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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下恋情(近代现代)——绊倒铁盒

时间:2024-07-21 08:52:44  作者:绊倒铁盒
  夏赊雨把塑料袋放到郑小筝的桌上。他盯着那颗鸡蛋想,郑小筝有男朋友,师父也不是不知道,而蒋辛华一直是一个道德感很重的人,这种横刀夺爱的事,实在不像他做得出来的。
  他又开始动摇,怀疑是自己多心,毕竟一失眠就容易胡思乱想。或许这段时间两个人的异样还有其他缘由,不一定就是他现在猜测的原因。他看了一眼腕表,临近开会,于是稳定了下情绪,拿上笔记本电脑向会议室走去。
  第二个会议一直开到快一点,夏赊雨才饥肠辘辘地端着盒饭去茶水间,盒饭是十二点就到了的,现在已经凉得差不多,一打开都有点泛油花,只好用微波炉热了一分钟。
  他刚坐下吃了两口,郑小筝也端着饭盒进来了。
  “上午没看到你?”夏赊雨随口问了句。
  “十点跟总编出去跑了个合作方。”郑小筝抱怨,顺手把饭盒搁在桌上发出不小的动静,“幸好今天带饭了,中饭那边也不说请一顿。”
  提起中饭,夏赊雨脑子里又突然闪过蒋辛华带的早饭,但他想,如果是师父一厢情愿,郑小筝是个大大咧咧的,没准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件事,也好像没到和她求证的时候,不管怎么样,也不该是他来说破。
  于是挥开那些疑团,夏赊雨笑了笑,接话道:“是有这么抠门的。你怎么不让总编请客?”
  郑小筝人都麻了:“我哪儿敢啊。而且跟总编一起吃饭,太煎熬了。他聊的那些书我也不懂。什么何塞、萧伯纳,也就马尔克斯我还懂点。”
  夏赊雨提着筷子说:“他要是聊那些,你就跟他讲,咱们得往前看,然后把话题自然而然过渡到你最近又给他接洽到什么好书就行了。”
  “这个可以。”郑小筝咬着块鸡翅,若有所思,忽而又说,“说到这个,昨晚傅苔岑落选,现在关鸿的书可抢手了,二组那边好像有人跑去谈了,价格涨了不止一星半点。”
  郑小筝撇撇嘴:“我就见不得他们小人得志,你要不要也去试试,谈个低价回来,杀一杀二组的威风。”
  挺奇怪的,夏赊雨第一反应是肖云峰就是二组的组长。但他没有多想,只是立刻摇了摇头。
  “我对关鸿的书兴趣不大。何况我跟进傅老师的书在先,他们是竞争关系……我还是有点做不来那种事。”
  “也是。”郑小筝说,“我觉得你这个人就是这点特别好,挺有人情味的,不然你说,谁会在乎这个,我觉得傅老师也不会太在意。毕竟你是做版权的,总是要接触别人的。”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夏赊雨把吃完的盒饭盖好,突然又想起来什么,奇怪道,“关鸿的老书不是都签出去了吗,版权好像都没有到期,最近也没有新书,二组去谈的哪本?”
  郑小筝咬着筷子尖:“你是不是还没看他昨晚的获奖访谈?”
  “没有。”夏赊雨昨晚哪有心情看这个,“他说什么了?”
  “他说他在写一本新书,透了个书名,和梗概大纲。”郑小筝说着打开微博,甚至还有一条“关鸿新书”挂在热搜上,她点进去,播放视频给夏赊雨看,“二组就是去谈这个了。”
  画面里的关鸿穿着昨夜领奖时的那套黑色西装,坐在镜头前意气风发、高谈阔论。直到被问及近期的写作计划,他坦言,最近确实在创作一本名为《情儿》的新书。
  故事是一个年轻的漂亮男人辗转世间,他被一个富人的仆从疯狂而卑微地爱着,但他以为那种爱跟所有人对他的狂热是一样的,只是一种虚荣的追捧,只为换来一夜暂解性 谷欠 之渴。后来由于战乱,他不得已离开了这座城市,也毫无留恋地离开了这位仆从。直到他渐渐苍老,与这位仆从异国重逢,他才知道他曾经拥有过最珍贵的东西。
  一开始夏赊雨只是眉头紧锁,后来他干脆从郑小筝手里接过手机仔细观看。郑小筝感觉夏赊雨的神色很奇怪,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夏赊雨没回答,又把这一段拉回去重新看了一遍。
  “到底怎么了?”郑小筝见他不说话,愈发着急起来。
  夏赊雨抿紧嘴唇,好像在犹豫如何界定措辞,过了几秒才艰难地开口。
  “这个故事……跟傅苔岑的新书很像。”
  “啊?”郑小筝瞪大了眼睛。
  夏赊雨当然知道这是很严重的指控,他揉了揉眉心冷静了一会,才重新说道:“这样说不准确,应该说这个故事的框架和傅苔岑正在写的这本非常类似。”
  其实框架相似在市场上倒也常见,可是这个人是关鸿,且不说此人心术不正,就说他本身的海派文风和惯常的取材,一般也不会选择这个类型,这就让整件事变得更匪夷所思了一些。一想到假如傅苔岑也看到了这个采访将会是什么心情,夏赊雨沉默了一会。
  但是很快,他又想到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傅苔岑的保密工作一直做得不错,大纲和新书的内容,除了作者本人以外,好像就只有他知道。
