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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量力(近代现代)——望长青

时间:2024-07-20 08:28:40  作者:望长青
  江既看了眼备注,随手抬了一下,让江都南住嘴,然后顺手将那张被折了好几下的纸丢进垃圾桶,自沙发上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接起电话,电话那头是个略显清冷的男声,江既没回话,只“嗯”了两声。
  江既走了,江都南就更加没有顾忌,他冲我的手肘踹了一脚,我的手由此脱力,手上那个烟灰缸就落进了垃圾桶。
  他扬长而去,留我一人扶住疼得轻微颤抖的手臂。
  反正不管江都南怎么反抗,我还是跟他读了同一所学校,那所学校形成了一套教学体系,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学生十二年的教育他们都包揽完了,我也跟着江都南一路读到了高中。
  因为送我去这个高端私立学校的原因,江正龙在外没少被人称赞,说他轻财好施,哪怕对与自己并无血缘关系的孩子也能做到一视同仁。
  那时候正值选举换届,媒体大肆宣扬我读书这件事,将我塑造成一个身世可怜的孤儿,而江正龙就是救我于苦海的大恩人,江家就是我的再世父母。
  之后江正龙选举成功,我不信没有这件事的功劳。
  不过倒也是感谢那些媒体,冥冥之中让我好过了不少,之前在学校时江都南都是正大光明欺负我,媒体报道后我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他再欺负我就不那么容易了,只能使唤人暗戳戳地给我下绊子。
  明明表面是个光鲜亮丽受尽宠爱的小少爷,心里却这么阴暗。
  我从厕所隔间里走出来,用水流冲洗脸上的血。我凝血功能不好,又没带纸,鼻血流了好久才止住。
  血止住时腰已经弯得有点酸,我直起身,看见镜子里狼狈的自己叹了口气。
  用袖子擦过脸上的水,我慢慢往教室里走。
  身上旧伤未好又添新伤,这副身体跟着我真是受尽折磨。
  我走得慢,生怕扯到身上的伤口,等到教室的时候其他同学已经跑完课间操回来了,宋远一身汗水地跑过来搭住我的肩,兴致勃勃地跟我说:“乐与,我今天跑操又看见她了!她也看了我一眼,我觉得有戏!”
  他搭在我肩上手刚好摁上一块淤青,我轻轻“嘶”了一声,从他的手臂下钻出来,走向自己座位。
  “你咋了?那些人又欺负你了?”宋远跟着我走过去,“我一不在他们就找上你,牛逼。”
  我身体常带伤,特意向学校递交了课间操的长期病假。
  我坐在座位上,周围的人已经打开平板接收老师发的下节课的ppt,我没有平板,只好拿出习题册开始做题。
  “诶,我下次不去课间操,专逮他们,逮住了就狠狠揍他们一顿。”
  我握着笔,对宋远笑了笑,说:“没事的,他们就是看我不爽,多让他们打几下泄个愤,之后他们就懒得打了。”
  “不行,这学期才刚开始,你都被打多少回了?上学期揍了他们一顿,安分了才不到一个寒假就又来了,看样子是揍得不够狠。”宋远捏捏拳头,“我说他们心眼真够小的,不就是看上的女孩喜欢你吗,至于跟条疯狗一样追着你咬一个多学期吗?”
  “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老师快来了,你先回座位吧。”
  我话音刚落,老师就踩着上课铃声推门走进来,宋远赶忙跑回自己座位。
  老师一进来就让大家拿出平板,看她刚才发的ppt上的一道题,我看不了,只能低着头看手里的习题册。
  看着题目我忍不住出神,想到了刚才的对话。
  宋远那个傻大个真信了我胡乱编的理由,信了还不止一次,上一次,上上次,都信了。
  上一次另外一波人来打我的时候我编的理由是因为我看见那群人虐待小动物,他们怕我说出去就来威胁我。而上上次……好像是高一开学的时候了,刚好被宋远撞见我被人堵在楼道里,他慷慨解围,我就这样跟他熟了起来。但是那一次的理由我已经忘了,反正宋远信了。
  不得不说江都南在节奏把控上做的很好,他时不时找人“教训”我,但是频率又不紧凑,除非是有心留意的人,一般无人察觉,顶多认为我是个刺头,惹了一屁股的麻烦被人寻仇了。
  但能在这个学校读书的人家里要么从商要么从政,从小精英教育长大的,个个是人精,多多少少看出来了我是惹了什么大人物,狠劲折腾我呢,所以他们都对我避而远之,怕给自己惹上麻烦。
  这个学校的教学结合了新科技,我没钱买那些设备,江家也不会给我准备。学校里的校服都是高定,还分春夏秋冬正装运动服好几套,我攒的钱只能买下春季的校服,所以无论什么场合,我都穿着春季的校服,全校只有我一个人这样,总是格格不入。
 
 
第3章 他的新情人
  下午三点最后一节击剑课上完就放学了,击剑课的装备都要自己准备,很遗憾,我攒的钱买不起昂贵的装备,所以我上不了击剑课,一个人待在教室里写题。
  不仅击剑课,马术课钢琴课那些我都上不了。
  这个学校课程安排的不紧,因为这些少爷小姐放了学后还会有其他特长课,或者去参加名流聚会,是闲不下来的。
  学校门口有专门修的停车坪,专供学生家里的司机停车。宋远家里不兴让司机每天接送,他妈妈特意在附近买了套公寓,宋远每天放了学走回去就行。
  他怕我又被人欺负,非要等我收拾完跟我一起出校门,我无可奈何,手上收拾的动作只好快一些,免得让他多等。
  “我说他们总欺负你,是不是嫉妒你啊。”
  我心里还想着之前的题,随口回道:“我有什么值得嫉妒的?”
