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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备份(近代现代)——尤里麦

时间:2024-07-21 09:05:47  作者:尤里麦
  但是他忘了自己没有那个安慰人的本领。
  有时候蒋霁找他抱怨作业太多、条例难记,甚至有一次说出了“我不想活了”这样惊世骇俗的言论。
  孟醒当时憋了很久,看着颓废的蒋霁,安慰他:“你再活一活吧。”
  现在情况类似,孟醒和拉姆大眼瞪小眼半天,说:“不要伤心。”
  车上两个人都笑了,拉姆抹了抹眼睛,“我不是伤心,次仁能出来读书,我高兴着呢。”
  刚听了江措对暴怒村长的描述,孟醒深知这趟远行的背后必然是力排众议的努力,认为是该高兴、是该庆祝,便深以为然地重重点头。
  江措要送拉姆回村子,汽车只能开到半山腰,剩下的山路陡而狭窄,只能靠双脚走上去,还有一条需要索道才能过的湍流。
  从香格里拉城区到半山腰大约需要四个小时,来回就将近八个钟头,这些时间被拉姆定义为“浪费”和“虚度”,因此不是很赞成孟醒跟着。
  但孟醒陈述了自己回民宿也并没有什么事做的事实,以及沿途景色必然能给他带来极大震撼的期待。
  “想去就去,”江措说,“反正我也只到车能到的位置,跟着吧。”
  拉姆上山下山这么多次,已经很习惯了,只得同意下来。又由于这些天的相处,她已经完全把孟醒当成了自己人,还对江措说:“有时间多带他出去走走呀,你这个朋友当得真是不好!”
  江措在开车,没什么精力分心,懒洋洋地便应了。
  【作者有话说】
  村长行为仅代表他个人嗷
 
 
第0022章 必使淫机身心俱断
  海拔渐渐高了,次仁放在车里没带走的饼干袋开始膨胀。
  后座的车窗被完全打开,从外面吹进来的风时好闻时不好闻。
  景色倒是美丽的。拉姆见他皱眉摸鼻子,对他说:“是牛粪的味道,我们闻惯了,你不喜欢可以关窗户的。”
  只是异味,并不到无法忍受的程度,孟醒摇摇头拒绝了,继续扒着窗沿往外看。
  车速适中,但车窗外的景色仿若永恒不变地缓慢流动——这里不是景区,没有游客,牧民倒是很多。尽管这样的景色在迪庆一挥就能抓住满手。
  大风撵着云在跑,恰好对上轮胎的频率、山实在连绵,又远又近,是地壳运动实质的展示而伫立着,山尖铺着与灰色山体肌理相交的雪色、地上的大片草地绿得若有若无,还不到用力又浓郁的季节。
  远处有座庙嵌在灰白的山体之间,太远看不清具体,只是红墙黄瓦的极致色彩过于扎眼,一种奇妙又破败的神性就这样奇异地从远方传递到了孟醒眼里。
  他伸手往外抓,却只捞到一手凉风。
  江措说,这间庙从他出生的时候就存在了,已经荒废多年。
  “里面有一尊佛像,胸口破了个洞,也很脏,不过擦掉灰尘以后还是很漂亮的。”
  不止是孟醒,拉姆都感到诧异:“你去过啊?”
  “嗯,”江措随口说,“没事干的时候去的。”
  这里的一切都太过庞大,天和地都毫无顾虑地摊开,牛羊不吵,没有高楼直入云烟的顾虑。孟醒明明置身其中,却怅然有种被排外的格格不入。
  令人沉醉,同时这种内心的震撼也在细密地敲打他,震撼于超出原有认知的美丽事物,那么说明了他不属于这里。
  车程过了大半,下午三点的太阳直挂在顶上,日晕晃眼,江措戴上墨镜,往后视镜上扫了一眼。
  “不要这样一直往天上看,”江措说,“久了眼睛不舒服。”
  “也不要把头伸出去。”
  孟醒如梦初醒地回过神,身子和脑袋都收回来坐好了,脖子还是扭向窗的方向。
  下午四点二十分,车子在一座无名山的半山腰处停下了。
  其实上山的这一段路都不好开,不算正经的山路,轮胎里卡了不少碎石。江措跟着拉姆一起下车,看了看轮胎的情况。
  孟醒也跟下来了,因为涉及到离别。
  拉姆眼底的红已经褪去了,孟醒坐在她身边坐了一路,她实在没好意思再哭。
  “下次你什么时候有空,来家里玩。”拉姆对孟醒说。
  “好的。”孟醒回答得规规矩矩,但眼睛里的光亮已经出卖了他。
  “有机会,带次仁来香港,我很欢迎。”
  江措检查完轮胎,从车后绕过来,用藏语对拉姆说了句什么,孟醒没听懂,但隐约感觉到是个疑问句。
  “强巴叔最近怎么样?”江措问。
  拉姆脸上的笑淡了一些,道:“上次你带我去买的西药确实很有效,能缓解一些他身体的疼痛,现在看不出什么不好了,但是……他自己说,他觉得差不多就这段时间了。”
  “嗯,”江措说,“有什么需要就叫我。”
  拉姆点点头:“知道,阿爸上次也和我提过,等他去了,身后事要交给你的。”
  拉姆走后,孟醒和江措回到车上,他下意识又去拉后座的车门,却发现江措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后座的门锁了。
  “还要坐后面吗?”江措转着钥匙走过来,拉开驾驶位的门,“真的想坐我给你开。”
  拉姆都回去了,想了想没什么必要,孟醒就摇头:“不坐了。”
  江措连着开了四个小时的车,虽然面上看不出什么来,但肯定是累的,孟醒就移到他身边,不让他关门。
  “要不回去我来开吧?”
