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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师要欺上(古代架空)——见山月

时间:2024-07-21 08:43:38  作者:见山月
  “华大夫。”商怀谏戴着面纱,一眼找到在窗边的华应子,直接拉着他离开,“周世子去找你那两位徒弟了,我们在城外汇合。”
  华应子顿住脚步,环视一周,“我想回房拿些东西。”
  商怀谏皱眉,随即点了点头,正好去寻寻李同那些人。
  他的房间离柴房不远,地上散落着他准备离开的包袱,房间似乎被人翻动,东西乱糟糟的,地上一片狼藉。
  点燃一根蜡烛,华应子坐下,拿起纸笔,将药方完完整整写下,还有其他应对之法。
  只要按着方子,平时注意一些,甚至连郎中都用不上。
  院子里没有人,李同他们早就被赶出去,一地的狼藉,前几日还充满烟火气息的住宅,变得破旧不堪,死气沉沉。
  “可以走了。”华应子背上自己的行囊,吹灭蜡烛。
  四周安静,只有踩在树叶上,沙沙作响的声音。
  还没等踏出这个院落,只听见一个人的声音,“华大夫在这里!”
  黑夜中,只能看见那些举着火把的东西,大批向这边而来。
  上百人将这里围住,手上都拿着些家伙。
  相对有威望的一个老人站出来,朝华应子吐了口口水,“老夫还以为你真是华佗在世,菩萨心肠,没想到竟是小心眼的人。那些人犯下的错,同我们这些人无关,您因为这一点小事,将我们这数百人弃之不顾,这便是你身为一个医者的道吗!”
  言之凿凿,声音洪亮,其他人都跟着附和。不明事由的人,或许真会将华应子当做个无恶不赦之人。
  行医数年,华应子遇过蛮横无理,恶贯满盈的人,却从未在这一刻,感受到浓烈的憎恶。
  他只想远离这个伤心地,在这里,他会想起,他抱着华羽冰冷的尸体归来,看见囡囡满身伤痕,在他怀中断气的模样。
  揪心地疼,无法缓解。
  “我已经将治疗的法子写下,并不需要我。”
  其中一人不满,“朝廷派你来,就是为了治好我们,这瘟疫未除,你怎么敢抗旨离去。”
  商怀谏往前先一步,扬了扬手中的刀,提醒他们,“华大夫并不是朝廷派来,而是主动请缨,你们不知感恩,还在这咄咄逼人。他不救你们是对的,你们这般人,日后不知道还要祸害多少无辜之人。”
  “他主动请缨,不将我们治好就逃跑,他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他为何要走,你们不明白吗!”商怀谏盯着那人,往前走两步,目光从所有人身上扫过,缓缓开口,“倘若那日你们有一个人站出来阻止,囡囡也不会被人活活打死。她不眠不休为你们熬药,记录你们的病情,而你们,却对她的痛苦冷眼旁观,看着她死去!你们,都是凶手。”
  有些人羞愧低下头,或许曾为那两个孩子的死去感到惋惜与愧疚。
  一个十几岁的女孩,死去之前,还给人熬药端药,温柔地嘱咐他们。
  那一日,她身边围绕着数百人,华应子救治的病人,痛苦的哀嚎与求救,甚至唤醒一些人本能的恶意,在那挥手叫好,将这当做一个趣事对待。
  “我们又不知道她会死。再说,人不是我们杀的,我们只是怕引火烧身罢了。我们也只是想好好活着,有什么错。”
  人群中这样的声音,让那些愧疚之心一点一点消失。
  他们高喊着,自己无错。一声一声,掷地有声。
  商怀谏现在发觉,无论怎么说,这些人也不会放华应子,浪费口舌,不如直接杀出去。
  华应子察觉到他的心思,走到他身边,在他耳边轻声提醒他,“杀了这些百姓,回朝之后,定会有人拿此事做文章。你的名声,估计又得滚上一层黑泥。”
  “我的名声早就臭了,不在乎这些。”商怀谏转动手腕,冷冽的刀光在众人眼前闪过。
  有人心生害怕,有人故作镇定,“我们这么多人,他不敢杀的。”
  话音刚落,那人的脑袋,掉在地上。
  他死前瞪大双眼,嘴巴还没闭上。
  其他人往后退两步,脸色发白,有几人已经丢下东西跑了。
  商怀谏眼里布满杀气,“谁敢拦,下场如他一般。”
  刀已经不往下滴血,他将刀架在那位老者脖子上,冲他笑了笑,“我不介意,让你给我的刀染一层色。”
  老者在淮阴镇有些威望,相比于外来,只是听过的商怀谏,他们更加相信,更加尊崇老者。
  一百多人,跑了一大半人,最终剩下些胆子大的。
  老者心里犯怵,“太师,我们只是想让华大夫留下罢了,您不必牵扯进来。”
  “啧。”商怀谏的耐心,在日复一日的变故中被磨灭。他对别人,一向以最烦躁的态度对待。
  “太师……”
  商怀谏念在他年纪大,没有下杀手,只是将他的手臂砍伤,冷冷看着他们,“李同会被你们弄伤,是因为他心怀仁慈,不会对你们下手。但我不同,即便我将你们都杀了,也没有人,敢治我的罪!”
