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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雾肆意(玄幻灵异)——麦麦田

时间:2024-07-21 08:48:49  作者:麦麦田
  此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不合时宜地响起,一个白色的身影忽然从旁边的洞穴滚进了石室。
  双方诧异地对视了一眼。来人正是月白,他一身白袍早已泥点斑斑,原本梳得整齐端正的头发,此时也如杂草般这一丛那一簇的在他的头顶上自由生长着。
  月白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着急忙慌地冲他们摆手道:“跑跑跑,赶紧跑!”
  李肆忽然就明白了,他慌慌忙忙地拉起老刘头,拖着顾云雾,四人齐齐窜进另一个洞里。
  “靠,你赶紧给我滚远点,跟过来个鬼啊!”李肆一边跑一边骂道。
  “哼。可不是跟过来个鬼吗?”虽然同在逃命,月白的嘴也不落下风。
  洞穴漆黑,他们看不见后面,只能听到一些细微的盔甲碰撞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着,咔,咔,咔。
  四人连滚带爬的一顿左窜右窜,连老刘头都分辨不清方向。一阵乱窜之后,竟又跑回了墓室里。
  “不成,他盯死我们了。”月白停了下来,喘着粗气说道。
  “谁跟你我们,他明明追的是你。你个扫把星!丧门神!”李肆胡乱骂着,从兜里掏出一把追踪符往四处一撒,他念到:“贴!”,符咒哗啦啦地在石壁上贴了一排。
  李肆心里祈求着他那俩黑白大爷能前来救场。
  “你!我还不是为了救你们!”神官大人深觉冒犯,气得脸色发白。
  后面忽然袭来一股犀利的剑气,把他们冲得四下散开。
  顾云雾被冲到池子中央的石头上,他一抬头发现玉玺就在离他手不到一尺的地方。于是咬着牙想要伸手去够它。
  只听到李肆大喊:“小心!”
  顾云雾抬起头,那个黑影已居高临下地站在了他的身前,双手握着剑柄高高举起剑身。
  李肆和月白几乎同时向顾云雾冲了过去。可是他们离得太远了。
  若是受了恶鬼的致命伤,无论神鬼都有可能神形俱灭。
  李肆眼睁睁地看着他无力地趴在地上,自己的手却怎么伸都够不着他。
  那高举的剑捅了下来。顾云雾被人推了一把,滚到池子里面。而推他那个人则被剑插在了岩石之上。是老刘头。
  随着胸腔被剑穿透,老刘头瞪大了眼睛,吐出一口鲜血。
  黑影将剑提起,再次瞄准一旁的顾云雾,劈了下去。
  月白的箭飞了出来,这次他学聪明了,箭落在了武器上,发出了金属撞击的清脆声。剑被打歪了,擦着顾云雾的肩膀落了下来。
  此时李肆已经跳上石头,趁着黑影的注意力被月白吸引的间隙。他敏捷地打了个滚,窜到黑影身边,捡起玉玺,砰地一声重重地盖在了石棺之上。黑影的动作停滞了,他慢慢化作一团柔软的黑雾,缩回了棺材里。
  鲜血沿着石块的缝隙流动,像条蜿蜒的红色小蛇,一路爬到了顾云雾的手边,落入池水后便渺无影踪。
  “是我……”顾云雾努力尝试着爬起来,他浑身湿透,止不住的颤抖起来。“是我把他害死了。”
  “月白,你的法术能不能救救他?”李肆管不了那么多恩恩怨怨,向月白求助道。
  月白走上前查看了一眼老刘头,无奈地摇了摇头:“抱歉,伤势实在太重了。”
  月光撒在了老刘头的身上,像是为他温柔地盖上了一层白纱。他睁着眼,眼瞳中的光却是模糊的,嘴还在喃喃着什么。
  “娘娘……娘娘……我会为他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顾云雾爬到了他身边,将他扶到自己的膝盖上,老刘头看着他,眼里的光似乎又明晰了一些。
  老刘头笑了,他自知自己是要死了。眼前的光景一会模糊一会清晰,他好像又看到了二十年前那惊艳了他一生的容颜。
  老刘头缓缓伸出手,轻轻抓住了顾云雾衣袖的一角,恳求着。
  他说:“殿下……请对我……笑一下罢。”
 
 
第19章 山冢(完)
  顾云雾紧咬着下唇。他自觉无能,平生只擅长笑脸示人。此时这一个笑却挤得异常艰难。这个人认识他的母亲,是他遇到的第一个也可能是最后一个,会给他讲述母亲的事的人。
  他最终还是扯起嘴角,露出一个情凄意切的笑来。他不知道,这个微笑与老刘头记忆中的母亲是否还会相像。
  老刘头的手落了下来,眼睛的光也随之全散了。
  然而事情却远远还没有结束,几乎没有给他们留下任何伤春悲秋的时间,各个洞穴里深处传来了异样的声音,那是一种从喉咙深处抖出的呻吟声。“啊……啊……”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鬼将军被封住了,外面的尸鬼爬进来了。”月白说着,右手一转用法力幻化出一根箭。
  “二对三十多人,有胜算吗?”李肆伸手一拉,将长刀召唤出来。
  “不好说。我在洞口跟他们打了一会儿。比我想象的难缠。”
  “合着你该不会是被他们赶进洞里的吧。”
  “闭嘴!”
