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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备份(近代现代)——尤里麦

时间:2024-07-21 09:05:47  作者:尤里麦
  次仁更兴奋了,看到孟醒的眼珠是止不住的惊叹,同时赞叹女娲的伟大,叽叽喳喳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忽然“啪”一声,次仁的肩膀被重重拍了下,于是吃痛停止。
  “说汉语。”江措站在次仁身后,笑得像欺负弟弟的坏哥哥。
  次仁捂着肩膀:“为什么要说汉语?不是外国人吗?”
  江措问他:“谁告诉你他是外国人?”
  拉姆和索南也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一块生的风干牦牛肉,正是刚才被麻袋装着的那些。
  “他猜的,”拉姆说,随即转向孟醒,“你好,我们又见面啦。”
  然后示意次仁:“阿措哥哥不是教过你汉语吗?全部都忘记了吗?”
  像过年的时候应父母要求,在亲戚面前表演节目的小孩。
  “没有忘记!”次仁倒是没看出排斥的情绪,他对汉语和汉文化很感兴趣。
  “你……你好,我叫次仁,来自月赛村、呃,”次仁回过头,对江措吐了吐舌头,“我不会了。”
  “挺不错了,”江措在孟醒身边坐下,“马上去学校,那边会有人教你的。”
  孟醒被热闹围在中间,本来打算吃完早餐就自己出去转转的,现在江措正堵在他唯一与外界的通道上,另一边是墙。
  江措仿若不知道好狗不挡道的道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了一把银色的、刀柄和刀鞘上都缀着宝石的匕首,刀刃朝自己,从那只牦牛腿上割下几片肉,索南也从厨房拿来了蘸料盐巴,和几叠特色点心。
  看起来是要在这里吃早饭。
  拉姆和次仁对他格外热情,硬是又让孟醒吃了点好吃的点心,孟醒猜测那是好久没见到新物种的新鲜感。
  江措和索南就充当翻译的角色。
  他们最感兴趣的当属孟醒的身世之谜,主要是次仁问得最多。江措和索南也不是第一次见他了,没有一次表现出好奇,或许是在目前为止的生命中见过了太多的人。
  索南开民宿的,每日都要接待来自四海八方的客人,江措具体是做什么的,没有多少人清楚,但他的朋友们唯一明白的便是江措去过那些四海和八方。
  “你是中国人,那你的眼睛为什么是绿色的呢,”次仁问,“不过我最近听村里的姐姐说,有一种东西可以让眼睛的颜色改变,叫美瞳,是吗?你用的是美瞳吗?”
  江措给孟醒翻译:“他说你用美瞳。”
  “……”索南看了他一眼,倒也挑不出什么错。
  孟醒说:“我没有用美瞳,我的眼睛颜色是遗传我妈妈。”
  “我妈妈是土耳其人。”
  江措应该挺没想到的,眼皮抬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懒得再给次仁这小鬼翻译了。
  “什么呀,什么呀,”次仁听不懂有点着急,“谁来告诉我一下!”
  索南没什么办法地接过这个活。
  “噢!土耳其!阿措哥哥去过吗?”因为拉姆姐姐说阿措哥哥去过好多地方,比他家养的马还要多的地方,所以他才这样问的。
  “没去过。”江措说着,新切下来的一片牦牛肉干薄薄一片,递到孟醒嘴边。
  “张嘴。”
  孟醒愣了一下,大脑还没来得及运转,嘴巴就已经听话地张开了。
  江措投喂过后才问孟醒:“生肉吃得惯吗?”
  孟醒觉得这个场景好像在哪里见过,感叹他实在是太会使坏。
  不过嘴里的肉片味道很好,是肉不经调味料加工的原始香味,江措切肉很熟练,薄得透光,牙齿与肉的肌理摩擦,又能感受道最极致的韧性。
  他咽下一口,才说:“吃得惯。”
  拉姆、次仁和江措出生于同一个村子,江措是个意外,拉姆和次仁姐弟俩其实平时都不大出村子。
  一是交通实在不方便,月赛村位于香格里拉的北部,地段偏僻,贴近西藏自治区,海拔更是接近5000米。
  有些地方甚至不能进汽车,他们是凌晨的时候就下山,四点钟江措开着车把他们接过来的。
  二就是由于观念的惯性,村子里的很多人不愿意出去。
  “我们这次出门是因为次仁实在太吵,”拉姆对孟醒说,“他就要读初中了,下个星期转到民族中学,兴奋得不行,一定要先来学校看一看。”
  “顺便在城区买点东西回去。”
  江措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话就讲得少了,一直在给孟醒喂东西,听到拉姆这样说完,才问他:“你今天去哪里?”
