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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备份(近代现代)——尤里麦

时间:2024-07-21 09:05:47  作者:尤里麦
  睡前孟醒想把外套还给江措,最近天气愈发好,阳光见得多了,有些人的穿搭开始猖獗起来。江措在冲锋衣下面只穿薄薄一件,孟醒担心他就这样睡会冷。
  “不冷,”江措是真的有点累,刚躺下去,声音就稠得发酣,“你穿着吧。”
  【昨天由于我喝多了的意外导致作息和计划都被打乱,下次要谨慎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今天送别了拉姆姐姐(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这样叫她),去了江措以前的学校,他和我说了一些自己的事情,然后我感到一点很莫名其妙的……高兴(可能不准确)?可这明明是他的苦难,我可能是由于他和我交心所以产生了正向的情绪。
  最后还有一件事情发生,我在他的车上做和他给我叩的春萌了,还那个(实在不好意思打出来)了,他应该没有发现。
  补充:回民宿的时候因为他困得要死直接把我赶下去了,说要带我吃饭没带我吃,身上穿着他的外套没有还给他,他全忘了,我觉得他犯困的时候也笨笨的(是可爱的意思)。
  备份于2017.04.20】
  日晕而雨,月晕而风,香格里拉即将迎来五六月份的雨季,在四月底的旱季结尾,便抢先一步承上启下地开始输送水汽。
  翌日早晨,下起大雨。时少观给孟醒的新手机发去一条消息:【到我们咨询的时间了哦,你今天有空吗?】
  孟醒给她回:【有空的,我下午五点半下班,大约在七点钟给您打视频电话可以吗?】
  时少观很快地就回复了“可以”。
  咨询每半个月一次,是一开始时少观就给孟醒定好的标准。
  固定的咨询时间、以及日常叮嘱他的注意事项不少,执行倒是好好的都执行了,就是时少观实际上觉得孟醒的情况并没有好太多。
  她不止一次想,要是孟醒的父亲没有童年失职,美丽的母亲也陪伴在他身边,开口说话有人教,在正确的年龄上了幼儿园,现在的孟醒会是什么样的。
  可能依旧沉默寡言,不过是性格算不得毛病,脑袋好用又愿意刻苦、不受焦虑痛苦、朋友很多、能力出众、野心长势蓬勃却保持善良。
  不过孟醒现在也还算好,至少在外人看来,他身上拥有一切成功的体现——漂亮的皮囊、出类拔萃的头脑、好的机会、广阔的就业前景。
  述情障碍不会影响日常生活,但由述情带来的焦虑症状有时候会导致一些躯体化的症状出现,比如胃痛和呕吐。
  时少观常常思考问题出在了哪里。
  直到去年的最后一次咨询,是圣诞节前夕。
  轻松的、例行聊天的方式:“那你今年的圣诞节打算怎么过呢?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或者是想要收到的祝福或者礼物?”
  孟醒想了想,说没有。
  “那你对明年、乃至未来有什么生活愿景吗?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孟醒认真地说:“没有愿望,我不觉得我现在拥有的一切不能放弃。”
  咨询结束后,时少观在记录本上那个硕大的“希望”上化了一个很大的叉。
  孟醒没有想要的东西、没有对未来的期待、没有任何愿望——时间、金钱、爱欲、生命。
  名为香格里拉的冒险开始之前,时少观虽然赞成孟醒出门走走,但难免有些忧愁。
  天高路远,真怕出什么意外。
  因此在这次咨询开始之前,时少观想——情况不要更差就是最好了。
  然而接通视频的刹那,时少观却好像意识到有什么变得不同了。
  画面跳出来的瞬间,是一颗很大的狗鼻子,背景音是孟醒的小声训斥。
  “喂,不要跳到桌子上!也不要顶我的手机,你有点臭,从我的身上下去!”
  小声,但是有点凶,不过在与他熟识的人听来,多少带了一点无可奈何的宠溺。
  语气是轻快的,不像埋怨,只是朋友间的打闹而已。
  浅灰色的狗鼻子从屏幕上被挪走,孟醒的眼睛亮亮的,置身于一间藏式装潢的屋子里,色彩饱满而丰富的手工绘画涂满整片房梁和承重柱。时少观莫名感受到,他好像是在期待着这次咨询似的。
  大雨下了一整天,还伴有大风,孟醒撑着伞下班也不免被淋湿半个身子,此时刚洗完澡。
  “时医生,晚上好。”
  打招呼也比以前那种像是逼着孩子写家庭作业的态度好多了。
  时少观露出微笑:“嗯,你好,你晒黑了。”
  “是么?”孟醒颇有兴致,但很快地将这个话题揭过了,“可能是有一点,我有一个事情想要问您。”
  “哦?以往都是我来问你问题,”时少观感到惊喜,担心也有隐隐,“你说。”
  狗又出现在镜头里,它想下楼去民宿的草地上玩儿,但是主人不肯。狗不知道什么刮大风下大雨,它只想出去玩。
  顿时一个小小的屏幕里挤了两颗头,时少观看着他们,只觉得眼睛同样明亮。
  “我在香格里拉认识一个男人。”
  主动的倾诉十分难得,时少观想让孟醒自己陈述,没有加以干涉,用微笑示意他继续说。
  “他长得很好看,对我也很好,我很喜欢他。”
  时少观非常惊讶:“噢!喜欢!”