  联想到傅苔岑一上午都没有主动联系他,夏赊雨立刻站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紧急拨打傅苔岑的微信电话。
  一直没有人接,他又打开通讯录,拨他的手机号码。
  夏赊雨听着电话里“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单调提示,眉头紧皱。那种糟糕的预感愈演愈烈。
  实在找不到人,夏赊雨跑下楼,开车,踩着限速的上限一路开到雅漱别苑,用指纹刷开门锁。
  午后两点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亮阔大、安静的客厅。空气里烟味没散干净,茶几上凌乱摆放着琥珀色的空酒瓶,以及反射出微光的玻璃酒杯,黑胶唱片机的唱针抬起,唱片却还留在机器里,沙发上留有一道重量压出的细微褶皱,羊毛毯散乱堆放,然而那里并没有傅苔岑。
  靠这些夏赊雨大概能还原得出这个人昨晚是如何度过这孤独的一夜的,紧接着他走到卧室,才又发现一些端倪,衣柜门半开,少了一些衣物和户外用的装备,行李箱也不在。
  夏赊雨站在空无一人的巨大客厅里,茫然地想,傅苔岑此番不告而别,该不会是怀疑,是他把他的新书泄露出去的吧。
  【作者有话说】
  夏赊雨: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第21章 何止是同学
  其实傅苔岑原本就不是每天都会联系他,没有工作安排的时候,傅苔岑一两天没消息也是常事。
  他们一不是情侣,二严格讲也不是雇佣关系,没有非联系不可的理由。彼此也都默认这样的相处模式。
  要是放在以往,但凡傅苔岑能消停几天不主动招惹他,夏赊雨的心情都会非常愉悦。这还是第一次,他发现自己会为傅苔岑的失联而感到惶惑。
  这种惶惑来源于,首先他摸不透傅苔岑对他的想法,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失去傅苔岑的信任;其次他摸不透傅苔岑此刻的情绪,朝花落选加之大纲泄露,被冠以他人之名抢先公布,意味着之前的存稿很可能要全部重写,感觉放在谁身上都不会太好受。
  夏赊雨在谈判时最精于察言观色,而现在这人一跑了之,抓不住摸不着,一种失控感席卷了他。
  大概五点钟,傅苔岑的手机不再提示关机,变成持续的忙音。夏赊雨就尝试隔一段时间打一个,大概在七点左右的时候,麦克风发出那种接通的电流声,夏赊雨先是吓了一跳,因为他都已经习惯了没有人接这件事,然后他才反应过来,立刻抓起手机放到耳边。
  “喂,傅苔岑?”
  “嗯?”电话那端的声音听起来就像刚睡醒,惺忪懒散,好像根本不知道有人在满世界找他。
  夏赊雨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压抑住想骂人的冲动:“你在哪?”
  傅苔岑抬起压低的鸭舌帽檐,看了一眼车窗外,姜黄色的广阔掠影之上悬着一枚巨大的血红落日,他坐直了些,从耳边撤下手机看了一眼,发现这个人打过来十几个未接电话,心脏深处直直往下坠,过了几秒才又回答:“新疆。”
  夏赊雨提高了些音量:“新疆哪儿?”
  “现在打算去赛里木附近,过几天不知道。”虽然傅苔岑惯来想一出是一处,但知道夏赊雨是个计划型人格,估计这会要发疯,还是打算给他一点交代的,“是去采风。之前不是跟你提过?”
  倒确实是提过,所以下午打不通电话是因为人在飞机上,而且说白了人家去哪也没义务跟他报备。想到这些夏赊雨脾气消了点,突然又有点摸不透傅苔岑,到底当真是采风,还是抹不开面子不愿承认,这其实是一趟说走就走的散心。
  “晚上住哪里?”
  “下午在网上订好了。”
  “发给我。”
  傅苔岑没听明白:“什么?”
  “住宿的地址发给我。”夏赊雨强调说,“为了安全考虑,你一个人在外面,得有人知道你的住址。”
  “……”傅苔岑这些年独自采风,去过的地方也不算少,习惯了没什么交代,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关心他的安全,要他的落脚地,“好,我发给你。”
  说罢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夏赊雨听着那边不算温柔的风声,犹豫了下还是问了。
  “关鸿的新书……”
  “我看到了。”傅苔岑说着更深地陷入座椅里,把帽檐重新扯下来遮住眼睛。
  话到这里就结束了,听不出额外的语气,等了一会也没有再等到任何其他有关情绪的表达。夏赊雨忐忑起来:“虽然我知道,我每天进出雅漱,嫌疑很大,但我没有做任何违背职业道德的事……”
  话音未落,就又被傅苔岑打断了:“我知道。”
  还是没什么语气,夏赊雨甚至判断不出来这个人到底是真的相信了,还是仅仅是敷衍地回应一下好让他闭嘴。
  “你真的知道?”