  江措很惊讶:“你还会开车?”
  孟醒一顿:“我为什么不会。”
  “不知道,”江措开的是越野汉兰达,底座高,所以他居高临下,“就是感觉你平时出门应该不用自己开车,你们家应该有司机?”
  这是怎样一种可怕的刻板印象。孟醒木着脸:“没有司机。”
  “哦,对不起,是我小看你……”
  “我不出门。”
  “……”江措轻快明亮地笑起来,伸手在孟醒还肿着的耳垂上轻轻揉了一下,然后说,“先上来吧,这段是山路,不好开,等我撑不住了叫你。”
  过了颠簸的山路后,随着车轮平稳地向前,窗外的景色又和来时一样悠悠地相同了,孟醒看着看着,不自觉打了个哈欠。
  江措看他一眼让他睡,孟醒打一个哈欠觉得自己稍微清醒一些了,于是拒绝,然而两分钟后认为阳光过于刺眼,眯着眼睛只想缓一缓,没想到就这样睡着了。
  孟醒睡觉不常做梦,睡眠质量良好,但这一觉奇妙,一切的开始从鼻腔里突然钻进一股带着柏木和麝香的藏香气味变质。
  他梦到山间那座庙。
  荒废、破败,漆皮往下簌簌地落,而他抬高脚,跨过露出木头纹理的门槛,走入庙内。
  庙里的蒲团上跪坐着一个人,红黄的袈裟,碎发披在肩上,双手合在胸前嘴里念着经,他低着头,身前供着一尊脸颊胸口都破碎的佛像。
  孟醒来的动静惊动了他,然后那人转过身来,长了一张和江措一模一样的脸。
  他仍跪着,眉目慈悲,不像平时笑得放肆开怀,也不像没有表情的时候那样尖锐深刻。
  佛像前的香炉内插着几支藏香,白色的烟雾很恰到好处地模糊了他的眉眼。
  孟醒走过去,生平第一次体验比江措要高的海拔,然而下一秒天旋地转,江措用力地把他拉了下来。
  不再慈悲了,江措不面对佛像的时候恶劣的本质又显露出来。
  孟醒躺在他腿上,江措还在念着经。
  “若诸世界六道众生,其心不淫,则不随其生死相续……“
  “淫心不除,尘不可除……”
  “当观淫//欲,犹如毒蛇,如见怨贼……”
  江措又戴绿松石,垂在他的胸口、孟醒眼前,催眠一样,像毒蛇、像怨贼,和缓地、邪恶地摇晃。
  孟醒伸手去够。
  在够到那颗宝石的瞬间,江措俯下身,恶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耳垂,一路啃噬,脖颈、胸口、再下落、再下落……
  直到嘴角湿润浑浊,江措才抬起头来,孟醒从他的眼睛里窥得一抹鲜艳的绿色。
  嘴角的液体拉成丝线,那人依旧低语:“汝以淫身,求佛妙果,纵得妙悟,皆是淫根……”
  “必使淫机身心俱断,断性亦无,于佛菩提斯可希冀。如我此说,名为佛说;不如此说,即波旬说。”
  然后他陡然破碎,带着孟醒一起,以耳垂为震中,和那座佛像一样,被惩戒般地落了满地。
  孟醒猝然睁眼,想呼吸却发现难以做到——江措的外套盖在了他身上,不知怎么捂住了口鼻,藏香的气味从何而来便是这里了。
  心脏砸击容纳它的血肉和骨头,孟醒发现自己有劫后余生的所有症状——心悸且过速、缺氧、意识不清。
  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身边的人不见踪影,但门开着,手机也放在座位上没拿。
  他缓了缓,坐起身把江措那件薄薄的冲锋衣抓在手里,摸了摸又闻了闻,是他在梦里为自己构的那座庙。
  身体的知觉在慢慢回笼,孟醒刚一挪动就发现了不对。
  车子停在水边,野花和草甸隐秘在黑暗里,另有不知道为何这段的树干横在水面上,时间已至夜晚,潮气一下笼了过来,把孟醒浇了个透。
  “嗯?醒了?”
