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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量力(近代现代)——望长青

时间:2024-07-20 08:28:40  作者:望长青
  上了楼,德叔已经在家,正在慢慢收拾英姨生前留下的东西。
  我帮他把一个箱子放在柜子上,转身倒了杯水给他,让他润润喉。倒水的时候看见桌上还摆着前几天英姨自己榨的橙汁。
  我沉默地将橙汁倒进水槽,打开水笼头把水壶清洗干净,但是因为泡了好几日,不管怎么洗壶里都带着一股橙汁的味道。
  德叔喝了口水,看着我的动作笑了笑:“洗不干净就算了吧,说不定以后喝水还能喝到你英姨的橙汁。”
  我把水滤干,打开橱柜把水壶放进去,抿了下唇没吭声。
  德叔喝完水继续整理旧物,他一边理着照片一边说:“晚上想吃点什么?”
  “我都可以的。”
  “都可以啊?那吃泡面?”德叔看了我一眼,故意逗了个趣。
  屋里的气氛实在太过沉闷,我知道德叔是想让我们都开心点,也笑着接了句“好啊”。
  “算了算了,”德叔摆了摆手,“这次回来好不容易胖了一点,可不能把你饿瘦了。”
  他闲聊道:“我记得你有段时间总是悄悄吃泡面,你英姨着急,怕你搞坏了自己的身体,想给你送饭,但她那时候身体也不好,经不起折腾,她就跟大少爷提了一嘴这件事。”
  我手上收拾的动作了顿了下,不由得停下来听德叔继续说下去。
  德叔笑叹了一声:“诶,大少爷也是嘴硬心软,说着你吃不吃饭关他什么事,过了段时间就暗中让我每晚去厨房拿点菜给你。”
  这几天事情多,上次吃饭的碗筷都没有清洗,我本来开着水笼头慢慢洗着,听见这些话我把水笼头的开关关上。
  哗啦啦的水声停了,德叔还在絮絮叨叨讲以前的事,我脑中突然想起了那时德叔每晚会送到我房间的总是冒着热气的饭菜。
  原来……又是他吗?
  “……还以为大少爷忘了这件事,没想到今年夏天的时候他突然找到我,问我到底有没有给你饭吃。”德叔脸上露出点无奈的笑。
  我擦干手上的水,走到窗户边往楼下看,那辆车已经离开了。
  我不知道江既接下来去哪,他在B市这件事几乎没人知道,他突然出现,又匆忙离开,也没告诉我他之后打算做什么,只是把唯一的时间都留给了我。
  他说让我暂时远离他,就没有再联系我。我重新买了个手机,把他的电话号码输进去,试着打电话,一直没人接,又试着给他发了几条消息,也没人回。
  唯一一次有人接通的电话,我只能透过听筒听见对方清浅沉稳的呼吸声,对面的人不说话,我也没吭声,握着手机安静地等了片刻,数到第两百秒的时候我率先挂了电话,之后就没有再尝试拨打那个号码。
  请假的时间不断延长,我又陪了德叔几日,在一堂考试前回了学校。
  离开A市的这些日子它没下雨也没下雪,出航站楼的时候天空甚至出了点太阳,薄薄地落在我身上。
  请了这么多天假,我落下的事情有点多。每天的日程排得满满当当,奔波于实验室和图书馆,没空再想其他的事情,收到叶景的消息时我还有些意外。
  叶景打算离开A市了,他从一个县城里跑出来打工,在几个大城市轮着待,最终还是决定回那个县城。
  他后天的火车,三十多个小时坐到C国南部,走前想约着我再见一面。
  “咱俩还挺有缘的,”他说,“说不定以后我脑一热又跑出来,还能遇见你。”
  叶景约了个我学校附近出名的清吧,我收拾好复习的书籍,回寝室换了件衣服。
  张一凯刚下了课回寝室,随口问了句:“你要出去啊?”
  我点了下头,就见他挪到我身边,悄声问:“话说……乐与,你是分手了吗?”
  “为什么这么问?”
  “你这几天看起来怪怪的,请假回来后情绪一直不对,总是盯着手机发呆。”他指了下我的脖子,“我一直没敢问你脖子上的伤……”
  他声音更低:“是对方家暴吗?”
  张一凯的思维我有点没跟上,愣了一下,张一凯可能以为我默认了,重重地叹了一声:“我就说……我就说,你脾气这么软,谈恋爱肯定会吃亏!你看看,这才多久啊,对方直接就家暴了!”
  他在寝室来回走了两步,然后推着我往外走:“走走走走,我带你去报警,家暴可不兴啊!”
