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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雾肆意(玄幻灵异)——麦麦田

时间:2024-07-21 08:48:49  作者:麦麦田
  “不会的。至少明天不会。”萧明绪握了握他的手,“你要喝点酒吗?”
  “好。”
  萧明绪起身,将长袍随意地披在身上。他歪着头挽起头发,露出了一小节洁白的脖子。
  他从小方桌上拿起酒瓶,将它放在了炉火边上。炉火轻轻地舔着酒瓶,很快就冒出了氤氲的热气。
  袁欢用手托着脑袋斜躺在床上,他盯着他看着看着便开始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看你这太子当的,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
  “你是保家卫国的将军。我能做的不过是温个酒而已。”萧明绪轻描淡写地应着,他将酒倒入两个酒杯,一手拿着一只,走回塌边递给了袁欢。
  “哎,真是什么荣华富贵高官厚禄都比不上这杯酒啊。”袁欢接过酒,轻轻地碰了另外一只酒杯,一饮而尽,“殿下把这酒杯赏我罢,我拿回侯府放家祠里供起来。”
  “其实我想向父皇请奏,南下出巡。”萧明绪没接他的俏皮话,而是话锋一转,谈起了正事。
  “是因为瘟疫么?”
  “嗯。自从去年夏末水患后,南边就断断续续地传来疫情的消息。赈灾粮和银子一早便下放了,灾情却反而愈演愈烈。我猜,赈灾的物资大概已经被一层层地吞光了,根本发不到老百姓的手里。”萧明绪垂下眼,摇晃着酒杯里的酒,却迟迟没有下嘴。“我想亲自把物资带下去。”
  “呵,你猜我为何这时候回来?”袁欢不悦地冷笑了一声,“因为瘟疫,南边有人揭竿造反了。规模虽说不大,但因此造成了南疆少数民族趁乱入境。下面乱成一团麻,让我回来收拾烂摊子。”
  萧明绪听后,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喃喃道:“人一旦没有活路……”
  “必会奋起反抗。”
  “王氏掌权,养出的都是些什么蛀虫败类。”萧明绪蹙起眉头,他将酒杯捏紧,指尖微微发了白。
  “鲜少听见你这么骂人。”袁欢笑了,他将萧明绪手里的酒杯接下,抬头饮下,正色道:“太子殿下,你现在有兴趣争权夺利了吗?”
  萧明绪摇了摇头说:“不”。如今王家外戚掌权与从前温家一家独大,本质上并没有区别。皇权早就四分五裂,就算他费尽心思登基了又如何呢,不过是重演温家外戚掌权的剧本,他始终是个傀儡皇帝。这盘棋已经死了。他低头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只想治病救人。”
  对于萧明绪的上奏,皇帝很干脆地就应允了。他对这个太子一向漠不关心,索性什么都随他。萧明绪已经对这种冷漠习以为常,谢恩之后就开始打点行李。倒是皇后听说了此事之后,遣人去请了他。
  袁欢知道后,这位征战沙场的将军一边发着抖一边表忠心说愿意陪太子殿下一块前去。萧明绪看着他满脸冷汗,谢绝了他的好意。将东西打点得差不多了,他只身一人前往皇后的宫殿。
  皇后好似已经等候了很久,她一个人坐在大殿之上,下人全被遣了出去。她比上次见到时更为消瘦,脸虽然是美的,却美得毫无生气。
  “绪儿,过来。”她看到他,向他招了招手。萧明绪已经不记得她已经多久没有那么喊过他。
  他有些讶异,迟疑了一会儿走到了皇后的跟前,跪了下去:“母后。”
  “你要去岭南,可是真的?”
  “是的。”
  “嗯。好。”皇后点点头,“那是什么样的地方?”
