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太师要欺上(古代架空)——见山月

时间:2024-07-21 08:43:38  作者:见山月
  钦天监手下的人手不多,只给燕译书安排几十个家丁护着他的安全。
  常山偏僻,离京城又远。
  等燕译书离开后,钦天监做了别的谋划。他不能将宝都压在燕译书身上,燕译书失败,他要跟着死。
  索性趁燕译书不在的日子,为自己做些别的打算。不入朝为官,至少要保住自己这条命。
  命要是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而太师府中,他们对被抓到的几人严刑拷打,没问出什么所以然来。这些人都是死士,趁几人不注意,咬爆口中的药,毒素迅速蔓延,一刻钟,他们全都死了。
  中毒身亡,倒是没留下痕迹。
  “陛下。”玉荷匆匆而来,脸上还挂着泪水,话!。说不明白。
  “阿姊怎么了?”燕译景猜到七八,他抓着玉荷的肩膀,烦躁地让她别哭了。
  商怀谏立即让人去备马车,玉荷抹一把眼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殿下快不行了,吃了路大人送来的药之后,没过多久,殿下就、就吐血不止。”
  路司彦第一个冲出去,商怀谏?扶住燕译景的肩膀,才没至于那么让他摔在地上。
  最冷静的当属商怀谏,他吩咐人处理掉尸体,扶着燕译景走出去,“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燕译景忽然抓住他的手臂,抬着蓄满泪水的眼看他,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期盼地看着商怀谏,收紧手上的力道,问:“你吃药的时候,有没有吐血?是不是吃这解药都要吐血,吐血是把身体里的毒吐出来对不对?”
  商怀谏沉默着,没有说话。
  燕译景眼里的光一点一点熄灭,他双手无力滑落,马车里彻底陷入安静。
  离长公主府越近,燕译景越发想法逃离,不想眼睁睁看着燕译月死在自己眼前。
  不去看,他还能欺骗自己,燕译月没事,这只是自己的一场梦,只是一场梦而已。
  长公主点着的灯彻夜未熄,隐隐能听见里面的哭声。
  没往前走一步,燕译景都要鼓起莫大的勇气,每一步几乎耗费他所有的力气。
  路司彦早早来了,他站在院子外面,无声落泪。
  “陛下。”玉叶行礼,她正端着一盆血出来,御医正在为燕译月诊治。
  看见那黑红的血,燕译景两眼泛黑,差点晕过去。
  咳嗽声响起,御医提着药箱,无奈摇头,“恕臣无能为力,长公主毒气攻心,。回天乏术。”
  “怎么会,不是给阿姊吃了解药吗?怎么会回天乏术!”燕译景攥着御医的衣襟,强迫他看着自己。
  “长公主体内的毒积累多年,吃药早已无用。更何况,长公主中过两次毒,毒素未清。这一次的解药,恰好与上一次的毒相冲,所以……”
  御医摇头,实在说不下去。
  燕译景推开他,看着那扇紧闭的门,脚上像灌满铅,手搭在门上时,没有勇气推开。
  “陛下,长公主时间不多,您若是想见她最后一面,还是莫要耽搁时间。”御医低下头,也是可惜。
  燕译月不过二十四岁,二十四岁,还是正当好的年纪。
  燕译景用力推开那扇门,隔着屏风,他已经能猜到燕译月的样子。
  屋里的血腥味和药味混杂在一起,味道很冲。炭火跳动着橘黄色火焰,滋滋作响。
  “是景儿吗?”燕译月躺在榻上,有气无力。她咳嗽两声,血气上涌,又是吐出一口血。
  “阿姊。”燕译景快步过去,炭火里烧着燕译月的帕子,浓烟四起,他似乎看到了幻境。
  他看着燕译月站在烟雾后面,他用力奔跑,却怎么也无法抓住。
  燕译月形如槁枯,只剩嘴角的鲜血,在脸上有几分颜色。她奋力抬眸,看着燕译景,十分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商怀谏在外面,拦住想进去的路司彦,摇头说:“让他们二人待会儿,我们莫要去打扰他们。”
  门从里面被关上,燕译景走到床边,握着燕译月的手,她的手冰凉,没有温度。
  “阿姊,你的手怎么这般冷。”燕译景将她的手捧在手心,不停哈气,没有用。
