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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量力(近代现代)——望长青

时间:2024-07-20 08:28:40  作者:望长青
  我打开门上了车。
  现在是饭点,学校门口熙熙攘攘,都是准备去吃晚饭的大学生。陈原握着方向盘沉思了一会儿,问:“上次的晚会发生了什么吗?”
  我向他简单描述了那晚的事,略去了具体原因,只说我与江既之间有些误会。
  “他可能认为我性本劣,无论我如何解释他都不会相信。”我侧头看着窗外,脑海中又浮现出那晚江既面上的无情与嘲讽,一点酸意从底下慢慢浮起来,心脏上就像有一把钝刀慢慢磨着。
  “我想大概确实有点误会。”陈原拿出手机摆弄了几下,递给我看。
  “这是什么?”我疑惑扭头,在陈原的手机上看见了一篇关于江正龙的报道。
  江正龙部长结束Z市的慈善拍卖会后疑似现身A市企业交流会,与知名企业家田国平接触,此意何为?是否与两国建交……
  陈原把手机收了回去,沉吟片刻:“那天的交流会上有一家生物制药的公司,其中一个合伙人是骨髓造血和血液疾病类的专家,江总带你去晚会,其实是想接触那位专家,问问你的病情。但是你也看到了,江部长不知为何突然来了A市,还去了交流会。”
  我张了张嘴:“……这之中有什么关联吗?”
  “因为一些原因,江总不想让江部长发现你,确切来说,是不想让他发现你们的关系。”陈原说,“根据我的观察,江总应该是不讨厌你的。”
  “可是……”我努力理解陈原的话,“可是他看起来就是很讨厌我,他还让我……”不要自作多情。
  陈原叹了声气,又点了两下手机,示意我看,“其实你每天发给我的照片,我都要转发给江总,从头到尾根本没有什么医生,是江总想看每天的饮食。”
  我垂下眸看陈原的手机屏幕,满屏都是我曾经发给陈原的照片,其中夹杂着少数工作汇报和零星江既冷淡的“嗯”。
  陈原把聊天记录划到底,最新的消息还停留在今天上午。
  【江总:问问他为什么不发照片。】
  陈原回复了个“好的”。
  “其实我没有从楼梯摔下来过,我上班都是坐电梯。”陈原扶了下眼镜,“至于江总为什么要这么说,我想他应该是有自己的考量。”
  “……”
  “至于你方才与我提及的你和江总之间的误会,其实几月前江总就查到了真相。”陈原说,“一位姓张的公子使了点手段,在酒里下了料,怕被查到还威胁酒店的工作人员销毁了监控,不过幸好那个工作人员怕惹出什么事,做了个留存。”
  “江总那么做,其实是在保护你。”
  车里暖气开得足,吹得我嗓子又涩又痒,那点痒一路传到心脏,像一根羽毛,顶替了钝刀的位置。
  我张了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保持着一个嘴唇微张的滑稽动作。
  “……原来你上班坐电梯啊。”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无意识地重复了一句陈原的话。
  “乐先生,你好像抓错重点了。”
  “我,我知道了。”我倏然回神,窘迫得一下抓住车门把手,“我都知道了,谢谢陈原哥,那我先回去了。”
  “等等,乐先生。”
  我停住了下车的动作,回头看他,“还有什么我不知情的事吗?”
  “我觉得应该是有的,如果我知道了再告诉你吧。”陈原语气很无奈,“不过在此之前,你能去劝劝我的老板吗,他已经罢工两天了。”
  我一愣:“他怎么了?”
  “被传染上流感了,但是他不肯吃药也不去公司呢。你要去看看他吗?”
