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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师要欺上(古代架空)——见山月

时间:2024-07-21 08:43:38  作者:见山月
  另外一个人站起来,在牢房里走来走去,“你确定我们真的能出去?”
  “当然能,要是我们出不去,那些证据就会跑到商怀谏手里。”
  几人大笑两声,脑海中浮现有了三千万两之后,自己那滋润的日子。
  华羽默默听了去,没有出声,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端着药过去。
  他不喜欢这几人,说话语气不太好,他把药放在门口,“喝药了。”
  说完,华羽就要离开。
  那个肥头大耳的人拽住他的手,脸上的肉挤在一起,想表达出凶狠的样子,“你刚刚听见了?”
  “没有。”华羽冷漠地想要挣脱,那人死死不松手。
  另外两人将他带来的药喝下,毕竟命比较重要。
  “都怪老三,说话那么大声。”
  老三是那个肥头大耳的人,他听了呸一声,“是谁笑得最大声。”
  两人争论起来,但老三还是死死抓住华羽的胳膊,不让他走。
  那个白嫩的男子等两人吵得不可开交,站出来打圆场。他上下打量华羽,眼中浮现出贪婪之色,“不管他听没听见,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他闭嘴。”
  两人不约而同点头,老三说着就要掐断华羽的脖子,那位白嫩的男子阻止他,“老三,你死在这里,我们的嫌疑很大。”
  老三看他两眼,不能杀,很烦,“那你说怎么做?”
  他慢慢靠近华羽,“也不知这男孩的滋味,是怎样的。”
  老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老七这人就是变态,无论男女老少,只要看上的,都要染指一番。
  华羽听着不为所动,只是默默提醒他们一句,“这里还有狱卒,你们不想死,最好放开我。”
  “狱卒。”老七哈哈大笑两声,他可比华羽更了解那些狱卒,只要给他们钱,他们就能闭嘴。
  他叫了狱卒,狱卒十分烦躁跑过来,看华羽被老三牵制,大吼一声,“你们做什么!”
  “大人。”老七将身上的银两塞到狱卒手里,“我与这位小兄弟有话要说,能否开个门让他进来,大人放心,我们不会跑的。”
  狱卒掂量着手里的银两,笑了笑,把门打开。
  华羽趁机想跑,可抓住他的,不是那三人,而是那个收了钱的狱卒。
  老七得意地看着他,华羽脸黑了下来,“你不怕死吗?”
  “进去吧。”狱卒白了一眼,拿着银两,乐颠颠就走了。
  他还招呼着其他人去吃酒,叮嘱他们,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进去。
  门被锁住,华羽深吸一口气,手搭在荷包上,这是师父留给他的,用来保命用。
  只是手脚有些瘫软,意识到什么之后,他瞳孔猛缩,死死盯着老七。
  在老三抓住他时,老七就偷偷下了点药。他这下药的功夫,说句无人能及也不为过。
  老七将他的举动看在眼里,不屑地笑笑,先他一步,直接在空中撒软骨香,一种春药,他时常备着。
  其他两人脸色一变,“喂,我们还在呢!”
  “诸位可以一起。”
  晴朗的天空,在顷刻间阴暗下来,暴雨冲刷着一切,将那污秽的声音掩盖住。
  夜间也没看人回来,囡囡有些着急,宅院里正在举办宴会,华应子也被邀请,他正在宴会上,和燕译景吃酒。
  娄知县敬燕译景一杯,“陛下,实在情况特殊,不能好生招待。”
  燕译景以茶代酒,没有喝太多,宴会上没有几个人,他只想赶紧结束。
  看着那阴雨连绵的天,华应子心皱缩一下,拿不稳手上的酒杯,酒洒在衣服上。
  “怎么了?”燕译景见他脸色不好,关切地问了一句。
  华应子摇摇头,“可能是最近休息不好。”
  外面跑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囡囡没有撑伞,身上淋湿许多。她顾不得宴会还在继续,咬咬牙,跑了进去。
  “师父,师兄晌午去牢房送药,现在还没回来。”囡囡抓着他的手,快要哭出来。
  华应子对燕译景说了句抱歉,拉着囡囡出去,用帕子擦了擦她头发上的雨水,柔声说:“慢慢说。”
  燕译景对那个男孩有些印象,日日来送药的那个男孩。
  “师兄今日去给那三人送药,午时去的,现在还没回来。”
  “怎么让他一个小孩过去。”燕译景想不明白,明明有那么多对这里熟悉的人,偏偏让一个小孩子去。
