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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重生]——西瓜炒肉

时间:2024-07-20 08:29:52  作者:西瓜炒肉
  哪怕是出寒剑光没入他心口的那一刻,他也不曾真的心生怨怼。
  身为仙尊,谢折风所作所为,无可指摘,他只当是自己选择的路,自己种下的因。
  可现在……
  他抬眸,对上那人似是在心魔发作的影响下惴惴不安的视线。
  “……因为我吗?”他哂笑一声,“那你怎么早不——”
  他听着自己的声音居然润着一丝哽咽之感,赶忙收了声。
  师弟却比他还要委屈,一双眼睛湿漉漉的,一点也没有平时那般冷着脸抱剑而行的模样,像是被人遗弃的灵兽,留在原地,彷徨无助,可怜兮兮。
  神志不清之时,他反倒没了理智与顾念,直接把“宿雪”当做安无雪,迷怔一般,低声说:“师兄……对不起,我……我——”
  他面露痛色,竟是缓缓低头,抵着安无雪另一侧没有受伤的肩,“我错了,我好想你……”
  安无雪浑身一僵。
  他处于震惊之中,一时不察,谢折风竟已如环抱珍宝般轻轻抱着他,垂着头,额头在他颈间轻轻蹭了蹭。
  他已经不知多久没有同谢折风这般亲密。
  这人身上特有的冷息将他牢牢围住,他呼吸停滞,连骨血都被冻住了一般。
  他一个激灵,猛地一挣,用尽全力甩开谢折风。
  谢折风灵力被封,竟真的被他往后一推,撞开身后茶几。
  安无雪不曾留手,挥手时灵力凝成细刃,直接扎进谢折风右臂,鲜血浸染了他那连对战渡劫期都不曾凌乱的白袍。
  安无雪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当真能伤到谢折风,动作一顿。
  可谢折风却只是闷哼一声,似是很不解为何被他推开,又急急忙忙拽着他的衣袖,无措地说:“师兄,你别生气,我……”
  安无雪本能地又退开一步。
  可后方退无可退,墙外隐约还能听见照水城长街的喧嚣,闹得他心乱如麻。
  他撇开目光,冷着脸,掐动法诀。
  灵力凝成的锁链自床栏两侧延伸而出,瞬时捆住了谢折风两臂。
  锁链绕过那人伤了的手臂,紧紧箍着伤口,谢折风挣扎着,伤口扯开,血染上了床褥。
  他似是在开口,却又像是喃喃自语,嗓音很轻。
  安无雪观他口型,只看出“师兄”二字。
  若是有第三个人在此,没人能把这白衣浸血之人同出寒剑尊扯上关系。
  安无雪怔然。
  他只觉胸膛麻麻的,说不出痛,也说不出酸。
  心魔。
  真是可笑。
  冥海之事后,他明知自己闯祸,还是期待师弟的反应,师弟却不发一言。他知晓自己在师弟眼中比不上渺渺仙途,从无怨言。
  如今他什么都不想要了,这人却因为他生了心魔。
  太可笑了。
  可他为什么笑不出声呢。
  他靠着墙,目光涣散地出神许久。
  白日光影透过纸窗,流淌在他眼前。
  他盯着那绵长的日光,想到千年前那人隐在风雪后不曾回头的背影。
  “你既然不曾回头……”他用着近乎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嗓音,极为缓慢地说,“就该一直走下去,不要回头。”
  他整肃衣袍,转身要走。
  “师兄,”那人喊他,挣着锁链,“别走……我好想你……”
  “别想了,”他头也没回,“就像你清醒后会忘了现在一样,都忘了吧。”
  他走出客房,关上门,在上头落了个禁制。
  禁制将屋内的动静隔绝,仿若一切都不曾存在。
  他靠在门前静默半晌,这才转身走到自己屋门前。
  他还未进屋,却突然瞧见本该在云剑门清理浊气的秦微自台阶而上。
  两人视线相汇,尽皆一愣。
  秦微还未习惯见着宿雪这张脸,眼神复杂地看了一会,这才收回目光,要绕开安无雪。
  安无雪心下一紧。
  不好!