  “没……不是……”我回过神,“伤是我自己弄的,和他没关系的。”
  “真的?”
  “真的,他只是最近工作太忙了,我不能打扰他。”张一凯收了力,我也跟着停下,抓着寝室的门框沉思,“我只是有点担心他。”
  “诶诶,行了行了,你别忘了我还单着呢,别虐我了。”张一凯挥挥手,嘀咕道,“没想到你还谈了个成熟姐。”
  清吧离学校不远,我走了十多分钟就到了。叶景定了个卡座,点了几听啤酒早就等着了。
  “抱歉,学校事情太多了,来得有些晚。”我一边脱下厚外套一边说。
  叶景已经喝了几杯,一段时间不见他头发长得又遮住了眼,他说:“你不来也无所谓,我就是想喝酒。”
  他喝得已经上脸,说话也开始拖拖拉拉,我不由地问:“你会喝酒吗?”
  “不会,没钱买酒。”他给我倒了一杯,“你喝。”
  第一次来酒吧我还有些紧张,摇头拒绝了:“我也不会喝。”
  叶景就没再劝我,自己喝得起劲。
  “你上次那件事处理好了吗?”
  我想了下,知道了他说的是白玉兰酒店那晚的事,便回:“处理好了,不用担心。”
  “这事对不住啊,”他打了个酒嗝,“我也没想到会让你发生那样的事。”
  我没想到叶景竟然看明了那晚的事,轻声说了句“没关系”。
  叶景抱着酒杯喝得痛快,我怕他一会儿不能自己打车,就一直没走。
  清吧里还有驻唱,灯光变幻太过晃眼,我偏头闭了下眼睛,再睁眼时注意到旁边的过道走过了几个人,一抬头看见了一边走一边扯领带的叶昭扬。
  叶昭扬明显也注意到了我,停下来意外地挑眉:“哟,这不乐与吗?”
  他朝我们的卡座走来,顺便拿出手机发了条语音,“你猜我在酒吧看见谁了?你的小男友。”
  这话我莫名听着耳熟,还没来得及想什么,一偏头看见了跟在叶昭扬身后的宁青生。
 
 
第60章 
  叶昭扬收了手机,自来熟地抽开卡座的椅子坐下,“你还会出来喝酒啊,这谁?你朋友?”
  他坐下了,他身后的宁青生也跟着冷着脸抽开椅子坐下来,小小的卡座一下坐了四个人,有些挤。
  叶景一直喝,早就喝醉了,眯着眼睛看坐下的两个人,皱眉说:“你俩谁啊,给钱没有。”
  说完就倒头栽倒桌上,抱着酒瓶浅浅地睡了过去,弄得叶昭扬一句敷衍的话卡一半,自己乐了一会儿,拿起叶景还没喝的酒喝了起来,喝了几口就起身,“我去上个厕所,乐与你先别走,上次还没聊尽兴。”
  除了一个已经睡过去的叶景,卡座只剩我和宁青生。一见着宁青生我就想起那次翁玉琪生日宴上的事情,和他之间有点尴尬,低着头没说话。
  宁青生坐下后一直没说话,端坐在酒吧的椅子上,表情清清淡淡,过了会儿突然开口:“你知道张家快破产了吗。”
  我没反应过来:“谁?”
  “上次推你下水的那个人。”宁青生也拿了个酒杯给自己倒酒,“本来就是求着江总注资才能苟延残喘,现在江总撤资了。”
  他喝了口,然后皱了下眉,可能是嫌弃叶景点的酒太过廉价。
  “张家和江家以前是世交,江总帮忙也就顺手的事,实在没必要特意撤资。”宁青生手上转着杯子,“我想了很久也没想到原因,后来大概明白了一点。为什么?就因为他把你推下水了?”