  她的手依旧冰冷,没有回温。燕译景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砸在燕译月手上。
  “莫要哭。”燕译月抬手,擦去他眼角的泪,“人终有一死,往好方面想,我可以同父皇母后团聚了。”
  燕译景摇头,泣不成声,“阿姊,你别丢下我,我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别丢下我。”
  “傻孩子。”燕译月叹气,拿帕子为他擦去眼泪,“你还有商怀谏呢。”
  “不一样。”燕译景摇头,眼泪越擦流地越多,他紧紧握着燕译月的手,仿佛这样就能阻止她离开,“他和阿姊是不一样的,阿姊,你别离开我,我求求你,别离开我。”
  他的脸埋在燕译月手心,哭着渐渐没了声音。
  “去叫路司彦进来吧。”燕译月咳一声,在一旁的玉叶压抑自己的情绪,看似一脸平淡。
  人进来,驻足在屏风外,没有进去。烛光将他的影子印在屏风上,燕译月拍拍燕译景的肩膀,道:“我有话同他说,景儿,你先出去。”
  燕译景是不愿的,可不想在这种时候忤逆燕译月,他一步三回头,生怕下一刻,便看不见燕译月。
  他出去后,玉叶在外面将门关上,屋子里只剩他们二人,安静非常。
  燕译月咳嗽两声,打破这份寂静,他不愿过来,她不强求。
  隔着距离,她的声音似有似无飘进路司彦耳中,“我在郊外木屋中,给你留了些东西,就埋在木桌下,等我死后,你去将它们取出来吧。”
  路司彦走出去,眼前的燕译月并不像他认识的燕译月,他认识的她,明媚自信,一举一动随意优雅,又透着高高在上的上位者气息。
  现在她躺在床榻上,不复当年的光鲜亮丽。
  燕译月没有刻意遮挡自己的模样,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何种模样。
  意识越来越模糊,恍惚间,她似乎看见了父皇与母后,她看见还在王府的时候,她与阿爹阿娘一同去皇宫赴宴。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燕译景,仁德皇帝将燕译景托付给父亲。
  那时燕译景尚在襁褓,他似乎很喜欢她,一个劲冲着她笑。
  燕译月也跟着笑起来,苍白的脸渐渐红润,她看见他们来接她了。
  她伸手,想抓住他们,只抓到一团空气。手重重落下,再也抬不起来。
  路司彦疾步过去,接住她无力落下的手,无论他怎么呼唤她的名字,她再也给不了他回应。
  在院子里的燕译景冲进去,看见了无生气的燕译月,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商怀谏眼眶泛红,他眼疾手快接住燕译景,低头沉思。
  燕译月死在充满希望的春,府中的人小声抽泣,他们带着泛红的眼,将喜庆的红摘下,贴上刺目的白。
  丧钟一阵一阵敲响,在郊外落脚的燕译书,听见丧钟的声音。他推开客栈的窗,往京城的方向去看。
  京城还是灯火通明,一副繁华景象。燕译月离世,并未影响他们迎接新年的喜悦。
  燕译书脸上没有任何悲伤,他端着一杯酒,撒在地上,嘴角上扬。
  倘若燕译月最后能选择站在他这边,他还能让她多活一段时日。她的冥顽不灵,最终葬送她的性命。
  这是这么多天来,唯一的好消息。燕译书伸个懒腰,燕译月与燕译景感情好,她的薨逝,定会让燕译景萎靡一段时间。
  他要趁着这段时间,逆转局势。
  “皇兄啊皇兄,何必伤心呢。本王会送你下去,与她团聚的。”燕译书倚在窗边,看那一轮明亮的月,宛若他的未来,一片光明。
 
 
第一百七十五章 
  长公主薨,在京城引起不小的轰动。
  灵堂连夜布置好,燕译景在棺材前坐了一夜,现在还没有封棺,他双手撑在棺椁上,看燕译月冰冷的尸体,埋头哭泣。
  关于丧事,是路司彦与商怀谏在处理。燕译景像一具行尸走肉,从醒来到晌午,没有喝过一滴水。
  “陛下,您好歹吃些东西,长公主在天之灵,看您这样会心疼死的。”玉叶着一袭缟素,她不忍去看燕译月,怕自己哭出声。
  燕译景看着燕译月,“若是她心疼朕,就醒过来,亲自哄朕吃东西。”
  玉叶叹气,她将糕点放在燕译景触手可及的地方。
  出门遇上来吊唁的林若,玉叶拦住她,“丧礼还未开始,陛下也在里面,林小姐且等一会儿。”
  林若往里瞧一眼,问:“是燕译书害死的她?”
