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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量力(近代现代)——望长青

时间:2024-07-20 08:28:40  作者:望长青
  我想了想,说:“我是您助理的弟弟。”
  江既笑了一声,不过我觉得他大概是被我气笑的。他躺在床上,朝我挥了下手:“过来,陪我睡一会。”
  我慢慢走过去,在他的身边躺下。刚才路上光顾着看风景,现在我才注意到江既的面色有些许疲倦,下巴处已经冒出来了点点胡茬。
  我钻进被窝,仰头看已经闭上眼睛的江既,问:“你多久没睡觉了?”
  “没多久。”
  我把手搭在江既的腰上,小声说:“不是说睡帐篷吗?”
  “骗你的,你还真信了。”
  他伸手把我揽进怀里,下巴靠在我的肩窝,回完我的话后没多久,耳边就传来了清浅绵长的呼吸声。
  房间的门窗关得紧,屋里烧着地暖,呼啸的风声和凛冽的寒气都被隔在窗外。
  江既呼出的热气浅浅打在我的脖颈处,鼻息间萦绕着淡淡的松树香,还混着江既身上几乎闻不到的烟草味。
  我本来是不困的,但现在躺在江既的怀里,我也不由得生出一点睡意,渐渐地睡了过去。
 
 
第52章 你俩在一起了啊
  我醒来时窗外的天已经黑了,风还刮着,不过雪停了。
  江既大概许久没好好休息过了,抱着我睡得很沉。我抬头细细地看了一遍他的眉眼,然后放轻动作出了被窝,凭着记忆往楼下走,想说一声我们晚点再吃饭。
  江既看起来很累,我想让他多睡一会儿。
  只是没想到,刚走到楼梯处,从楼下迎面走来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人。
  “是你?”叶昭扬的语气听起来比我还意外,他侧头往我身后紧闭的房间看去,随后露出了然的表情,“江既把你带来了啊。”
  我点头,疑惑地看着叶昭扬:“你……”
  “我来看看我姨妈,哦,就是江既的舅妈。”叶昭扬走上最后一个台阶,又看了眼江既的房间,放低了声音,“还在睡啊?”
  “嗯,他这两天好像很忙,没怎么休息。”
  走廊比较窄,我往旁边退了一步,好给叶昭扬让个路。
  叶昭扬从我身边走过,突然停了下来,问:“你俩现在什么关系?”
  他问得太突然,我怔了下,张了嘴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叶昭扬盯了我一会儿,露出他让人熟悉的轻佻的笑:“诶,你想不想跟我聊一聊?”
  他笑得有些殷勤,我生出了一点警惕,又后退了一步,说:“聊什么?”
  “我和你还能聊什么,聊江既呗。”叶昭扬朝走廊尽头的转角指了指,说:“那有个很大的窗户,风景挺好看的,要不要去看看?”
  说不上什么原因,我抬脚跟上了叶昭扬。
  走廊尽头转个弯,是个半面墙高的窗户,窗帘拉开着,前面还摆着一个天文望远镜,也不知道能不能用。
  果然如叶昭扬所说,这里的风景很好看,窗户对着一片广阔的雪地,稀稀落落地栽着几颗松树,再往远处就是几座连绵的山。
  “你俩在一起了啊。”叶昭扬靠着窗台,打量我。
  “不知道,”我想了下,“应该吧。”
  “上一次不是还跟我说不喜欢吗,骗我的啊。你俩真是一个样子,一个人说谎话,另一个人打死不说一个字。”
  我看着外面的雪地,还没回答叶昭扬就自己说了下去。
  “我和江既算是从小认识?一起长大?”叶昭扬说到这里自己笑了一声,“不过他家教严,从小没什么自己的时间,他是大家公认的天之骄子,十几岁的时候就拉资自己创业,而我只会把家里的酒店搞倒闭,你说这对比气不气人吧。”
  我安静地听着,如实接道:“是有点。”
  “我之前觉得江既这么厉害,应该跟他爸离不开关系。他爸挺可怕的,现在想起来我还是有点怵。”
  他换了个方向,跟我一起看向外面。
