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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量力(近代现代)——望长青

时间:2024-07-20 08:28:40  作者:望长青
  “进去吧,外面凉着呢。”翁奶奶帮翁玉琪顺了下头发,带着我们进屋。
  翁玉琪特意慢了几步,走到我的身边,放轻声音说:“你还记得我吧?”
  “记得的。”
  “诶,当时在宋远身边看见你的时候,我没想到……”她眉眼弯弯,不过语气无奈,停顿了一会儿来思索该怎么表达,“没想到你是我失散多年遗落在外的表哥。”
  我跟着笑了下,说:“我也没想到。”
  “那次生日宴还没结束,奶奶就拿走你用过的杯子去做了亲子鉴定,结果出来后大家都想见见你来着,但她怕吓着你,到现在才肯带着你过来。”
  我还未来得及回答,身后突然传来了嬉闹声,我和翁玉琪都停下脚步往后看,是之前那几个在泳池游泳的少年。
  “姐!”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跑过来,头发甩着水,眼里带着好奇,新奇地盯着我。
  “你看你这死样子,快点带弟弟们去换衣服,一会儿就开饭了。”
  那人笑着应下来,走之前又对我喊了声“哥”,跟在他屁股后的几个小孩也跟着叫“哥”,然后嘻嘻闹闹光着膀子跑进宅子里。
  “别搭理他们,都皮着呢。”翁玉琪说,“走吧,我们也进去。”
  屋里已经飘着饭香,桌上已经摆了好几道菜,翁奶奶先进了屋,等我进去后轻揽住我向我介绍屋里的人。
  所有人脸上都带着或温柔或和蔼的笑容,这让我一直紧绷的心情放松了一点。他们回应着我的问候,给我塞了一叠又一叠厚厚的红包。
  拿着好几个红包,我不知所措地望向翁奶奶,她轻轻拍我的手,用温暖的掌心在我冰凉的手背上搓了搓,“新的一年图个吉利,明年红红火火,收下吧。”
  “来,小与。”被我叫作姑姑的女人走上前,揽过我的肩膀将我带到餐桌那边,她身上穿着布料舒适的毛衣,还带着淡淡的栀子香。
  她跟我在餐桌旁坐下,先吆喝着其他人快来吃饭,训斥了几句那几个刚游完泳的小男孩,然后握着我的手,细细地打量我的脸。
  “长得真乖呀,可把你爸妈所有好看的点遗传了,嘴巴和鼻子像我哥哥,眼睛像清妍姐。”她拉着我的手,眼角笑出细纹,“成绩又好长得又乖巧,哎呀……小与能再叫一声姑姑吗?”
  我冲她腼腆地笑了笑,总觉得她笑起来的眼角很像英姨,不自觉地对她放下警惕,听话地再叫了声“姑姑”。
  她摘下手里的银镯子,要往我手腕套,我下了一跳,连忙往回抽手,说:“不,不用。”
  “这是你爸爸当年送我的成年礼物,不算贵重,平日里戴着它就是一个寄托。”她把我的手拉回来,银镯子套在我的手腕,自己欣赏了一会儿,然后帮我把鬓边的碎发夹在耳后,眼神落在我的脖子。
  脖子上的刀伤快要痊愈了,结的疤已经掉完了,只剩一道略显狰狞的疤痕。
  其实那次绑架后翁奶奶到学校找过我,但我找借口避开了,怕她看见我身上的伤。今日是见伤好得差不多了才过来的。
  当我意识到她的目光正落在脖子上的那道疤时,我低头避开了,再抬头时看见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泪花。
  我愣了一下,未来得及反应她就偏了头,对一直候在一旁的佣人挥手,示意他们摆筷。
  “来来,快吃饭,都来吃饭,一会儿菜凉了口感不好。”
  屋里的人陆续落座,没过多久从楼上走来以为老人,拄着拐杖,但精气神可以,一身久居高位的威严,身后还跟着身着西装的中年人,或许是他的助理。
  老人走到餐桌的主位,杵着拐杖扫视了一圈,翁玉琪和她的弟弟齐声叫了声“爷爷”。
  翁玉琪坐在我身边,用胳膊轻轻碰了下还愣神的我,低声说:“快叫人。”
  我收了心神,在赶忙跟着叫了声“爷爷”。
  老人目光锐利,盯了我许久,我吞了吞口水,紧张地回望,就在我快要以为他是对我不满时,他忽然收回了视线,对身后的助理扬手,那位中年男子立马向我走来,递上了一把钥匙。
  “成年了,开车是必备技能,给你准备了一辆车。”他在主位落座,众人才开始动筷,“会开车吗?”