  “他们是被诅咒的人,跟普通的尸鬼不同。”这次李肆很温柔地给月白找了个台阶。
  此时一声巨响,洞穴忽然震荡了一下,沙粒石块稀稀疏疏地落下。
  “这又是什么动静?”月白皱着眉头向上看去。
  “有人在强行破结界。”李肆双手握紧刀柄,警惕地环顾着四周。
  他的救兵来了。
  只是李肆心里并没有十足的底气,他发现将军被封住后,整个村子的结界反而变得更强了。如果黑白无常无法破进来,说不定他们会被困死在这里。
  一个尸鬼从黑暗中迅速爬了出来向他袭来,李肆侧身闪过了一击,用刀将那尸体劈成两团白花花的肉块。他刚手起刀落,另一只紧随其上地就扑了过来。李肆躲开了一击,跳到石棺上,定眼瞧去,洞穴里已经爬满了尸鬼。这哪只三十多只啊,少说有五十只。死掉的盗墓班子的人应该也在其中。
  等一下,盗墓的人。李肆意识到这一点时,猛地往顾云雾的方向看去,老刘头果然已经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顾云雾。快躲开。”李肆虽然这么喊道,但他知道顾云雾根本跑不动,他断了几根肋骨,那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痛。李肆想跳到他身边,却被跳上来的尸鬼挡住了去路。
  老刘头站定了脚,慢慢转向了顾云雾。
  顾云雾攀扶着石棺艰难地站了起来,他微微喘着气,面无惧色地直视老刘头的尸体。
  老刘头向他伸出了手。
  “等一下。老刘!”李肆用刀砍掉了挡路的尸鬼。已经来不及冲过去了。
  老刘头的手从顾云雾的耳侧穿过,捏住了从后面袭来的尸鬼的脖子,随之而来是一声清脆的“咔嚓''。
  李肆舒了一口气,老刘头虽然异变了,但他生前的执念太深,使他站在他们这边。
  现在至少是三对五十了。
  洞穴又再次震动起来,这次比刚刚还要猛烈。糟糕,结界果然变强了,他们还是进不来。李肆看着四处袭来的尸鬼,只觉得头皮发麻。
  顾云雾缓慢地挪了过来,他伸出手抓住了石棺上的玉玺。
  月白虽然分身乏术,但还是敏锐的觉察到了这一幕。他吼道:“你要干嘛?”
  “要砸了它。”顾云雾说道。
  “住手。”月白用弓打掉一个尸鬼,朝着顾云雾拉起了弓,“你把那鬼将军放出来岂非火上浇油吗?”
  李肆脑子里闪过了许多念头,忽然意识到顾云雾是对的。他一脚飞踢踹走了一具往上爬的尸鬼,然后跳到顾云雾身前,以身为盾,挡在了月白的箭道上。
  李肆对顾云雾喊:“砸!!”
  那将军本比尸鬼们强上许多,捏死他们轻而易举,如同捏死蝼蚁。可他却像赶鸡仔一样将他们赶来赶去,最后回到这里。
  为何玉玺归位后,尸鬼入洞结界变强。再往前,盗墓班子为何有人能逃出去。老刘头为何能在洞里安然无恙地活了这么多天。
  来到这里的遇到每一根蛛丝马迹都串联成了一张铺天盖地的网。
  这张名为玉玺的网,网住了他们所有人。
  将军是故意的。他故意放人出去求救。故意留了活口引诱人过来。他在等一个能替他毁了玉玺的人。他想拯救他那三万无辜将士,甚至也许他还想拯救这个被诅咒了五百多年的村子。
  顾云雾将玉玺举了起来,他调动了法力到了自己的手上。高高地举起,重重地摔下。那玉玺落在石面,瞬间四分五裂,化作粒粒血色的玉块。
  石光内黑雾溢出,化作无数利剑插住了所有尸鬼。尸鬼瞬间化为灰烬,只剩下亡魂站在原地。
  黑雾散去,露出了将军本来的模样。他身着铁甲战袍,身姿挺立地伫立于石棺之上,脸上是一片苍凉悲怆。
  山峦崩塌,大地动荡。
  三万阴魂齐齐现身,将墓室挤得满满当当。他们如同潮水般循序渐进地单膝跪地,低头行礼。
  “将军!”将士们如钟般洪亮地齐声喊道,声音在石洞里撞来撞去,撞出一份荡气回肠来。
  将军身后是石砾坠落沙尘飞扬。
  他双手拱拳,弯腰一礼。那是金戈铁马的将军与他戎马一生的将士们最后的道别。
  最后将军微微偏头,意味深长地看了顾云雾一眼,随后便化为一片金色的流萤,顺着月光消散而去。从此,这世间他再无留恋。
  李肆被这一幕震得定在原地,半晌才发现山顶破一个大洞,黑白无常从上面飘了下来。
  李肆从未如此想念这两个人,光是看到他们的脸,他觉得自己都快哭出来了。
  “白爷,黑爷!”他快走了两步迎了上去,这还没走两步,就被白无常一巴掌抽到了地上。
  “小四子你可是真出息了。这么大的事也不喊人。那么多追踪符给你是让你折飞机玩儿的吗?这次算你们命大!下次呢?”白无常板起脸滔滔不绝地骂道。
  到底是谁把我们扔下就扬长而去的啊!啊!自己破不开结界还有道理了!李肆被那一巴掌抽得两眼昏花,满腹怨言愣是一句也没说出来。他气得要死,只能捂着脸把牙咬得咯咯作响。
  黑无常在旁边直叹气:“没事就好。小四子你莫怪他,他着急。”
  此时白无常一个眼尖瞥见李肆肩膀上的伤,他一把抓住李肆的衣服把他拎了起来。“谁?谁把你伤成这样?”