  她曾是燕译书的侧妃,玉叶恨燕译书,对这位也喜欢不起来,“是。”
  林若缄口不言,她忽而觉得有些悲哀,默默看了两眼,留下自己的东西,心中悼念一刻钟,离开这充满哭泣与悲伤的地方。
  丧事是商怀谏在全权负责,他脸上瞧不出什么悲伤,冷静指挥着一切。
  与一旁失了魂的路司彦,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走进去,商怀谏是在写帖子,除了名字,每一份都长得一模一样。纯白的请帖上,黑色的墨水尤为碍眼,丧礼的时间定在初四,后天。
  来参加丧礼的人不多,皆是与燕译月交好的,她不大爱热闹,所以没请多少人。
  “能给我一份吗?”林若看他写完,并没有她的名字,便出声问了一句。
  商怀谏抬头,脸上尽显疲态,他点点头,又写了一份。
  “多谢。”林若没等墨水干,就拿着帖子离开了。
  离开时碰上姗姗来迟的陈婉意,二人打了个照面,瞥见她手上的东西,陈婉意沉默一瞬,整理自己的着装进去。
  大年初二,本该是阖家欢乐的模样,看见那极大的丧字,陈婉意才确信,这不是玩笑。那时间,浑身像是抽干了力气,好在旁边的丫鬟扶住她,才不至于倒下。
  “小姐。”丫鬟神情关切,陈婉意拍拍她的手,强撑着身子,一步一步往灵堂去。
  她还记得,她们小时候一同在草原上纵马,诉说着自己的心愿。
  一晃眼,那笑眯眯的女孩,成了躺在棺椁里冰冷的尸体。
  燕译景还守在那里,未曾察觉她的到来。
  “节哀。”
  陈婉意像是在同燕译景说,也像是在同自己说。
  燕译景自始至终,都未抬头看她一眼,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任由谁都唤不醒。
  她跪在草蒲上,铁盆中还留着纸钱的残渣,没有烧干净。
  用火折子重新点燃,陈婉意拿着一沓纸钱,慢悠悠放在铁盆里,看它们被烧干净。
  火光在燕译景眼中跳跃,在他心中,燕译月只是睡着了,没有死。他站起身来,想去灭掉那团火焰。
  长时间跪着,腿早已麻木,加上从昨夜到现在滴水未进,猛地站起来,头脑发昏。燕译景突然眼前一片黑,直直栽下去,把陈婉意吓一跳,手上的纸钱尽数落在铜盆里,火焰一下子窜到眼前。
  “燕译景?”陈婉意提着裙摆,去探燕译景的鼻息,还活着,她松了一口气。
  她将人扶到椅子上,差人去请御医。
  商怀谏知道后,匆匆搁下手中的事过来,看燕译景没有血色的模样,心里咯噔一下,恐惧占据整个身子。
  他和燕译景是一样的,这天地之间,再没有他们的至亲,他们唯余彼此。
  “陛下。”商怀谏躲在燕译景身边,心疼抚摸他的眉眼与嘴唇,他的唇很白,一点血色都没有。
  陈婉意深吸一口气,她没顾及这两人,一步步朝燕译月的棺椁走去。要看到燕译月的遗体时,又迅速闭上眼睛,眼泪在脸上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迹。
  她终是没敢看,就让燕译月在她心中,还是最美的模样。
  御医来时,大气也不敢出,屋里气氛低迷。他低着头,不敢多看一眼,随之而来的,还有燕译鶴。
  给燕译景诊过脉后,没有大碍,御医松了一口气,“陛下无事,只是许久没吃东西,等陛下醒来后,先喂他吃些粥,不用吃太多,否则身子又会受不住。”
  屋里没一个说话的,京城已经入春,天气也逐渐回暖,但这屋里的气温比腊月还要低,不仅冷,还瘆人。
  鸡皮疙瘩起一身,没人说话,御医都有一头撞死的心。
  最后还是燕译鶴开口,“下去吧。”
  御医宛若得了赦令,连滚带爬出去,不愿多停留一刻。
  “先扶皇兄下去休息。”燕译鶴看着那精致的棺椁,心中说不尽悲伤,“太师好好照顾皇兄,皇姐的丧事,就由本王负责。”
  商怀谏抱起燕译景,说了句多谢。
  燕译鶴无奈摇头,“她也是本王的阿姊,她也从未对不起本王。如今她死了,本王也该做到身为弟弟的责任。”
  他不知燕译景醒没醒过来,心中有句话,他憋不住。看见燕译月的棺椁时,更是不想忍。他看着燕译景,语气有几分怨怼,“皇兄,阿姊活着的时候,一直在为你操劳。现在她死了,就莫要让她为你操心了,不然黄泉路上,她会走的不安心。”
  商怀谏看他一眼,嘴唇动了动,叹气离开。
  躺在他怀中的燕译景,微微眨动眼睛,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湿润商怀谏胸前的衣裳。
  燕译景是昏迷的,却也将燕译鶴的话听了进去。
  睡梦中,他看见燕译月站在奈何桥上,温柔朝着他笑。
  他拼尽全力跑过去,抓住燕译月的衣角,燕译月揉着他的头发,就如小时候一般,笑得宠溺,“景儿啊,还是这么调皮,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点心呢。”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被风带过来,又被风带走。只停留一瞬,就去她停留片刻,最后化作星星点点,彻底消失在燕译景眼前,再寻不到任何踪迹。
  仿佛没来过这世间一样。
  那一点点残存的温度,渐渐消逝他蹲在地上,头埋在双臂间,眼泪如决堤的水,怎么也止不住。
  稀碎的光亮照亮他周围,燕译景从睡梦中睁开眼,眼睛通红,脸上还残留着泪痕。
  偏头看见商怀谏守在他身侧,趴在床边睡了过去。燕译景抚摸他的脸颊,心中没那么悲痛,只余仇恨。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