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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下恋情(近代现代)——绊倒铁盒

时间:2024-07-21 08:52:44  作者:绊倒铁盒
  “其实下定决心从家里出来以后,我先是给人写字,后来才发现自己可以写作。”傅苔岑还是盯着天花板回忆,“说到上班,虽然我不怎么用打卡,但是早期也赶过全勤这个东西,一天要写多少字,多少天不能断。有时候我不吃不喝,有时候难以入眠。”
  夏赊雨侧过头看着他。
  “写《攥酸》我花了一年的时间。”傅苔岑笑了一下,他笑得时候很有感染力,仿佛刚刚那些沉重的东西又瞬间灰飞烟灭了,“所以我会很慎重。你应该能够理解。”
  有时候夏赊雨觉得自己太过敏感、容易共情不是件好事。
  比如他现在,不仅身体被傅苔岑“睡服”了,连思想好像也被“说服”了。
  他开始反思,傅苔岑久攻不下这件事,并不是傅苔岑难以取悦,而是像一个父亲爱着自己的孩子,是他还没叫“老父亲”放心,放他的作品跟他走。
  思想一通之后,好像做起事来也没有那么多抵触情绪了,夏赊雨觉得自己重新找回了些状态,决定立刻起床。
  半个小时后,早餐上桌,昨晚从榻榻米到卧室丢了一地的衣物也被拾捡归位。阳台窗户打开,室内那种略腥的气味散开,只余下雨后湿漉漉的植物清香。
  傅苔岑坐起来,他看着夏赊雨通身只套了件他的衬衣,在屋子里忙忙碌碌、走来走去,他承认夏赊雨让这里焕然一新。
  看到对方不知怎么在杂物间找到了吸尘器,他将腿伸进裤管里站起来说:“会有阿姨来打扫,你不用动。”
  “太乱我看不下去。”夏赊雨无所谓地说,“我喜欢做整理工作,并不是为了谁而委屈自己做,你不用担心。”
  于是傅苔岑就随他高兴,不再管他。早餐后原本应该是一个小时的健身。不过傅苔岑觉得昨晚的运动已经足够激烈,加上今天起床稍晚,于是就省略了这一环节,直接进入写作时间。
  大部分时候,他都非常专注地坐在书房的电脑前,中途发过一个文档给夏赊雨,请他帮忙整理朝花评奖用的表格材料。
  资料里附有傅苔岑的身份证,夏赊雨点开大图看了下,如果一个人的身份证照片都十分养眼那么这个人的实际颜值只会是完美到无可挑剔,而傅苔岑就是那个无可挑剔。
  不过最让他觉得有意思的地方是,傅苔岑这个名字并不是他的笔名,而确确实实印在他的身份证上。
  他回了傅苔岑一句:“你用真名当笔名?”
  傅苔岑答:“不可以吗?”
  “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很少见。”夏赊雨解释道,“就比如莫言老师的真名叫管谟业……而且苔岑二字,好像出自郭璞‘松竹有林,异苔同岑’,亦书亦画的,乍一听就很像一个精心挑选的笔名。”
  傅苔岑有些意外他能看出出处:“我父亲取的,也是因为取得够冷门,我觉得直接用来做笔名也不违和。”
  夏赊雨才不会信他这一套,直接说:“你是想让你爸爸知道这些书是你写的。你想证明自己?”
  和太过聪明、敏锐的人相处真的非常危险。傅苔岑手指一顿,感觉自己像被入侵了大脑,浑身不自在。
  好在夏赊雨极有分寸,不需要他示弱给予答案,只是继续说道:“不过还是得提醒一下,这样会有一些风险。你的读者会很容易掌握你的一些真实信息。”
  傅苔岑发来一个笑笑的表情:“你以为一个名字就可以阻止他们吗?就像你现在也知道莫言老师叫管谟业了一样。”
  “……也是”
  过了一会,傅苔岑又发来朝花评奖用的授权书,请他帮忙参详。
  明明两个人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在不同的房间用微信聊天,夏赊雨觉得蛮奇怪的,但是傅苔岑没有打开书房的门,似乎有自己自成一体的工作模式,他也只能用这种奇怪的方式反馈自己的意见。
  授权书基本上是统一制式,据他所知,很多作者都是闭眼签,傅苔岑拿出来详细看,还咨询他的意见,可见他对自己的书是真的亲力亲为,非常负责。
  夏赊雨将一些需要重点关注的条款标注出来,做了批注,再发回去,傅苔岑回复谢谢后就没有再提出别的问题。之后夏赊雨又用手机回复了几个编辑的消息,做了点力所能及的工作,很快又到了午饭时间。
  他在冰箱找到不少食材,不知道是不是烹饪的香气太过浓烈,总之在煎鱼的时候傅苔岑终于从书房走出来,晃进厨房倒水喝。
  “怎么不叫外卖?”
  夏赊雨看了他一眼:“难道你会因为我点的外卖好吃,就把版权给我?”