  这些人,本就是一团散沙,只要杀几个人,其他人,根本不会想着报仇,而是逃跑。
  就算有名望又如何,在活着面前,不值一提。
  “怀谏!华大夫!”
  周世子身上空无一物,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跑来,他的身后,浓烟滚滚,“那些人将那两个孩子的灵堂烧了。”
  无法对付华应子,他们只能对两个死去的孩子下手,以此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怒气。
  周世子对这里不太熟,商怀谏跟他说了位置,他迷路好几次,找了许久才找到灵堂的位置。
  他去得晚,那些人,已经点了火。
  “呸,老子还以为他们真是好人,死了还要祸害我们。”
  “哼,让他不救我们,烧了他的徒弟,死老子也要拉他们下去垫背。”
  几个人放肆的笑声,掩盖火焰滋滋作响,在寂静的夜尤为刺耳。
  他想进去,可火势太大,那些人离远了些,还在不断往里面丢柴火或火把,火光冲天。
  黑夜染上暖黄色,飞扬的灰吸进鼻子里,呛得人直咳嗽。
  周世子过去时,已经没有人。
  灵堂坍塌,跳跃的火焰不断蔓延,所有的一切,化成灰烬。
  身上的包袱掉在地上,华应子怔怔看着他们,失去任何反应。
  商怀谏胸口不停起伏,这些混蛋!
  他看向华应子,刚想过去安慰他,华应子夺下他手中的刀,刺穿那位老者的心脏。
  他偏过头看着周世子,眼睛赤红,眼泪悄悄滑落,宛若来索命的厉鬼,“谁放的火!”
  “你…冷静些。”
  “我问你谁放的火!”
  周世子害怕后退两步,声音不受控制,说出那几个人的特征。
  那些人,华应子都记得。
  就连住所,也了解地一清二楚。
  他一步一步,循着自己的记忆去。
  周世子想去拦,商怀谏冷眼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朝他摇摇头,“他压抑地太久了,我们,劝不住。”
  远处的浓烟还没有消失,火焰还在迎风起舞,那两具尸体,与棺材,一起化作灰烬。
  几人就在那火光之后,喝着酒,吃着大鱼大肉。
  “啧,听华应子说,他留了药方,等明日去找找。”
  “哼,算他还有良心,不然老子把他也烧了。”
  “都怪那两个小畜生,不然华应子怎么会走,真是死了也不让我们安生。”
  ……
  华应子在后面听着,笑着笑着,眼泪流进嘴里,很咸,很苦。
  他故意放轻自己的步子,默默站在其中一人身后。
  对面的人发现,刚想张嘴,对面人的血溅到自己脸上,无色的酒变成红色。
  他是大夫,知道从哪里下手,死的最快。
  抹去脸上的血,他将目光放在那几壶酒上,又瞥了眼不远处的火光。
  “咕咚咕咚……”
  酒水倒在那几人身上,华应子拿出火折子,脱手掉在几人身上。
  微弱的火星瞬间放大,灼地华应子后退几步。
  他就站在那里,没有离开,就这样看着。
  他,走不出这里了。
 
 
第四十四章 
  “华应子,你可知罪!”