  “嫉妒你长得好看,成绩又好啊,学校里还有那么多女生喜欢你。”
  “哪有的事。”我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我从出生起就不被人待见,遇见的人都避我如洪水猛兽,哪会有人喜欢我。
  校门口很热闹,停了一排的豪车,周围吵吵闹闹的,我低头不看路,没注意到宋远已经停下来,一头撞在他背上,撞得晕头转向,今天刚被人打了一拳的鼻子又泛起了疼,疼得我眼里泛出生理性的眼泪。
  “诶?那是江都南和你哥吧?江既旁边那个人又是谁啊,没怎么见过。”
  我捂着鼻子看过去,看见了熟悉的车,是江既的宾利。
  车门正开着,江既坐在后座,食指和中指随意地夹着烟,江都南扶着车门笑嘻嘻地和另一个男子聊天,那男子容貌清秀,算不得什么大美人,唯独气质清冷,和江都南聊天的时候神色平静,声音沉稳。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那一边。
  现在放学高峰,周围的人都在往外走,我和宋远杵在原地着实瞩目,加上我的目光实在不容忽视,江既很快发现了我们,向我投来了目光。
  我与他对上目光不过一秒,就匆匆偏过头,催着宋远继续往前走。
  “那个人是谁啊,真的没见过啊……”
  宋远还纠结哪个问题,有些时候我觉得他好奇心有点太重了,凡事都要问个明白,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好奇心,我怎么可能编出那么多离谱的理由。
  走远后我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男人正好上车,坐在江既的身边,再多的我就看不见了。
  我转过头,收回目光,轻眨了下眼。
  那个人……就算我从未见过,我也知道他的身份。
  江既的新情人罢了。
  没想到秦木寒去世快三年了,他还是放不下,连找的下一任的眉眼和气质都像那个人。
  江既这么自私冷漠的人,竟然会这么痴情。
  宋远在十字路口与我分别,他回高档公寓,临走前跟我吐槽今晚又打不成游戏,要去参加一个宴会。
  我站在街边的甜品店门口,借着玻璃查看脸上的伤。
  今天肯定瞒不过了啊……
  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任命地往回走。
  前年的时候德叔被调到了主宅,有他在,家里的佣人都或多或少收敛了手脚,再加上媒体那件事让江正龙看出我对他还有点利用价值,特意嘱咐过把我好好养着,别养死了。
  我的日子就没那么难过了,身上的伤少了不少,之前受的伤都变成了积年累月的陈疤,之后也没受过什么更为严重的伤。
  我慢慢走回去,两公里的路走了半个多小时,回到主宅的时候太阳还没落山。
  江既也没那么狠心,最初的时候其实有专门的司机接送我和江都南上下学,之后江都南不愿等我,那个司机慢慢地就只接送他一个人了。我被落下了,只能起得早一些,每天走路去学校。
  德叔见我脸上又添新伤,直叹气,无奈地说:“又是小少爷做的吗?”
