道他生气,又被他刺中带柔的话弄得心软,他主动握住严戥的手:“谢谢哥哥。”
  严戥没有反应,抿着嘴开车,等红灯的时候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陈点:“就这么想离开我?”
  陈点会看眼色,他这会儿真的笑开了,眼睛都眯起来:“怎么这么说,怎么会是想离开你呢?”
  “有空我就会回来啊,只是长途飞机累一点而已,你就当我高中住宿,偶尔放假回家,这样会不会好受一点?”
  陈点的玩笑揭过了话题,他锁骨上缝针的地方用黑色的线交缠起来,蜈蚣一般难看,陈点恢复得还可以,拆线后便是一道红色的疤,虽然不明显,可还是像一把刀一样插进严戥心里。无论用再多药剂也无事于补的,一来不可能恢复如初,二来伤疤淡去也不意味着陈点受的苦减轻半分。
  陈点狡黠地眨眨眼睛:“终于有理由纹身了。”
  严戥骂他:“笨蛋。”
  陈点又说要去做一个简单的检查,严戥没办法作陪,他走到消防通道拿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
  自从知道陈点在偷摸吃促产药之后,他莫名其妙地开始戒烟,但陈点意外出事之后烟瘾像是反扑,他从前根本没有烟瘾,最近却莫名需要尼古丁的麻痹。
  好话说尽,在陈点面前自然什么都依着他,但严戥心里不是那么想的。
  他绝不想陈点离开他半步,如果可以,他恨不能把陈点扣在身边、每时每刻都能看见才最好。让他进朝蓬做秘书,原本只是一句戏言,但严戥现在真的是那么考虑的,在他们的拉锯战中,严戥不希望他独立、羽翼丰满而可以离开自己,陈点似乎越来越不需要他了,他一个人也可以,这是严戥不想看到的事情。
  不可能的。严戥冷冷地想着,陈点怎么会一个人也可以?他没有跟在身边一会儿就出了这样大的事故,回想起来他还是后怕,万幸没有出很大的意外,否则如果陈点…
  他不敢想。
  一支烟很快抽完,这一处安全通道的地上有不少烟头,在他准备抽第二支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穿白大褂的医生四五十岁的年纪,烟已经叼在了嘴角,打火机咔擦一声,他猛吸了一口才发觉眼前还站了个高大的男人。
  严戥认出这就是陈点的主治医生,他走上前打招呼:“林医生。”
  林医生清楚严戥大有来头,他的妻子陈点是一位特殊的病人,他印象深刻,也见到过好几次严戥守在床边几夜没睡的模样,他行医几十载,感情早被磨灭得差不多。有这样的能力和财力的男人能够做到专一深情的实在少见,他拍拍严戥的肩膀:“陈点恢复得还好吧?”
  “还可以,精神有点差。”
  他摇摇头表示理解:“你们还年轻,孩子没了还可以要,你要让他保持心态上的乐观。”
  似是平地起雷,严戥被他的话炸得晕头转向,他的眉毛拧在了一起,夹着烟的手指都有些颤抖,开口说话似乎都不是自己的声音,严戥不确定地说:“…孩子?”
