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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师尊成了修真界白月光(穿越重生)——夏川行舟

时间:2024-07-21 08:51:28  作者:夏川行舟
  看这句话的意思,玉蝶恐怕是九极通观故意留下的线索。
  林长辞蹙眉,九极通观只在乱世出现的传闻终究阴翳不去,盘桓在心头。
  “玉蝶多半是信物。”殷怀昭道:“离暮夏尚有月余,我会令宗内长老继续寻找九极通观其他线索。”
  林长辞道:“九极通观之事不小,可需要卧云山协助?”
  “不必,林长老保重身体便是,无需参与到此事之中。”殷怀昭道。
  见林长辞神色稍有疑惑,他笑了笑,道:“殷某此来只是想说……我的承诺依然有效。”
  他目光灼灼,静静看着林长辞。
  二人安静几息,林长辞没有说话,殷怀昭敛眸,道:“宗内还有要事,殷某先告辞了。”
  ……
  又过了不久,到林长辞选定的吉日,外出办事的弟子们都回来了。
  卧云山好久没有办过正式的入门仪式,若华等人暗底里操办着给林长辞的接风宴,各处亭台回廊都装上红绸灯笼,增添几分过年似的喜气。
  入门仪式当天,白西棠领着李寻仙前来观礼。
  李寻仙换了宗服,身形虽依旧瘦小,神色却舒展许多,祛除了刚出小镇的拘谨。
  少年人坐不住,又是第一次来卧云山。好不容易等到仪式结束,他就开始到处乱跑,见到熟悉的人还招了招手:“小草妹妹!”
  他对婉菁道:“你也来仙宗学艺了?太好了,镇上叔伯还以为你被魔修抓去了呢。”
  婉菁看到他稍显意外,打量过他身上的服饰,细声细气纠正道:“师兄,我如今不叫小草,师祖已为我改名婉菁。”
  李寻仙愣了愣,念叨了几次,道:“好听!师祖真有文采,对了小……婉菁妹妹,你是如何进来仙宗的?你娘呢?一道来了么?”
  闻言,婉菁神色黯淡一瞬,很快又打起精神,指着不远处一名黑袍广袖的俊秀男子道:“我娘在那呢,你瞧。”
  李寻仙顺着她的指向望去,怔道:“……啊?”
  二人在这厢说着悄悄话,那边,林容澄换上了卧云山统一的弟子服饰。
  外袍带着细闪的银白,竹纹隐于袖间,底下绘制了普通阵法,内袍柔软细腻,腰带由流光缎制成,十分贴合少年的身形。
  林容澄换好后,再系一条绛红发带,眉间神采飞扬,贵气得像王孙公子。
  “容澄师弟穿这一身果然好看。”若华夸道。
  按照门规,师兄师姐们都要向新入门的弟子送上同门礼,连温淮也遵守门规,送了本剑法。林容澄从小到大还未曾收到过这么多东西,高兴得脸红扑扑的,藏不住笑意。因他唇红齿白,容貌清秀,这副模样煞是可爱。
  他一高兴,心思难免不在修炼上,小孩子喜欢热闹是天性。
  杨月水瞧了出来,左右入门仪式已经结束,便提议道:“我同门难得全部聚首,师尊也多年未归。过几日,宗外城里会打太平醮,听说还有游湖灯会,不若一起去看看?”
 
 
第26章 端午
  许多宗门山脚都有城镇,这些城镇默认受宗门庇护,与宗门算是同气连枝。
  其中生活有凡人,散修,也有等待宗门下次开宗选拔的年轻修士。
  神机宗群山连绵,宗门所在的山头离凡人的前朝都城相去不远,脚下城镇也沾了些光,城中八街九陌,碧瓦朱甍,街景十分繁华。因宵禁不严,晚上还常有夜市,引来不少文人骚客进城游赏。
  这几日恰逢端午休沐,神机宗亦有不少弟子下山游玩,卧云山众人混在他们其中倒不显奇怪。
  山下没有寒暑不侵的阵法,天气热了许多,叫林容澄等修为尚浅的弟子有些不大适应,还好鹤早为他准备了轻薄衣裳。
  白西棠笑道:“还是鹤细心,我这徒儿忘记人间暑热,傻傻的穿了好几层,不知现下换好没有。”
  他正说着,李寻仙便从山路那边远远跑来,额上出了一层薄汗。
  他毫不在意地擦了擦,与长辈们打完招呼后,转头称赞道:“婉菁师妹,你今日打扮得真好看。”
  婉菁发间戴了朵漂亮的石榴发梳,榴花如火,娇艳明媚,几天不见,她好似又美了几分。
  得到称赞,她低头笑笑,道:“都是师父帮我打扮的。”
  若华虽然平时风风火火,来去咋呼,但是个极好的师父,不仅手把手引导着婉菁炼成道心,还总给她打扮得漂亮鲜妍,叫谁看了都喜欢。
  “女儿节怎能不簪花?”