  潜含义是显然亲手做更具心意。话说得有点阴阳怪气,可是傅苔岑显然没有深思和计较的意思,甚至看起来神情恍惚,完全是创作后透支的状态。
  夏赊雨觉得这副模样的傅老师挺好玩,一边用铲子翻鱼一边开他玩笑:“你现在在写的《美丽刑具》里的主角叫什么来着?”
  “诺亚。”
  “所以诺亚这个漂亮男人把你的魂也带走了?”
  傅苔岑笑了,似乎很乐于介绍自己笔下的人物。
  “他确实很会,维也纳的男人都为他疯狂,所有人都叫他安琪儿……”他的视线落在夏赊雨衬衫下两条又白又直的腿上,“但是要我看,他没有你会。”
  夏赊雨对傅苔岑的视线有所察觉,不自在地把腿站直了,膝盖侧面并在一起时,腿 木艮 形成一条无法完全闭合的空白区域,结果看起来更诱人了。
  当然他不是故意不穿裤子的,主要是傅苔岑的裤子对于他来说都太大了,做家务时盖在脚背上走来走去实在不方便,而自己的还在洗衣机里。
  “我的裤子快烘好了。”
  傅苔岑背靠料理台,遗憾地耸耸肩:“有没有把洗衣机弄坏的方法?”
  “……”夏赊雨看着他,“你可以考虑把自己肮脏的脑子扔进去洗洗试试?”
  傅苔岑愣了一秒,旋即朗声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当脑子太脏的时候,洗衣机洗不动就会坏掉(大概)
  傅苔岑:你说谁巧舌如“黄”?
  快讯:傅作家紧急上网澄清——那一巴掌打的是夏经理屁屁!
 
 
第14章 是你的作品
  下午夏赊雨还是回了一趟绘风。刘熠基于自己在出版圈的影响力,为傅苔岑倾力打造了一封言辞恳切的推荐信,希望随授权书一并寄到朝花文学奖评审组,于是喊夏赊雨回去取。
  进了办公室,刘熠递过来材料,又和颜悦色地询问他今天和傅苔岑相处得如何。
  “我看早上小傅还帮你请了假,是不是跟着他在外面跑?开车小心点,注意安全。”
  夏赊雨不自在地想,不是在外面跑,而是在床上。
  但他只能正色回答:“嗯,明白的。上午帮他处理了一点报奖材料。”
  “那就好。”刘熠点了点头,沉吟片刻才说道,“如果再跟他谈,可以再加2-3个点,首印也可以再加一万册。”
  他从办公椅上站起来:“不过小夏你很专业,你也一定清楚,这是我私底下给你的底线,虽然我们都很看好他,但是出版社的最大利益还是要考虑的。”
  这点小事自然不用总编费心,夏赊雨颔首:“明白。”
  “你来绘风几年了?”刘熠突然问,“三年?”
  “嗯,上个月刚满三年。”
  刘熠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干,等签下傅苔岑,也该考虑给你提一提。好吗?”
  本来只是奔着绩效,现在倒有了新的动力。夏赊雨又提起干劲,可以包容傅大作家的种种无理要求了。
  从总编办公室出来后,夏赊雨回到工位上,看到郑小筝没有过来找他八卦昨晚的事,反而是认认真真坐在那里敲键盘。这人突然这么一丝不苟地工作,实在很反常。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夏赊雨调侃道。
  郑小筝脸转过来,带着一对粉底都没法遮严的青眼圈,脸色极差,把夏赊雨吓了一跳。
  “你这是怎么了?”
  郑小筝扶着额头:“我再也不宿醉了,头剧痛!”
  夏赊雨笑了:“和师父喝酒还能喝多?”
  郑小筝眼神回避了一下,又移回电脑屏幕,责怪道:“还不是因为你放我们鸽子。”
  夏赊雨拍怕她的肩:“好好好,我的错,我今晚请你们,你问问师父,还喝吗?”
