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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雾肆意(玄幻灵异)——麦麦田

时间:2024-07-21 08:48:49  作者:麦麦田
  这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说的屎指得是谁。
  月白噗地笑出了声,但又不得不装作一副正经的模样,他用手握拳掩住了嘴,咳嗽了一声,总算是把那笑意憋回了肚子里。他站起来扯了扯衣服,说:“我去结账。”
  顾云雾说:“不用,刚刚我已经给了。怎么能让月白大人破费。”
  “你让他给,他有的是钱。”李肆也站了起来,正把凳子收回桌子底下。
  月白瞥了他一眼,非常不客气地扔下一句,“我们当中就只有你是穷光蛋。”
  李肆手一颤,他抬起头望向月白,一脸哀怨。
  不知为何,这三人凑一块聊天,总有一个人会被聊得面如死灰。*
  上山的那条蜿蜒小道非常窄,宽度只能容得下成年男子一个人。他们三人顺次往上走着。
  山野中不时传来了鹿呦鸟鸣,树木遮天蔽日,铺面而来的是青草与花的清香。确实是个春日踏青的好地方。
  顾云雾一边走着,一边低头看着手中的青皮书薄。他的瞳仁来回滑动,迅速地从书簿上的字句搜寻着他想要的信息。
  “好好看路。”月白忍不住提醒道。
  这一提醒反而让他分了心,他脚底一滑身子向后倒了下去。月白在后面接住了他。
  “你看。”月白皱皱眉头,托着他的胳膊将他扶了起来。然后月白就想起李肆还站在前面,这个人虽然迟钝,但吃起飞醋来却是积极得很。想当初在碧水村,他不过是嘱咐了顾云雾一句遇见危险要呆在他身边,李肆就恨不得把船给砸了。
  谁知李肆的情绪却异常平静,他向顾云雾伸出手,说:“云雾,来。你接着看吧,我牵着你。”
  “不用看了,我已经找到了。”顾云雾站稳了脚跟,将书簿收了起来。
  李肆一脸精彩的表情逗乐了月白。
  当李肆那空落落的手指正要往回收起时,顾云雾却轻轻地握了上去,他仰着头,冲李肆一笑,“现在我可以专心牵你吗?”
  这回轮到月白的表情开始精彩起来了。他咳嗽了一声,说:“专心走路!”
  李肆红了脸,又憋不住笑。他轻轻捏了捏顾云雾的手指,把手收了回来,问:“你找到谁了?”
  “董皇后,死因是自戕。她是从这崖上跳下去的。”顾云雾倒是没太介意李肆就这么把手收了回去,他一如既往平静地说道。
  “我怎么记得先皇后是病逝的?当年丧礼持续了快一个月。”月白摸了摸下巴。
  “你怎么知道?”李肆有些意外。
  “因为皇家祭祀常常会引起孤魂野鬼骚动,天庭和地府都会派人出面维稳。我当时也下来了。怎么?你不知道?那时候在干嘛呢?”
  李肆撇了撇嘴,没说话。 他那时候大概还在地府打杂。
  “自戕说出去到底是不光彩,皇室掩盖事实也是情有可原。问题是在于,董皇后的魂体……”
  “是从那时候开始魂体就不见了?”李肆抬了抬眉毛。
  顾云雾点了点头,“嗯,也许她还在这座山崖下面。”
  还真有位“落泉娘娘”。李肆叹了口气,他想了想,又问道:“皇后与现在的皇帝的关系是……”
  “母子。”顾云雾答道。
  “那与前太子的关系是?”
  “母子……”
  李肆沉默了一会儿,说了句:“真歹毒啊。”
  “嗯?”月白的视线在他们俩之间跳来跳去,他每句话都能听懂,连起来却又不明白了。
  李肆垂眸看向顾云雾的脸,从他的眼神中征得了同意后,对月白说:“我们边走边说吧。”
  他们三人行走于一片新绿之中,讲的却是苍老的旧事。
  瀑布缓缓出现在了他们眼前,像是挂在翠绿山崖上的白色孝面布。
  伴随着由远而近的轰鸣声,他们登上了最后一节台阶。
  三人走到了到悬崖边上,脚边便是万丈深渊。
  月白抬起眼,远远地看了一眼那飞流直下的瀑布,叹了一句:“你竟是皇子。”
  “已死之人,皇子不皇子又有什么意义。”顾云雾淡淡地说道。
  “难道不是因为这个,你们才会不停地卷进与此事相关的案子里?”
  顾云雾沉默了一会,扭过头看向月白:“不止是我们。”
  云层缓缓移动,日光倾斜,一颗树影正好落在了他们三人的脚边,将他们切割成一阴一阳两个阵营。
  月白站在阳光下,看着树影落在另外两人的身上,随风而动。
  顾云雾的眸子看起来更深了些,他低声说道:“被卷进来的还有你。”
 
 
第49章 落泉(四)
  这世间形容天地的词汇,总是往大了说的。比如天高地阔,比如广袤无垠。
  天地明明如此之大,为何偏偏三番五次地遇见他们?
