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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备份(近代现代)——尤里麦

时间:2024-07-21 09:05:47  作者:尤里麦
  马鼻子快戳到面前的时候孟醒都没眨眼,江措伸手拢了一下马脖子上的哈达,侧过身,带着些喘地向孟醒伸出手。
  “阿醒,来。”
  耳垂上有了负担,孟醒这次被江措带着跑马的体验很有存在感,绿松石的耳坠一直很重地在摇晃。
  孟醒不愿意细想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江措无法不属于这片包容一切的土地,只有在这里出没更符合他这样的动物的习性。
  孟醒的一整颗心也同样在江措的拥抱重摇晃,除了难以言喻的快乐,他更加痛苦,因为如果回去以后有人要为他操心参谋,因为江措这样一个他更愿意藏起来不让人知道的原因,他还得为自己的孤独终老想一个借口。
  毕竟江措同样,毫不犹豫,没有怀疑,也从不反省。
  【阿措要我在自由里去爱,可是我爱他我也是自由的,那么阿措为什么不自由呢,我想应该是因为我的爱。
  备份于2017.06.14】
  【今天买了回香港的机票,阿措帮我选了稍微便宜的日期,在七月份,七月五号,还剩16天。
  备份于2017.06.19】
  【爸爸和孟澈都给我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今天在民宿楼下索南哥也这样问我,很奇怪,为什么所有人都开始问我同样的、我并不想回答的问题,我甚至连那个日期都不敢去想。我知道我要走了,不要再提醒我了。
  备份于2017.06.23】
  【今天做的时候用掉了那盒tao里的最后一个。
  备份于2017.06.25】
  【我把耳坠还给他了,因为从央金姐姐那里知道了,这颗绿松石居然要二十多万,我不能拿。但是我还给阿措的时候他说‘也好’,我又没控制住,差一点就要哭了。可是哭会胃痛,会觉得很冷,我不想再哭了。
  备份于2017.06.27】
  【我好像真的抓不住他。我要离开云南了。
  备份于2017.07.03】
  走之前,江措终于带孟醒去了那座半山腰上有一座庙的雪山。
  江措不知道孟醒为什么对那座没什么形状特点的、没有名气的雪山那么有执念,但他沉默一会儿,还是笑着说了“好”。
  或许对他是有意义的,江措想,可惜我是个没什么意义的人,也许很快就会被忘记。
  孟醒像温水中娇养的金鱼,他可能会因为江措这样的冷水品种感到一时间的新奇,但终究还是要回到他最适合的、昂贵的氧气缸里,七秒后,香格里拉会是一场不再记得的、伤害过他的美梦。
  雪山上有人迹,弯弯绕绕地在石壁上凿了很陡也很窄的楼梯。
  这次江措带了登山杖和氧气瓶,氧气瓶孟醒没有用上。
  他们站在庙前,脚下的石板上积了很厚的一层湿润的泥土。
  “所以呢?”江措挑着眉毛垂着手站着,“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啊,这里就是个没什么特点的庙,外面这样里面估计也很脏了,你是想要去看什么呢。”
  孟醒没回答,过了几秒才逃避地说:“就看看。”
  “好吧,”江措耸了耸肩,伸手把孟醒手里的登山杖拿过来,和孟醒一起进入庙内,问他,“你要去拜一下吗?”
  孟醒对藏传佛教的了解并不深入,他不知道面前的胸口缺了一块铜片神明会保佑他什么,对江措很轻地笑了一下,说:“我没有什么愿望,我真的只是来看一看的。”
  江措没来由觉得孟醒的眼神像是来过这里,看着面前的佛像好像是在跟谁告别。
  他不习惯主动问些什么,基本就是陪孟醒没有目的地看了一圈,孟醒就说要走了。
  费这么大劲来这里一趟结果就是为了看一眼,时间甚至不到十分钟。
  江措低头看着孟醒的脸,就算高反不严重但他的脸色也实在不能称得上好看,唇角有因为寒冷和干燥起的皮。
  还是很好看。江措知道在佛面前亲密有违信仰,但他就是忍不住抬起手,用拇指碰了碰孟醒的嘴角。
  “痛不痛?”江措问。
  “还好,”孟醒伸出舌尖来舔到那片反射回痛感的皮肤,“不痛。”
  江措看了他几眼,按着他的肩膀和他走出寺庙内,风吹在脸上,他眯了眯眼睛问:“真的不痛吗?”