  “夏赊雨……”傅苔岑好玩似地将车窗升升降降,短暂停顿后才说,“我真的知道。”
  挂断电话后,夏赊雨收到了傅苔岑发来的地址信息,确实是赛里木附近的一家叫Backyard的民宿,夏赊雨特意上点评查了一下,显示四星半,评价有百余条,倒是靠谱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尽管得到傅苔岑并不怀疑他的答案,夏赊雨心里还是七上八下,一方面他总觉得傅苔岑电话里的状态并不算好,他心里是不是真的像嘴上说的这么想,他根本确认不了;另一方面整件事也非常蹊跷,他还没能理顺。
  又失眠一夜,夏赊雨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开车到公司,本来想打开电脑处理工作,脑子里乱糟糟的,三分钟后,他干脆站起来,敲响了总编办公室的门。进去没多久就出来了,开始收拾起桌上散落的文件,全部装进包里。
  郑小筝恰好端着咖啡回来,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你干嘛,刚来就要走?”
  “我出一趟差。”夏赊雨面露歉意,“这几天工作我尽量在线上处理,实在不行的,到时候发你搭把手。回来请你吃饭。”
  郑小筝摆了摆手:“跟我客气什么。”又问,“你出差去哪儿啊?这种关键时候,你不是要跟着傅老师?”
  夏赊雨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我就是去跟着傅老师。”
  “哦对了。”临转身前,他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又加了一句,“你跟二组他们关系怎么样?”
  郑小筝奇怪道:“还行吧?小蕊跟我挺好的。怎么了?”
  “方便的话,帮我打听打听关鸿的新书是谁牵的线。”
  郑小筝眨动了一下迷茫的眼睛,不明所以地应下:“行。”
  三个小时后,飞机飞上万米高空,多云,像在云海里飞驰。
  夏赊雨不小心睡着,一觉醒来,太阳照射在舱窗上,明晃晃得犹如梦境未醒,使他一时还分辨不清自己究竟身在工位还是在机舱。
  这大概算是他有条不紊的人生里,罕见的、冲动的一场出行。毫无计划,没有准备。
  他觉得自己好像也被想一出是一出的傅苔岑带得不太清醒,只能通过不断改变行为模式去迁就这个人。
  夏赊雨想起总编关于拿下这单就升职加薪的承诺,他安慰自己一切都是为了工作。
  他计划和傅苔岑解释清楚自己的立场,并且在对方这样的脆弱时刻给予鼓励、提供帮助,然后借此优势顺利拿下版权。
  而此时一无所知的傅苔岑正在享受慢节奏的采风生活。
  新疆落日晚,因此下午会格外漫长。傅苔岑本打算去湖边露营,但这两天不时下雨,他只能就近钓钓鱼,有时候就在院子里读书,做一些笔记,偶尔和老板聊天。
  这家民宿的老板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高高大大的,两年前过乏了城市朝九晚五的生活,刚到赛里木附近开了这么一家民宿。平日喜欢户外运动和读书,尤其喜欢傅苔岑的书,甚至七年前,他还在沪大念书的时候就去参加过他的签售,没想到会接待到本人,这两天和傅苔岑相见恨晚,两人还算聊得来。
  晚上九点左右,两个人刚在院子里开了一局棋,店里没有围棋,只有中国象棋,倒也可以下,只不过傅苔岑在等对方落子的时候还会一边读书,不然等待过程实在无聊。老板冥思苦想,前头是当头炮,旁边是将前马,难办难办。
  一盏橘色小灯在廊下撑起一片暖光,炉上煨着普洱和一把红枣花生。啪嗒一声,对方把将军移出来了,傅苔岑从书中抬头,望了一眼棋盘,看出不过两步之后,对方就无路可走了。
  正要伸手落子,柜台处响起清脆的服务铃,老板站起身,正要走过去迎接,就看到一个背着双肩包的人影朝院子里亮着灯的地方走来,步到灯下亮处,五官变得清晰起来,只听来人气息还未稳,远远喊了一声“傅老师”。
  声音清亮疏朗,倒把这座小院的夜色搅乱了三分,傅苔岑意外地抬头,看到穿着一身冲锋衣风尘仆仆的夏赊雨。
  只可惜意外的不止他一个,老板先错愕,紧接着夏赊雨目光移转,也看到了他,目光相接,夏赊雨的表情也变得难以言喻:“盛欣阳?”
  傅苔岑好整以暇地往椅背深处陷了陷,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巧了,旧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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