  看这架势,必然是来找谢折风的。
  可谢折风刚被他所伤,还被他捆在屋里……
 
 
第29章 
  安无雪敢对谢折风出手,还趁着谢折风灵力被封将人锁在屋内,是因为谢折风是心魔发作,醒来之后多半会忘了。
  届时他随便推脱一下,说谢折风身上的伤是为了压抑心魔自己弄出来的就行。
  即便谢折风会怀疑,他身上疑点多了去了,多一个也不嫌多。
  反正他已经被谢折风接连试探过许多次。
  谢折风本就在寻起死回生之法而没能成功,这人是如今两界唯一的长生仙,连唯一的长生仙都不曾成功,更遑论其他人。
  所以他会在莫名其妙无人相助的情况下时隔千年复生在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宿雪身上,本就是谢折风觉得不可能之事,谢折风反倒不容易触碰到这近在咫尺的答案。
  可秦微不一样。
  在宿雪一事上,秦微身为局外之人,反而容易起疑。
  安无雪赶忙喊住秦微:“秦长老!”
  秦微脚步一顿。
  他侧过头,探究地看向安无雪:“我们今日才见,你怎知我是长老,不是什么峰主或是弟子?”
  落月身为修真界第一大宗,因其代代出剑尊,所以并没有掌门一职,落月之主便是两界之尊。
  而一辈之中,佼佼者为首座,其余人管辖落月诸峰,皆被尊称为峰主。若是资历更高的渡劫高手,便不会再做峰主,而只是作为长老坐镇落月。
  他陨落之时,秦微就已经是司律峰峰主,此刻被尊称一声长老,再正常不过。
  他说:“我上霜海之时,曾经打听过一些落月峰之事,因此知道了秦长老。”
  秦微挑眉:“你倒是坦荡。你打听到了什么?”
  “打听到我长了一张秦长老讨厌之人的脸,”安无雪叹了口气,“真是抱歉。”
  “你——”秦微一梗。
  他又看了一眼安无雪,神情微变,冒出来的怒意却又倏地压了下去。
  他说:“你这点性情倒是也像他,他从前也喜欢呛我……”
  安无雪低笑一声。
  秦微收了神,转口道:“谢出寒在屋里吧?”
  “秦长老有事要找仙尊?”他“呀”了一声,“可惜仙尊刚封了神识,在打坐,我就是因此才出来的——仙尊说他有伤在身需要调养,不可打扰。”
  秦微顿时面露复杂之色。
  安无雪知他想到了谢折风的心魔发作,心念一转:秦微明显是清楚谢折风心魔的存在的,那秦微应当是知道谢折风心魔到底从何而来,又是何时出现、如今有多严重。
  这心魔多半是因为他,这点他没什么好问的,但他确实有些忧虑心魔究竟到了何种程度。
  谢折风以仙者境生心魔,此事若是稍微有所差池,那可是会酿成两界祸事的。
  他做出格外担忧谢折风之状,说:“可我看仙尊今日对战镜妖和云舟,游刃有余,魔物之浊气都无法近身分毫,怎么突然有伤了?”
  “你倒是忧心。”
  “秦长老说笑了,我是仙尊的炉鼎,我若不忧心才奇怪。”
  秦微说:“他这伤本来已经好了,只是最近又复发了。”
  复发?
  谢折风居然生了两次心魔?
  他思索间,秦微又说:“此事与你无关,你还是少打听为好。谢出寒的脾气我知道,虽然我在他留下你这件事上故意刺他,但我很清楚,他不可能会动你,留你多半也是因为爱屋及乌,想给你个好去处罢了。”
  “你有这张脸在,潜心修炼,莫问不该问之事,日后在落月峰指不定也能混个峰主当当……”
  他顿了顿,才接着说:“莫要和他一样,走上不归路。”
  不归路。
  好一条不归路。
  “秦长老……多虑了,”他笑得眯了眼睛,“我胸无大志,对当峰主没有兴趣,只想偏安一隅,无所事事。”
  秦微冷哼一声:“炉鼎果然还是炉鼎,我刚才怎么会觉得你除了脸还有其他地方也像他的……谢出寒在下一间房对吧?”
  居然还是要找谢折风。
  安无雪神情一顿,避而不答,只是说:“仙尊疗伤之时封了五感神识,除非直接唤醒仙尊神魂,或者仙尊自己想醒来,否则谁也喊不醒。秦长老有急事的话,可以回落月峰唤仙尊本体。”
  秦微沉吟了片刻。
  安无雪瞎编的话都是根据之前谢折风封锁五感神识时的样子编的,秦微多半是见过,对此没有疑虑。
  在照水城的不过是个死了也对本体影响不大的化身,化身喊不醒,去找本体总可以。
  就是落月照水一来一回太费时间。
  秦微显然连这个时间都有点不想费,站在原地有些踌躇。
  安无雪这时才佯装突然想起什么,“啊”了一声,说:“我这里有一张仙尊给我的天涯海角符,可以直接给仙尊神魂传音。秦长老若是不介意,可以和我说说。”
  秦微嘀咕了一声:“怎么没给我这种符?”