  她还记得孟醒的前男友,当时那个人好像从未获得这样溢满的特权,就算是确认关系后,孟醒基本上也不提他,谈恋爱不谈恋爱,好像对孟醒的生活没有什么影响。
  “没错!我觉得应该是喜欢,”孟醒说,“他对我就像贾宝玉和林黛玉的那样……”
  关心、暧昧、偏向。
  极其跳跃的类比,时少观失笑,赞扬他饱读诗书。
  陈述结束了,时少观提问:“那么你想要问的问题是什么呢?”
  孟醒一下由亢奋变得有些犹豫。
  时少观鼓励他大胆说:“什么都可以问的,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
  “他对我很好,带我吃饭带我去玩儿,这些我很喜欢;他对我做一些比较亲密的肢体动作,超出了我在网上查的《情侣之间会做什么之十问》的范围,这些我都不排斥。”
  狗又趴过来,这次伸出舌头,看样子是想舔孟醒的手机镜头,被孟醒无情地推走了。
  他推完狗,对时少观说:“但是我和前男友在一起的时候,他也对我很好,也有带我吃饭、带我玩儿。”
  “而且,经过我和朋友的讨论,我得出,我其实是并不喜欢我的前男友的,我喜欢的是他对我的好、浪漫、甜言蜜语,而不是他本身。”
  孟醒皱起眉,“所以我现在搞不清楚,我对现在这个人的喜欢,是我喜欢他对我的好,还是喜欢他这个人本身。”
  孟醒还没完全能够分析自己的状况,但时少观听得连连点头。
  虽然不知道他在这短短半个月里经历了什么,但是能得出自己对前男友的感情的结论,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孟醒认真又执着地盯着屏幕,说:“我在我不喜欢前男友的情况下还和他在一起,我是渣男,我不想当渣男。”
  时少观想了想,说:“那我建议你可以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观察这个人的日常行为,多去体验这个人本身带给你的感受,而非他做的事情带给你的反馈。”
  孟醒认真记下,最后问:“好的,那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时少观依旧保持微笑:“享受、体验、把握当下。”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观察江措的日常行为,多去体验江措本身带给我的感受,而非江措做的事情带给我的反馈。
  享受、体验、把握当下。
  备份于2017.04.21】
  孟醒在mood打下这两行字,便把切出微信,打算和江措约定一个时间见面,好方便他开始实践。
  【mx:在吗?想请你喝咖啡,顺便把你落在我这的外套还给你,我已经洗干净了。】
  香格里拉有许多装潢文艺的咖啡店,孟醒有次下班路过一家,里面挂了不少外来艺术家充满藏元素的抽象画,他觉得很有意思。
  消息一经发出仿若石沉大海,孟醒要睡下之前还专门看了一眼没有进新消息的微信,确认江措真的没回,才边安慰自己那人在忙估计没时间看手机,一边关上手机滑进被子里。
  然而第二天他睡醒以后看手机,江措依旧没对他的邀请做出回复。
 
 
第24章 无敌扫堂腿飞踢
  一夜过去雨并没停,暴雨预警升级成为红色,雨幕厚重到把整个视线都填满成大片的灰白。
  雨实在太大,加上毫不温柔的风力,孟醒撑的伞完全不顶用,到最后一段路已经完全放弃撑伞,淋着走进事务所大门。
  简芮希的情况没比他好多少,她看了眼被吹坏的伞骨,对孟醒说:“我们是不是穿雨衣来比较好?”