  陈医生见他错愕,立刻意识到这对恩爱的夫妻之间也有不为人知的隔阂。但话已经说出口就没有收回的余地了,他皱了一下眉,比起病人的隐私,他还是要以病人的安全为重。
  “他出院的时候孩子已经快要两个月,当时我建议不要留这个孩子,出了车祸,检查出来他身体激素也比较紊乱,我是希望他和你商量后拿掉这个孩子的。”
  严戥几乎站不住。
  “他没有跟你说吗?”陈医生看着眼前这个英俊且拥有他人羡慕不来的家世、财富的男人,此刻唯余可怜。
 
 
第40章 年关之前
  陈点没有做成孕检,原本在严戥的陪同下偷偷做孕检就是很冒险的事情,严戥突然发难,一定陪在他身边,陈点只能取消了孕检。
  他轻轻抚摸肚子借此安慰肚子里还未成形的小家伙,陈点没有任何要成为一位母亲的感觉,肚子里的小家伙更像和他一起守护秘密的战友。
  但身体的信号日渐增强,孕初期雌激素大幅度增加,这让他的乳房变大,他的身体本就在药物的刺激下变得敏感又奇怪,他在服药期间就被催出过母乳,现在陈点再一次被胸部的肿胀感困扰,他独自入睡的时候会觉得胸部需要被吸吮才能止住痒意。
  离开已久的母乳或许会在不久的将来再次到临。
  更要命的是他的女穴不断向外溢出粘液,分房睡拒绝接触让欲望反扑,内裤脏乱不堪是常有的事情。他变得更加奇怪了。
  如果一直待在严戥身边,陈点知道想要瞒住他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他拒绝得了严戥的亲密接触,他的小腹也会日渐变大。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陈点突然想到一句情话,但他觉得此情此景下于他而言是一个很冷的笑话。
  世界上有三件事是藏不住的,咳嗽、贫穷和爱。
  应该改成咳嗽贫穷和怀孕,他很无聊地想着,然后扯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他还是把一切都想得太理想简单了。
  怀孕不是那么简单容易的事情,陈点这段时间了解了一下,大大小小的检查不下十次,他身体特殊,要做的检查只会更多。孕期他要格外小心,绝不让自己出任何差错,就算在完全的准备之下也有出现差错的可能。他害怕生下一个和他一样身有残缺的生命,这是一切不幸的开始,陈点不想做罪魁祸首。
  一个家庭呵护一个孕妇都不是易事,更何况他现在只身一人呢。陈点希望自己能够做到,他小声安慰肚子里的小家伙,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下次再带你做检查哦。”
  他们在住院部旁的咖啡店见面,严戥递给他一杯冰咖啡,陈点接过后小声嘟囔:“怎么不买热的,天气好冷呢。”
  不贴心,陈点暗暗骂他。
  “你不是只喝冰咖啡吗,我记错了?”严戥问。
  “……”不等严戥问他,陈点主动说起身体的情况:“医生说我恢复得很不错。”
  严戥将他手心里的咖啡拿走,一只手扣住他的腰将他半个拢在大衣里,他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是吗,那呕吐的症状什么时候才会消失?”
  “很快就会的吧。”陈点往他怀里缩了缩。
  严戥的冷淡让他不安,但陈点很快甩掉那些让他不安的想法,他其实是很能够自洽的人,或者说很会逃避,只要不戳破、不发生,日子也可以稀里糊涂地过下去。
  他们之间不清不楚的事情太多了,就像上一次严戥无意中扔掉他在吃的促产药,那时候陈点很不安,他也想过严戥并非一无所知,他又粗心大条,或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被严戥发现了。
  但严戥竟然被他以安眠药糊弄过去,陈点便也当做无事发生,顺其自然地揭过。
  时间从指缝中溜走,人不可能抓得住任何东西,陈点这样想着。这段婚姻让他得到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得到。但他真的长大了,不再计较没有得到的东西,孤独是他残缺身体的终生命题。
  陈点不再穿得很少,他买了很多从前根本不会考虑会穿在自己身上的羽绒服,即使今年是海市最热的一个冬天,出门他仍然把自己裹得像粽子一样严实。
  临近年关,海市一下子冷清下来。
  严家规矩很多,一家人倾巢出动,年前挑了吉日去东海小岛求神还愿。严戥最小的表兄和新婚妻子在备孕,夫妻俩为求子而去,陈点知道后心下一动,但想了想他又不是求子,他是求孩子平安诞生,于是作罢。
  回来后他们搬回严家大宅住,一年到头也只有过年的时候严家才会格外热闹一阵,陈点又见了许多新面孔,严家当真是大户人,严沛峰有三兄弟还有两个姐妹,下一辈也都有兄弟姐妹,不像严戥是独子,当然如果算上严铮的话他确实也不能算是独子。
  庞大的家族让陈点记不过来。
  陈点过了一段如梦似幻的日子。早上厨房会做好丰盛的早餐,上午在院子里走一走,逗逗严戥的侄女侄子,下午有的时候搓麻将、有的时候和他的表嫂们一起出门逛街。严家人不缺钱又会玩,晚上也不会无聊,严戥带着他参与了很多家族活动。
  陈点有一种真正被接纳的感觉,从前觉得每个月的家族聚会对他来说是个巨大的负担,现在他也慢慢享受起来。
  他无需再为了出席聚会再将自己包装成女人,严戥牵着他的手穿梭在家里,不谙世事的侄女指着陈点问严戥:“小叔,嫂嫂为什么是男孩子?”