  萧明绪听后再次愣住了,皇后很少与他聊闲天。这是怎么了。
  “大概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吧。”他忽然心乱如麻,便胡乱地搪塞了过去。谁知道皇后却很认真地听了进去。
  “若是好,你便别回来了吧。”皇后的语气平淡,也没有什么表情。萧明绪一时间竟听不出这话到底是劝告还是嘲讽。只是他还没有找到机会开口,皇后就摆了摆手,说:“退下吧。我累了。”
  萧明绪张了张口,最后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退出大殿之前,回头看了她一眼。皇后的脸色惨白,整个人黯淡得仿佛失了颜色。
  也许她是真的累了。
 
 
第23章 君臣(四)
  山峦叠嶂中,不算宽的官道上行走着一队军队。行军的队伍如同蜿蜒的长龙,随着山势起伏而变换着姿态。一架豪华的马车被队伍护在了中间,车身由上等的木材雕琢而成,镀金的边缘在阳光下张扬地闪着光,甚是显眼。
  一根箭落了下来,正正扎在了马车的顶上,发出一声闷响。随后更多的箭从山野丛林中飞了出来,落了一场要人性命的雨。只是那马车实在坚固,箭咚咚咚地把车扎成了只刺猬,里面的人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随着有人喊了一声“有刺客,保护太子”,一队蒙面黑衣的人窜了出来,与周围的军队的官兵厮杀在了一起。虽然军队人数众多,但碍于地形狭隘,人群被路框成了长长的一列,失去了本该有的人数优势。黑衣人们身手尚可,一时间竟打得你来我往。
  忽然有一个黑衣人跳到了车上,他手握大刀猛地掀开车帘,随即就被一只大脚踩在脸上踹了下来。那太子从车里钻了出来呸了一声,骂道:“一群为虎作伥的混账东西,太子的车也敢乱劫。”他跳了下车,一个侧身躲掉了劈过来的大刀,抓住那人的脑袋哐一下砸在马车的木架上。紧接着他手肘一抬狠狠撞在了从后面袭来的人的鼻子上,最后一个抬脚将前面扑来的人踢飞。就这么一个人赤手空拳地制服了三个人。
  随着其他人被陆续压制,走在队伍最前面的将军和副官终于慢条斯理地赶了过来。
  “人都抓齐了?”将军漫不经心地环视了一圈自己的队伍,无一人受伤,就是太子名贵的白袍上溅上了几个泥点子。“都绑起来塞车里。走吧。”他说完,调转马头双腿一夹马身,扬长而去。副官向太子点头行礼,便随着将军一块走了。
  西南府的知府王大人一大早就蹲在城门口,伸长着脖子向远处张望着,像极了一只老鳖。
  王大人望眼欲穿之时,官道上终于出现了一众人马。他赶紧理了理衣袍,勾着背谄笑着迎了上去。
  “西南府知府王贺,拜见太子殿下,袁将军。”
  一个五花大绑的黑衣人从太子的座驾上被扔出来,差点砸到了王大人的脸上。王大人一惊,往后退了几步摔了个屁股蹲儿。
  “王大人可真是一条好狗啊。行刺太子这出戏是说唱就唱。你们家二皇子在京城打的算盘珠子都蹦到这儿来了。”车帘大敞,车室里太子翘着二郎腿坐着,在他脚边全是五花大绑的黑衣刺客。
  “哎哟。太子殿下。冤枉啊。”王大人赶紧跪地求饶,“此地常有盗匪山贼横行,确实是小人管制不力。但行刺太子这罪名万万不敢当啊。”
  “呵,盗匪山贼?”此时,从旁边策马上前的袁将军冷笑了一声,“盗匪山贼不去抢队伍后面的物资马车,独独盯着太子座驾是做什么?想把太子抢回去当压寨夫人吗?”
  “小人不知啊。小人真的不知啊。这些人真的跟小人没有关系啊。”
  副官坐着马从后面走了上前来,他先是狠狠地瞪了那袁将军一眼,然后停在了王大人面前。“这事暂且先放一放,赈灾相关的账本可准备了?”
  王大人深觉奇怪,怎么突然跑出个副官,说不追究就不追究了,他用袖子擦了额前的冷汗,点头哈腰地说:“有,有。都准备好了放府里了。”
  “带路吧。”
  一行人走进了知府县衙的大门。副官走在最前面,他取下了铁制的头盔随手一扔,抛给了走在身后的将军,露出了一张略带冷意的脸。头发因为汗水而黏在了他的额前和脸颊,但他丝毫没有在意,直接走到案前开始翻动起上面的账本。
  王大人哆哆嗦嗦地躲在一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这太子像个浪荡公子,将军只顾跟着副官的屁股后面转。哪儿哪儿都不像话。这时那太子晃里晃荡地踱到了他身边,语气轻佻地说:“汗流浃背了吧王大人。好好在心里打打底稿,看看待会儿遗书里写些什么比较好。”
  王大人突然就好像明白了什么。
  副官翻看了一遍账本,这假账做的是一天诚意都没有。他叹了口气,在主位上坐了下来,居高临下地瞥着堂下的人。“将军,你说过忠于圣上。今日我可否预支一下你的忠心?”
  袁将军右手轻轻地搭在剑把上,微微一笑,答道:“当然,殿下。您说吧,先杀谁?”
  坐在高堂上的人垂下了眼,又缓缓地抬起。
  “抄家。这附近的百里内的县令乡长一块抄了。粮食拿来赈灾,钱拿去充军。把所有的州府衙门统统打开,用来收治隔离病人。至于这些贪官污吏……”他停下来,思忖了一会儿,“关起来等候发落。”
  袁将军向某位位站的歪七扭八的“太子”使了个眼色,那“太子”立刻直起身子,弯腰行礼道:“遵命”,麻利的撤出大堂。
  袁欢拍了拍王大人的肩膀。“听到我们家殿下的话了吗?走吧,王大人。地牢在哪儿,给带个路?”