  囡囡低头,她进去时没有注意,不知道燕译景就是皇帝,她委屈巴巴说:“那些人因为陛下来了,都去厨房帮忙,没有人管这些事。”
  华应子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拉着她的手,“我们去找他。”
  “娄知县。”
  娄知县立即放下酒杯,赶紧跑出来,“陛下。”
  “你带路,去昨日关押那三人的牢狱。”
  “是是是。”
  娄知县听了个大概,心里祈求那小男孩千万不要在自己这里出事,华应子可是淮阴镇的救世主,至少现在得罪不得。
  外面雨大,视线都变得模糊,去往牢狱的道路十分泥泞,娄知县不敢走太快。
  囡囡紧紧抓住华应子的衣袖,担心地脸色发白。
  “不会有事的。”
  华应子安慰她,自己心里也着急,毕竟是跟在自己身边快十年的徒弟,已经成了他的家人。
  牢狱里,三人整理自己的衣裳,其他两人嫌弃地擦拭自己的身体,和一个男人发生关系,对他们来说是奇耻大辱。
  老七一脸享受,自己憋了这么多天,总归有个自己送上门来的。
  男孩倒在雨中,在雨水的冲刷下,失去生机。
  他最后,也没看见华应子和囡囡来找他的身影。
  四人到时,已经救不过来了。
  燕译景在一边看着,就算是以后回想起来,也觉得心疼。
  他听不见雨水的声音,耳边是两人的哀嚎与哭泣,失去温度的身体,比雨水打在身上还要冰冷。囡囡接受不了,倒在地上。
  华应子看着华羽身上的伤痕,放声哭泣。他抱着他,企图找到一丝他能存活下来的机会。他狠狠掐住自己的胳膊,希望这只是一场梦。
  喝酒回来的五人,勾肩搭背回来,他们喝的醉醺醺,还在说等以后还要再去一次。
  娄知县看到这几人,终于有了个发泄的口子,指着他们怒吼:“你们竟然擅离职守!”
  几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开始没有将那三人供出来,只是解释,这几日过的实在太紧张,所以才跑出去喝酒。
  听见人死了之后,其他人赶紧撇清关系,指着那个收了钱的人说:“他收了那三人的钱,是他鬼迷心窍,和我们没有关系。”
  那个人瞪着他们,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人,我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我顶多觉得……”
  “你们是一个镇上的人,你们会一点都不了解他们吗?”燕译景打断他,京城中,哪个混混做了什么,即便刻意压制,也只是他们这些处在高位的人不清楚,民间的那些消息,可比一些专门收集情报的还要专业。
  淮阴镇这么小的地方,就连他今日都听到一些,死的那些人和活着的那三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燕译景也不听他们的解释,直接对娄知县说:“受贿,擅离职守,按照律法来吧。”
  受贿后擅离职守,致人死亡,与凶手同罪。
  华应子现在不关心这些,他背起囡囡,抱着华羽,一步一步,踉踉跄跄往前走。燕译景想帮忙,华应子机械地转过头,那双明亮的眼睛如死灰一般,空洞没有焦距,宛如一个提线木偶。他转过身,踩在泥坑里也没有多大感觉。
  他现在是一具行尸走肉,他在自责,也在怨恨。
  “那三人,阉了吧。之后,让华应子自己决定,他们的下场。”
 
 
第四十一章 
  回去的路上,玉竹在外面,玉心点上安神香,递过去一杯温热的茶水。
  “殿下,你说的毫无瓜葛,若是日后丞相不帮陛下了怎么办。”
  燕译月叹一口气,“本宫希望他不是因为本宫而忠心,否则,等本宫出嫁的时候他是否要同陛下为敌呢。”
  玉心心里为丞相小小惋惜一把,喜欢谁不好,偏偏要喜欢无心无情的长公主。
  “殿下有什么人选吗?”
  “金国九王爷。”燕译月挑选许久,这人是最合适的人选,手握大权,却没什么野心,“下月金国皇帝诞辰,正是适合提出联姻的时候。”
  玉心有些心疼她,“殿下,您多为自己考虑考虑,您和那位九王爷并不了解。”
  “本宫想嫁的人,已经不在了。”燕译月抬手抚摸头上的发簪,缓缓闭上眼睛,“所以,本宫要嫁给一个最适合的人选。”
  玉心默默闭嘴,眼睛似有似无瞥到那根簪子,那人送给燕译月的定情信物。只是那人因为天花,最终没能熬过五年前的冬天。
  马车徐徐前进,火红的晚霞侵染半边天,燕译月掀开珠帘,晚霞印在脸上,她看向天边,“也不知道景儿那边怎么样了。”
  到了府中,玉叶在外面等着,给她披上一件衣裳。她不知丞相府里的事,手上拿着从淮阴镇来的信,“殿下,华公子的那个男徒弟,死了。”
  燕译月停下脚步,华应子在长公主府住过一段时间,那个男孩她也有印象,很心细的一个人。
  “怎么回事?”