  孟醒突然意识到什么,一下就十分泄气地站在原地,双腿像灌了铅,力气只够他张一张嘴。
  “好了不欺负你了。”在孟醒的记忆里江措太少这样温柔地和他说话,然后江措突然握住他的手,孟醒感觉到手心里有粗糙的触感隔在他和江措的掌心之间。
  江措很轻地叫他“阿醒”,声音简直要揉在风里,孟醒很难才能听见,“还是许一个愿望吧。”
  “香格里拉是永恒的,要是实在舍不得的话,你带一个愿望走吧。”江措说。
  孟醒是真的没有想哭的,可是眼泪是河水,河水不会因为微弱的个人意志停止流淌。
  我没有什么心愿,那就希望阿措一生都自由。
  “会实现吗?”孟醒颤抖着这样问。
  江措放开孟醒的手,层叠的、彩色的风马纸从孟醒的掌间挣脱束缚,尽数朝空中循游而去,带着旅人的心愿,传达需要时间,但是没有关系。
  江措笑了笑,率先往前走,说:“风马纸飞走了,佛会听到的。”
  【作者有话说】
  写得我也怪难受的大自然毫不犹豫,没有怀疑,也从不反省——金爱烂
 
 
第56章 我爱你
  索南看到孟醒一个人拖着箱子从楼上下来,从前台绕过来几步上了楼梯,帮孟醒把行李抬了下来。
  “你东西好少,”索南笑着说,“就一个箱子装完了?”
  狗绕在索南身边,用头蹭他的腿,它是唯一感受不到离别的,很欢快地用爪子扑在这个愿意一直和它玩儿的人类。
  虽然这个人喜欢逆毛摸它,但是算了,和这个人玩儿很开心,它认为自己是大度的狗。
  孟醒也唇角弧度近乎没有地对他笑了笑:“我来的时候就是这一个箱子。”
  索南动作顿了顿,“是吗,我都忘了,”又收敛地感慨道,“我总感觉你在这里待了很久了。”
  孟醒没说话,出租车已经停在民宿门口。
  他把拉杆抽出来,轮子在地面上滚动的声响沉闷得刺耳:“那我走了。”
  “嗯,注意安全,有机会……再来玩儿,”索南挥了挥手,但等孟醒真的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叫了他一声,“要不我送你过去吧。”
  就算是索南这样粗神经的人都觉得孟醒一个人打车去机场的这个背影有点太落寞了,他看到江措早上很早就出去了,当时他感到惊讶,问江措什么时候回来,毕竟孟醒再过不久就要出发去机场。
  “我不去送他啊。”江措手上拿着墨镜和车钥匙,听到索南问话也只是偏了偏头,脚步没停。
  “你居然不去送他,怎么了?”索南问。
  江措终于停下来:“没有怎么,”又顿了顿,才说,“不过如果他需要帮助,你可以帮我送他去机场吗?”
  这并不是什么不好帮的忙,虽然不理解为什么江措不亲自去送,但索南当即也应下了。
  孟醒已经走到出租车旁边,出租车司机开门从驾驶室出来,帮他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
  他回头,金色的晨曦的余晖落在身侧,那双绿色的眼睛和来时一样摄人心魄地透亮,但多了些什么别的东西,索南看出来但看不明白。
  孟醒上车关上车门,把车窗降下来,才说:“不用了,索南哥,再见。”
  其实是孟醒主动要求江措不要来机场送他的。
  他没有什么行李,带过来什么就带什么回去,多余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只有他到香格里拉第一天晚上索南给他的一条哈达、耳垂上一个空落落的耳洞,以及一个遥不可及的愿望。
  于是东西收拾完之后他就只能和江措躺在一张床上聊天。
  其实没什么好聊的,他们这晚上连拥抱都没有,各自躺在一边。孟醒闭着眼睛,这刻居然是沉默会让他更感觉到安心,江措的声音都能变成刺穿他敏感神经隐痛发作的诱因。
  江措或许也这样觉得,在黑暗里也不说话。
  “明天你不要来送我了。”过了很久,孟醒开口道,“我自己打车去吧。”
  江措的语气倒是还挺轻松,像对爱人普通的报备,“行,刚好我明天也有事。”
  旅游旺季的香格里拉机场人头攒动,孟醒给狗办完动物航班和托运手续,冷静地路过这一片片模糊不清的面孔。
  机场大厅的空港广播一遍遍响起,孟醒空白的大脑接收到即将登机的信息,但还是动作缓慢地挪去安检口。
  手机震了一下,孟醒拿出来看了一眼,发现从很早就没有交流的置顶微信用户发来一条新消息。
  江措突兀给他发了位置共享的邀请,那一瞬间的冲击力敲打在眼球上刺激出泪水,孟醒麻木的、迟钝的神经系统筑起的情绪隔绝的高墙在这一刻完全崩溃,他颤抖着手指点了进入共享位置的按钮,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另一个点往他这里靠得越来越近。