  “小时候我爸带着我去看望江老爷子,远远看见江既他爸给了江既一样东西,手里提着一只山里的野兔子,对着江既说了几句话,然后‘砰’的一声响,兔子死了,我才意识到江既手里拿的是一把枪。”
  我不明白叶昭扬为什么突然和我聊起这些事,他看起来有些烦躁,点了根烟抽起来:“我们这种家庭里的孩子,总不免要学点防身的,学枪也算正常,前几年我遇见过一起绑架案,也多亏江既会枪,救了我一命。那时候我没觉得有什么,最近知道了一点事,怎么想也不得劲。”
  我心里轻轻动了一下,总算偏头看了叶昭扬一眼。他一边抽着烟一边说:“我虽然看不惯江既身上那股劲,但十多年过去了关系一直不错。可是前些年的时候他突然对我冷了脸,我当时也是憋着气,几年没有再跟他联系,也就今年年初的时候重新联系上。”
  “这样么,是发生了什么矛盾吗。”我轻声说了一句,算作回应,脑中的思绪却不免随着叶昭扬的话发散。
  叶昭扬说的这些,好像和江既与我谈起的那些事慢慢地对上时间线了。
  叶昭扬微微眯起了眼睛,说:“你跟在江既身边长大,应该见过秦木寒?我们三是大学同学,他俩大学的时候就在一起了,秦木寒是爱得不行,江既的话……不能说爱,好像也不能说喜欢,只是有点情愫吧。”
  他笑了一声,“他们在一起了许久,我也没说什么,只是前几年有次喝多了,不小心对江既吐了点心里话。
  “没过多久我们一起被绑架,绑匪冲着命来的。江既抢到了枪,但是他对着绑匪开枪的时候犹豫了。我当时以为他就是不想救我,心想这么多年的兄弟情都喂狗了。后来关系就淡了下去,现在想来还是太年轻了。”
  叶昭扬一口气说了许多,明显有些累了,双手搭在窗台,把窗户开了条缝吐着烟圈。
  外面呼啸的风一瞬间灌进来,刮在我的身上。屋里一直开着地暖,所以我只穿了一件单衣,现在零下十多度的冷风吹过来,我不由得打了冷颤,见叶昭扬正沉浸在自己的情感中,也没好意思让他把窗户关上。
  我在冷风里哆哆嗦嗦地想,原来江既和秦木寒那么早就在一起了吗。我垂下眼,心里突然不合时宜地泛出来了一点羡慕。
  羡慕秦木寒拥有过二十岁出头的江既,还拥有了那么多年。
  “你和我说这么多,是想表达什么?”我压下那点涩意,问道。
  “你听不出来啊?”叶昭扬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前段时间打听到了一点事,突然觉得我这兄弟过得挺苦的,心里有点愧疚,想帮帮他。”
  “江既这人吧,从小就喜欢装逼,小时候生病了非不吃药,坚信自己的免疫系统,长大后就变成有事自己扛。”他又打量了我一转,继续说,“再喜欢的东西他也不会直接说出来。他吧,挺喜欢你的,你可能看不出来,但是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还没见过他对哪个人这么上心。”
  他说完后小声吐槽:“真是的,还藏着掖着,藏这么深。”
  叶昭扬抽着烟,又把窗户开得更大了一些,风猛烈地灌进来。
  我被吹得脸有些僵,抬手揉了下脸,刚想开口说话,身后突然伸出了一只手,“啪”的一下,毫不留情地关上了窗户。
  “在做什么。”江既的声音从耳后传来,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我愣愣地转头,对上了江既的眼睛。他睡醒后应该洗了个澡,身上透着一点沐浴露的香味。
  “没什么,我看乐与挺有趣的,跟他玩玩。”叶昭扬先回了话。
  江既垂着头看我,神色不变,只道:“把烟掐了。”
  叶昭扬翻了个白眼:“你平时抽得比我还凶,我也没说什么吧?”
  江既用手背贴了一下我的脸,皱了下眉,嘴上回着叶昭扬:“现在在戒烟。你也少抽点,活得久。”
  叶昭扬把烟在窗台上摁熄,琢磨了一会儿笑道:“哟,江少爷不会是年纪上去了开始养生了吧?怎么,是谈了个年轻貌美的大学生,怕自己之后年老色衰成三高老人别人嫌弃你?”
  江既看了他一眼,懒得搭话,他把手搭在我的后颈捏了捏,带着我往房间走。
 
 
第53章 你是不自量力!