  我握着那把钥匙,愣愣摇头,“……还没学过。”
  “放假就留在这边,让小琪带着你练车。”
  翁玉琪应下来,扭头与我说:“爷爷每次吃饭都会送我们礼物的。”
  翁奶奶先前在厨房里,她端着一碗汤放在我面前,说:“小与,快尝尝”然后朝主座轻翻了个白眼,“你可真是好大的官威,小与放假想做什么应该由着他,你先安排上了。”
  “没,没事,我放假会留在学校。”我连忙说。
  “先吃饭,今天降温了,喝点鸡汤暖暖身子。”翁奶奶揉了揉我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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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晚了QAQ,可能七月初会完结,完结后统一修修文QAQ
 
 
第67章 新年快乐
  一顿饭吃过,大家坐在客厅聊天,海边有人放起了烟花,透过窗户看向外面能看见烟花在夜空中一朵一朵绽开。
  吃饭的时候我不想扫兴,喝了好几杯红酒,现在坐在沙发最靠近窗户的一边,听着其他人的交谈声,酒劲就慢慢上来了。
  “当时奶奶和我妈妈去了次B市,想打听你之前的生活,我给他们看了你之前所有的采访,我也像宋远打听了许多,看起来你过得还算不错,”翁玉琪不知何时坐在了我身边,她停顿两秒,语气犹豫,“可是在B市上学时,我曾经看见你被围在巷子里。
  “我把这件事和奶奶说了,她就自己去B市了,然后发现……你这几年在江家过得并不好。”
  “她们从B市回来后难受了许久,想着如果能早点把你接回来就好了。”她叹了一声,“也不知道你之前是怎么过来的。”
  酒劲上来后我的思考变慢,听见翁玉琪的话慢慢眨眼,后知后觉意识到为什么刚才姑姑看见我脖子上的伤疤时会有泪花。
  她们可能都以为这是我之前在江家过得不好的“证据”,可能是怕我难受,便没提出来。
  “没关系,都过去了,我现在过得挺好的。”头有些晕,我头支着沙发冲她笑,轻声说,“我还是长到这么大了嘛。”
  在客厅坐到了十点多,翁奶奶领着我们上楼休息。
  “这里以后就是你的房间了,平时有时间也可以来住住。”她扶着门把,向我展示二楼的卧室,“厨房有热牛奶,喝一杯就好好休息。”
  她下楼端了一杯热牛奶给我,我接过来说了句“谢谢”。
  “今天晚上喝了酒,就不要熬夜了,早点睡觉。”她看了眼屋里暖气的空调,看着她关上门后就拿着那杯热牛奶到沙发坐下。
  头顶的暖气嗡嗡作响,外面还放着烟花,屋里没有只开了一盏小灯,烟花绽放时的五颜六色落在脸上。
  手中的热牛奶喝了一半,酒劲还没过,外面的烟花在我眼里模糊成一片。我自己欣赏了一会,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点开列表又不知道该发给谁,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短暂停留了片刻,最终只点开聊天框,向每个人发了新年祝福。
  德叔和李老师都还没睡,回得很快,宋远大概是有时差,一直没收到他的回复。
  德叔决定自己出国去看看那座雪山。
  【你英姨一直想去看也没看成,我替她去看看,拍几张好看的照片烧给她。】
  我垂眸看着德叔发来的这句话,心脏突然刺痛一下,这个痛意再慢慢散开。
  我闷着声回德叔,让他在外面注意安全,又和李老师闲聊了一会儿,手里的热牛奶也喝完了,我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快要睡着时怀里的手机突然猛烈震动,我迷迷糊糊拿起一看,是一串陌生号码。
  “……你好?”我试着开口问。
  “睡觉了?”听筒传出又低又轻的声音,我听出来了,是江既的声音。
  “没有。”我将杯子放下,用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朝床头的闹钟看去,快要零点了。
  手机里传来一声很轻的“嗯”,我坐直了身,问:“你为什么换号码了?”
  “之前的不安全。”江既言简意赅地解释,“现在在哪?学校吗?”
  一下坐直后头晕,我又靠回沙发,歪头看海面上升起的烟花,轻声说:“我在……在奶奶家,他们叫我来吃饭。我今天才知道原来我还有挺多亲人的,以前我一直以为我会是一个人呢。”
  我半眯着眼睛,一边打着瞌睡一边挑挑拣拣,选出开心的事与江既絮叨。他那边很安静,偶尔有交谈声,还有隐隐风声。
  “今天晚上放烟花了,放了好久,很好看。我拍了一张照片,本来想发给你的。”我侧身躺下,屏幕的荧光照在脸上,“我本来还想给你打电话。”
  江既顿了顿,说:“现在也可以发,这个号码是安全的。”
  我退出通话页面,把刚才拍的烟花照片发了过去,听筒处传来的风声更大了。
  “你现在在哪?”
