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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备份(近代现代)——尤里麦

时间:2024-07-21 09:05:47  作者:尤里麦
  他说话是看着孟醒的,但话里谁都没落下:“好巧啊,两位。”
  吴律师问:“是你的委托?”想了想又道,“……不对啊,我这里登记的姓名是张其棕。”
  老板是汉族人,在香格里拉属于外来务工人员,他单脚往前跳了两步,“不是他不是他,是我。”
  毕竟有正事要做,孟醒从巧合的余波里刚脱身,就压着心里的悸动先和吴律师在张其棕床位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只来得及再看江措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眼花的错觉,或是沐浴在江措温柔笑侃的眼神里太久被惯坏了,孟醒总觉得,适才刚接触到江措眼神的霎那,他眼里的不耐烦完全不掩饰,就这样冰冷地向他刺过来。
  分明一直是笑着的,但笑对他来说好像已经不是表情,是一张画的皮。
  再看一眼,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孟醒又觉得是自己想多。
  江措手上挂着吊水,行动不便,察觉到他的视线,无声地扬了扬下巴,意思是让他先处理工作。
  张其棕的诉求比较简单,又在住院前提前让店里的伙计把有关楼盘的合同之类文件搜集起来,带到了这里,因而交涉十分顺利。
  他早已在出事的第一时间联系了工程负责人,但对方闪烁其词,先是狡辩、再推脱责任,到最后也拿不出质检报告。
  协商无果,才联系了曲培事务所。
  吴律师仔细地翻看了合同上的有关条例,点点头,对张其棕说:“那我们就等质检结果出来以后再正式向对方提起诉讼。”
  孟醒老老实实地坐着,记录本放在膝盖上,笔刷刷没个停的时候。
  “行,那今天就先这样吧,您有其他需求就和我说,我们随时联系。”吴律师拍了拍孟醒的背,“走吧……不过今天咱们可以直接回家了,雨太大,可能还要下个几天,事务所刚发的通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居家办公。”
  “你回去以后主要针对这个案件,起草一版诉状,写好了发给我看一下……”吴律师说到一半,又想起什么,回头看着刚躺进床里的张其棕。
  “对了,在房子坍塌之前,您有没有拍摄过一些照片和录像?比如天花板上的裂痕之类的?”
  张其棕平时忙,更何况油彩和漆一上,自己更没在意过。
  塌了的是江措的房间,他便转头道:“阿措,你平时住着的时候有没有……”
  张其棕说到一半突然噤声了,江措头歪在枕头上,紧闭着眼睛,耐不住病痛,很安静地已经睡得很熟。
  吴律师见状便说:“没事,你们先好好休息,等有精神了再问也不迟。”
  说完开门往外走,孟醒却没有跟上。
  “吴律,我想……”孟醒抱着他的本子,抿了一下嘴唇,“您先回去吧,我想留一下。”
  【作者有话说】
  好!很努力!很有精神!所以下章的更新时间应该是在5月9号
 
 
第25章 一直在期待见面
  吴律师不用想也知道他是为了谁,没反对,“好,毕竟是你朋友。”
  孟醒便回了病房,把刚才并排摆在张其棕床边的小椅子扯走一把,轻轻放在江措床边。
  江措睡着的时候敛去了所有,不止是表情,嘴角往下,嘴唇没颜色,闭眼都显得凶,温润暖稠的藏香都变了味道,横冲直撞、冷冽地往孟醒鼻子里冲。
  刚进门时那种感觉又回来了,孟醒又觉得自己没看错。
  “兄——弟——”张其棕还没睡,双手在嘴边拢着,小声地叫他,“你——是——他——朋——友——吗——”
  孟醒愣了一秒,然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有样学样:“我——是——”
  几分钟前他们明明还在热火朝天地讨论案情,那时候江措应该就已经睡着了,张其棕还参杂个人恩怨地大声怒骂负责人狗娘养的,被护士推门进来要他小声一点。
  怎么现在反倒顾忌上了。
  张其棕还是小小声的:“哦——我还以为你是他弟弟——”
  孟醒觉得这样讲话有点累,也有点傻,站起身先帮江措把床放了下去,就走到张其棕旁边和他说话。
  孟醒问:“为什么会觉得我是他弟弟?”
  就外形来看也不可能产生这种猜测吧,他们太不一样了,各种方面都是,一看就不是同一个家庭能养出来的小孩。
  张其棕说:“哦,他和我说过自己有个弟弟,但是他有好多弟弟,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
  江措说的应该是次仁,但是——
  “好多弟弟?”孟醒没听说过,“什么意思?”