  若华笑着说,见鹤在旁,故意晃了晃手中另一枚石榴花发梳,打趣道:“鹤师叔……不对,是婉菁娘亲,你也要簪一朵么?”
  鹤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若华拉着杨月水笑得前仰后合。
  执剑堂事务繁多,徐凤箫没来,几人在前面笑闹,林长辞和温淮走在后面。
  担心日头太毒,温淮特地带了柄纸伞,此时撑开,替林长辞遮了不少阳光。
  林长辞道:“还未三伏,日头如何毒了?”
  温淮道:“师尊体弱,还是小心为好。”
  他顺手给林长辞理了理外衫,林长辞今日的衣裳是若华等女弟子请绣娘做的,竹青色外衫配玉色绦带,清雅淡然,颇有夏日的清凉感。
  “虽说修士不讲究穿着,但师尊毕竟是长老,怎能不添新衣?”
  若华振振有词,林长辞拗不过她,便随她去了。
  温淮穿了件银朱色交领袍,走在旁边倒是相称。他对衣裳并不很讲究,什么颜色都有,幸好人俊,穿出来还不错。
  “等会儿会有很多人,尤其是夜里灯会。”他低声对林长辞道:“若是分散,师尊记得吹暗飞声。”
  林长辞抬了抬眼,道:“城中多是凡人,不必如此紧张。”
  待经过盘查进入城中,到处是车马之声,人声鼎沸,街上飘着酒气与艾草熏制的味道。
  李寻仙奇道:“修士也怕生病么?”
  林容澄道:“不是,大师兄说过,城中生活的多是凡人,还嘱咐我要遵从习俗。”
  “那我们是不是也要点艾草熏一熏?”李寻仙问:“我很怕生病的,每次都好难受。”
  婉菁直接拉住鹤道:“娘亲,我们熏艾草么?”
  鹤想了想,买了一把艾草,点着后似模似样地给他们熏了几下。
  白西棠多看了婉菁几眼,落后两步,悄声问林长辞道:“师兄,这小姑娘便是镇上的魔修血脉?”
  林长辞颔首,他又问:“既然已成道心,应当不受魔修业障影响,识得本相,为何依然唤鹤为娘亲?”
  林长辞道:“她娘亲去得早,多半是执念。”
  白西棠若有所思地看着前面,婉菁拉着鹤的袖子,步伐活泼,鬓边坠子一摇一晃。
  混入人流后,街上熙攘又拥挤,几人走得不快。
  若华好久没有像模像样地玩过了,与杨月水去逛布庄。三个少年少女正是好奇心重的时候,又同是边陲来的,什么都想看一看。鹤与白西棠看着他们,走走停停,还会买些零嘴,不像师徒,像是和睦的兄长与弟妹。
  温淮趁机拉着林长辞走在最后,偶尔说上几句,仿佛二人单独出来游玩一般。
  “师尊,你看此剑如何?”
  他们停在铁匠铺边,温淮顺手拿起一柄串着铜钱的小剑,林长辞看了一眼,道:“成色尚可,但剑意未开,应当是打的玩具。”
  他问:“你想要?”
  鹤为林容澄几人买了些新玩意,若是温淮眼馋也能理解。他幼时颠沛流离,上山又日日修炼,少有玩心。
  林长辞看向温淮,他却把剑放下,无声笑了笑,道:“只是想起,师尊从前给我打的那一把剑了。”
  ……
  十几年前,拜入林长辞座下后,温淮如愿过上了几乎每日都能见到师尊的日子。
  除了每日晨课外,林长辞对弟子可以说颇为放养,课业也轻,但若错开晨课,再想单独见他对温淮来说不太容易。
  一切的转变来自于一柄剑。
  他攒了几个月的灵石,打算为自己买一把好剑,却在半道被人骗去。等他好不容易找到那人踪迹时,灵石已全部被那人换了酒,什么也没有了。
  温淮虽教训了他一顿,想到自己念了许久的剑落空了,心中浑浑噩噩,委屈得不行。
  那么多的灵石,若要从头攒起,又得省吃俭用攒上几月。马上就要过冬了,他本欲给自己添件过冬的衣裳,不曾想仍然要受冻。
  他越想越难过,回到山中,竟也没看见林长辞从前面路过。
  “发生了何事?”林长辞把他叫住。
  听到熟悉的声音,温淮惊慌抬眼,忙行了一礼,强撑道:“无事,师尊。”
  “过来。”林长辞又对他招手。
  温淮不想叫他担心,拖着步子走到他面前,试图在脸上挤出一丝笑意。
  林长辞却看也不看他的笑脸,取出手巾,一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用手巾仔细为他擦去脸颊的泪。
  温淮伸手一摸,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哭了,满脸泪痕。
  他急忙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深觉丢脸,吸吸鼻子道:“多谢师尊。”
  看他模样顺眼了一些,林长辞再问:“为何伤心?”
