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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重生]——西瓜炒肉

时间:2024-07-20 08:29:52  作者:西瓜炒肉
  可他是渡劫巅峰的千年修为,又自毁根骨,短时间内如同灵脉泄堤,观叶阵瞬间得到大量灵力支持,完全恢复平稳!
  裴千扶着曲忌之,怔怔道:“你……你这是……”
  戚循满不在意地轻笑一声。
  “曲小仙师,你运气好,这一劫,我替你挡了。”
  “……我与你无情无份无冤无仇。”
  “自然与你无关。阿雪入阵了,此阵不能在他达成目的之前破碎,你二人都是渡劫后期,即便合力也未必能撑得住浩浩大阵。千年前我对他拔剑,欠他至今,我该替他铺路还他这份亏欠……”
  他嗓音一滞,同方才曲忌之一般,七窍溢出鲜血!
  裴千和曲忌之甚至已经能够探到,戚循的修为正在朝渡劫期以下跌落……
  这人却笑着说:“希望他能找到想找的答案吧。但是两位,看在我帮你们挡了这一次无情劫的份上,答应我一件事。”
  “不用告诉阿雪我来过。”
  “他并不想再见到我。”
  话音落下。
  戚循闭上双眸,手中灵力疯狂涌出,汇入观叶阵中!
  风雪落在他的肩发,却已经瞧不见雪絮。
  ——他转瞬白头。
  -
  观叶阵内。
  安无雪同南鹤视线相撞。
  观叶阵的幻境骤然从远处的归絮海开始坍塌。
  ——阵中人意识到此间虚假,幻境开始崩塌。
  安无雪寻的是千余年前力压仙门的南鹤仙尊,是剑法阵道皆为大家的曲闻道。
  只一眼,对方便已经看出虚妄。
  曲忌之布阵之时早已想到这一点,因此不惜将观叶阵范围笼罩大半归絮海,为安无雪争取时间。
  幻境自四方崩塌,但布阵之人似乎刻意用大量灵力维持幻境,崩塌的速度并不快。
  从归絮海破碎至城主府,安无雪还有一刻的时间。
  他手持春华,一步一步走到南鹤面前。
  四方修士还有年少的他都不曾发现他的到来,唯有南鹤神情平淡地望着他,好似这过往时光只凝固在他们二人的身上。
  他听到熟悉而又久违的嗓音传来:“多久了?”
  他嗓音滞涩:“快……一千三百年了。”
  他们之间,相隔着仙祸数百年的纷乱,跨越千年的盛世。
  近乎一千三百年。
  南鹤眼眸轻转。
  他从始至终没有任何讶然之色,古井无波的黑眸倒映着安无雪的身影,却也只有安无雪的身影。
  春华轻颤。
  安无雪听到春华的剑鸣声,手中春华却十分安静。
  他瞧见了师尊手中的春华。
  那时他还没到大成期,春华还是南鹤剑尊的配剑。
  两把过往与当下的春华相映。
  师尊的面容千年无改,他分明记得很清楚,可他亲眼看着对方,却又觉得十分模糊。
  眼前之人不仅是力压两界的南鹤剑尊,也是折剑破道的曲闻道。
  熟悉,陌生。
  “……你还没有成仙。”
  安无雪苦笑一声。
  这便是他和谢折风的师尊。
  无情无偏私,严厉,肃穆,在意的从来只有苍生、修行。
  仙祸末期他和谢折风必须扛起两界重担的时候,他曾经如同凡人思念逝去的长辈一般,很怀念南鹤。
  和妖魔斗法后,休憩的梦中,他还会梦到师尊教他和师弟修行的过往。
  那时他有很多话想和这个他唯一的长辈说。
  如今……如今却是无话可说了。
  “师尊,我自一千三百年后而来。仙祸终了于几百年之后,在那之前,我与众仙修在四海临城立剑阵,替代天柱,师弟——谢折风……”
  南鹤稍稍回眸,看向少年身影:“我确实想收他为弟子。”
  “师弟继任仙尊位,登仙清肃天下妖魔。”
  “我死了。”
  “是,你死了。”
  幻境中的归絮海已经完全坍塌。
  琅风城边沿开始破碎。
  世人大多畏死,拥有越多之人,越害怕死亡与湮灭。
  可南鹤立于两界之巅,却对自己的陨落并不惊讶。
  他只平淡地说:“琅风天柱已毁,四方天柱皆断。天道有缺,不修魔者,非勘破生死道至极致,无法登仙。这孩子天生妖魔骨,却根骨有剑意,为魔,祸乱天下,为仙,俯瞰苍生。他修魔能一路坦途,修仙,便是十步九劫。如此艰难,若成——天道也拦不住他。”
  “可妖魔骨是他天性,他没死在天雷下,妖魔骨便不会被天雷所除。这会是他躲不开的业障。他剔除妖魔骨了吗?”
