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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下恋情(近代现代)——绊倒铁盒

时间:2024-07-21 08:52:44  作者:绊倒铁盒
  嘴唇一碰上两个人就直往沙发深处陷,过程很激烈,你压我,我迎你,声音只能出来一半,另一半卡在喉咙里,变成断了半截的感叹词,纷至沓来的吻落下来,湿剌剌,烫淋淋,扣子一路往下解,然后就是一阵急 口耑,傅苔岑的下颌被夏赊雨的掌根推开,听到下面的这个人断断续续地说,换个地方吧。
  傅苔岑把人架起来,衣服重新拢好,环着人往外走。外面又是人挤人,气氛也嗨到爆,两个人身上的荷尔蒙好像在相互勾缠,结果走到半路又亲到一起,踉踉跄跄撞到墙上,再往前挪,推出门去,最后跌进车里。
  傅苔岑几次掰开缠住他颈项的手臂,好不容易摆脱名为夏赊雨的诱惑,替他系好安全带,又给阿布留了条消息,终于启动汽车。
  路上夏赊雨的手机响了几回,由于放在驾驶位和副驾之间,傅苔岑一低头就很容易看到屏幕上闪烁着盛欣阳的名字,眉头不由得皱得更紧,小腹里的火更盛。而夏赊雨醉得厉害,眼睛紧闭靠着窗,哪儿哪儿都是红的。
  又是踩着限速回到Backyard。这时已接近凌晨两点,活动已经散场,桌椅、残羹都清空得差不多,前台也没有人,盛欣阳估计早就上楼睡觉去了,整个院子里只剩下点缀在树丛间闪烁的小灯。
  傅苔岑牵着夏赊雨走过那个小院的时候,突然就想起自己在《美丽刑具》里写到的——
  “那天没有月色,满幕的星辰闪,昆塔穿过长长的走廊,鼓起勇气走到安琪儿的门前,敲响他的房门。门开了,金色卷发的漂亮青年惺忪着睡眼,他看到他,没有嘲笑他的黑皮肤,只是再自然不过地笑了笑,牵起他的手,走进屋里去,走到床上去。
  那一夜安琪儿只是同给予他人一样给予了他身体,而昆塔将毕生之爱全盘托出。他仰视着在自己身上,被星光照亮的身体,他想,多么浪荡又多么纯洁啊,他的安琪儿。”
  一些被描写过的画面影片一样在脑海里闪,门锁嘎达一声,又回到夏赊雨炽热又狂浪的吻里。他反客为主,把人摁在门板上亲,然后再次被推得向后,双双跌进身后的床垫里。
  衣服一件一件剥落,缓慢,带韵律,最后只有黑色的choker仍在颈上,灯恰到好处地忘记开,人影在晃,屋顶天旋地转,夏赊雨被黑暗用刻刀雕了又雕,再精巧不过,刻进傅苔岑的眼睛里。
  夏赊雨感觉到对方在出神,他伏在人身上,手指在傅苔岑的嘴唇上点,看着对方拼命忍耐的样子还觉得很好玩。
  “傅作家,你不是很会写这种情节吗,写过什么,都可以说出来玩一玩。”
  写过的那些文字几乎能背得出来,暴烈的、温柔的、酣畅淋漓的,一些他以为最曼妙、隐秘,最不可能实现的幻想,那种灵与肉的极致的感受。好像都可以在夏赊雨身上实现,又好像都不是。
  夏赊雨一点一点往下伏,拉链的顿挫好像和心跳同频,傅苔岑屏住粗重的 口耑 息低头望去。
  挑着眼睑和他对视的夏赊雨,用它扫过自己白皙锁骨间的上窝和喉结,最后经过下巴,直至双chun。
  夏赊雨是另一种描写。
  他笔下最浪荡的描写都不如此时此刻的夏赊雨。
 
 
第34章 扑过来亲我
  早上是被过分刺目的日头晃醒的,在新疆如果太阳已经升到这样高的程度,基本就说明已近中午。夏赊雨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立刻从将醒未醒的状态抽身,猛地坐起来想看一眼时间。
  昨晚断片的感受尤其糟糕,醉酒令他的后脑勺钝钝得发痛,胃里也发紧。他大概就记得傅苔岑跑到酒吧找他,后来跟人回来,现在人躺在他旁边,中间发生过什么,一概想不起来了。
  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发现摁不亮,才发现不知何时被关掉了。他重启手机,弹出来自盛欣阳的未接来电,以及早上来自郑小筝的两通呼叫。
  盛欣阳为什么找他显而易见,所以他打算先回拨给郑小筝。
  电话接通得很快,郑小筝依然咋咋呼呼,声音从听筒里可以清晰地传出来:“夏赊雨!你胆子肥了,居然关机!”
  “……”
  做版权商务最基本的素养就是手机24小时开机,更是夏赊雨一直以来的职业习惯。郑小筝从来没有遇到夏赊雨关机的情况,这还是头一回,实在太奇怪了。
  “忘记给手机充电,自动关机了。”夏赊雨清清嗓子,余光看到身侧的傅苔岑动了下手臂,好像快被他吵醒,压了压声音才继续问道,“怎么了?”