  宁青生低笑了一声,“他可真是……”他停顿了一下,应该是在找合适的词语,“在乎你啊。”
  我轻蹙着眉,因为上次宁青生做的那些事,我心里对他有一定的防备,便开口否认:“我想你应该误会了……”
  宁青生看了我一眼,轻笑了一声没有搭理,旁若无人地说下去:“我第一次见到江总的时候是大三,实习的公司有项目,对接的是江总的公司。我借着这个项目跟江总多接触了几次,使了点手段,但没成功。”
  酒杯在宁青生的手里不停转动,酒吧里变换的光线折射在他的脸上,他一口气把杯子里的酒喝完,继续说:“我跪在地上求他,说我太缺钱了。我妈每月肾透析的钱几乎要把我掏空,家里欠了几十万的债,实习工资每月就三千,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动了歪念头。”
  “当时江总就给了我一份合同,他可以向我提供金钱,而我只需要给他工作。那时候还以为这是一份特殊,之后才知道这份特殊来源于一个叫做秦木寒的人,因为我跟他长得有些像。”
  宁青生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大有继续往下说的趋势,我没有打断他,指腹不断轻轻摩擦空酒杯的边缘。
  “我以为江总爱那个死人,可是在他身边的这些年,我又觉得他不爱他。”宁青生摇晃杯子的动作有些大,淡黄色的酒洒在了他的手上,他自嘲地勾了下嘴角,“我真是……一直想看透他,但又一直看不透他。”
  “……”我想了想,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话可以回答他,只好安安静静地坐在座位上,当一个合格的倾听者,满足宁青生突如其来的倾诉欲。
  宁青生沉静了一会儿,说:“抱歉,今晚喝了点酒,一不小心就多说了点。”
  我摇摇头:“没事。”
  叶昭扬上完厕所回来,用手机发了条语音,说“知道了”,然后拿起搭在椅子上的衣服,打了个哈欠,对着我说:“小乐与,今晚有点累,下次再聊。”
  我点头,说了个“下次再见”。
  “你怎么走?要不要给你送回去?”
  我婉拒道:“不用了,我学校就在这附近,几分钟的路程。”心里纠结许久,低声问道:“那个……他现在还好吗?”
  “你说谁?”叶昭扬眼里流出来调侃的笑意,“哦——你说那个人啊,挺好的啊,有吃有喝的,就是今晚知道你跟一个陌生男子出来喝酒,好像有点生气呢。”
  叶昭扬拿起手机看了眼,说:“看,让我把你送到学校呢。你真不跟我们一起走?”
  我摇摇头,指了下叶景:“我朋友喝醉了,我一会儿先把他送上车,你们走吧。”
  叶昭扬也没强求,他拍了下宁青生的肩,说了个“走”。
  宁青生在座位上又坐了几秒,等叶昭扬走远后放下已经空了的酒杯,沉默地跟在他的身后。
  叶景睡得打起了轻鼾,我看着那两人出了酒吧后看了眼时间,已经不早了,先去结了帐,回来后拍了几下叶景的背,让他醒过来。
  “……我酒呢?”叶景晃了下头,把遮眼的头发弄到两边,盯着桌上的空瓶问。
  “我喝了。”我轻声说,“你一会儿怎么回去?打车吗?”
  “不,不打车……起步价十五,抢钱吧。”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毅然决然地说,“我坐地铁。”
  我问清他住在哪里后帮他叫了个车,扶着他出了酒吧。这个点约车的人有点多,需要多等一会。
  叶景的酒量实在不行,几瓶度数不高的酒就让他站不稳了。我扶着他的手臂走到路边一颗树下,让他靠着树干,自己望着路口看网约车有没有到。
  “……你们所有人都把我当成那个死人的替身,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叶昭扬。”
  耳熟的声音从树干的另一方传来,我动作一顿,不由得朝声源看去。
  叶昭扬他们不知为何还没走,宁青生靠在墙上,路边昏黄的夜灯打下来,让他的脸有点模糊。
  叶昭扬点了根烟抽着,面上的表情难得不是吊儿郎当。
  “……在白玉兰酒店那晚,你跟我做爱的时候,心里是不是一直想着那个死人。”
  我立刻想到了第一次去白玉兰的那个晚上,我被江都南摁在池子里欺负,第二天在酒店醒来,到楼上去找江既,看见的那个安全套。
  之前我一直以为江既是爱秦木寒的,他们很久之前在一起,秦木寒死后江既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甚至仅仅因为宁青生的眉眼很像那个人,就把他留在身边。他也因为我间接害死了秦木寒,而对我态度恶劣了三年。
  可是现在看来,似乎都是我误会了。
  “你想多了。”叶昭扬语气平静。
  “我想多了?呵……”宁青生放低声音,“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还留着那个死人的照片吗?”
  叶昭扬皱着眉:“别一口一个死人。”
  宁青生掀起眼皮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你可真有意思。”他拍了拍靠墙时沾的灰,头也不回地沿着人行道走了。
  叶昭扬留在原地,把手里那根烟抽完了,然后侧头朝我看来,又恢复了那副不正经的样子。
  “怎么样,这剧精彩吧?”
  “没……不是,”我赶紧摇头,弱弱解释,“我不是故意听墙角,我订的网约车上车地点在这里,车快到了。”所以我想走也走不了。
  “你慌什么,我又不像江既那样臭脾气,我很随和的。”叶昭扬把烟头扔了,踱着步子走过来,先瞟了下靠着树干站不稳的叶景,“你这朋友酒量也太差了,才喝了多少啊就醉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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