  “还是说……这就是你逆流千年来寻我的原因。”
  南鹤果然知道!
  他不仅知道,除了对姜轻藏起的另一半妖魔骨一无所知,南鹤连后事都猜得完全不差!!!
  师尊为谢折风选无情道、下无情咒,果然是为了压制妖魔骨,让谢折风走一条截然不同的仙途。
  这一盘棋,姜轻在下,南鹤也在下。
  四方崩塌之势越来越快,安无雪赶忙问:“师尊,师弟身上的妖魔骨只有一半,还有一半仍在雪妖族长老容姬的身上。姜轻为了从因果线中寻回浊仙秘法,将容姬封印千年,至师弟登仙之后方才被唤醒。姜轻以妖魔骨逼我寻出浊仙秘法登仙,妖魔骨和剑骨如今是师弟之身,是他的全部,无法在师弟未死之前毁去,若妖魔骨合二为一,后果不堪设想,弟子想问剔骨之法。”
  南鹤听到“姜轻”二字时,向来古井无波的眼神居然稍稍闪动了一下。
  他怔愣片刻,手中,千年前的春华剑轻颤。
  这把灵剑是姜轻送他的第一把剑。
  也是他几千年仙途,常伴身侧的名剑。
  ——他想起姜轻,神识不自觉勾连上了春华。
  安无雪方才一直都在努力稳着心神。
  他知晓时间越紧急,他越不能慌乱。
  可春华嗡鸣的这一刻,他急忙催道:“师尊?”
  姜轻已经追入观叶阵中,对方能感应春华,若是已经寻来,此刻怕是知晓他在哪了!
  姜轻擅长因果阵道,若是寻到此处,多半有办法中断此间幻境!
  没时间了。
  南鹤被他一声呼唤扯回神思。
  “没有办法。”他的师尊说。
  “……什么?”
  “根骨被废能活命,却从无不伤性命剔骨的说法。这孩子既已登仙,依你所说,双根骨已经是他的全部,在因果既成的一千三百年后,妖魔骨之局已成,他无可选择,无路可走。”
  安无雪心底一沉。
  怎么会……
  怎么会?
  连南鹤都没有办法了吗?
  难道他真的要依姜轻所想,不论如何,都要重现仙魔二立的仙祸吗!?
  “师尊——”
  “无雪。”
  南鹤打断了他。
  幻境崩塌已至眼前,漠然清冷的嗓音一如当年:“我还是浮生道之时,无法登仙,问遍北冥仙长,才知我道心不顺,选错道途,半步登仙之境已经是我修浮生道能走到的极致,若想登仙,唯有改道。”
  “我做了几次尝试,都无法斩断我与他的因果。”
  这里的“他”指的是谁,南鹤没有说清,安无雪却能听清。
  曲闻道曾经创造无情咒,压制心中情念,以此来尝试能否直接转修无情。
  可无情咒只能压情意,不能断因果纠缠,剑在而因果在,因此曲闻道最后才选了折剑破道。
  南鹤眸光淡然。
  “……在破道之前,我曾故意引走他,独自一人尝试引动过浮生道天劫。”
  ……什么!?
  师尊居然在浮生道之时便想过强行登仙!?
  不……这时候师尊和他说这个干什么?
  “师尊,阵外危急……”
  南鹤却只是摇了摇头。
  安无雪对此格外熟悉。
  他小时候学剑,待不住的时候,南鹤不会骂他,只会这般轻轻摇头。
  仙长威严甚重,无声地摇头,便让他收了所有心思,专心听下去。
  一如现在。
  他一愣,下意识没了追问之心,安静地听南鹤接着说:“浮生道窥见天地七情,此道仙修引动登仙雷劫的那一刻,便可感知四方天柱,插手天道。引动登仙雷劫的那一刹那,我自命不凡,觉得天道任我更改干预。我想从中看到能否将浮生道这条路走到底,我曲氏擅卜算,我便以卜算之法,于天柱之中,算我未来因果。”
  浮生道仙修哪怕还没登仙,只要引动登仙雷劫,便可拥有连通天柱之能了吗?
  “未来因果……师尊看到了什么?”
