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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重生]——西瓜炒肉

时间:2024-07-20 08:29:52  作者:西瓜炒肉
  云舟见他神色怆然,顿了顿,说:“好,师兄想一起那便一起,正好我带师兄一同去照水城拜访,回绝道侣一事——这样师兄可满意?”
  云尧笑了。
  他是笑云舟这话说的如同恩赐一般,也是笑自己快要得偿所愿。
  修真界的几日如眨眼一般快,云尧残魂的记忆当中,一晃眼,他便踏上了出行的马车,同云舟一起来到了照水城城主府门前。
  云舟先行下来,伸手扶着云尧。
  云尧突然问他:“师弟,那镜妖现在在哪呢?”
  “被封在灵囊里,怎么了?”
  “可否给我看看?我不想进城主府,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着你,正好无聊,你把它给我看看——它先前重伤我,也让我报仇一下不是?”
  “师兄什么时候也开始记仇了?”
  云尧心想:原来在云舟心里,我就是这般永远不会记仇。
  他只是说:“师弟不愿给我?”
  云舟这几日都颇为哄着云尧,思虑了片刻,将那封锁着镜妖和大量浊气的灵囊递给他,说:“里面还有大量浊气,师兄小心些。”
  云尧笑得眯了眼睛:“好。”
  云舟乍然呆了呆。
  他有多久没有看到师兄笑了?
  隐约之中,他似是突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不肯放过云尧。
  只是他明白过来的时机太过荒谬,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明白了什么。
  他说:“师兄笑起来很好看,日后该多笑笑——我不会惹你生气了。”
  云尧这时候不知为何变得很乖:“好。”
  云舟转身,跟着城主府的修士往里走。
  云尧站在门口,突然对他说:“师弟,动怒于修行不佳,你这脾气,往后……还是改一改吧。”
  这话没头没尾,云舟摸不着头脑,便点了点头,这才走进城主府。
  安无雪看着云尧手中那封锁着浊气的灵囊,想到照水城的天水祭,已经完全明白了。
  他有些看不下去了。
  他闭着眼,不知过了多久,听见城主府门前的修士突然大喊:“浊气……魔物!!他入魔了!!!来人啊!!!!”
  安无雪睁眼看到的第一幕,正是云舟从城主府走出来的那一刻。
  云舟看着他的师兄站在门前宽敞的道上,站在正中央,侧过头来看着他。
  师兄手中拿着那封着镜妖的灵囊。
  镜妖仍旧锁在灵囊中,灵囊内的浊气却全都散了出来。
  照水城没有被浊气侵扰。
  因为这些浊气全都进了云尧体内。
  云尧淡淡地笑着,看着自己手上的炉鼎印骤然消失了——他在大量浊气的助益之下突破了渡劫期。
  他的修为超过云舟,炉鼎印自然化解了。
  修浊入魔者,没有瓶颈,无需根骨,仅凭吸收浊气便可进境。
  这是两界所有人都知道的捷径。
  也是一条回不了头的死路。
  周围乱作一团,惊叫声不断。
  云舟逆着人流,跌跌撞撞走到他师兄面前,嗓音颤颤:“……师兄?”
  “你说我至死无法摆脱你的烙印——师弟,你错了。”
  云舟手都在抖。
  照水城已经见到了云尧入魔,木已成舟,他只想着赶紧带着师兄跑。
  他要上前把云尧带走,云尧却仅仅只是手袖一挥,将那装着镜妖的灵囊扔给他,把他推至远处。
  正值此刻,照水城中心。
  沉寂了近千年的照水剑发出一声嗡鸣。
  那是四海万剑阵的一角。
  千年前,安无雪尚在巅峰之时,亲手在此画下阵纹,合当年陨落的无数仙修之灵剑为冢,又有楼水鸣自刎倾注毕生灵力为基,方才成了这么个替代天柱涤荡浊气的剑阵。
  此阵察觉到了魔修。
  处于记忆中的安无雪叹了口气。
  谢折风却抬头看着那柄安无雪亲手插下的巨剑,神色怔然,不知在看剑,还是在透过照水剑看谁。
  浊气汹涌。
  照水剑直入云霄,顶天立地,剑身倒映着遥遥远方的东沧海。
  一道剑光自巨剑而出,划破苍穹,割碎疾风。
  云舟目眦欲裂。
  剑光落下,带着凛然剑气,钉入云尧体内。
  “轰——”
 
 
第25章 
  四散的人群纷纷停下,后撤的修士回头大喊:“照水剑!——是照水剑!!”
