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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雾肆意(玄幻灵异)——麦麦田

时间:2024-07-21 08:48:49  作者:麦麦田
  其中还有另一个原因,使这份黑纸白字的名单沾染上了一丝旖旎绮丽的花色。
  “这份名单于每月初一在秀春楼公布,而得了榜单第一的人,便有机会与花魁娘子共度一月。”
  李肆听后不禁感叹,这写名单之人不但精通武学,还是个做生意的天才。
  男人最是争强好胜贪慕虚荣。名声和美人,正是精准刺向男人虚荣心的两把匕首。榜单一旦名声在外,每月肯定有许多慕名而来的人。 那烟花之地必是美女如云,灯光缱绻,定力不足的人一不小心便会深陷温柔乡。就算真的只是凑热闹,酒水瓜子钱也总得给上一些。
  真是绝了。这一晚上得赚多少钱。
  “但是从半年前开始,每次在榜单公布之前,名单上第一名便会曝尸街头,身上无伤无血。最初大家都以为是排行第二的人干的,谁知下个月,第二变成第一的人,也死了。所以现在大家纷纷猜测,来了个神秘的踢馆人,此人内力深厚,杀人于无形,专挑这个名单的第一名下手。”
  “唉,想来那花魁娘子已经空守闺房好几个月了。真是暴殄天物。”
  李肆问:“那这次谁有可能拿第一?”
  “不知道。”那瘦一点的男子摇了摇头,“自从出事以来,有些人害怕逃离了京城,亦有不信邪的专门到京城等着被挑战。名单每次变化都很大。”
  “此事最为吊诡的是……明明名单还未公布,那踢馆之人总能精准地找出第一名来。”另一胖一些的人在旁边补充道。“还有一周便是初一了,无论谁是那个第一,他的死期大概就是这几天了。”
  “既是秀春楼公布,他们是能提前拿到名单吗?”李肆问道。
  “不。听说名单只在花魁娘子一人手里。大家都猜测写名单的人大概是花魁娘子的熟客。”那胖子说道。
  李肆听后接着问道:“如何才能见那花魁娘子?”
  “花魁娘子是你想见就能见的?”瘦子斜了李肆一眼,“听说此人艳冠京城,长得是风姿绰约国色天香。说句不怕砍头的话,她比那宫里的娘娘都漂亮。多少达官贵人倾家荡产一掷万金,只为换美人一笑,可只要那花魁娘子不愿意,那谁也不能够见着。所以名单第一的位置才如此弥足轻重。唉,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李肆地看了他一眼,嗤之以鼻。
  话里话外,他们只把女子当成奖品般的东西。
  他们将女子们放一块评头论足,像是评论花或是瓷器,这个太过艳丽,那个又太过寡淡。哪怕他们承认某一位女子高高在上,认为她不可亵渎。充其量也不过是承认了一件自己无法负担的名贵物品。自己买不起总有人买得起。若是没有人用上,便会觉得是暴殄天物。
  他们似乎永远也意识不到女子亦是人。是有血有肉,应当被尊重的人。
  “谢谢两位兄台。若各位还想吃什么点心果子,让老板娘记我的账上。我们就告辞了。”顾云雾开了口,结束掉了这段谈话。
  他们刚离开铺子,夏鸢便从里面追了出来,递给他们一袋点心。
  “两位大人,小店繁忙,招待不周了……”夏鸢说着,看向顾云雾,犹犹豫豫地咬了咬唇,“公子,我之前受了些惊吓,脑子不太记得住事。我与公子之前可见过?”
  “以前姑娘做女使时,受过姑娘一些照顾。也就几面之缘,姑娘无需因记不住在下而介怀。”顾云雾不急不缓地说道。
  “我……我们还会见面吗?”
  顾云雾想起那年正月十五,他难得出了门看花灯。寒风凛冽,吹倒了一盏花灯向他砸开,一个女孩冲出来将他扑倒,才得以躲过一劫。
  人们七手八脚地将他们拉起来。那女孩衣着单薄,被冻得嘴唇发紫,瑟瑟发抖。她第一句话却是声音颤抖地问他:“你还好吗?没受伤吧?”
  顾云雾把她带回了顾府,以他儿时最珍贵的记忆为她命了名。夏鸢。
  顾云雾垂下眼,紧紧抿着嘴。在这世上,会认真怀念他的人,拥有他活过的记忆的人,自此再也没有了。
  “夏鸢姑娘,祝余韵茶铺生意兴隆,愿姑娘日日皆是平安喜乐。”
  他说完,向后退了一步,没有行礼便扭身走了。
  夏鸢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眸子冒出了泪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忽然如此容易伤感流泪。
  她问李肆:“是我说错了什么吗?”
