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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雾肆意(玄幻灵异)——麦麦田

时间:2024-07-21 08:48:49  作者:麦麦田
  “那他现在呢?”
  “呵,被上一届鬼王杀了呗。魂飞魄散形神俱灭。鬼王还能有什么结局?前人必为后来者的垫脚石,他们都是这么一届届爬上来的。”白无常说完,想了想又忽然改了嘴,“哦,在上一届的鬼王倒是不一样,是为情所困,自己甩手不干了。”
  “那个……”黑无常忽然注意到了什么,他欲言又止地指了指顾云雾身边站着的阴魂。
  是老刘头的阴魂,他虽然没有意识,但仍呆呆傻傻地站在顾云雾旁边,没有跟着大部队进入传送阵。
  “这是……我的一位故人。”顾云雾说,“待会儿我会带他回去。”
  “那我们先行一步。你若是疼就把那具身躯脱掉赶紧回去吧,崔钰估计还等你回去给他写案卷。”白无常对顾云雾说完又拍了拍李肆的肩膀,“小四子,这次回去,可是有泼天的富贵等着你。”
  李肆听到泼天的富贵,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这次能攒到多少功德呢?一千?两千?
  顾云雾却不慌不忙地向黑白无常行礼,“云雾谢过谢大人和范大人。”
  待黑白无常离开,顾云雾才示意李肆过来。
  “四哥,帮我把这石棺打开吧。”
  李肆虽然不明其意,但看着他可怜巴巴的,也就照做了。
  棺里是铺满了白色荼蘼花,上面躺着将军的躯壳。里面找不到一丝任何腐朽衰败的痕迹,花是热烈地盛放着,而将军仿佛只是安静地睡着了。
  “这都五百年了。”李肆惊叹道。
  “也许诅咒的初衷是为了留住他的身躯与魂魄。埋葬他的人无不用其极,只是盼着他有朝一日能够醒过来。”顾云雾说着悄悄把左手藏到了身后,他的手里地握着一团光。那是砸开玉玺时,玉玺中残留的记忆法术。
  沉默了一会儿,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将棺柩合上。
  从今以后,将军会像其他尸体一般,衰败腐烂,化作一具枯骨。
  他们谁也没有忍心,将这些说出来。
 
 
第20章 君臣(一)
  初夏。京郊的碧水湖边,荼靡连绵地盛开了一整片。花瓣随风而落,仿若夏日落了初雪。
  少年提着衣衫走过一片泥泞。浅色衫袍拖地,染上了一层褐色。后面急急地跟着个小太监,踏着小碎步子,一路苦口婆心。
  “殿下,殿下。世子负伤,那帐子里血腥气太重,只怕会冲撞了您。”
  “都是血肉之躯,有何可冲撞的。”少年抬手一掀帐帘,矮身钻了进去。
  顺康二十年,北蛮大败。和平条约一立,中原百姓总算是盼来了几年安生日子。
  镇守北疆的永安侯袁氏与国舅爷班师回朝,皇帝大喜,于西郊碧水湖畔举办庆功宴会。宴会足足持续了一个月,围猎,比武,好不热闹。
  在碧水湖畔的比武擂台上,年仅十五的侯府世子袁欢连续击败十三人,拔得头筹。皇帝感叹其年轻有为,封赏了领兵之权,并赐名碧水将军。
  帐篷里袁欢光着膀子敞着腿坐在榻上,一只手架在膝盖上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把玩着一朵白色的小花。他四肢修长,皮肤被日头晒成了小麦色,长年累月的训练铸就了一身恰到好处的肌肉。侍女正用湿毛巾为他擦拭胸上的伤口。他一偏头看她,侍女顿时就羞得面红耳赤。
  外面传来急急忙忙的通报,“太子殿下驾……”,那一声尖声利嗓的“到”还没有念完,来人就已钻入了帐篷。
  侍女急急停下了手,跪地行礼:“见过太子殿下。”袁欢没有起身也未行礼,而是挑起眉毛笑着看向来人。
  “辛苦了,出去吧。”太子殿下挥了挥手,把侍女打发走。
  “头发怎么散了?”袁欢看他披着发,问道。
  “来得急,发髻没簪好,掉了。”
  袁欢哈哈一笑,抬手把手上的花往他耳朵边的发里一簪,“正好送你。鲜花配美人。”
  太子殿下没搭理他,他蹲下身仔细地查看了袁欢的伤口。那是一道约摸三寸长的新鲜刀伤。他蹙起了眉头,“怎么伤成这样?”
  “你没去看比赛么?”
  “昨夜贪看了一会儿书,没起来。”他说着,从水盆里拾起毛巾拧干,轻轻擦拭掉伤口边上的血垢。
  “萧明绪你……那可是我扬名立万的比赛。”袁欢哭笑不得,“我打得那么辛苦,你却在睡觉。”
  “反正我知道你会赢,看和不看又有什么不同?”萧明绪把毛巾扔进水盆里,他起身在旁边的药箱里翻找了一番,拿出了药酒针线。他先是用药酒清洗了一遍伤口,然后将针放在烛火上方燎了一下。“可能会疼,忍一下。”
  针线穿过皮肉,袁欢却面不改色。他的眼睛一直追着他看,笑嘻嘻道:“太子殿下,你不去当个大夫可真是屈才了。”
  “听说你要领兵了?”萧明绪没接茬。
  “那就是陛下跟我爹客气客气。条约都签了,至少几年之内不会有大的战事。我就算领兵也只是在校场玩玩。”
  “若是以后发生战事,你是不是就要上前线了?”