  孟醒说:“打算去纳帕海,还想去那个很大的转经筒……还有很多地方我不太知道路线,自驾又没有车,有点麻烦。”
  江措知道他说的是独克宗古城的龟山公园,那几乎能算是香格里拉的地标建筑,他点点头,又意味不明地低头去看隔在他们两人之间的巨大的双肩包。
  餐厅的椅子都是长椅,那个大包挡在两人中间,颇有山的气势。
  “哦,”江措重新看向他,“那你现在要走了吗?”
  “嗯,时间差不多了。”孟醒站起来。
  “一个人去?不是嫌麻烦?”
  “那也没办法的,我想去看,麻烦点就麻烦点吧。”
  江措看了他一会儿,过了几秒,对他笑了笑,眼睛都弯起来,“玩得开心。”才让他拿着包走出去。
  孟醒觉得江措有点奇怪,可是好像又一切照常,说不上来哪里怪。
  孟醒的背包遮住他上半身的大部分轮廓,背影在门口消失,江措才收回视线。
  不久后,他们吃完早饭告别索南,驱车前往城区内,江措当司机,话很少。
  拉姆陪次仁坐在后座,问他:“我听你那个朋友今天要去龟山和纳帕海,离这里又不远,怎么不陪人家一起?”
  江措在等一个红灯,手指放在方向盘上敲,“我现在又没做导游了。”
  “我知道你现在没做导游,”拉姆说,“但是我感觉他很信任你,上次骑马的时候,我就感觉他应该很愿意和你在一起,要是你邀请他,他一定会同意的。”
  “他想和我一起,但是又不说,那我只能当他不想。”江措不当回事,“你怎么看出来的。”
  拉姆笑了笑:“眼睛。”
  “佛教我看会眼睛,眼睛不会骗人的,你的眼睛和他的眼睛。”
  江措嘲讽地勾了勾嘴角:“你还真是我阿爸的好学生。”
  “生什么气?”
  “没生气。”
  “阿措,”拉姆的语气严肃了些,又重复道:“眼睛不会骗人。”
  于是江措便不说话了,从车上的置物箱里摸出了副墨镜戴上。
  拉姆看他这副找打的样子,又看看他展得平直的嘴角,张了张嘴,最后也只是靠回座位上,嘟哝了一声:“因为每次说起你阿爸你都生气啊……”
  看完学校,江措带拉姆去了一家西药店。
  拉姆制止了想跟着一起下车的次仁,对他说:“你和阿措哥哥呆在车上,我马上就回来。”
  说罢,她就拿着江措提前给她写好的药品清单和医院的诊断证明走进了西药店。
  次仁无聊得抠手,过了一会儿,爬到前面的中央扶手盒上问江措:“姐姐去干什么?”
  江措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补眠,说出来的话不经过大脑也不负责任,“给你买笔和本子。”
  一回合问答的功夫,次仁已经翘着他裹着纱布的脚爬到了江措腿上。
  他是年纪不大,又不是傻,拉姆姐姐进的店铺分明是什么什么药店。
  “可是刚刚姐姐进的是药店。”他指出阿措哥哥的错误,又问,“除了我阿爸,还有谁生病了吗?”
  江措睁开了眼睛,看着次仁的脸。
  皮肤黝黑、粗糙、干裂,头发干燥,但是眼睛很亮,黑得不纯粹,阳光未经允许挤进车里,照出一坛琥珀色的水。
  眼睛不会骗人。
  江措刚从月赛村出来的时候大概也是这个年纪,那时候还没长开,一样的脏,一样的落后,却远不如这样单纯。
  他叹了口气,动作难得地轻柔,摸了摸次仁的后脑勺。
  “没有谁生病,你和你姐姐都很健康,你们会长命百岁。”
  【作者有话说】
  有人因为被抛弃而生闷气,谁呢
 
 
第0013章 没有偶遇的每一天
  从民宿出来以后,孟醒没有再为自驾出游费心,他坐了本地的专车,请了一个为期一天的地陪。
  地陪倒是很敬业,人也带着藏民刻在骨子里的热情,但孟醒总觉得没有江措陪他去向阳路集市的那天快乐、轻松、放得开。
  今天原本是个很好的机会,孟醒想邀请江措一起出去玩的。
  但是他们是朋友了,中间又没有利益交易,对江措来说费神费力,不大公平。
  更何况拉姆和次仁也在,今天他们有正事要做,孟醒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太自私地把江措抢走。
  云南人湖不叫湖,管湖泊叫海。
  迪庆的雨季在六到七月,据说那时候会有好像要铺满整个世界一般的、一望无际的湖泊,四月份虽然处于旱季,但春天的回响已经往这片土地上荡漾,绿色的青草窜出薄薄一层,浅淡的滩涂形成不规则的镜子,倒是也能映出大朵大朵的天上白花。