  云舟被照水剑的威压冲开,他的法袍被灵力激荡割得褴褛不堪,面颊被剑光余威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鲜血同泥尘混在一起,他从未有过如此狼狈的时刻。
  可他挣扎着爬起,顶着照水剑的威压也要往云尧身边而去。
  城主府的修士围来,以为他被魔修所伤。
  几个大成期修士一同拽住他:“云舟道友,你师兄入魔了!!”
  云舟挣脱不开。
  云尧被照水剑光死死地钉着。
  他似乎很疼,眉头紧锁。
  可他转过头来看见云舟,竟是笑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落月峰来人了——渡劫期魔修出现在照水城,落月峰自不可能坐视不理。
  领头的正好是玄方。
  玄方面色沉沉,利落地收了笼罩在云尧身上的照水剑光,印刻着封魔符文的锁链爬上云尧手脚。
  “把他带去苍古塔。”玄方说。
  云尧从始至终没有开口。
  云舟被好几个大成期的修士拉着,他伸着手,怎么也够不着被落月峰弟子带走的云尧。
  “……师兄。”
  云舟明明在张口,却仿佛一瞬间力竭到发不出声音。
  可安无雪却听到了这一句“师兄”。
  不是云舟说的。
  是他身边的人。
  他转头望去,发现谢折风并没有看着云尧回忆里的画面,仍然在眺望着照水剑的方向。
  云尧回忆中的照水剑并不清晰,模糊得如同水中倒影,谢折风却眸光黯淡地看着。
  方才那一句“师兄”,还有眼下这般望着照水剑……
  他又想到我了?
  安无雪心底一片死寂。
  想念——这个词对于已经死在千年前的“安无雪”而言,又有什么意思?
  这想念还是来自谢折风。
  他生前从未得到谢折风一句应答,毕生谋求,最后得到的不过临死之前师弟隐没在风雪后的背影。
  死了呢?
  师弟追着他的残魂去荆棘川哭丧,数百年来还在搜寻和他有关的消息,照顾困困,甚至要追寻他身上那几张上不得台面的符纸的源头。
  这一切,他先前都当作是谢折风高处不胜寒了数百上千年,乍然回首产生的自欺欺人的“后悔”。
  可他刚才看到了宿雪那张脸。
  谢折风养了个和他极为相似的炉鼎在身边。
  他见过不少人间情爱,自是明白,唯有情爱之心,方才能让人爱屋及乌到如此地步。
  多么新鲜。
  师弟对他有过情爱之心?
  他宁愿不要。
  他宁愿醒来之后看到谢折风忘了他,落月峰首座的名字永远埋葬在千年前的围杀之中,他和前尘往事再无干系。
  云尧的残魂记忆之中,照水城四方的景色都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
  安无雪低头看着模糊蔓延至脚下,蓦地说:“仙尊。”
  谢折风这才回神:“……嗯?”
  “今日提了两次‘师兄’了。”
  身侧的男人似是意识到他要提什么,眉头微皱。
  他只是木然地说:“我没记错的话,那位落月峰上任首座——仙尊唯一一个同宗同门的师兄,陨落在千年前,是仙尊亲手以出寒剑大义灭亲。”
  “我若是仙尊的那位师兄……”他侧过头,直视谢折风,目光无悲无喜,“或许会更希望仙尊干脆当我是个误入歧途修浊入魔的罪人,而仙尊继续高坐莲台、统御两界,做世人心中屹立不倒的高峰,莫要回头,莫要后悔。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显得他的死像个笑话。
  我都没后悔呢,你后悔什么?
  后悔了又如何?
  我能拔出春华剑,刺入当世唯一一个仙者的胸膛吗?