  “那……确实如此。”袁欢犹疑了一会儿,答道。
  “到时劳烦你把我带到军队医庐里,我可以给你当军医。”萧明绪说着,转了几圈针熟练地打了个节。他身子向前一探,嘴贴着袁欢的胸咬断了多余的棉线。
  湿热的呼吸落在了肌肤上,留下一阵酥麻。袁欢向后缩了缩身子,顿时红了脸。
  “殿下。太子殿下。你可别拿我寻开心了。我若是把你拐走了,还没出城,国舅爷的铁骑就能把我的脑袋踏碎。”
  萧明绪抬头看着袁欢。他有一双漂亮的杏眼,里面藏着一泓清泉,时而会泛出潮湿的水汽。“你知道外祖父和母后根本不喜欢我。”
  袁欢觉察出不对劲,他坐起身拉开萧明绪的衣袖,手臂上面紫红色的鞭痕清晰可见。“娘娘又打你了?”
  萧明绪把手抽了回来皱起眉头。母后要求他出席比赛,为的是结识党羽巩固政权。可他不愿意,他不愿意争权夺利党同伐异,他也不愿意当什么狗屁太子。他自小就只想当个悬壶济世的小医师。如今这次比武不但让他挨打受骂,还可能让袁欢远走前线。
  他简直恨死了。
  袁欢是先帝最小的妹妹大长公主之子,虽然只比萧明绪大了那么一岁,可若算辈分,萧明绪得喊他一声小叔叔。
  他们相识于彼此的五岁与六岁,那日大雪簌簌,大长公主将袁欢带入东宫,站在殿前与他说:“这是太子殿下,是你一辈子要护的人。”从此以后袁欢成了萧明绪的陪读,侍卫,和玩伴。他们每日形影不离,呆在一起的时间实在太长了,几乎成了彼此的血肉,分不出你我来。
  萧明绪的母亲温氏出身于武官世家,雷厉风行铁血手腕。萧明绪一旦读书习武略有怠慢,她便会拿鞭子狠狠抽他。
  彼时皇帝政权空虚,朝堂之上温氏掌权一家独大。皇帝自然与皇后同床异梦,所以这么多年皇后只有萧明绪这一个孩子。偏偏这孩子模样性子皆不像皇后,更像他那自诩清高的窝囊父亲。他性格温吞,不喜习武练剑,更厌研习政事,就喜欢折腾些药草医书。皇后恨铁不成钢,鞭子棍棒便是家常便饭。
  袁欢不知道为萧明绪挡了多少鞭子。有时候能拦得住,但更多时候是一块挨打。
  “娘娘她……有时候就是过于恨铁不成钢。”袁欢把萧明绪拉到身边坐下,握着他的手。
  “可我不是铁,只是块木头。”
  “瞎说八道。你是天潢贵胄金枝玉叶,以后要继承大统的人。怎可妄自菲薄。待有一日你登基了,皇后娘娘安下心来,便不会再为难你了。”袁欢把他搂进怀里,揉了揉他的头发,“到时我就是你的将军。你指哪儿我打哪儿,你让我揍谁我就揍谁。就算天王老子神仙菩萨来了我都不听,我只听命于你。”
  萧明绪仰起脸睁大眼睛看着袁欢。这个人永远骄傲热烈,明媚得如同七月的太阳。他的母亲严苛,父亲冷漠。是袁欢以一己之力担起了他生命中的所有重要的角色,兄弟,挚友,以及爱人。
  “我的将军……”萧明绪低声喃喃重复道。这大概是做太子,唯一的一点好处了罢。
  “嗯,你一个人的将军。”他在他的鼻尖落下一个轻如鸿毛的吻。
  这时,少年人意气风发,不知苦处。
  顺康二十二年,袁氏与温氏两大武官世家在战乱时一路互相扶持,却在短短两年内彻底决裂。国舅爷年事已高,失去了袁家支持之后便在朝中露出倾颓之势,以皇贵妃为首的王家便趁机起势。
  皇贵妃为人圆滑世故,多年深受皇帝宠爱,膝下育有一子二女。二皇子萧明岚只比萧明绪小上半岁,同他母亲一般滑头滑脑,与皇帝关系非常亲近。
  皇后与皇帝多年不合,太子萧明绪自然跟着不受皇帝待见。于是宫中时有传言,皇帝随时可能废太子而新立。
  萧明绪可不管这些,废了正好,这破太子谁爱当谁当。
  这一日他乔装偷偷溜出了宫。他时常会去市场上掏一些稀奇古怪的书,有医书话本也有一些看起来骇人听闻的禁术之书。随后他便乘车去了京郊的驻兵校场。袁欢正在那任职京师驻军的统领。
  自从外祖父与袁将军闹翻,他已经一月有余没有见到袁欢了。
  到了校场,萧明绪偷偷摸摸地从围栏下的一个小洞钻了进去。这个洞是袁欢告诉他的,他抱怨了好几次,说后勤那群吃干饭的废物,补个洞补了大半年还没补上。
  萧明绪刚爬出来,还在拍着身上的泥土和草屑,就被一队士兵给逮了个正着。