  月白被打打闹闹的氛围冲昏了脑子,竟丝毫没有怀疑过里面另有蹊跷。
  顾云雾说:“月白大人,你可知天界的人曾经设了结界,想要置我们于死地。”
  “什么?”月白大吃一惊。“你确定是天界?”
  李肆双手交叉于胸前,说道:“泼你们天界脏水对我们又没有好处。那人把我们玩得团团转,我们还没找你们天界算账。”
  “何时?”
  “血无的刀流落人间,在京城大快朵颐的时候。这事你可听说了?”
  “那事是你们处理的?”
  “呵,谈不上处理。我们只是一味地被牵着鼻子走进了圈套里。”李肆自嘲地笑了一声,伸出手指了指月白,说,“你们天界某位大人设的圈套。”
  “你们不要胡说八道,那血无的刀现在在哪?”月白的脸色沉了沉,他为人正直,是受不了一点污蔑的。
  李肆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顾云雾。这一眼被月白敏锐的捕捉到了。他一下便明白了,为何他总感觉顾云雾有些许不同。
  月白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与顾云雾拉开了些距离。他从前便觉得顾云雾那副温文尔雅的皮囊下始终暗藏着些阴鸷冷酷。只是顾云雾本身克己慎行,只要底线不被触碰,他便不会将这些阴暗面拿来示人。如今他被鬼刀附身,鬼刀的煞气就跟包不住的火一样。而顾云雾整个人被裹在这团火里,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被吞噬殆尽。
  “难道不是你吗?是你为了复仇才自导自演地做了的这些。”月白因为鬼刀而感到心烦意乱,他下意识地想去摸弓箭,却被一把莹白的长刀抵住了脖子。
  “你敢动他一个试试?”李肆冷着脸,握着长刀指向了月白。他之前吃过亏,所以月白一动,他的刀便出了鞘。
  顾云雾叹了口气,“确实,你怀疑得有道理。可是,若我是为了复仇设的局,月白大人你在这局里又在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月白愣住了。顾云雾若真的铁了心想复仇何须这般弯弯绕绕,他虽然比不上其他的鬼神,但杀几个凡人还是轻而易举的。何必把李肆,把自己都卷进来。
  月白在天界官职不高,这几次下人间的差事办得也差强人意,除了将案卷报告写得规整详细之外,他似乎别无所长。从始至终,月白自认为并没有做什么特别之举。他想不通,为什么偏偏是他。
  顾云雾看出了他的窘迫,他伸手推开了李肆架在他脖子前的刀,算是为月白解了围。顾云雾轻声说道:“我无心与你反目成仇。你我不过是这棋盘上的兵卒车马炮罢了。我告诉你这些,只不过想知道你所扮演的角色。既然你自己也不知,也不必为难。开棋局的人确实是你们天界的人,但地府里亦有执棋之人。提醒你一下,要万事小心。”
  “你我?那他又是什么角色?”月白伸手指向李肆。
  “他是将帅。”
  这盘棋局目的,是为了要将他的军。
  不过顾云雾点到为止地住了嘴,并没有把这些说出来。
  李肆微蹙起眉头,他把刀收了起来,伸手拉住顾云雾的胳膊,“你是不是听崔大人说了什么?”