  李肆摇了摇头,他很少像顾云雾那样总向人行礼。这次却恭敬地行了一礼,说:“姑娘保重。有缘我们还会相见的。”
  顾云雾低着头快步走着,刚扭身拐进了一条巷子里就被人猛地拽住。
  李肆抓住了他的胳膊,拉住了他。两侧楼房的阴影将这条小巷圂囵吞没。顾云雾故意别开头,将自己的脸藏进一片幽暗之中。
  李肆叹了口气,右手一伸将顾云雾捞了过来,左手轻轻抚上他的后脑勺,让他额头贴在自己的肩膀,将他的脸藏到自己心口。
  “逞强什么……”
 
 
第38章 鬼刃(四)
  花柳街位于京城的中部,沿着一条城中小河而建,河的对面则是大大小小的书院和朝廷的贡院。
  秀春楼坐落在花柳街的尽头。这是一座三层木制高楼,上面挂满了五颜六色纱帘和灯笼,若有风轻轻一带,整座木楼便摇曳生辉起来。
  其他的青楼总是大门敞开生怕别人看不到里面的春色。秀春楼的门虽然也是开的,但门前摆了一面雕刻细腻的木制屏风,多少有些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意思。
  绕过屏风就能看到一个巨大的舞台。每日入了夜,舞台上便开始了歌舞器乐的表演。二楼挂满了七彩的帷幔连结着舞台,美人们在一片摇曳的彩纱中舞蹈歌唱,叫人看得心痒痒。
  李肆和顾云雾到这里时,已是夜幕落下华灯初上。他们谁都没见过这样华丽盛大的阵仗,两人齐齐仰着头打量着这五光十色的阁楼,好好地长了番见识。
  “两位公子,是来吃饭的,还是来玩儿的啊?”一位女子摇着扇子走了过来,向他们搭话。
  “都不是。我们是来找花魁娘子,有要事商量。”顾云雾本想开口,却被李肆抢了先。他永远都是直抒胸臆的实诚。
  那女子听后,露出了不屑的笑:“哟,这是打哪儿来的乡巴佬,长得倒是挺好看的,可惜不懂规矩。吃饭吃酒我们欢迎,妄想见花魁娘子,就趁早回去吧。”
  顾云雾在一旁扶着额头叹气,正思索着如何补救场面,赶巧另一桌的客人闹起了事,那女子见状,便扔下他们迎了过去。
  “这哪儿来的傻子,手脚不干不净地摸到我桌子上来了。你们秀春楼怎么回事!怎么什么东西都放进来吗?”
  一个面目清秀的少年被推搡着摔到了地上,他明显吓坏了,连滚带爬地钻到桌子底下抱着头瑟瑟发抖。
  “爷,哎哟爷。”刚刚那女子一脸讪笑,水蛇似的摇着身子贴了上去,“这就是个天生智力不足的小傻子。爷您大人有大量,别与他一般计较。”
  “他偷吃我们东西,这怎么算啊?”
  “吃了什么菜,我们给你重上。”
  “重上?这就完了?”那个商人模样的男子依旧不依不饶。
  “我听说林娘子有个傻弟弟,便是他了吧。”站在那商人旁边的人明显是个熟客,他看了那少年一眼,露出了居心叵测的坏笑。“要不,叫你们林娘子过来陪爷几个一晚上,这事就算揭了。”
  “爷,您知道林娘子不随意陪客。”女子虽然笑着,脸上却有些挂不住了。
  “那就不能怪爷不客气了。”熟客男子一把将少年从桌子下面拖了出来,将他死死摁在了桌面上,从怀里摸出了把匕首,“既是偷东西吃,就把偷东西的手指剁了赔罪。”他说着,又瞟了一眼女子,见女子没有退让的意思,便真的举起了匕首。正要剁下去时,一把纸扇挡了过来。
  匕首插进了纸扇的骨架里,纸扇一转匕首便脱了手。男子没想到有人会出手碍事,便恼羞成怒地骂道:“你什么东西,敢来碍爷的事。”说着便向纸扇的主人挥拳而去。那人轻盈地往后退了半步,抬脚便朝着男子胸口一踹。男子顿时便飞出去几尺远,咣地砸在另一张桌子上。
  李肆在一旁目瞪口呆。
  我的阎王大老爷,顾云雾出手打人了。
  顾云雾收回腿,挺直了背脊侧身而立。他下颌扬起,眼瞳微转,斜睨了一眼旁边的富商。那富商顿时吓得不敢吱声,扔下他的同伴灰溜溜地跑了。那智力不足的少年,从桌子上翻了下来,连滚带爬地跑到了舞台后面。
  那女子大概是刚刚没有注意到顾云雾,这会仔细一瞧,顿时面露喜色,“多谢公子解围。公子若是不嫌弃,便留下来吃吃酒,看看这歌舞表演。费用由妾身包了。”
  “不用了。”顾云雾转身面向女子,露出往日一般温和的微笑,“你们楼里管事的人是谁?”