  就在孟醒尴尬得不知所措之际,江措咬着烟出现在副驾驶车窗外,敲了敲玻璃,示意孟醒把窗户降下来。
  “睡了好久,小孟律师,”江措笑着吐了个烟圈,“还有一个小时我们就能进香格里拉城区。”
  “那边有卫生间,你要不要去一下?”
  去是肯定要去的,孟醒问江措要了纸巾,简直是落荒而逃。
  等他弄好出来,江措还靠在车旁边等他。
  虽然那场梦只是他一人精神世界中的狂欢与亵渎,但孟醒现在不是很敢看江措的眼睛,他总是觉得江措的眼睛黑甸甸的,就算什么都不问,却仅代表着“不想知道”。
  而非“不知道”。
  江措见他来,什么都不发问,连着开了六七个小时的车,这时候眼睛居然还能是亮着的。
  “肚子饿吗?”江措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大袋食物,面包和饼干一齐撑在袋子里又满又重。
  “你先垫一垫,回城区带你去吃……干什么?”
  江措说到一半,孟醒突然探身过来,表情郑重,盯着他的嘴唇看。
  很莫名,但是江措好像完全不在意这样的冒犯,肩胛完全打开,让孟醒就着车头打的双闪灯这样直勾勾地看着。
  就算江措几乎要习惯了孟醒有时候会做出一些超出社会认知行为的举动,但还是容易一次次被他逗笑:“怎么了?说话啊。”
  孟醒往后退了点,“你会念经吗?”
  似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江措顿了一下,才说:“什么经?”
  孟醒并不知道他梦里的那个江措念的是什么经,一觉醒来梦也快要忘干净了,只记得个大概主题……
  江措挑眉:“你脸红什么?不会是四种清净明诲吧?”
  孟醒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也看不到自己到底有没有脸红,但脸颊确实缓慢地烫起来。
  是自热系统的干扰,孟醒问的时候没太思考,问完了再一发散就自己臊得不行。
  “上车吧,”江措也不指望他能说出什么来,“很冷。”
  他的外套用来给孟醒当被子盖了,现在还放在副驾驶的座位上。
  上了车,孟醒发现又是江措坐驾驶位,暗骂自己睡忘了,便提出要和江措换着开。
  “可以啊,不过你真的能行吗?”江措把刚系上的安全带又抽开了。
  孟醒以为江措怀疑他的车技,刚要开口说什么,就听江措又道:“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我看你脸色不对才停的车,想叫你但是没叫醒,你现在的脸色看起来也不好啊。”
  他是无心,轻飘飘地问:“做了什么梦啊?孟醒。”
  【作者有话说】
  明天入v,中午12点准时更新6k,爱大家!啵啵!
 
 
第23章 享受、体验、把握当下
  孟醒不擅长撒谎,可是又完全说不出梦的内容。
  江措见他这样,便问:“梦见我念经?”
  “嗯。”
  孟醒猜测是他腾出空去独克宗古城那个巨大转经筒的路上,偶然听到百鸡寺的僧人嗓音暗哑又和缓地让不知名的经文顺着经幡一齐飘过来。
  他并不能听得真切,也听不懂,梦快忘完了,他不记得梦里的江措究竟念了哪几个字组成的句,只记得经文似乎是与他所做的事是有所重合、但又完全相悖的。
  江措见他没否认,就笑着说:“为什么梦到我念经你要出一脑门的汗?怎么了?”
  又叨叨凑过来:“不会真是四种清净明诲吧?”
  孟醒从袋子里拆出一个面包,塞进嘴里口齿不清地问:“什么是四种清净明诲?”
  “《楞严经》里的一种理念,”江措轻轻吸进飘在车厢内的一缕空气,才很淡地笑起来,“说的是断淫心、断杀心、断偷心、断妄语。”
  其实从江措说出第一种清净开始,孟醒就知道江措可能真的猜对了。
  江措并不知道自己猜对了。因为他才疏学浅,小的时候跟着他阿爸上课的时候又不怎么认真,老想着下课了和牛玩儿,故而会的其实不多,只是眼观鼻鼻观心,才勉强从自己不算渊厚的学识中捞出这么一点。
  本来就是逗他的,孟醒又用换座位的请求搪塞过去,江措就什么都没说了。
  江措给孟醒调好导航,放低副驾驶的座椅就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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