  “他。”李肆抬手朝月白身上一指,“他用箭射我。”
  “好啊。”白无常松开李肆,扭头瞥了眼月白,眼里皆是凶光,“打狗还得看主人。你是什么东西?动手前好好睁眼看清楚这是谁家的狗了吗?”
  李肆:“……”,话虽是向着自己说的,但听起来实在是难听。
  “你……你们……”月白咬牙切齿,“狡兔死,走狗烹,你们地府背信弃义可真是一把好手!”
  “谢大人,我们之前确实有些小误会。现如今危机解除,能活下来,多亏了月白大人慷慨相助。”顾云雾微弱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他靠着石棺坐着,不仔细看一时间还真不一定能看着他。
  “必安。”黑无常冲白无常摇了摇头,“月白大人,恶鬼已惩,您大可以回去复命了。”
  白无常挑起眉毛,扔下一句“下不为例”便没再说什么。他环顾了一眼四周密密麻麻跪倒在地的阴魂,一边开始画传送符阵一边骂骂咧咧:“干了上千年,就没碰见几次如此恶心的结界,崔钰那老谋深算的混账,这个案子结了之后他要再不给我放假,我必揭竿造反。”
  月白收拾好了弓箭,抬头时碰巧与李肆对视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扭开头“哼”了一声。接着月白又远远地对上了顾云雾的眼睛,他微愣了一下,露出一脸复杂的表情。
  李肆敏锐地捕捉到了他们之间奇怪的气氛,他挪到顾云雾身边坐了下来。“你们俩怎么了?今早不还好得跟同僚似的么?”
  “大概是因为他射你肩膀时,我瞪了他一眼。”顾云雾苦笑道。
  那何止是瞪,那是以眼为刀,狠狠地在月白心口挖了一个血窟窿。于月白而言,白无常凶则凶矣,却远没有手无缚鸡之力的顾云雾来得渗人。
  顾云雾身上有着一种很矛盾的气质。平日里明明一副温润如玉和善亲切的模样,却总在不经意间就透出点阴鸷沉郁。
  偏偏他又美得诱人。若是长久地盯着他看,心里便会长出一大片的草来,哪怕是清心寡欲宛如佛祖心中坐,那佛祖坐着都嫌扎屁股。
  月白见到顾云雾便会生出许多别扭矛盾的心思。他又怵他,又忍不住想保护他,就像昆虫总想扑向捕蝇草甜美的陷阱。
  月白意识到了这一点,暗暗祈祷着以后别再碰到顾云雾。他抱拳行礼,向诸位道了一句后会无期便施法离开了。临走前他真心诚意地希望李肆这只大头苍蝇别被吃干抹净。
  传送符阵已成。士兵们的阴魂终于可以启程去黄泉之国,不日之后便可进入轮回。
  黑无常忽然轻声叫住了白无常,“必安,过来。”他伫立在那块生平石碑前,朝白无常招招手。“是血无。”
  “啧。我当是谁做出这么恶心的东西。这下合情合理了。”白无常嗤之以鼻道。
  “谁?”李肆竖起大耳朵就贴了过来。
  “上上届的鬼王。”白无常说道,“埋在这里的竟是他生前的将军。上梁不正下梁歪,真是邪得如出一辙。”
  “我倒觉得将军也许并没那么坏。要坏也是那什么鬼王坏。被下了这么毒的禁咒,换谁都得疯。”李肆小声嘀咕道。
  黑无常没说话,他看着碑文上的字叹了口气。
  “为何你们对这人那么熟悉?”李肆歪着脑袋问道,这两人很少关心鬼界的事情,特别是白无常,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从不放在眼里。
  “因为他邪得名声大噪家喻户晓呗。好端端地放着自己的皇帝之位不做,尽搞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白无常用扇子嫌弃地捂住鼻子说道,“别人都是死后当鬼王的,这人还是个凡胎时就已经当上鬼王了。这世上搞邪魔外道的人数不胜数,像他这般天赋异禀,把邪术玩得如此炉火纯青的也就独此一份。他若是修仙问道,说不定现在的整个天界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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