  海上公路还没有被上涨的雨水藏起来,长又细的一条横贯整个西边,镇守此地的雪山被赐名为‘石卡’。
  地陪大叔告诉孟醒:“‘石卡’在藏语中的意思是有马鹿的山,登顶神山,可以祈求财运和吉祥,是世界第一财神山。”
  孟醒家境殷实,对财运也没那么感兴趣,就放弃了登顶。
  四月份是香格里拉的旅游淡季,人不多,密度不大,孟醒一眼望去,基本上都是牛羊马悠然地站在草地上吃草。
  他站在蓝绿白交织的大地上,头顶有候鸟盘旋,抬头往天上看。
  其实天与地在这里都没什么分别了,被林立的水泥森林包裹太久,或许已经很少有人还记得真正的世界是什么样。
  那我现在应该也是在天上的。孟醒这样想着,像是验证他的想法似的,一只红嘴鸥从肩上掠过,尖利的喙刮伤了孟醒的耳垂。
  温而热的触感先唤醒神经,然后才是锐利的疼痛。
  地陪就跟在一边,见状赶忙凑过来,关心地说:“流血了,伤口有点深,我去我车上找一下有没有创可贴。”
  孟醒就温顺地跟着地陪大叔,站在车边等。
  地陪大叔半个身子探进后车厢里,对孟醒解释道:“刚刚那是红嘴鸥,一点都不怕人,胆子都被这些天天喂它的游客惯得大了,估计是以为你手上有吃的东西。”
  孟醒刚才确实看见不少游客手上拿着面包喂鸟,但他并没有准备见面礼就到这里也是他的不对。对不起小鸟。
  “我车上没有创可贴,”大叔递给孟醒一张面巾纸,“要不我去问一下那边的咖啡店有没有人有。”
  孟醒摇了摇头,把纸巾接过来捂在耳垂上说:“没事,不用麻烦了,一点小伤。”
  “好吧,那你有什么需要再和我说。”
  午饭是地陪带孟醒吃的一家藏式融合菜。
  吃到一半,有个电话进来。
  简芮希大约是刚起床不久,声音还有点模糊,她问孟醒:“要一起吃午饭吗?”
  “我在外面,”孟醒说,“抱歉,下次会提前告诉你。”
  “嗯、嗯……没事,是我突然邀请你的,不是你的问题,那你好好玩,拜拜。”
  做了三年同学,孟醒和简芮希的交集可以说近乎没有,但其实仔细一想,孟醒和其他几个同学都没什么交集,甚至很多时候面对面碰上,连招呼都不打。
  并不是孟醒不愿意,而是他一贯不爱主动,要是有人能主动和他打招呼,他想自己应该会很开心。
  现在简芮希主动邀请他吃饭,孟醒内心升起一丝愉悦,又为自己的缺席感到一丝不好意思。
  “下次我请你吃饭好吗?”孟醒在电话挂断前加快了语速,“我这几天找到很多好吃的店,下次一起去吗?”
  他和蒋霁谈恋爱的时候每天同进同出,导师和同学都知道,孟醒认为,这样邀请简芮希,应当并没有什么问题。
  “好的好的,”简芮希说,“谢谢你。”
  电话至此才挂断。
  地陪大叔望过来的目光里充满了了然。
  “女朋友啊?”
  孟醒顿了顿:“不是。”
  “哎呀我懂,你们年轻人嘛,现在都不像我们那个时候一样了,说媒、包办婚姻,很开放,”他对孟醒挤挤眼睛,“加油,祝你早日追到。”
  是很开放,但是不是你想的那种开放。
  孟醒深有作为同性恋的自觉,没有开口说话,接下来又听地陪大叔说自己儿子怎么追上自己儿媳,听了一整顿午饭。
  【今天趁着双休日去了纳帕海,给石卡和草原拍了很多照片;晚上,那个很大的转经筒亮了灯,金光闪闪的非常漂亮,不过我好像并没有什么愿望,什么都没想。走在我前面的那个藏族大叔念的好像是他们说的‘六字真言’。
  备份于2017.04.15】
  【今天没有偶遇江措了,我猜测他可能又去别的地方收门票了。
  备份于2017.04.16】
  【今天也没有偶遇。
  蒋霁换了个新的手机号码,我差点接起来,幸好及时反应过来,挂了。
  备份于2017.04.17】
  说要请简芮希吃饭,但孟醒在这接下来的几天里都没有找到机会。
  简芮希很忙,比孟醒更忙,孟醒只是在工作的时间工作强度大,而简芮希几乎是没有除了工作时间以外的时间,就连只有一个半小时的午休,都常常不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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