  “噢,差点忘记正事。”郑小筝回答,“倒没出什么事,就是你出差之前让我想办法打听,二组签关鸿是谁牵的线,我问到了。”
  夏赊雨立刻问:“怎么说?”
  “小蕊偷偷跟我说,好像是肖云峰在里面牵线的,不过按理说他有这种机会当然应该签到自己手里,谁不想要绩效,但他是介绍给他们组张东栋签的,合同上也是张东栋签的字,你说是不是有点奇怪。”
  不是“有点”,是“非常”奇怪。
  以肖云峰的为人,一定不会甘心做这种好人好事,他不签到自己名下显然是为了回避什么,不想让自己跟这件事直接挂钩。
  夏赊雨立刻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假如关鸿和肖云峰真的达成了某种合作,并因此得到了傅苔岑的新文大纲,逻辑上就行得通了。不过傅苔岑曾经强调过,除了他本人和夏赊雨,连肖云峰也没有见过这份大纲,那线索梳理到这里又断了,他们究竟是如何知道这份大纲的内容的?
  一时半会也得不出结论,夏赊雨只能眉头紧锁地答道:“好,我知道了,谢……”
  另一个“谢”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忽然伸过来一只手臂将他拦胸重重一压,被吵醒的傅苔岑闭着眼睛懒洋洋翻过身,腿已经架到他膝盖上,没好脾气地问了句:“谁啊?”
  郑小筝的耳朵多尖,这迷迷糊糊的低音炮,显然就是一个刚睡醒的大猛1,就在夏赊雨旁边!她立刻发出尖锐的爆鸣声:“夏赊雨!!你跟着傅老师出差还搞艳遇!!你背着他搞一夜情!!”……
  听起来好奇怪。而且夏赊雨很想说,不是背着,是当面,也不是跟别人,是跟他本人,更不是一夜情,数不清多少夜。
  但这个人是郑小筝,跟她实话实说,就等于昭告了全世界。夏赊雨暂时完全没有坦白的想法。
  “坐车呢,有人在旁边睡觉。”夏赊雨一口气解释完,匆忙告辞,“要下车了,先这样,拜拜。”
  车上当然不会有这么安静,但夏赊雨也不想管郑小筝究竟有没有相信,当即挂断了电话。
  “哦?你背着我搞一夜情?”
  夏赊雨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到傅苔岑在他耳边调侃。
  “昨晚本来是可以啊。”夏赊雨故作遗憾,不落下风地偏头和他对视,“你不是说不感兴趣吗,干嘛又跑过来?”
  傅苔岑理不直气也壮:“因为你不回我微信。”
  “有什么事非得昨晚说?”
  “《攥酸》版权的事。”
  “我平常找你聊版权,你王顾左右而言他,就昨晚非聊不可?”
  “非聊不可。”
  夏赊雨觉得他是不是欺负他酒后失忆,划开手机,切到傅苔岑的微信界面,举到对方脸上:“明明你在问我要不要吃宵夜……”
  质问的音量减弱,是因为又看到下一行的一句“回来吃别的”。
  靠,他昨晚确实吃了“别的”。
  傅苔岑漾起得逞的笑意:“是吃夜宵。但我接下来就是想聊版权,只是你没有回复。而且我昨晚确实也找你聊过了。”
  夏赊雨愣了下,突然有点心慌,显然脑子里一片混沌,想不起这一茬。
  傅苔岑枕着手臂直接给予他结论:“十一个点,八万册,配合部分宣传,其他的拿合同来我再看。”
  “在哪儿谈的?”夏赊雨茫然。
  “酒吧包房的沙发里。”傅苔岑翻了个身凌在夏赊雨身上,顺势低头啄吻了他一下,现场演示给他看,“你在下面,我在上面,就像这样聊的。”
  “……”虽然说十一个点就能谈下来已经大大超过他的预期,但整个过程里夏赊雨都没有占据到主动权,这一点让他不太爽,“我当时怎么说的?”
  “你就嗯了一声。”傅苔岑回忆,“然后就扑过来亲我了。”
  夏赊雨认定“扑”这个字绝对是傅苔岑这个小说家的杜撰。
  “我就嗯了一声?”他觉得这整个过程简直不可理喻,怎么会有人趁自己喝醉谈生意,而且还认为他当时随便的回应可以采信,他不可思议道,“傅苔岑,会不会太草率了一点?!”