  碧水将军带兵南下讨伐异族,先把当地官员的抄了一遍家。这件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朝中,引起一片喧哗。命运就好像被点燃一根引线,它闪着激烈的黄光,势不可挡地一路向黑暗深处燃烧而去,而在那里藏着的是数之不尽的炸药。
  在萧明绪到达西南府的两个月后,瘟疫的扩散终于得到了初步的控制。受灾的百姓吃上了饭,病患也有药可用。
  袁欢在西南府城往下三十里外的一条河旁边驻地扎营。他还给取了个名字,叫安南大营。
  南方少数民族与北方不同,他们往往没有大量兵马,就是时不时集结个成百八千个人的队伍,从山的另一边跑过来烧杀抢掠地闹腾一下。
  袁欢南下与其说是讨伐,不如说是震慑更为合适。在绝对的兵力面前,别说山那头的南蛮,连这附近百里内横行霸道的山贼都老实投诚了。
  袁欢打了几场兴致缺缺的仗,天天在军营里闲得发慌。
  五月的岭南仿佛已经入了夏,对于袁欢来说实在是过于温暖了。这里的空气总是湿漉漉的,袁欢每天都觉得自己像个蒸笼里的包子。
  这日萧明绪来到大营里,他给将士们带了些驱虫和防中暑的草药。
  虽然两人离的并不算远,袁欢也有些日子没见着他了。
  “城里情况怎么样?”
  “扩散的情况好些了,只是这病实在难缠,救回来的人不足三分之二。病人们无法进食,慢慢虚弱而死。太磨人了。”萧明绪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即使这样做并没有有效地缓解他的头疼,“这次出城,我想找些新的草药试试。”
  “好啊。正好知道个好地方,我带你一块去。”
  他们两人于清晨出发,行了一天的路,终于到了袁欢所说的地方。彼时已经入夜,所幸这日月明星稀,倒也没有太暗。
  这是个环山绕水的地方,有清风拂面,亦有虫鸣鸟蹄。
  “这是我们前些日子驱赶蛮族时,搜山搜出来的。当时我就想着一定得带你来看看。”袁欢翻身下马,取下马鞍上捆绑的行李,“沿着湖走过去,在山脚下有个山洞。今晚我们在山洞里过夜。”
  洞里有一汪池水,池水凸起了一块石板。月光从山顶的洞洒了下来。
  “这水好清。”萧明绪蹲下身来,把手伸进池水里。池水是温的。
  一颗石头被扔到他面前的水里,他被泼了一脸的水。旁边传来了袁欢哈哈大笑的声音。
  袁欢这捂着肚子笑的前俯后仰时,忽然被人一脚就踹到了池水里,摔了个四脚朝天。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抬眼看去,萧明绪正站在岸上挑着眉毛看他。
  袁欢咧开嘴笑,露出了好看的牙齿。他忽的伸手一拉把萧明绪也拽入池中。两个人顿时扭打成了一团。
  在这里他们终于卸下家国,皇权,争斗,阴谋,回归他们本该天真的模样,可以肆无忌惮,可以嬉笑打闹。
  袁欢将萧明绪右手反折在背后,半搂半抱地将他禁锢住,然后得意洋洋地低头看他。胜负已定。
  萧明绪安静了下来轻轻喘着气。他瞳仁微动,目光在袁欢脸上扫来扫去,然后抿起嘴,眸子里腾起一股水汽,他说:“袁欢,我们……能不能别回去了?”
  袁欢没有回答萧明绪,他倾身亲吻了他。……
 
 
第24章 君臣(五)
  清晨,两人刚离开山洞不久,便远远看到司马林骑马而来。
  司马林正巧在这附近巡山,听说袁欢在山里,便寻了过来。他身后跟随着一队士兵,其中还有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少女。
  “殿下,将军。”司马林远远地便冲他们俩打招呼,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山谷里撞出了几个回响。随着回声尚未散去,他已经策马来到他们面前。“哎呀叨扰两位的雅兴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在附近的村落里抓到个蛮族巫女。如何处理还得请将军定夺。”
  “巫女?”萧明绪掀起眼皮看向司马林。
  “嗯,抓住的时候她正好在施行什么邪术。被她施术的两个村民莫名其妙地就变成了两具干尸。怪吓人的。”司马林说完,打了个冷颤,回头冲后面的人说:“带上来。”
  少女身着堆积着各种颜色的奇装异服,脸上用红色的染料画着奇怪的符号。
  “就她一人?”袁欢露出了些许意外的神色。
  “就她一人。”司马林点点头。
  此时士兵已经将少女押到了袁欢面前,那少女的眼直勾勾地盯着袁欢,那棕色的瞳仁极浅,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金黄的色泽。袁欢想起来潜伏在杂草里伺机而动的毒蛇。
  果然那少女身上的绳子不知何故一下就松了,她像条游鱼般滑溜地拜托了旁边的士兵的束缚,直奔向袁欢,张开手向袁欢抓去。她手心里亦有红色染料所画的符文。
  因为少女赤手空拳没有任何武器,袁欢的下意识不是去拔剑反击,而是往后退。然而,少女已迅速逼近,眼看就要摸到他的衣襟时,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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