  张其棕咂摸了一下,“我也不清楚,我和他是以前一块儿穷游的时候认识的,那个时候都是他带着我玩儿,到哪都认识人,我听过不少人喊他哥。”
  他突然清清嗓子,对孟醒说:“让我来给你学一下。”
  “阿措哥哥~”
  山路九曲十八弯,张其棕觉得自己模仿得千娇百媚,风情万种。
  但孟醒看来是鬼迷日眼,眼睛和脖子都不舒服。
  “他讨很多人喜欢的,”张其棕说,“有一段时间简直是我们店的吉祥物,很多客人都想约他出去玩儿。”
  孟醒想了一下,不免产生一点得意,自己的情况特殊,都是江措喊他出去玩儿。
  他问:“那他同意了吗?”
  张其棕摊摊手,“有些同意了,有些没同意。”
  好。孟醒又不得意了,他应该就要归类在没被同意的那一拨,自己第一次邀请他,连条回复都没收到。
  果然很多人喜欢他。
  孟醒在心里叹口气:“那他有喜欢什么人吗?”
  以为张其棕会说没有,但他居然点头了:“有啊。”
  “谁喜欢他他就喜欢谁,”张其棕并无忌惮和不甘的情绪,笑着解释,“不过不是那种喜欢啊,你别误会,他对所有人都很好。”
  “我们刚认识的那段时间,我俩整天没事干,他就到处带我玩儿……是哪儿来着,对,当时在拉萨的时候。”
  张其棕吃的是友情的醋,和孟醒开玩笑:“我想开个旅馆专门找到他这里来了,没想到他这段时间人都找不见的,说!”
  他自来熟,指着孟醒:“他是不是找你去玩儿了!”
  孟醒回答不上来,垂着脑袋。
  来到香格里拉以后,时间好像神奇地变慢了。
  天地太宽阔,云飘得很慢,牛羊想吃到更鲜嫩的草也要翻越好几座山。
  他以为自己已经来这里很久很久,又未雨绸缪,担忧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到来的离去。再抽丝剥茧,仔细算一算,他见到江措的时间也不是很多。
  几个周末,几个夜晚,几个照面罢了。
  只是对江措这个人印象太深刻,几乎要存满整个大脑的内存,所以才觉得他们一直在见面。一直在见面。
  一直在期待见面。
  没有和张其棕聊太久,张其棕受了伤也需要休息,孟醒后来也不在状态。
  他又坐回江措身边,看了一会儿那人的睡脸,直到隔壁床传来张其棕轻微的鼾声。
  吊瓶里的药水即将见底,孟醒按了床头的护士铃。
  几分钟后,便有个小护士拿着记录表和托盘走进来,给江措换新的吊瓶。
  小护士的经验不是很足,好像也有点紧张,江措手背上血管凸起明显,扎针还是扎歪了地方。
  不过江措睡得沉,没醒,她定了定心,扎了第二次。
  这次成功了,小护士伸手调好了滴速,透明的、冰凉的药水就滴答滴答往下,融进江措的血肉中。
  小护士刚上岗不久,对每一步都还怀有神圣般的使命感,她低头看着自己的病人,决定再接再厉。
  然而这时候对讲机响起来,说是隔壁病房的老人又开始闹腾,要她赶紧帮着去安抚。
  累但充实,小护士把手上的水银体温计塞给孟醒就匆匆离开:“你替他量一下体温,我等会儿会回来给他换药哦。”
  孟醒接过体温计看了一眼,水银是已经被甩好的,短短一截不到最低刻度,但他还是又用力甩了甩。
  江措没意识的时候比有意识的时候好伺候不知道多少倍,孟醒觉得他被扎了两针都没醒,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就没刻意放轻动作。
  谁料刚掀开被子,江措就把眼睛睁开了。
  “你干什么。”
  孟醒埋头给体温计找位置呢,江措这么突然一出声,他吓了一跳,看着那人半阖着的眼睛:“给你量体温。”
  江措朦胧地笑起来,眼睛复闭上了,从鼻腔里哼出一个音,让孟醒接着折腾自己。
  “这么好啊。”
  孟醒给他夹好体温计,盖被子的动作还算温柔,不解:“这就好了?”
  又看着那人困得气若游丝,说:“你别说话了,接着睡吧。”
  江措只截取自己想听的回答:“当然好啊,不然你为什么不走?”