  郑小筝眼皮都没抬,嘟囔了一句:“你自己去问蒋辛华吧,我可再也不跟他喝了。”
  酒局自然没约成,人事说蒋编请了假,今天都没来,夏赊雨又给蒋辛华打电话,第一次未接,第二次被掐断了,回了微信过来,说不方便接电话,有点感冒,多谢关心。
  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但总之就是怪怪的。
  他本想再问问,可一连几天在绘风的时间一只手都数得上来。他频繁在自己家和傅苔岑家之间来回,帮傅苔岑审合同,写申请书,填表,顺便帮忙满足一些生活需求,比如冲咖啡、买烟和修理吸尘器。
  有时候他感觉自己像西天取经的孙悟空,啊不,比孙悟空还要更难一些,孙悟空至少知道自己有九九八十一难,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而他不知道傅苔岑什么时候才会满意。
  更要命的是,把他和傅苔岑关在一幢房子里,就跟把唐僧和女儿国国王关在一起没什么区别,有时候只消傅苔岑躺在沙发上,被分割成栅栏的日光笼罩出光晕,或者是肌肉湿淋淋的、赤裸着上半身从健身房出来,他就感觉自己随时要破色戒,实在做不到两眼空空。
  不过渐渐地,他大概也摸索出一些规律,自以为和傅苔岑磨合良好——比如知道对方上午做什么,下午做什么,如果傅苔岑进了书房就不要进去打扰,而大纲就算大喇喇摆在桌子上自己也会特意避开;傅苔岑还有点文字洁癖,夏赊雨填好的内容他一定会改,逗号句号都不能出错;还有他遭遇写作瓶颈的时候脾气就不会太好,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抽烟明显抽得更凶,有时候半夜还需要替他出去买烟或者酒。
  这大概是夏赊雨唯一会感觉很麻烦的事。他有时候奇怪傅苔岑为什么不自己出去买。傅苔岑大言不惭地回答,他没有车,半夜步行去找一家24小时的便利店并不容易。
  事实上,傅苔岑有驾照,具备驾驶技术,但是他在两年前把车卖掉了,理由是他不爱开车。他容易在车上走神,他知道这是不对的,但是有时候灵感就是会不受控制地突然冒出来,或者生出非常美妙的句子,并会因此激动到忘记红灯已经变绿。为了他本人,以及更多路人的安全,他几乎没有犹豫地卖掉了汽车。
  不过傅苔岑有一点好,就是一旦过了凌晨两点,他就会像一只筋疲力尽的凶兽,蜷缩在沙发上,没有烟也不会再想抽了,只是披着毛毯读加缪,或者彻底放空。
  总之他们在一幢房子里维系这种工作关系,他慢慢觉得傅苔岑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以捉摸,所以也常常纳罕前一任助理是怎么丢掉工作的。
  直到有一天,他和这位叫余茉的助理打了个照面。
  他从绘风开车过来,顺路带了些日用品,入户门此时已经录入了他的指纹,等他一打开门,就看到沙发上坐着气势凌人的傅苔岑,和一旁站着的满脸拘谨的年轻女生。
  “这位是……”夏赊雨把车钥匙放进玄关的托盘里,一边换鞋一边问。
  “余茉。”傅苔岑面无表情地回答,“我之前的助理。”
  对于此人,夏赊雨自然有所耳闻,他帮助整理的以前的资料里也常常看到这个人的工作痕迹,虽说不算很有方法,但非常细心。他立刻走近和人打招呼:“我是绘风夏赊雨,最近帮傅老师处理一些工作。”
  也许是他的笑容非常有亲和力,女生放松了些,和他握了握手,解释道:“我今天来是找傅老师签个字。现在的公司需要一个前工作经历的证明。”
  夏赊雨现在对观察傅苔岑的微表情很有一套,看他架着腿坐在那,就知道他不甚愉快,但夏赊雨认为,不管共事时如何,到底是好聚好散,人家有新工作无可厚非,帮一把的事情,没必要闹得太难看。
  可傅苔岑握着笔,低头看着那页纸,短短三行,迟迟没有动作。
  夏赊雨正犹豫自己要不要劝解几句,傅苔岑突然手腕挥动,点了几处,递回给余茉。
  “这里的‘地’字用错了,那两处要用句号。”他双手插兜站起身,“书房有电脑也有打印机,你重新改一份我给你签。”
  余茉看上去松了好大一口气,连连表示感谢后,径直往书房走去。
  夏赊雨撇撇嘴,小声说:“我以为你不想给她签。”
  “我是不想。”傅苔岑也偏过头,小声回答,“我很小气的。”
  夏赊雨发现他在学自己,怪幼稚的,立刻站直身体,用正常的音量讲话:“那你怎么还答应了……”
  傅苔岑眨了眨眼:“但我不想在你面前表现得小气。”
  “……”夏赊雨还没有自我感觉良好到觉得自己可以改变傅苔岑这样顽固的人,“傅老师是不是对谁都这么能说会道。”
  “当然不是。”傅苔岑笑笑,“我只是面对你,比较有灵感。”
  说话间已经走到次卧,这里被傅苔岑改造成了一间书法室,每天下午四点左右,他都会在这里练习书法,顺便静静心。
  傅苔岑今日居家穿的是一件很素的中式衬衫,宽衣阔袖的,提笔前先把衣袖一道道挽上去,他习惯前一天练完字后就铺上新的宣纸,这样第二天研好磨就可以直接开练。
  其实有些工序完全可以喊夏赊雨打下手,但偏偏从推镇纸到洗笔,这个人从来都不假手于人,挽袖时也很有风姿。
  夏赊雨就这么看了一会,突然开口:“我一直想问,你胳膊上的痕迹,是不是之前纹过身。”
  傅苔岑提着笔,闻言将手臂侧转,垂眸审了审:“我以为很淡了,还是能看出来?”他接着解释,“年轻时候一时冲动纹的,后来经常要出镜,去大学作报告,不合适,就去洗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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