  “这青天白日的,哪儿来的小娘子胆敢擅闯军营?”领头的是个气质不凡的青年,看起来在军中应该是有些身份的。
  萧明绪戴着纱帽,身上穿着淡黄色的蚕丝夏衣,头发披着,只浅浅地用发带绑了一点发尾。乍一看还真不知道是男儿还是女郎。
  萧明绪双手怀抱着一袋书,手足无措地往后退了两步。在这被抓住倒是小事,可一旦身份败露,回宫他说不定会被母亲打死。更可怕的是,他可能再也不能轻易这么溜出来了。
  “来见情郎的?”那青年调笑道,他身后的士兵们发出一阵爆笑,纷纷起哄吹哨。
  下一秒那青年都后脑勺就不知道被谁扔过来的沙袋狠狠一击,他嗷唔了一声蹲下身捂住脑袋。
  “对,赶紧好好摸摸,看看自己长了几个脑袋,够不够砍的。”身着战衣的袁欢从后面气冲冲地走了过来,“简直放肆!”
  一众士兵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立刻心领神会地齐齐向萧明绪跪下行礼,大声齐喊:“拜见嫂夫人!”
  这句嫂夫人戳中了萧明绪,他一下就被逗乐了,捂住自己的嘴才将笑意遮掩了过去。
  “滚滚滚!都给我滚。”红潮爬上了袁欢的耳朵,他挥手把那群嬉皮笑脸的士兵们赶走,顺势踢了一脚还蹲地上抱头当蘑菇的人,骂道,“你也滚,回头再找你算账。”
  紧接着袁欢便拉着萧明绪于众目睽睽之中往自己的军帐走去。
  萧明绪尝试着抽了两次手,没能抽回来。他叹了口气,说道:“你这样也不怕别人讲闲话。”
  “讲什么闲话?”
  “年轻有为少将军不守军纪带女人回营?”
  “你又不是女人。这叫瞎话。”
  “那……永安侯府世子心有所属?”
  袁欢笑了,他停了下来转过身认真地看着萧明绪。
  “这也不是闲话,是实话。”
 
 
第21章 君臣(二)
  军帐的摆设简单得甚至有些单调,榻前放着冰块的铁盆倒是侧敲旁击地显示了主人的身份高贵。
  袁欢把佩剑往桌上一搁,将身上的战袍褪了下来,露出了好看的肩膀曲线。“啊,好热。明绪快过来,这凉快。”他一屁股坐到了冰块旁边,向萧明绪招手。
  萧明绪将书袋搁置在他的佩剑旁边,一边打量着周围一边慢悠悠地走了过去。袁欢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拦腰抱住了他,脸贴着他的胸口。萧明绪身上总带着一股药草的味道,闻起来并不苦涩,反而会让袁欢安心。像是……行走的安神散?
  “你不是嫌热吗?”萧明绪推了他一把。
  “嘿嘿。”那人笑着不但不撒手,反而搂得更紧了。
  “热还穿那么严实。没有轻薄一点的衣服吗?”
  “薄衣服剐蹭两下就变成一团烂布了。我们整日操练,少不了磕磕碰碰的。”袁欢说道,“而且这里晚上的蚊虫太毒,衣服穿少点我可能会被吸干。”
  萧明绪微微叹气,摸了摸他的后脑勺。“下次我给你带些驱虫的草药。”
  袁欢听后忽然抬头看他,眸子仿佛装满了星辰般闪闪发光,“你下次还来?什么时候?”
  “不知道。”
  “自从国舅爷跟我们家老头子闹掰之后,我上朝都不敢从往你宫殿的方向看。走路上唯恐碰到皇后娘娘。哇,我光是想起她腿肚子都会发抖。”袁欢虽然这么说,但萧明绪心里却清楚,他自从当了驻军统领整个人就忙得跟个陀螺似的,每日就围着这京郊大营转啊转啊,哪有空回头看自己一眼。
  “下个月初吧。”萧明绪想了想,说道,“我想办法再出来。”
  “真的?”
  “嗯。”
  “如果被发现会怎样?”
  “会被打死。”
  “……”袁欢沉默了一会儿,他再次环住他的腰,怜惜地叹了一口气,“别太难为自己。你若是想见我就送个信。我赴汤蹈火都会去见你。”
  萧明绪温柔地扯开他揽着自己的手,反握住坐到了他的身边,“老侯爷如何了?”
  “我们家那老头最近天天在家吵着要辞官不干了,说打了一辈子仗,现在要回乡下种田。”袁欢皱了皱鼻子,叹了口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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