  我松了握着车门的手,乖乖坐了回去,“我去看看他吧,感冒不吃药可不行。”
  车慢慢驶上主道,最终在我之前去过的高档小区停下。
  陈原输了电梯密码领着我到顶层,但陈原走到一半就停了下来,“乐先生,我就不去了,工作还没处理完,暂时不想看见老板。”
  他说完直接转身重新进了电梯,留我一人在这间顶层复式的门口。
  我看着已经关合的电梯门怔了两秒,又转头看面前紧闭的房门,迟疑了一会儿,最终深吸了一口气上前按响了门铃。
  --------------------
  陈原:这家没我得散。
 
 
第48章 吻
  门铃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直至消失门内也没有应答。
  就在我打算再按一次门铃时,门开了。
  穿着居家服的江既扶着门框,开门时脸上带着不耐,看见我后神色微顿,然后缓缓皱起了眉,语气有些生硬:“你来干什么。”
  屋内的暖气毫无保留地扑向我,混着江既身上好闻的洗涤剂的味道,驱散了我一身的寒气。
  门口的照明灯光打下来,我眯了眯眼睛,仰头看他,开门前怦怦跳的心脏渐渐慢了下来。
  我看着他,说:“……陈原让我来看看你。”
  “……”江既低头回视,黑沉的眼睛没有透出一丝光,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冷,就连他再次开口的语调好像也跟着冷了下去。
  “哦。那你看完可以走了。”
  他作势要关门,关门掀起的风吹在我的脸上,我上前一步,直接用手挡住了门。
  我顶着江既的目光开口:“我,我可以进去吗?……外面有点冷。”
  江既撑着门盯了我几秒,在我以为他要拒绝时,他松了手自顾自地转身走回房间。
  这是同意了吗?
  我把门推得更开一些,走进了房间。屋里暖气开得足,机器运作发出轻微的嗡鸣声。
  客厅没有开灯,附近商业大楼的光通过落地窗投进来,加上稀薄的月光,成了这间房子唯一的照明。
  “怎么不开灯?”我摸索到墙壁上的开关,正要将灯打开,就听江既忽然开口。
  “别开。”
  我手上动作一顿,回了句“好”,借着外面的灯光偷偷打量江既的脸。
  一个多月未见,除了头发长了点,其他的好像都没怎么变。
  脸颊上隐隐透着红,他应该还没退烧。
  我看着给自己倒水的江既,说:“陈原和我说你得流感了,现在还难受吗?”
  江既仰头喝水,闻言扫了我一眼:“是流感你还敢来?”
  “陈原说——”
  “行了,陈原让你来你就来,陈原说什么你信什么。”江既放下杯子,拿上桌上的笔记本上楼,“你看也看了,待够了就走吧。”
  “你是生气了吗?”我盯着江既的背影,忽然开口。
  “我为什么要生气?”
  “不知道,”我诚恳道,“感觉你好像有点生气。”
  江既停下脚步,转过身从楼上俯视我,微不可察地叹了声气:“我没有生气。现在是十点半,你脚快一点还能赶上地铁。”
  “我不走。”我仰着头说,“今晚我能留在这里吗?”
  “乐与。”江既垂着头,昏暗的房间中他的神色有些许模糊,可能是因为离得有些远,他的声音也轻了下去。
  他说:“你为什么要来?哪怕我说了那么难听的话,你也要不计前嫌地来看望我吗?”
  我想了想,慢吞吞回:“今天陈原和我说了很多事……提到了那次晚会你是为了我才去的,提到了我每天拍的照片都是发给你的,还提到了……”
  说到这里我顿了一下才接上:“你那么做都是为了保护我。”
  “……”
  屋外的商业大楼变换了灯光,光影在江既脸上浮动,借着这点照明,我看见江既皱了下眉,似乎偏头低骂了一句。
  “你说什么了?”
  “我说,”江既面无表情地看我,“他都是骗你的。”
  “是吗?可是他还给我看了聊天记录。”
  “……假的,都是他p的。”
  我没有搭理这句话,只仰头问:“所以我今天晚上能留下来吗?”
  “随便你。”江既语气生硬地甩下这句话,没有留恋地转身进了二楼的房间,房间的门隔绝了我落在他身上的视线。
  我放轻脚步上了楼,试着推了推被江既关上的门,已经锁上了。
  他是怎么了?不会是害羞了吧。
  想到这个可能性,我微微张了下嘴,觉着很是新奇。
  抬手又推了下门,还试着敲了两下,无人应答。我只好暂时放弃,回到楼下转悠了一圈,突然想到了什么,在落地窗前的毛毯随意坐下,拿起手机敲敲打打给江既发了条消息。
  【你得的是流感吗?我好像被你传染了,有点发烧。】
  没一会儿楼上就传来了脚步声,江既打开门下了楼,我坐在地上,看着他向我走近,张开嘴正要说话,但江既直接上手碰了碰了我的额头。
  “……”想说的话尽数卡在嗓子眼里,我默默往后挪了一点,弱弱开口:“我没发烧,我只是想让你出来。”
  江既站直身,拿出手机:“我帮你叫个车,送你回学校,以后不要来了。”
  “不要。”我一着急直接抓住江既的手,想阻止他的动作,“我们可以先聊一聊吗?”