  严戥战得笔挺的身子一点一点蹲下去,陈点觉得不可思议,他还记得严戥对他说过很讨厌孩子呢。
  “因为小叔喜欢男孩子,一一喜欢女孩子的话可以的。”
  小家伙受到冲击,坚决反驳:“那怎么行呢!我和小珠都是女孩子啊!”
  陈点弯起眼睛,他和严戥对视一眼,无意识地抚摸自己的肚子。
  严戥的表嫂两人间的对话跑过来一把抱起女儿,她半开玩笑:“别带坏我家一一!我们可不想断后啊!思想跟不上,没那么前卫!”
  在场的人都大笑起来,陈点的笑僵在原地,严戥的冷淡转瞬即逝,他很快勾起唇上前站在妻子身边,揭过表嫂的话茬:“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断后?陈点要是能生呢?”
  表兄弟间说话没轻重,严戥不是爱开玩笑的人,他的一番话将话题掀上了又一个热浪。
  “小点戴假发的时候你别说,真的是女孩子的样子。”
  他们最近的亲昵也被大家看在眼里,陈点被打趣,严戥的大表哥严律说:“捡到宝了,藏着点吧端端。”
  只有陈点知道此刻他后背已经被汗浸透。
  很快话题又被严律说的最后那两个字吸引过去,严律解释道:“对,他小名,端午出生的所以叫端端。”
  严戥转头看着陈点,食指擦过他的脸颊,似乎很难为情:“不许听了,走吧。”
  他们远离热闹,严戥把他拉进楼梯下的暗处亲吻。
  这一次无论陈点再怎么逃避,他也意识到严戥已经知道了什么。
  但严戥什么都没有说。
 
 
第41章 要离开你
  一直到晚饭陈点都心神不安,他不断地用手掌抚摸自己的肚子,企图隔着肚皮感受到小家伙的存在,但可能是月份太小了,陈点得不到任何回应。
  吃过晚饭后严戥陪着他在院子里散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陈点有一种被扼住喉咙的恐慌感,他知道严戥聪明,但这不是最要紧的,要紧的是严戥同样心细,能从细枝末节的东西细密地入侵他的一切。
  严戥的沉默让他捉摸不透,他知道严戥厌恶他不男不女的畸形身体。但孩子不一样,无论如何…陈点鼻头一酸,无论如何孩子是无辜的,严戥难道真的会那么心狠地让他打掉吗。
  只是想到有这种可能陈点都觉得心要碎了。
  该来的总会来的。
  严戥和他十指相扣,他们踱步走到严家前院的人造湖边,冬季池子里的锦鲤都没了踪迹,陈点忽觉有一道逼人的目光直直盯着他,他尽力稳住心神,不希望自己先乱了阵脚。
  “点点。”严戥的手指冰凉,抚过他的后颈让陈点有一种无处可逃的感觉。
  牌局在二楼的侧厅已经开始,侄子侄女凑在一起看动画片,稚气的童声穿透空气远远传来,严家一片团圆的热闹,唯独他们之间像是结了一层冰霜。
  “可以告诉我了吗?”
  陈点心脏错拍,严戥再近一步,将他压在旁边的石柱上:“我在等你自己说。”
  他倔强地一言不发,嘴巴紧紧闭着什么都撬不出似的绷成一条直线。严戥冷笑一声,这张漂亮的脸蛋在这一刻是如此可恨,严戥用手扣住他的下巴,逼迫陈点直视自己的眼睛。
  “那我换一种说法问你,我没碰过你,陈点。”严戥残忍地一字一句问他,“是、谁、的?”
  陈点瞪大了眼睛,他的双眼几乎是一瞬间蓄水,但生生忍住了没哭,他不自觉地发抖,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温柔体贴的丈夫:“严戥,你混蛋…”
  他们在院子里发出巨大的争吵,有一瞬间,严家彻底静了下来。
  “所以我是在问你,陈点,我现在是希望你可以自己告诉我。”严戥接下陈点的骂声,他现在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只要陈点主动开口说,严戥可以不计较他孩子气的鲁莽。
  这几天他想了很多,看到他小心翼翼地捧着自己平坦的肚子,因为涨大的胸部而烦恼,严戥想,如果陈点想要一个孩子完满他们的家庭,这不是一个过分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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