  幻境崩塌至城主府。
  南鹤身后,过往中,少年的安无雪和谢折风已经被虚无吞没。
  “我看到未来两界妖魔横行,我已无情大成而登仙,率领落月高手,征战四方,斩妖除魔。”
  安无雪瞪大双眼。
  这说的不就是当年仙祸吗?
  幻境崩塌至南鹤身后。
  他娓娓道来般,嗓音无悲无喜:“我觉得那是不可对抗的因果天命,我注定无法浮生大成,对抗天劫只是徒劳。于是我即刻破道,收回登仙之意。”
  “登仙雷劫退去,我从此走上无情。”
  安无雪双唇微动,万千言语于心间,却不知该如何言说。
  他的面前是他曾经最尊敬的师长,也是辜负妖修狠心绝情的曲闻道。
  横跨千年未来现在过往,他的师长同他说了最后一句话。
  “我坚信因果既定无可更改,所以我放弃了。”
  “我‘今日’才知,我之放弃,才是因果既定。”
  安无雪双瞳微颤。
  话音落下。
  正值此刻。
  安无雪身后传来一阵灵力波动。
  幻境崩塌的边缘,有人持剑而入。
  琅风城最后的长风吹来,吹动南鹤剑尊的衣摆。
  碎发拍打着他的额间,他看着安无雪的方向,却没有在看安无雪。
  他在望着安无雪的身后。
  那双从来没有人间七情的双眸之中,突然盛满繁芜。
  长风忽停。
  幻境崩塌。
  千余年前的曲闻道化入湮灭之中,四方归于黑暗。
  过往如方才那阵摸不到寻不回的风,再也触不到踪迹。
  安无雪没回头。
  姜轻在他身后,闲话家常般同他说:“他真是永远都是那样。我记忆里是那样,落月峰的仙尊是那样,幻境之中千年前的他也是那样。你说,我若是早来一步,是能听到他一句对不起,还是得春华剑锋带着杀意刺来呢?”
  安无雪回过身去。
  他瞧见姜轻嘴角挂着笑,双眸之中却只有悲凉。
  “哦,对了,”姜轻恍惚了一下,“差点忘了我为何要在这里,我好像来迟一步,没听到他和你说了什么——曲闻道有应对之法吗?”
  他这般问着,好似他们还没有撕破脸一般。
  安无雪却也没有出手,在观叶阵剩下的一片虚无之中,摇头道:“没有。”
  姜轻讥笑一声:“那首座打算怎么办呢?”
  安无雪不言。
  幻境破了,生死门现。
  可他进观叶阵的目的已经达到,他如今只需一会布阵之人感应到阵中情况,撤回阵法。
  他还在回想南鹤所说的那番话。
  登仙,天柱,因果……
  姜轻踏着虚无,缓步行至他的面前。
  ……又在打量他。
  “姜道友,”他说,“你我都清楚,在此地动手没有意义,你杀不了我,我杀不了你。你若当真无聊,生死门就在前面,你可以趁着阵法未破,入生门寻下一处幻境。曲闻道负你,你便当面去找他。”
  姜轻轻轻摇头,嘴角噙笑道:“找他干什么呢?”
  “世人喜欢寻负心人诘问,是因心有不甘,身怀困惑。可我如今胜券在握,也并无执迷。”
  “若说遗憾,那也不是没有——他死得太早,瞧不见我最后还是比他棋高一着。”
  他说着,又往安无雪跟前走了一步。
  “飒”的一声。
  安无雪反手握着春华,剑锋横亘于他和姜轻当中。
  姜轻不得不停下脚步,叹气道:“我又不会在此时动手。哎,首座,曲闻道可否和你说过……你其实很像曾经的他?”
  安无雪一愣。
  师尊和他……?
  开什么玩笑。
  “你觉得很荒谬,对吗?”姜轻已经看出他心中所想,“因为你不曾见过曾经的他。”
  曾经的他。
  曾经的曲闻道。
  浮生道的少年天才,出生便站在修真界的云端,从不明白什么是瓶颈。
  两界修士终其一生无法到达的境界,对他而言轻而易举。
  他会在冥海岸边日日夜夜地练剑,也愿意孤寂地在寒桑崖旁等待花开。
  还会在被陪伴身侧的妖修亲吻之时,无措至面颊通红。
  “曲南鹤是我毕生之敌,但我确实怀念曲闻道。我以前很喜欢你碰春华的时候,就是因为我总能看见曾经的他。”
  安无雪握剑之手未动,拦在他与姜轻之间,蓄势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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