  “在船上。”
  “哦,在船上干嘛?”我听见了短促的“咔哒声”,像打火机滑动的声音,“你在抽烟吗?”
  “没有,烟已经戒掉了,周围有人在抽。”江既的声音在风声里有些模糊,“在船上谈点事,这样比较安全。”
  他话音刚落,我就听见一个带着笑意陌生的声音从听筒传出。
  “我说刚才给你烟你为什么不抽,家里管得严?”
  江既简短地回了一句,我没太听清,只知道之后风声变小了,他那边更安静了。
  “之前在忙,现在才有空闲时间,”江既说,“刚才那个人是我在M国的合作伙伴。”
  我抱着手机应了声,外面的烟花一瞬间铺满了天空,屋里突然亮堂,墙上的闹钟“叮”了一声,我抬眼看去,零点到了。
  我靠在沙发上,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低低地跟了句“新年快乐”。
  “嗯,新年快乐,乐与。”江既声音压低,尾音像海面上的薄雾,不知不觉将我包围。
  说完话觉得只有一句“新年快乐”有点干,尽力在脑中搜刮美好的祝福词,但是现在只能想到烂大街的群发祝福词。
  大概是今天晚上的酒喝得有些多,我半眯着眼,直接把脑中的那些祝福词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新的一年播下新的种子,祝你在新的一年所有希望都能如愿所有梦想都能实现所有期待……”
  “好了,我收到了。”
  “那你的祝福呢?”
  “我的祝福。”江既话说一半停了下来,他声音在我耳边逐渐变远,我撑着最后一点清醒听完他剩下的话。
  “祝你之后都快乐。”
  我闭着眼睛说了句“谢谢”,之后撑不住在沙发睡了过去,半夜手机滑落在地的响声让我惊醒,从地上捞起手机一看,凌晨三点,而电话已经挂断,上面显示通话时长三个多小时。
  我睡着后江既也没挂电话。
  我揉揉眼睛,去卫生间洗漱完了后躺在床上,被单有股薰衣草的香味,刚躺下没多久睡意就再次袭来。
  睡着前我迷迷糊糊地想,好像江既在说完那就话后好像还说了什么,但我想了许久也没想起来,最后只能抱着疑惑进入梦乡。
  不管导员和领导怎么劝,董建都不愿意向我道歉,每次我态度强硬一点,他妈妈就会维护他,这让导员都很难办。
  不过在我的要求下,领导联系了论坛的管理员,将所有传出去的照片都删除了,实验室的学姐也登了自己的账号,帮我发了一条澄清的帖子。
  “乐与啊,你看这僵着事情一直没办法解决,影响也不好。”黄导语气无奈,“你看对方家长也不让步,要不你松松口,各退一步,私下协商就好。网上相关的帖子都删了,这件事没有扩散,也没造成多大的影响。”
  学期末导员一向很忙,我坐在他的办公室里,看见了他脸上的疲惫,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但话到嘴边还是选择了坚持之前的说法。
  “黄导,我还是想让董建公开道歉,他成年了,应该为自己发表过的言论负责。”
  黄导叹了一声:“这样吧,把你的家长一起叫来,大家再协商协商。”
  “……一定要叫家长吗?”
  “对方迟迟不让步,就是看你一个人好欺负,你家长来了后可能事情更好办一点。”
  “……”
  “怎么了?家长抽不出空闲时间吗?”黄导翻出学生名册,“我再和你家长沟通沟通?”
  “不用了,”我摇摇头,“我会和家长说的。”
  学期末的考试进行了一大半,我还剩两科就考完,等考完就会和项目组的学长学姐一起去E国参加比赛。
  前几日A市下了雪,路上的积雪一直没清,我踩在上面走了几步,心里纠结了许久,在零下的空气中呼出一口热气,拿出手机给翁奶奶发了一条消息。
 
 
第68章 好运设计
  我在学校门口的咖啡店等了一会儿,但到学校的却不是翁奶奶。
  我看着面前穿着质地上好的大衣、提着手提包的女人,迟疑了片刻,小声地叫了句“姑姑”。
  “你奶奶早上起来有点咳嗽,司机送她去医院了,我就先过来了。”
  她捋了捋鬓间的碎发,眉眼弯弯,揽着我的手臂走出咖啡店,“吃饭了没?”
  “中午在食堂吃了。”我如实说。
  “晚上带你去吃好吃的。”她说了个商场的名字,然后道,“那里开了家私厨,味道不错,带我们小与去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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