  顾云雾摇了摇头,“只是猜测。抱歉,我还没有把事情捋明白。”
  此时一个人影从旁边的灌木中窜了出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那人直直地向着悬崖下冲去,被月白眼疾手快地拦腰搂住。他背对着悬崖,将那人放了下来,定睛一打量,才发现是个十多岁的少女。
  少女身着黑色的长袍,黑袍上连着一顶帽兜,身上挂着琳琅脆响的玛瑙饰物,看着不像是中原的服饰。她挣脱开月白的手,仰起脸冲他露出天真的一笑,然后伸出双手,在他胸膛上狠狠地一推。
  月白向后仰去,整个人便往那深渊坠了下去。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腕,一小段失重感后,他猛地停了下来,吊在了半空中。
  月白抬头,看到顾云雾为了抓住他也跟着跳了下来。而此刻顾云雾正一手拽着月白,另一手抓着从悬崖中生长而出的树干。
  两人就这么摇摇欲坠地挂着,脚下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瀑布的轰鸣声愈发震耳欲聋了。
  “你无需这样,我摔不死。”月白对他说道。他毕竟是神官,那飞天遁地对他来说都是些小把戏。
  “抱歉,我刚死不久,还反应不过来。”顾云雾苦笑道,手上紧了紧,依旧死死抓着月白。
  “你们俩没事吧?能上来吗?”李肆正站在悬崖边勾着脑袋看着吊在半空的两人,他手里正提着那少女,拎只猫似的。
  “我用法术带你上去。”只听到月白的话音刚落,顾云雾便感觉到他整个人抖了一下。
  月白不可置信抬头地看向顾云雾,他的手转了一圈抓住顾云雾的手腕,一滴汗珠从他的鬓角滑了下去。
  他无法施法了。
  “怎么了?”即使是在崖上的李肆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四哥,这地方无法施法。”顾云雾抬头冲着李肆大声喊道,“小心你身边的那个人。”
  “你说什么?”顾云雾的声音被瀑布的轰鸣声盖得模模糊糊,李肆下意识地将身子朝着悬崖边靠了靠。
  此时李肆的余光里有一束白光闪过。是匕首。
  李肆猛地松开了少女,一仰身子躲开了划向他脖子的匕首。那匕首扑了个空,带走了一小捋飞扬在空中的头发。
  李肆后仰着身子,失去了平衡,头朝下地坠下了悬崖。不过没坠下去多少,他便感觉到自己的脚踝就被人抓住,身子猛地停住后,他便以倒挂姿势在空中晃悠着。
  “你怎么回事?刚刚提防我的那股机灵劲儿呢?”月白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我怎么知道那小丫头杀心那么重。”李肆咬牙切齿地正说着,一滴血珠“啪”滴落到他的脸上。李肆顿感不妙,勾着头向上望去。
  就在月白腾出手拽拉住李肆的一瞬,两个人的重量猛地带着顾云雾一块向下滑了一寸。
  顾云雾一直没吱声,他咬着牙以一己之力死死拽住两人,因为刚刚向下滑的那一下,他的手掌已经被树枝刮得血肉模糊,血液沿着他的手臂滑了下来。
  “他快支撑不住了。”月白拧着眉头说道,他朝悬崖下望去,下面是一潭池水,目测不出深浅。
  “月白你放开我。”李肆忽然沉着嗓子说道。
  “你疯了吗?”月白说道,“这个高度摔下去,即使掉进水里,五脏六腑也会被撞得稀巴烂。这里不能用法术重塑肉身,你一个孤魂野鬼能干什么?”
  “不是。下面有块平台。我可以抓着下面的树枝,荡到上面去。”在他们正下面是一棵枝繁叶茂的树。在那一片繁茂的草木下藏着块向外凸出的岩石平台。
  也正是因为李肆倒挂着,才眼尖地发现这么个地方。
  月白点了点头,说:“行,你准备好了告诉我。”
  李肆深吸了一口气,仔细预估了一下距离,向月白点了点头。月白松手后,他落了下去,一手抓住下面的树,荡了一圈,轻盈地落在了岩石平台上。
  李肆站上去之后,月白也跟着跳了下来。他踩着树枝,轻轻一跃便落在了李肆旁边。顾云雾是最后跳下来的,他落地时向前踉跄了一步,李肆赶忙伸手抱住了他。
  顾云雾抬起脸来看到李肆,歪了歪头:“脸怎么弄脏了?”他伸出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抚上李肆的脸,用拇指仔细地揉搓掉了脸颊上血渍。
  指甲剐蹭过李肆的肌肤,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一阵迟迟不散的酥麻。他抓住了顾云雾受伤的手,仔细查看着:“受伤的人怎么还有闲心关心别人?”
  顾云雾眉眼一弯,“没有关心别人啊。我关心的是你。”
  “……”李肆只觉得自己人都快麻了。
  现在回想起来,同样的事,相似的话,李肆并非第一次碰到。他碰到过好多好多次,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放从前他总觉得:还是自己家的小兄弟最贴心。
  现在李肆满脑子只剩下:去他么的小兄弟。
  他强装镇定地从顾云雾袖子里摸出块手帕,将顾云雾的伤手简单包扎起来。“别随便撩拨我。”李肆沉着嗓子低声说道,“否则后果自负。”
  顾云雾抿抿嘴,有些心虚垂下眼。之前他仗着李肆听不懂为所欲为,如今已经大不相同了,他确实要改改从前的坏习惯。
  “抱歉打扰了两位的卿卿我我。”月白脸色阴沉地打断了他们,他指了指旁边的一大片藤蔓,说:“这后面好像有个洞穴。”
  李肆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说:“我看看。”他伸手将石壁上的层层叠叠的绿色藤蔓扯掉了些,露出了个两人宽的洞口。他往里面一看,竟看到了一条齐齐整整的石头阶梯,蜿蜒着通向下方。
  “好像是通向山崖下面的路。”月白站在李肆的旁边,探头往下看了一眼。“要下去吗?”
  “不下去在这里坐牢吗?”李肆说着,扭头去招呼顾云雾。他发现顾云雾一直站在原地,正面无表情地仰着头看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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