  我轻轻“嗯”了一声,见德叔要给我擦药,连忙避开,“没事的德叔,这个伤不严重,过几天就好了,别浪费药了。”
  这个药挺贵的。
  “听我的,擦,擦了好的更快,别心疼药了,多心疼心疼你自己。”
  我劝不住德叔,便由着他帮我上药。这个药的药效好,涂在伤口上也更加痛,我忍着不出声,睫毛却止不住颤抖。
  “小少爷还是喜欢意气用事啊……”德叔一边上药一边忍不住低声埋怨。
  德叔曾经有个儿子,几岁的时候就因车祸去世,他心里一直有遗憾,想弥补什么,而我又正好与他的儿子年纪相仿,一路看着我长大,所以就把我当成儿子养了。
  他来了主宅后才知道这几年我过得并不好,江家其他的佣人他还能管一管,但是江都南的所作所为他就没办法管了。
  上学后我学会了一个词,叫做超雄,第一次看见这个词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是江都南。我总觉得他有当超雄的潜质。
  过了不久又自己推翻自己,江都南应该不是超雄,他只对我一个人这样恶劣,在外人眼里他就是彬彬有礼的江家小少爷,是别人眼中高不可攀的高干子弟。
  德叔帮我擦过药后我道了声谢,拿着书包进自己的房间写作业。
  其实学校是不布置作业的,因为每个学生的规划不同,有的准备申请M国的高校,有的准备申请B国的高校,正经参加高考的人就没几个。
  我和他们都不一样,我要参加高考,我用剩下的钱买了不少题册,上课刷下课也刷,这可比不换校服要格格不入的多,周围的同学都像看另类一样看着我。
  我将习题册摊开,盯着题看了好一会儿,平常几分钟解决的题,现在十多分钟过去了,我连题目都没看完。
  江既他……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次回来又要待多久呢。
  我还以为他将公司的重心迁到M国后,要很多年才会回来呢,这才过了一年多就回国了。
  我看不进题,索性合上习题册,拿出自己制作的小日历。
  “今天是四月一号,后天有个全市统考,要好好准备一下……”我一边划掉已经过了的日子,一边嘀嘀咕咕安排接下来的安排。
  后天那个全市统考我本来参加不了的,那是市里普通高中是联考,我在的学校是私立的国际高中,不屑于参加这种统考。我跑了好几次办公室,求了好几个老师,才让其中一个老师同意了帮我调一份卷子过来,与市里的其他高中生一起参加考试。
  当笔尖落到四月六日时,我的手顿了顿,笔尖落在那个日期上,戳了一个墨点。
  我知道江既为什么这个时间回来了,原来是秦木寒的忌日要到了。
  三年前秦木寒死后,江既就把公司的大多数业务转向M国,一年多前移居M国。
  没想到他走都走了,还会在秦木寒忌日的时候回来看他。真多情啊。
  我用笔戳了戳小日历,然后起身想给自己倒一杯水。
  我的房间就在主宅的二楼,隔壁的隔壁就是江既原本住的房间。本来江都南也住在这一层,但是他看不惯我,后来就搬去了三楼,而江正龙也很少回主宅。所以这一年多来,都是我一个人住在二楼。
  我的房间和江既的房间配置差不多,我其实住不到这么好的房间的,这都还是要感谢那些夸大其词的媒体,让江家明面上不得不对我好一点,这样如果有人造访江家,就会发现我这么一个没血缘没父母的小孤儿,不仅和江家正经的少爷上一样的学校,还住一样的房间,果真是仁心善德啊。
  而我,就应该安安分分,对他们感恩戴德,哪怕背地里,他们全家打心底厌恶我。
  我从凳子上站起来,正要去茶水间,就听见德叔在门外叫我。
  “怎么了,德叔?”我推开门,看见他站在门口,面色不是很好。
  “刚才大少爷给我打电话,让我送套衣服。我都打算出门了,又接到小少爷的电话,他说要让你亲自送过去。”
  难怪德叔神色难看,江都南指名道姓让我去送,明摆着不怀好意。
  德叔担忧地看着我,说:“还是我去吧,小少爷问起来就说我没看见你。”
  我摇摇头,之前有一次也是这样的情况,德叔帮我挡了下来,被江都南发现,他发了好大的脾气,扬言要把德叔解雇,不过之后倒是不了了之。
  “我去就行了,德叔你好好休息吧。”我拿上一件厚点的外套穿在还没来得及换下的校服,现在是初春,日落后吹起了风,天气微凉,春寒料峭。
  我从德叔手上接过江既要的衣服,是一套男士西装,但腰身更细,看起来不像江既的尺寸。
  他还有点担忧,我就冲德叔摇摇手,对他笑着安抚说:“少爷在,江都南不会那么嚣张的,德叔你就放心吧。”
  我说的是真的,江都南面对我时内心阴暗,但对上其他人,尤其面对江既时,他是教养得当、阳光开朗的小少爷,有江既在,他大概也不会做得很过分。
  德叔把地址给了我,我看了一下,是个挺豪华的酒店,有点距离,就选择了坐公交过去。
  等我到那里时天已经黑完了,这个酒店今晚估计在举行什么宴会,停车坪里停了很多豪车,酒店门口站着侍者领着客人进去。
  我走过去,还没靠近门口就被侍者拦了下来。
  “您好,请出示邀请函。”
  我对他说我没有邀请函,是来给家里的少爷送衣服的。
  “好的,麻烦您打个电话证实一下。”
  我闻言有点犹豫,我的确有江既的电话号码,还是德叔之前给我的,说如果有一天江都南做得实在过分,可以试着告诉江既,他不会不管。当时拿到那串号码时我还在心里想,江既那样注重利益的人怎么会管我这个无关紧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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