  身后藏香的味道在很短的时间内疯狂涌入鼻腔,孟醒感觉到背上的汗毛倒立而起,紧接着他被热温的怀抱从后包围。
  “阿醒。”
  江措在身后沉沉地叫他,孟醒感受到有冰冷的尖锐的东西穿过他耳垂上的空洞,然后填满,再下坠。
  孟醒转过身,一只掌纹粗糙的手拢住他的眼睛,视物不能的环境中,孟醒感觉到江措的双唇覆了上来,舌/头很轻易地就撬开孟醒的齿关,达到他柔软的口腔内壁。
  “ns rang la ga……”
  孟醒感受到江措含糊的、被缠绵吞掉的尾音,断断续续地问他写了什么,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江措没回答他的问题,很快就松开了他,按着他的肩膀让他转回身去,低声说:“不要回头了,去吧。”
  孟醒一眨眼,水就掉下来一颗,他在原地站了很久,才用力地点了点头,往前走进了安检口。【阿措。
  备份于2017.07.04】
  2017/07  香港
  “感觉怎么样?回香港了以后能适应吗?”时隔近四个月再和孟醒面对面坐再诊室里,时少观没什么太直观的时间流逝的体感,只觉得天气从凉转热,但再看孟醒,似乎是有很多不一样的感受。
  孟醒坐在时少观对面,听到她的问话坐直身子,耳垂上那颗颜色并不算浓郁的小巧的绿松石耳坠晃了晃,时少观感觉很像孟醒眼睛的颜色。
  孟醒说:“还算可以,就是感觉最近有点冷。”
  时少观的笔尖一顿,转而从抽屉里拿出空调遥控器,往上调高了两度,对孟醒笑着说:“是啊,最近下雨。”
  回香港的具体时间孟醒谁都没说,进香格里拉安检口以后到今天目前为止的所有时间他都是一个人度过,这几天他连话都没说几句。
  时少观是被孟醒第一个通知的,孟醒在下飞机以后就给时少观打了电话,问她这个月的心里咨询能否提前。
  “可以啊,”时少观说,“这次我们还是线上视频吗?”
  “不是,”孟醒在那头信号并不差但是很吵,“我回香港了,过两天我去咨询室找你,可以吗。”
  时少观从那天开始就一直担心孟醒的状态,今天一看果然算不得好。她对孟醒笑了笑,尽量轻松地问道:“关于这段旅行,你有想要说给我听的吗?”
  孟醒想了想,才慢吞吞地说:“我好像没什么能说的。”
  “但是时医生,我按照你说的,体验、享受、把握当下,我好像能更加准确地感知到自己情绪的变化,也找到了可以倾诉想法的人了。”
  他眨了眨眼睛,眼珠变成一汪湖、和不再流淌的被抽离的绿水。
  “这样能算我的病被治好了吗?”孟醒说,“可是病好不应该是一件开心的事吗?为什么我现在只能感受到痛苦。”
  【作者有话说】
  明天也有,答案在标题
 
 
第57章 名为想念我的纪念日
  2017/09 香港简芮希知道孟醒回来的时候即将入秋了。
  她约孟醒见面,在弥敦道的一家清吧。
  孟醒最近在吃药,时少观对他很放心,少喝酒少辛辣刺激食物的嘱托只陈述了一遍。但他还是去了。
  弥敦道的黑灰色水泥地板平时暗淡无光,上面全部铺满了车辆和楼房和黄色的交通线,到了下雨的季节被水一滩一滩地洗刷然后反光出车灯和拥挤的窗制造的颜色还算有点生机。
  孟醒来的时候撑了把很大的伞,黑的,像是哪个保险活动的赠送,伞面很薄,质量不好。
  简芮希把酒单推给孟醒:“什么时候回来的?”
  最近她在打官司,和齐泰之。回来之后那人贼心不死又试图对他动手动脚,她收集了两个月的骚扰证据,前些天判决结果出来终于尘埃落定的时候她给孟醒打了个电话,也是在那时候才得知对方已经不在香格里拉。
  “我还以为你真的回待在那边不回来了。”简芮希这样说,也不难为她这样想,毕竟当时孟醒自己都是这样认为。
  “七月初回来的,”孟醒没再说什么多余的话,对于江措他不太愿意回忆起来,更不愿意说,“回来了,以后还是待在香港。”
  “回来也挺好的,”简芮希对他笑了笑,“是吧?”
  不管是香港夏末秋初的雨还是廉价的黑伞、时常一片空白以逃避想念的大脑,又或是促安眠的药物,都不足以让孟醒点头同意简芮希、在她面前毫无负担地说出“是”。
  孟醒没有说话,简芮希也不太在意,问他:“最近在干什么?”
  “申请了律所,面试通过了,过几天就可以入职。”这些能无负担回答上来的问题令孟醒松了口气。
  “哦,”简芮希坐直了些,手托着下巴,“就是说这几天你没事可做了?那你这天在做什么?总不能一直呆在家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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