  他低笑一声,不再看身侧之人。
  谢折风一时怔怔。
  若是换个人站在这里,怕是根本说不完这番话。
  可宿雪本就和安无雪上一世格外相似,谢折风恍恍听着,双眸中痛色愈显,竟有些急促地想要争辩:“我不是——”
  周围照水城模糊的景色倏地消失,一片漆黑覆盖而来。
  两人尽皆一顿。
  云尧残魂的记忆还没有结束。
  落月峰如果把入魔修士带回宗门的话,只有一个地方是用来处置以身入魔的渡劫期仙修的……
  安无雪浑身一僵。
  果不其然。
  漆黑褪去,周遭还是昏暗一片,四方都是被冰霜覆盖的墙体,唯有仅一人宽的细窗透着细微天光。
  结界里三层外三层地落下,将一切人世繁华隔绝在外。
  只剩死寂的冷。
  苍古塔顶层。
  飞鸟不落,九死一生。
  他们处于云尧的记忆之中,本是接触不到任何处于过往中的感知的。
  可他看着在重重锁链下低着头毫无声息的云尧,想起当年自己在这里度过的百日。
  百日于修者而言,只是眨眼一瞬——但他被关押在苍古塔中那百日仿若比百年还长,熬得他只觉得自己的血肉都溶进了苍古塔的冰霜中。
  他仿佛又感受到了当年的寒冷,僵直地站在那里看着。
  谢折风刚才便一直看着安无雪,即刻便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这人皱眉:“你怎么了?”
  安无雪没有应声。
  谢折风说:“拿好养魂树精,莫要耽误正事。”
  这人以为他是伤口疼了,抬手触上他受伤的左肩,指尖灵力一动,就要覆上。
  冰寒灵力刚起,安无雪这回切实得冷得一个激灵,赶忙撤开几步。
  “你……”
  “我冷。”他说。
  谢折风一愣。
  前方,云尧的魂魄已经越来越虚弱了。
  落月峰犯了大罪的弟子进来都不一定能走得出去,更何况是一个身怀浊气的魔修呢?
  他的渡劫期还是吸收浊气的那一刻硬生生拔上去的。
  他支撑不了多久了。
  云尧一动不动地挂在符文环绕的锁链之下,低着头,气若游丝。
  “沓……”
  “沓沓……”
  长靴踩着地上终年不化的霜雪而来。
  男人一袭白衣,缓步走到云尧面前。
  谢折风?
  谢折风怎么突然过去——
  安无雪转头,却发现谢折风仍然站在自己身侧,对另一个“谢折风”的出现并无意外之色。
  他又看回去,见云尧面前也有一个谢折风。
  ——那是两百年前的谢折风!
  两百年前……出寒仙尊来苍古塔干什么?
  当年的谢折风站定在云尧面前。
  这人低声问:“你冷吗?”
  没头没尾的。
  云尧恍惚中,点了点头。
  “……有多冷?”
  谢折风站在细窗旁,看着结界外的天光。
  云尧低着头,笑了一声,语气温和:“道友既然站在这……怎么问我冷不冷呢?”
  “我……”谢折风喃喃道,“我感受不到了。”
  长生仙不受世间凡俗禁锢,已经再也体会不到苍古塔的冰寒。
  云尧再没说话。
  谢折风在细窗旁站了一会,走了。
  他们一个一直望着别处,一个气若游丝地一直低着头,谁也没见着谁的样子。
  没过多久,云尧彻底撑不住了。
  他生在照水城,长在云剑门,自小便是同辈中最年长最沉稳的那一个,最终却带着一身冰霜与浊气,长眠于苍古塔顶层。
  他死了。
  又是一片漆黑泛过,不知过了多久。
  云尧记忆的视角居然重新亮了起来。
  ——是云舟。
  云舟竟然捏了个和云尧生前一模一样的傀儡身体,又找到了云尧的一缕残魂,将残魂放置于傀儡当中。
  死在苍古塔的魔修,不论是身体还是神魂,都会逐渐湮灭。
  云舟只能找到最后一缕残魂,残魂在傀儡身体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点动静也没有。
  云尧的残魂能隐约感受到周围的一切,可他只有最后一点执念在,浑浑噩噩的,既动不了,也说不了话。
  “师兄,我知道错了。我不会再欺负你了,你能再对我笑一下吗?你笑起来很好看。”
  “……我没有回云剑门,我也没有把镜妖带去落月峰,我一直在找你。如果你醒了,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好不好?”
  “今天东沧海的浪潮好大——以前你经常趁着浪潮大,带我去沧海旁,说我平时只注重修为和剑法,不练身法,早晚有一天要在身法上吃亏。你让我在浪潮中多修研身法,我总是敷衍你,今日不敷衍了,你教教我?”
  “我翻了好多古籍,问了好多人,他们都说人死如灯灭,残魂不是生机。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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