  孟醒觉得自己现在还不是很能想明白这个问题,他也尚在探索中,然而他刚被张其棕的话弄得心里不太安定,江措又生着病,他没什么心思开窍。
  于是学着江措说话:“不知道,不想走就不走了。”
  小护士飞快地处理好隔壁病房的骚动,惦记着还有个病人没换药又马上赶了回来,要江措坐起来,给他换新的纱布。
  两个人默契地停止了交流。
  江措用没伤的右手撑了一下床,没完全起来,对孟醒说:“帮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不想走的这位朋友。”
  孟醒所处的位置在靠窗的那边,小护士站在床的另一侧准备一会儿要涂的药水。
  担心碰到伤口,孟醒小心翼翼,没料到他触上江措皮肤的一瞬间,那人就像被抽掉骨头似的,整个人瘫软下来,全身的重量都放到孟醒身上。
  江措把脸埋在孟醒腰腹的位置,透过衬衫的薄薄一层布料,能感受到江措烧得滚烫的体温。
  换药的过程中江措倒是没吭声。反倒是孟醒闻着刺鼻的药水味和血腥味,看着有些骇人的伤处直皱眉头。
  “疼吗。”孟醒稍弯了腰,低声问。
  江措趴在孟醒身上,笑声很闷。
  “疼啊,疼死了。”
  “睡觉的时候注意一下不要压到,然后也不要碰水哦,”小护士换好了药,听到江措说疼,安慰道,“其实你这个还好的,皮外伤,平时多注意一下,很快就会好的!”
  隔壁床的那位倒霉一点,腿被砸成骨裂,想要两条腿下地走路估计得几个月以后了。
  小护士说完就要走,江措从孟醒怀里抬起头:“诶,体温计不要了?”
  “哦对对对对对对,我差点忘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江措饶有兴致地看着小护士着急忙慌地又小步跑回来,拿着温度计看了眼刻度,可能是怕被投诉,再抖着手再记录表上记下体温。
  “三十九度二、还……还是烧得有点高,不不不不过这是正常的,慢慢就会降下来的。”
  江措看着想笑:“好的。”
  小护士走后,江措就从孟醒身上撤开了,重新躺下去。
  “人都走了,你还笑什么?”
  江措听出来孟醒有点郁闷,就道:“想起我刚在医院实习的那年,虽然面上没她这么冒失,但是心里紧张估计不比她少。”
  孟醒是听过拉姆说江措以前是学医的,但不明白为什么现在没有往医疗方面发展,而是选择当一片漂泊的、永远落不到实处的叶片。
  在求学生涯中他一直求知若渴,但现在为什么没把这个疑问问出口,孟醒只是隐约直觉江措应该不会想说。
  就和上次骗他没在民族中学上过学一样。
  然而江措非常敏锐,仰面躺着看向孟醒的眼睛:“你有什么话想说?”
  孟醒在脑子里转了个圈,硬是找了个真的想问的出来:“我昨天晚上给你发了微信。”
  “是吗,”江措静了一下,知道他要问什么了,但还是说,“然后呢?”
  “然后你没有回我,虽然我知道可能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所以没精力理我,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江措并没有马上解释原因,随意地问他:“发了什么?”
  “想邀请你一起喝咖啡,顺便把衣服还给你。”有问必答。
  “好啊,”江措答得很快,“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我现在就想出院。”
  【作者有话说】
  这周说不定会加更
 
 
第26章 我只要现在
  窗外大雨,窗子里的人发着高烧,手上挂着水,左肩膀连着手臂都不方便动,坐起来还吃力地要人扶。
  孟醒认为他完全在胡闹:“现在肯定不行,我也没有让你现在就要和我去喝咖啡。”
  “不喝就不喝,”江措拍了拍他垂在身侧的手臂,“怎么还凶我啊,我跟你开玩笑的。”
  不过孟醒自认为他现在说话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可能心里有点什么在意的事情,语气和表情也会收到不同程度的影响。
  江措当然不知道张其棕趁他睡觉的时候把他老底都揭了,他知道孟醒心情不算好,但以为是另一件事情。
  “我不是故意不回你消息的啊,小孟律师。”
  江措无奈地摊了摊手,让孟醒把放在床头柜上的张其棕的外套拨开,露出一个显示屏碎成好几瓣的手机。
  第三位受害者出现了,死状凄惨。
  孟醒把手机拿起来,无用功地按了两下,果然没有一点反应。
  “你看,”江措用下巴点点那机器,“在此次意外事故中光荣就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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