  他的手好烫,不知道是吹暖气吹的,还是因为他还没退烧。
  江既抿了下唇,垂眸凝视我抓着他的手,沉默良久后说:“聊什么?”
  我使了点劲,示意江既跟我一起坐下来,他却不乐意。
  “干什么。”
  “我发现这里的视野很好,可以看见海上的月亮。”我觑着他的神色,“你不喜欢吗?那我起来吧……”
  还未说完,江既就顺着我的力坐到了我的旁边。
  “这里本来是打算放狗窝的,你还真是会找地方。”
  “你打算养狗吗?”
  “没有,”江既看向窗外,“买这处房子的时候Deshk还没死。”
  原来是给Deshk的地方,难怪视野这么开阔。
  江既止了话题,问:“你想聊什么?”
  我转头盯着他的侧脸,想了想轻声叙道:“其实我觉得Deshk的死很奇怪,你养了他十多年,肯定知道他不会吃厨房里的杀虫药,对不对?”
  “……陈原还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了,”看着江既的神色,我改了口,“还提到了江正龙。”
  屋里安静了下去,月光远远的洒过来,我捏了捏指尖,自顾自地说下去:“之前我从未将秦木寒与Deshk的死亡联系在一起,今天我受到了一些启发,突然意识到……他们的死亡是不是有关联?”
  江既侧目看我,没有回答。
  “是和江正龙有关系吗?”
  我等了许久,江既还是不回话,我后知后觉意识到我的问题好像有些冒犯,无论是秦木寒的死还是Deshk的死,没有任何证据指向江正龙,而我仅凭猜测就怀疑他,好想不太礼貌。
  “抱歉——”
  “是。”江既开了口,声音有些哑。
  我一愣,意识到他是在回我刚才的问题。
  “不止Deshk和秦木寒,我妈的死也和江正龙有关系。江正龙手上沾的血可不止这一点,有些时候我甚至不敢算他到底杀了多少人。”月光下江既的侧脸轮廓锋利冰冷,眉眼模糊,显得冷漠又不近人情。
  “他做了什么吗?”
  他提起嘴角嗤笑了一声,低下头问我:“你知道死刑犯吗?那种穷凶恶极、毫无道德底线的死刑犯。”
  我愣愣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问我。
  “江正龙会豢养这些死刑犯。”江既平静说。
  他说得太平静了,轻飘飘地传进我的耳朵,以至于我隔了许久才理解了这句话的涵义。
  “什么……意思?”
  “他帮这些死刑犯偷渡,给他们钱,给他们住所,给他们一次新的生命,而他们只需要必要之时帮江正龙除去挡他路的人就行。”江既侧头,黑沉的眸子深处望不见底,如宇宙深处的黑洞。
  他与我对上目光,说:“我外公就是挡他路的人。”
  “江正龙想向上爬,但是我外公挡他路了。那时他的‘死士’还没有养起来,没办法直接除去我外公,就把我妈关进了精神病院,每天都有人监视她,来威胁我外公。”
  江既低低地笑了声:“后来他终于如愿除去了我外公,又害怕我妈说出他的秘密,就把她一起杀了。”
  “我记得那天我出差回来时已经临近傍晚,精神病院的采光很不好,又暗又潮,我推开病房门,打开灯就看见我妈躺在床上,胸口插了一把刀。”
  “……”我良久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所以秦木寒也挡了他的路吗?”
  “不是。是江正龙发现我知道了,他察觉到了我的一些小动作。Deshk和秦木寒的死,都是他在警告我,让我知道我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江既往后仰,靠着沙发扶手,说:“其实秦木寒不必死的,江都南在江正龙面前说漏了嘴,让江正龙误以为我很在意秦木寒,所以他觉得杀了秦木寒才能让我长记性。”
  外面商业大楼的一层楼关了灯,屋里瞬间更暗了,江既的脸上明明暗暗,眉间晦涩不明。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终悄悄挪了位置,朝他靠近,在黑暗中摸索了两下,摸到了他撑着地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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