  “唉,我们的老板不在京城。以前是每三个月上来查看一次。如今都快一年半了也不见他上来。现在楼里自营自亏全是自己担着,妾身虽不才,也算这楼里半个管事的。妾身叫红梅,公子有什么事,可同我说。”
  “这几个月京城接连有人不明原因暴毙而亡。我们听说与秀春楼每月发布的榜单有关,特来查证。”
  “这……衙门的人都没管。你们是哪个部门底下的官爷?”
  “阴曹地府。”李肆故意吊着嗓子答道。红梅瞥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衙门不管?”顾云雾微微皱起眉头。
  “这毕竟江湖上踢馆决斗都是常有的事,衙门不好插手。何况朝廷的人也在榜单里面。那禁军头子岳广好几次登了榜首,不过是因为榜单名气大了,外面高手涌进京城了才被挤了下去。禁军头子都不管的事,谁敢管。”
  顾云雾听到岳广时,脸色一冷。“我们既不属于江湖帮派,也不属于朝廷衙门。此事诡异,只怕有妖邪作祟,不能放置不管。”
  “原来是仙门弟子。”红梅恍然大悟,她又上下打量了顾云雾一番,更觉得他仙气飘飘,天人之姿。“查是可以,但秀春楼也有秀春楼的规矩,花魁娘子不能让你们见。”
  “无妨。只希望姑娘行个方便,让我们在这里暂住几日。”
  “那好说。”红梅露出欣喜的笑,“楼西面有间客房,我叫人打扫干净,公子想住多久都可以。”
  顾云雾点了点头,抬脚想走时,却被李肆抓住了胳膊。
  “有件事我有些在意。这只是我胡乱猜测,若不是,你听了一笑了之便是。”李肆说着停顿了一下,问:“你们老板……可是姓顾?”
  红梅睁大了眼睛,“你如何知道?”
  李肆是瞎猜的,他冥冥之中总觉得有些东西过于巧合了。一年半前老板不再出现于秀春楼。同是一年半前有个神秘人开始给花魁娘子名单。
  而顾云雾,正好死于一年半前。
  恐怕顾长卫当年逃离京城后就一直在观察朝廷的风向。而秀春楼便是他放在京城收集情报的地点。也许顾长卫也曾想过以顾云雾为底牌,在朝堂上掀起风雨,重新夺回权势。然而过去了这么多年,他发现朝堂上前太子党势微,确实是翻身无望了。
  顾云雾从他的底牌变成了一把悬在他脑袋上的铡刀。
  于是,他选择了斩草除根。
  “你那便宜爹最近如何了?”两人来到客房,门一关,李肆便开口问起顾云雾。
  “自从上次你恐吓了他,他做贼心虚,得了心病,一直卧床不起。”顾云雾翻开两个茶杯,却发现茶壶里没有水。
  “原来是因为这才一年多没过来。”李肆说完,停下来低头思忖了一会儿,“有人瞄准了这个档口给出了名单。而那份名单吸引到了想要吞噬强大魂魄的鬼刀。一切都太巧了,像有人在故意给我们下套子。”
  无论是将军墓还是现在,他们这一路,顾家总是如影随行。
  顾云雾低着头思索了一会儿,“算上将军墓和如今这件事,那人非常了解顾家,所以能利用顾家的资源做局,制造出些神神鬼鬼的事,引我们过来。”
  “有没有可能是顾长卫?”
  “不会是他,他连个套子都算不上。”顾云雾掀起眼皮望向李肆,墨黑的眸子闪着碎光,“如果顾府也是个局,那或许……我才是那个套子。那人想套的是你。”
  “我这种无名无分的人,套住了又能得到什么。”李肆不以为然,“倒是你,就你那个金尊玉贵的身份,随便用用便足够把如今的朝局搅得天翻地覆。”
  “我已经死了,就算把当今朝堂整个给掀了,我难道还能坐上皇位不成?”
  “也许那人也想要报仇雪恨呢。话说回来,你跟我交个底,刚刚那红梅说的禁军头子,是不是也在你的复仇名单上?”
  顾云雾微微蹙起了眉头,无声地点了点头。
  李肆不解:“你这都在哪儿查到的人?”
  “直接托梦问了顾长卫。”顾云雾答。
  李肆:“……”,难道不是因为你托梦他才吓得一病不起的吗?
  顾云雾清了清喉咙,打破了尴尬的气氛,“放心,我不会动手杀人。”
  “我知道,你光露个脸就够吓人了。”李肆往椅子上一坐,伸直了两条长腿,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
  “虽然老刘说我长得像母亲,但其实我……更像父亲。”顾云雾顿了顿,别开了脸望向房间里的铜镜,“顾长卫着急忙慌地要杀我。也不能怪他。”
  李肆叹了口气,他觉得再谈下去就太沉重了,索性换了个话题,“你今天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学会出手打人了?”
  “这里既然发表武力排行榜,自然会对武力高强的人另眼相看。动手比动嘴好使。”顾云雾解释道。
  李肆咧开嘴笑,说:“打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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