  公堂之下,跪着身上还残留血迹的华应子。
  旁边跪着,他杀的那些人,活着的家人。他们掩面哭泣,求娄知县一定要杀了华应子,才对得起他们死去的儿子。
  “我有罪。”华应子抬起脏乱的头,眼睛清澈,“可我没有错。”
  他,认罪不认错。
  一个医者,手上沾染病人的血。而他救治的病人,杀了他的徒弟,他无法再执起银针。
  商怀谏可以带他离开这里,是他执拗地留下,要洗去身上的罪孽。
  他不会死,商怀谏离开前特意打过招呼,顶多有几年牢狱之灾。
  商怀谏之所以没有阻止,是想起一月之后的封后大典。
  那时候,大赦天下,他能够堂堂正正从牢狱里走出来。
  为了抚慰那些受害人的家属,娄知县咬咬牙,判了华应子二十年。
  他们觉得这处罚太轻,二十年而已,他就该直接去死。
  “肃静!”娄知县垮着个脸,经过这次的事,他对这些人并没有什么好脾气,“押下去。其他人,不得有异议。”
  戴上镣铐,华应子被两个人架着出去。
  外面站着周世子和商怀谏,华应子看着他们,僵硬的脸才有了几分情绪,他将握在手里的纸张给他,“太师,这是给您的药方,你身上的瘟疫没有多重,每日服用三次,不久就会痊愈。”
  “谢谢。”
  华应子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以前对你有些偏见,对不起。”
  “世人对我都有偏见,我没放在心上。”
  “真好。”华应子深呼一口气,如果他也能有这种心态就好了。
  “那两个孩子,请您在他们的墓前,种上”
  “好。”
  华应子说了句谢谢,跟着狱卒离开。
  周世子将手搭在商怀谏肩膀上,“没想到,最后是这种结果。早知道,还不如不来。”
  “谁能预见未来的事呢。”商怀谏推开他,“去处理那两个孩子的后事吧。”
  他们没有一具完整的身体,骨灰与其他灰尘混在一起,甚至有些分不清。只剩下惨白的骨头,能依稀辨认出两人。
  棺椁已经烧成灰烬,娄知县给两人重新准备了,最好的棺椁,里面放着,他们的骨头。
  商怀谏手中拿着一对镯子,银色镯子戴在白色骨头上,说不清的诡异。
  他们没有埋葬在京城,而是在一个满山枫叶的山头,这里很少有人来,很清净。在这里,能看见整个淮阴镇,也能看见华应子。
  按照华应子的要求,商怀谏种下,眼泪化作养料,脑海中盘旋着囡囡开朗与华羽沉闷但关心的声音。
  囡囡幼年被父母抛弃,无名无姓。
  华应子本想让她同华羽一样,跟自己姓。
  但她说,等自己长大之后,找到娘亲和爹爹,她要找到,她真正的姓名。
  可惜,她至死,无名无姓,只有囡囡这一个小名。
  抚摸着那个墓碑,商怀谏缓缓闭上眼睛,“我会找到你的名字。”
  他起身离开,最后看了那两个孩子的坟墓一眼。
  希望等他来时,开了,他找到她的名字。
  “你回去吧,不要让他等你等久了。”商怀谏伸手遮住刺眼的阳光,“我也要回去了。”
  周世子拍拍他的肩膀,“我会常常来看看他们的,希望下次你来时,能带着他来。”
  “希望。”
  两人并行下山,在山脚挥手告别。
  商怀谏坐上回京城的马车,现在,燕译景还在路上。
  等到京城时,一大摊奏折等着燕译景批阅,案桌堆满了奏折,有些还落了灰。
  姜公公端来一杯茶,将这些日子宫中以及京城发生的事一一告诉他。
  至于长公主将丞相嫡子推下水,两人决裂一事,姜公公刻意没有说。
  “她还在宫里?”
  这个她,是陈婉意。
  他慢悠悠抿一口茶,对阿姊的决定没有什么异议,是他留下一大摊烂摊子给她。他浅浅笑着,等商怀谏回来,知道这件事,不知道会不会跳脚。
  “陈小姐是个聪明人,了解宫中嫔妃之后,不过几日便将她们收拾地服服帖帖。”
  世人皆说陈家小姐陈婉意,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没心没肺,也是个没脑子的。燕译景笑笑,深闺之中长大的,有几个是简单的。
  他们所看见的,不过是陈婉意想让他们看见的罢了。
  “既然凤印在她手上,日后,就唤她皇后。”
  交易已经达成,在合作结束之前,他会保证陈婉意的身份。
  如阿姊所说,至少现在皇后的位置,非陈婉意莫属。
  他前去找商怀谏,是任性了些。但没有蠢到忘记现在的形势,他依旧被朝堂各方势力束缚。在将所有权力都真正握在自己手中时,他行事,依旧要瞻前顾后。
  “明日请长公主来宫中,同朕与皇后一同用膳。”燕译景合上奏折,这么多奏折,看来今日不能睡了。
  听闻陛下一人回京,在京城引起不小的轰动。
  流言四起,各式各样都有。
  华应子在淮阴镇杀了五人,被判二十年,在京城掀起腥风血雨。
  他在京城百姓眼中,是个神医,是个好人。
  “华大夫怎么会杀人呢。”
  一位老婆婆买菜的时候听见,不相信,“华大夫人好,脾气也好,以前钱员外的儿子打了他,他也好声好气把人家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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