  温淮嘴唇动了动,本不想叫他操心,但一触及林长辞的目光,不知怎么,委屈得酸了鼻子,哽咽着把事情全说了。
  约莫是他边走边哭的样子实在可怜,林长辞摸了摸他的头,道:“此事无需再管,我自会告诉训诫堂长老。”
  头顶的掌心十分温暖,带着尊长的关切,温淮从未被这样安抚过,呆了片刻,忽然有些渴求林长辞能一直看着自己。
  要是他能遇到师尊再早一点就好了……过往的冬天就不会那么冷。
  林长辞本是去主峰办事,没有丢下他,带他一起去办完事回来,温淮心里已平复得七七八八,大着胆子问:“……师尊,能帮弟子挑一柄剑堂的剑吗?”
  林长辞面色淡淡,道:“都差不多,你自己看着挑就行。”
  他没有说好与不好,温淮心里立刻沮丧起来,乖巧道:“是。”
  回去后,温淮连练功的心思都提不起来,倒头便睡,以为睡着了就不会再想,可醒后,他横想竖想,还是沮丧。
  他怎么能冒然奢求呢?师尊本就事务繁杂,他沐浴到月光便罢了,竟还试图让月亮只照耀自己。
  从那以后,连续几天晨课,他都没敢抬头看林长辞,怕再看到那张脸,滋生出许多不切实际的妄想。
  ——但一个月后,他收到了一柄新剑。
  这柄剑从他妄想的那个人手中递出,剑身精光熠熠,寒铁为骨,摧金断玉,握在手里有股逼人的寒气。
  这不是外门弟子挥舞的玩具,是一柄真正开了剑意,能杀人见血的剑。
  “剑堂的剑多是贩卖给外门弟子,并没有十分出色的剑意。”
  林长辞道:“你既入我门下,便合该给你锻造一把,不知是否趁手?”
  温淮喉头滚了滚,看着林长辞的脸没说出话。
  他以为师尊早就忘记这件小事了,就像当初他以为师尊早就忘记他是谁。
  可林长辞没有忘,从来没有忘。
  温淮握紧了手中的剑,这是他收到的第一柄剑,也是唯一一柄。
  “自是趁手的。”
  他笑了笑,努力压住声音里的哽咽:“师尊……”
  林长辞问:“嗯?”
  温淮不说话,把剑佩在腰间。
  然后鼓起此生最大的勇气,紧紧抱住了他的月光。
  ……
  想起旧事,难免黯然几分。
  但这黯然来得快,去得也快,在林长辞察觉之前,温淮便整理好了情绪,道:“师姐进了酒楼,我们也去吧。”
  只要林长辞在他身边就好,怎敢奢望更多?
  温淮垂眸,用手臂隔开其他人,以免挤到林长辞,二人去了城中最好的酒楼。
  正是晌午,一楼座无虚席,还有说书先生从屏风后出来,看势头即将开始说书。
  林长辞与温淮上了二楼雅座,若华等人已选好了位置,几个少年少女兴高采烈地交流着今日见闻,就等两人落座。
  “师尊,这家酒楼的菖蒲酒很不错,方才进来我便定了一壶,你要尝尝么?”若华问。
  她爱酒,尤其是好酒,没等林长辞点头,便倒了半盏。
  菖蒲酒性温,喝一点也无妨。林长辞端起酒盏,浅浅抿了一口,淡色的唇上沾着酒水,柔软湿润。
  温淮视线落在上面,喉结上下滚了滚,怕被其他人注意,借着饮酒挡住异样的神色。
  这时,底下的说书人一拍醒木,开场白道:“众所周知,碧虚长老几月前回了神机宗!”
  若华等人怔了一下,没想到话头突然引到林长辞身上。
  说书人继续道:“看诸位客官的神情,应当都知道碧虚长老罢?今日端午,我便说个碧虚长老斩恶蛟的故事!”
 
 
第27章 看灯
  说书人讲得抑扬顿挫,口若悬河。
  “……那蛟龙怎一个可怖了得!碧虚长老却毫无惧色,喝道:大胆妖兽,接我一剑!言毕,碧虚长老拔剑便斩!蛟龙犹在笑他不自量力,不料龙角竟被斩下半边……”
  底下听众们听得兴致勃勃,并未察觉真正的碧虚长老就在他们头顶雅座。
  林容澄撇嘴道:“师父只是面冷,才不会如此轻狂。”
  若华赞同地点头,白西棠却笑道:“那是没见过你师父轻狂的时候。”
  他笑吟吟地看了一眼林长辞,见他没有阻止的意思,便道:“几百年前,师兄刚出师时,可比这狂多了,曾一剑挑翻了一个宗门。”
  时过境迁,林长辞数百年前的过往也只有白西棠这样的旧友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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