  安无雪:“……”
  “不是什么不能说之事,”秦微说,“我本来想带着不忘在云剑门清理浊气,但是收拾好那些魔物尸体之后,翻遍了云剑门遗址,也没有找出多少浊气。”
  安无雪心下一凛,散漫的神色瞬间收了起来。
  云剑门死了那么多修士,又有那么多魔物,浊气应当是多到足以影响整个照水城的程度。
  所以云剑幻境一破,谢折风便让秦微和宋不忘带着弟子处理。
  怎么会没多少浊气?
  秦微同样道出了他心中所想:“……浊气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这种程度的灭门,光是滔天怨气都可以勾人入魔了,怎么会悄无声息地不见了?”
  “我在云剑门里找不到什么线索,灭门之人神魂俱灭,那些魔物全被咱们的好仙尊大卸八块了。我只能找几个神魂还算完整的搜魂,发现他们近两个月来频繁来往照水城……但魔物魂魄不全,有的魔物灵智都未曾全开,我找不出他们在干什么,只是……”
  安无雪脱口而出:“那些浊气很可能都被送到了照水城!?”
  秦微有些意外:“你倒是不笨。”
  他说着,眉头紧皱,“可是我想不通,你要说有心人想要祸乱照水城,利用这些魔物把浊气偷偷送到照水,可如今照水风平浪静,那些浊气呢?”
  安无雪心中思绪飞闪,隐约有一种危险的猜测冒上心头。
  难道说……
  秦微所言也愈来愈接近他最担心之事:“就算那些浊气真的被藏在照水城,做这事的人想干嘛?想效仿当年北冥仙君引浊气入城之法,让城中修士凡人尽皆入魔吗?”
  他摸了摸下巴,摇头:“可这也做不成什么啊,那些浊气虽多,但在照水剑阵的护佑之下,根本乱不了照水城的根基吗,除非还有更多的浊气……”
  “哪儿有更多的浊气呢?这不也不可能吗?”
  安无雪双手不自觉攥紧衣袖。
  不,有。
  有可能!
  就在照水城。
  加上云剑门那些浊气,和照水城那一处藏着的浊气合在一起,差不多刚刚好足以撼动照水剑阵!!
  “……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秦微一拍脑门,“你又不是他,你听这些能有什么反应?我真是……喂,宿雪?”
  “……嗯?”
  安无雪心不在焉般。
  “把你那张符拿出来啊,谢出寒破了云剑幻境之后,最后一些浊气在你们应对云舟之时其实也被悄悄转移走了。现在那些浊气全都藏在照水城中,此事宜早不宜迟——”
  秦微一顿,有些不悦:“你怎么不理我了?你逗我玩呢,算了,我自己去喊他看看……”
  安无雪怔怔地站在那,秦微绕过他时,他都忘了阻拦。
  “恐怕已经来不及了……”他喃喃道。
  如果做此事之人等的就是今天这最后一份浊气,要做些什么,必然是在今日。
  谢折风心魔缠身,即便天涯海角符能将人唤醒,这人也未必能立时出战解照水之危。
  秦微不知那藏在照水城中千万年的浊气,虽知其中有古怪之处,却想不到事态严重。
  只有曾经在此处亲手落下剑阵的落月峰首座安无雪能说出剑阵之下的玄机。
  那是他遵守至今的诺言,在世者唯有他一人知晓。
  若是宣之于口……
  他紧咬下唇,茫茫然地看着高楼台阶之下,客栈大堂中来来往往的修士与凡人。
  前几日他与谢折风星夜入城,花车飘着香,凡人歌姬的嗓音缥缈而来,一盏盏花灯如盛世繁星,璀璨夺目。
  还有次日清晨,路边摊贩的蒸笼冒着热气,抓着糖葫芦的小姑娘撞上他跟前……
  “安无雪”已经陨落了千年。
  两界有他无他,依旧走到了如今的繁盛。
  他明明方才还在和秦微说,他胸无大志,只想此生无所事事。
  可他又想起当年照水巨剑前,楼水鸣临终和他说:“首座,我不想再瞧见累累白骨了。”
  他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他乍然回神,才发现自己咬破了下唇。
  须臾片刻的功夫,秦微已经行至谢折风屋前,正待挥手解开禁制。
  安无雪猛地转身疾跑到他的面前,抓着他的手臂,拦住了他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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