  索南在他们吃早饭的时候提过一嘴,结果两个人谁都没在意,双双付诸惨痛的代价。
  孟醒拿出手机按亮屏幕,安静得一如既往,没有未读消息,又放回去,看着前台白玛挂在一边的雨衣,以及仍然干燥的衣服和头发,点了点头。
  一上楼吴律师就给他们递来两条毛巾,“左边连廊那个卫生间洗手台上有吹风机,赶紧去吹一下。”
  又对孟醒说:“吹完跟我走,要外出。”
  孟醒觉得他都这样了,反正也还是要出门不如不吹,一下子有点犯懒:“反正要出去外面的,我可以不吹,直接能走。”
  吴律师剜他一眼,说:“要吹,有车接送。”
  又唠他一句:“这种懒都躲,现在的小孩……”
  孟醒吹完头发,又拿着吹风机,出风口随便在上衣前晃了晃,出来与吴律师坐上车,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为了以防万一,吴律师看到孟醒那把破伞后,给他拿了一件新的雨衣,坐上车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司机师傅打开车上的暖风空调。
  “我们这次是外出和原告委托人见面,”吴律师告诉孟醒,“有时候委托人不方便到律所进行对接,我们是要外出去对接材料和搜集证据的。”
  孟醒曾经在案例中读到过类似案件,也毫无恶劣天气被拽出门的不忿,乖顺地将膝盖往车后座的出风口偏了偏,幻想自己是正在烤火的某位童话主角。
  车子在人民医院停下,吴律师带他直奔住院部,而这个时候,孟醒还不知道委托人是谁。-
  江措半垂着眼皮躺在病床上,听打着石膏仍身残志坚的旅馆老板坐在自己床的床尾激昂地骂人。
  “那缺德的负责人!豆腐渣工程!我星星他个星星我这样那样再这样把他东南西北前后左右连环无敌扫堂腿飞踢!”
  香格里拉这次大暴雨冲毁了不少商铺,但那些商铺大多是临时搭建的不稳定结构,唯一出了重大事故的,是一间刚开业两个月的青年旅馆,旅馆老板一年前看中一块刚落好不久的三层新楼盘,用它做了青年旅馆的生意。
  按理来说刚落好不久的新楼还未经太多的自然灾害侵蚀,然而这才刚正式营业两个月,就在这次暴雨中突如其来地塌了顶。
  所幸塌顶的面积不大,只正好是江措长期盘踞的那个房间。
  唯二的受害人也只有被分别被水泥板砸到肩膀手臂的江措,和砸到右边小腿的旅馆老板。
  半片天花板砸下来的时候,老板正赖在江措房间里和他聊天。
  “……你现在还想什么连环无敌扫堂腿飞踢。”江措懒洋洋地转了个头。
  “哎呀,我发泄一下嘛。”
  “阿措,”老板在空气中比划完,转回头来看江措,神情正直且严肃,“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不让你这肩膀和手臂白伤!”
  “哦,谢谢你。”
  “你手臂还疼不疼啊用不用哥给你叫医生打止痛针,还是我给你削个苹果……”
  江措笑着说:“不疼,不用。”
  他总是这样,习惯很不好,和别人说话说走神就走神,但好在能装得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就算不知道那人说了什么,也还是能戴着笑面,抓点万能答句应付过去。
  然后那些人就会觉得他有耐心、脾气好,乐意跟他聊天。
  江措心情好的时候也乐意聊回去,但绝不是现在。
  他的肩膀几乎被剜掉一块肉,手臂也鲜血淋漓,虽然他反应还算快,没有伤到骨头,但炎症伴随着高热,他也真的疼得很烦。
  老板仍在不倦地说话,话间那个工程负责人已经再见了祖宗十八代,最后终于骂累了,对江措说:“不过他别想跑!我委托的律师今天就能来给我们做咨询。”
  江措因为疼痛和高烧,对此没什么反应,但听到律师,难免缓慢地想起一个人。
  老板话音刚落,就有个电话进来。
  他接起来:“是是,三楼,你们在哪里了?快到了是吧,好好好。”
  没几句挂了电话,老板拍拍江措的被子,与此同时门被敲了两声。
  双人病房不算很大,一打开门就能看完全貌。
  满目的白色用具,紧闭的窗被雨水不断地击打发出沉闷的响声,靠近门的那张床上没有人,反倒都挤在靠窗的那张床上,一躺一坐。
  吴律师率先走进去,礼貌地和老板交涉:“您好,我是曲培事务所的……诶,是你啊?”
  吴律师见过江措一面,孟醒的藏族朋友,脸很好看,性格随和,挺热心肠。就是没想到能在这里又碰见。
  江措听到动静,把视线从拍满水痕的玻璃窗上移开,与孟醒四目相对时,懒散的视线瞬间聚束了起来。
  孟醒看样子也惊讶得不轻,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动。
  老板见到人来,身残志坚地拖着折了的腿,单脚站起来,确认了吴律师不是在跟自己说话,来的两个律师都在越过他看向身后的江措。
  “阿措,你们认识?”
  江措很慢地眨了眨眼睛,肩膀还疼着。他用没伤的那条左胳膊把自己稍微抬起来一点,伸手把病床摇起一些,眼睛已经下意识地弯了起来,“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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