  “冷不冷。”
  我点点头,M国这风跟掺了刀片一样,刮在脸上又硬又痛。
  “你睡饱了吗?”我仰着头打量江既的脸色,睡了几个小时他面上的疲惫感少了不少,又成了叶昭扬口中那个口中天之骄子。
  “嗯,”江既搭在我后颈的手捏了两下,手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他松开手,拍了拍,说:“去洗个热水澡暖和一下。”
  我应了个好,抬脚往房间里的浴室走去,走到一半突然记起,转头对江既说:“我行李还放在车上。”
  “我去拿,你先去洗澡。”
  热水浇在身上,洗去了一身的寒气。
  我把湿发往脑后捋,心里不免想起了叶昭扬说的那些话。
  他口中的那起绑架案应该发生在秦木寒去世前不久,但是我对这件事毫不知情。
  那两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呢?发现真相、母亲被害、父亲威胁,无辜的人因自己而惨死,多年的好友也不理解他。
  在M国的这三年他又是怎么度过的呢,脑中突然想起陈原与我说过的那件事,司机被收买,试图带着江既一起摔下悬崖。
  这三年他估计也不好过吧。
  思绪被敲门声打断,我回了神,把门开了个缝,探头看去。
  “洗完了吗。”江既手上拿着一套干净的衣服,在门外问。
  “洗完了。”我伸手去接衣服,擦干水后套上,推开门走出去。
  江既拿着吹风机,帮我把头发吹干,我坐在他面前,感受到他的手从我的发间穿过,舒服地眯了眯眼睛,在江既揪着我的发梢时仰头悄悄打量他。
  “做什么。”江既关了吹风机,垂头看我。
  我仰头看着身后的他,一时想问很多,最终说出来的只有一句:“叶昭扬以为我们在一起了。”
  “嗯。”
  “所以我们是在一起了吗?”
  “你觉得呢?”江既重新打开吹风机,调低了一个档,“那天的问题你还没有给出一个让我满意的答案。”
  头发吹干了,江既就收了吹风机,又揉了两下我的头发才移开手,说:“乐与成绩好,大概很会答题。好好想想,最好想出一个高分答案。”
  他从我身边路过,我突然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腕,挡了他的路。
  江既低头看了一眼,然后将目光落在我的脸上,挑了下眉:“怎么了?想到答案了?”
  “……其实我也不是很会答题,高中的时候做语文卷子总是抓不准题意。”
  “……”江既盯着我看了几秒,似乎很轻地叹了声气,抿了抿唇要开口。
  “但是有次老师特意找了个时间给我辅导,那次的语文阅读理解我的答案得了很高的分。”我在江既说话前率先开了口,“是恋人关系……这是高分答案吗?”
  我坐在椅子上,费力仰头看站在面前的江既,仰得脖子有些酸。我眨眨眼,抓着他的手腕又问了一遍。
  江既勾了勾唇,轻笑一声,被我抓着的手腕使了点劲,从我的手中挣脱开来,在我还未反应过来时反抓住我的手,指尖在我的手腕内侧上点了两下,说了个“算是”。
  他拉着我的手让我站起来,说下楼吃饭。坐得久了腿有些麻,我借着江既的手缓了缓,不依不饶地问:“‘算是’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更好的答案吗?”
  “之后再告诉你。”
  ……
  这座山里的小宅子不大,房间也没多少。叶昭扬来了后就没有空房间,晚上吃过饭后我被安排在江既的房间。
  江既的舅舅是个很随和的人,晚上吃的就是他今天钓起来的鱼,做成了雪白的鱼汤。
  吃完饭后江既和他舅舅聊了一会儿天,然后带着我上楼睡觉。
  外面的风吹得松树林细碎作响,我侧躺着,抓着江既的手臂睡得很深,半夜想上厕所,一睁眼却发现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了。
  我伸手探了下床铺,带着淡淡的余温。
  揉了揉困倦的眼睛,我掀开被子下了床,朝卫生间走去。
  这个屋子应该建了有些年头了,隔音效果并不好,当我走到卫生间正要拉开门时,仅一墙之隔的走廊传来一句气急又压抑的质问。
  “江既,你是疯了吗?!”
  “我没疯。”江既平静的声音从墙后传到我的耳中,我的动作停了下来,握着卫生间的门把手站在原地。
  “你以前再怎么大胆我也不说了,但是这件事——这件事——如果不是姨父给我透了一嘴,再过段时间我是不是就只能在你的葬礼上见你了?!”
  “昭扬,别说得这么难听,我有数。”
  “你有数?”叶昭扬气急了反而笑了,“你不是有数,我看你是不自量力!”
  “你小声点,乐与还在睡觉。”
  “……”
  哪怕隔着一面墙我也能听见叶昭扬急促的呼吸声,他平缓了自己的情绪,压低声音继续说:“好,既然你提了乐与,我也不客气了。——你真的以为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吗??你爸但凡发现一丝痕迹,下一个被卡车碾成碎泥的就是你了!到时候乐与怎么办?”
  “我不能保证万无一失,也有很多人说我不自量力,蜉蝣撼树。”不管叶昭扬如何激动,江既都很冷静,他说,“但是江正龙不死,我永远都不能活在阳光下。”
  他低嘲一声:“在其他人面前,我甚至不能对他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在意,我必须让所有人都以为我对他厌恶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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