  玉叶深吸一口气,说话声音有些抖,还没说出口,眼睛已经蓄满泪水,“他去给几个犯人送药时,被玷污而死。”
  “那位女徒弟,听到犯人的家人诋毁自己的师兄,与人起了争执,被活活打死了。”
  “……”
  几人都沉默着,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让华应子没有想到的是,让他离开的并不是瘟疫的结束,而是徒弟的离世。
  灵堂摆放两个人的遗像。
  火光在棺椁前跳跃,四周寂静没有声音,华应子蹲在地上,仿佛失去灵魂。
  有人过来时,他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又继续手上的事情。
  燕译景不会安慰人,他默默站在一边,老半天才憋出一句,“节哀。”
  “陛下,我想带他们回京城下葬。”良久,他才下定决心说出这句话,“淮阴镇的事,我不想管了。”
  都说救人不分善恶,可他有七情六欲,不是个无情的人。
  他费尽心机救下的人,最后杀死他最亲近的人。
  “好。”
  燕译景叹一声气,给两人烧了几张纸钱之后,起步离开。
  他回头看着失去精神的华应子,叮嘱李同,“你在这好好看着他,别让他做傻事。”
  李同点点头,现在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因为这一场变故,淮阴镇安静地出奇,比瘟疫时还要安静。
  那几人被关在牢狱中,他们不服气,嘴上还说着是她活该。
  “要不是那个畜生勾引我们儿子,他们才不会对一个畜生下手。还有那个女的也是个畜生,竟然敢说老子,一个小丫头片子,死了也是活该。反正是个女的,又不能传宗接代。”
  他们一家人算是在这里团聚,只是没有关在一个牢房里面。
  狱卒换了批人,他们在外面守着,有前车之鉴,他们根本不敢搭理关在牢房里面的人。
  桌上摆了几壶酒,不知道是谁送来的,还有大鱼大肉,他们就那样吃了起来。
  酒有些烈,几杯下肚,他们就有了睡意。
  迷迷糊糊间,他们看见一个提刀的人往这里走来,刚想说一句站住,就失去了意识。
  里面的人还在放肆辱骂,全然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商怀谏扯下面纱,为的就是让他们看清楚,杀死他们的人是谁。
  几人看着商怀谏,立刻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完全没有刚才的尖酸刻薄,“太师大人有什么吩咐吗?”
  商怀谏凝眸,挥手直接砍断牢门的锁。
  几人以为商怀谏是来救他们的,更加恭维他。
  第一个跑出来的人,还想在商怀谏面前亲自感谢他,在他出牢门的那一刻,凛冽的刀光从眼前一闪而过,最终在刀上留下一滩血迹。
  按照律法,他们罪不至死,顶多关上十几年,
  而册封皇后,会大赦天下,这些人关不上几月,就可以安然无恙出去。
  这不公平,对不起那两个枉死的孩子。
  其他人眼睁睁看着那个头颅滚在自己脚下,吓得尖叫。
  商怀谏此时成了个没有感情的杀人,那些人人头落地,他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刀上不停往下滴血,草席整个被侵染成暗红色,血腥味在整个牢狱里散发开来。
  对面三人看着亲人的离世却无能为力,只能大吼。商怀谏听见他们的声音,一下一下转过头,空洞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们。
  怒吼转变为害怕,他们一步一步往后退,商怀谏戴上面纱,捂住自己的口鼻,往他们的牢房里面挥洒黄色粉末。
  一种毒药,会一点一点让人全身溃烂,不会顷刻间死亡,会一点一点折磨致死。
  他们应该感受到这份痛苦,不应该那么轻易去死。
  他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他们不停抓挠自己地皮肤,浑身发痒。全身的溃烂有一半是他们抓出来的。
  三人一边抓挠自己的身体,一边跪在地上卑贱地祈求商怀谏将解药给他们。
  “求求你。”
  声音越来越小,商怀谏亲眼看着他们的死亡,终于浮现出一抹笑。
  往外走时,直面碰上燕译景。
  燕译景身边跟着几个侍卫,他们看见商怀谏手中带血的刀,赶紧跑到里面去查看情况。
  还没有踏进去,就已经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
  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流了一地的血水,都在证明他们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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