  “很草率吗?我觉得还好。你当时答应得也很干脆。”傅苔岑手掌支着脸颊,肘撑在他耳侧,好整以暇地俯视他,“对了,忘记跟你说,你还答应了我一件事。”
  夏赊雨瞬间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答应跟我谈恋爱。”傅苔岑再次吻了下他的嘴角,“我们商定,先试一段时间,再决定要不要换工作。”
  这下夏赊雨差不多全想起来了。他依稀记得是自己先勾的人,说人家这里讨厌,那里也讨厌,然后傅苔岑很认真地看着他说,想跟他试着谈一段时间的恋爱,如果他需要,也可以暂不公开,更可以随时提出分手。他当时没过脑子,以为这人又在开玩笑,一点情趣罢了,所以也根本没拒绝。
  这下玩火自焚,也怨不得别人,夏赊雨悔之晚矣。
  其实现在想来昨晚傅苔岑说的这段话诚恳且合理,几乎给了他全部的选择权,可谓是进可攻退可守,更糟糕的是,他发现自己对于这一结论并不反感。不过他并不愿爽快承认这一点。
  “我没答应。”他理直气壮地回答,“我喝多了。”
  对这样的反应似乎早有预料,傅苔岑并不意外,却仍然装作十分受伤的样子:“夏赊雨,你是不是说过,下棋的规则是落子不悔。”
  夏赊雨试图推开他坐起来:“十一个点我接受,我和刘总编确认一下,没问题的话回去后我就拟合同。”
  “你知道我说的是另外一件事。”傅苔岑握着人的手腕把人重新压回床上,从嘴唇、脸颊一直亲到耳垂。
  潮热的气流让人酥痒,夏赊雨忍不住笑着推拒:“别闹了,傅苔岑,快十一点了,我电话都要被人打爆了。”
  一提到这个,傅苔岑又不悦地想起狗皮膏药一样甩不掉的盛欣阳,更托着人的腰往嘴边送。
  “所以你到底答不答应?”
  【作者有话说】
  夏赊雨:(╥╯^╰╥)太犯规了
 
 
第35章 他在我房间
  夏赊雨的腰部尤其敏感,他抻头垂着视线看到傅苔岑的舌苔重重刮在他腰上,立刻倒抽了一口凉气,重重瘫回到床垫上,一边用手臂遮住自己笑得失控的嘴角,一边喘息道:“好好好……试试就试试,你先放开我……傅苔岑!!”
  说实话这棋局继续下,谁输谁赢都还不一定,夏赊雨也有兴趣试试。只是他没想到这人解决他悔棋的办法是干脆把棋盘都掀了。他除了讨饶,一点办法都没有。
  得到肯定答案的傅苔岑又在夏赊雨身上寻找了半个小时的真实感,把男朋友之间该做的事又统统做了一遍。直到再次告一段落,夏赊雨率先跳下床跑进浴室,并且立刻将门反锁。
  傅苔岑趿拉着拖鞋姗姗来迟,才发现自己被无情地锁在门外。听到里面响起淋漓的水声,他不甘心地敲了敲门:“男朋友,不用这么见外吧?”
  “不行。”时间管理大师夏赊雨在花洒下面喊,“你要是进来,又要多花至少半个小时。”
  承认夏赊雨说的很有道理,下午也还有下午的行程,傅苔岑只得悻悻走开,先去刷牙去了。
  结果换衣服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又亲到了一起,夏赊雨怀疑傅苔岑在嘴唇上抹了迷药,搞得他魂不守舍,两个人花了十分钟才好不容易得以分开,各自把衣服穿好。
  在房间里像小情侣一样黏黏糊糊,可等穿戴整齐一开门,又好像有点不适应这种阳光下谈恋爱的感觉了。不公开就是地下恋情,是可以亲密,还是得保持些距离,两个人彼此揣测着都有点拿不准,结果像不太熟的样子出了门。刚饥肠辘辘地走到餐厅就感受到盛欣阳从前台投来极具压迫感的目光。
  盛欣阳手上拿着菜单,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来立在桌边,明明桌子上坐了两个人,他却几乎只对着夏赊雨说话:“你昨晚几点回来的?”
  夏赊雨没什么表情地接过菜单:“一两点?”
  盛欣阳不信:“可两点半阿布都回来睡觉了,我去你房间看,还是没有人。”
  又不是什么很熟的关系,傅苔岑都有点看不过去了,指了指菜单:“一份手抓羊肉。”又气定神闲地补刀,“他昨晚在我房间。”
  盛欣阳被这种突然拐弯的聊天方式整得懵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般地转而向夏赊雨求证:“你昨晚在他房间?!”
  夏赊雨心里暗骂,这人一定会没完没了,惹他干什么呢。可现在已经把他架在这儿了,他刀了傅苔岑一眼,淡淡地“嗯”了一声,以示承认。
  盛欣阳的表情立刻变得非常难看,他再次重复了一遍:“你在他房间?你在他房间干什么?”
  夏赊雨有点不知道这话怎么接,心想谁惹的祸事谁自己解决,于是在桌子下面踹了傅苔岑一脚,这人正端着杯子喝水,冷不丁被这一脚踹得差点洒出来。
  傅苔岑只好放下杯盏,淡笑一声,替人周旋:“夏经理在我房间能干什么?”
  这反问挑衅的意思不言而喻,盛欣阳正要发作,却听这人又慢条斯理地继续说道:“当然是帮我一起看稿子。”
  “……”
  “……”
  在场的其余二人齐齐沉默,感觉傅苔岑简直是睁眼说瞎话,把人当小孩儿骗,但看他神情自若、兀自斟茶的样子,你又没理由驳斥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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