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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师(玄幻灵异)——羡凡

时间:2024-07-20 08:27:06  作者:羡凡
  齐晟直视他,冷不丁开口。
  “若我要江湖安稳呢”
  ——我想看清这座高山,也想和你好好谈谈。
  他低声道。
  “若我想走呢?”
  ——面对什么都不懂的你,又该从何解释,从何问起。
  那些东西,我如今都说不清道不明,更何况你。
  池州渡动作一滞。
  齐晟顺势一推,竟当真将他的手推了下去。
  紧接着,他听见了自己近乎自嘲的嗓音。
  “将我困在这方寸之地,与杀我何异?”
  ——若你最终与我立场不同,又会是何情境。
  我的归处终究不是这里,江湖内外,亦有我牵挂的痕迹。
  这句话后,没有人再开口。
  良久。
  池州渡手指蜷缩了一下,眉心微蹙:“我......”
  他只开口说了一字,便又沉默下来。
  齐晟心中隐隐怀着的某种东西慢慢消失了。
  两人相对无言。
  青色的衣摆在空中旋出如同碧波的形状,池州渡一言不发地转过身。
  就在他即将伸手推门之际,身后传来了一道嗓音。
  “我更不懂的是......”
  齐晟抬眸看向池州渡的背影,嗓音里藏着一丝憋闷,泄气似地低声喃喃。
  “你究竟想要什么?”
  池州渡动作一滞,停在原地。
  齐晟也没指望从他口中听到什么回答,无力地垂下眼。
  “......你。”
  清冷的嗓音在寂静中如同落入湖面的石子。
  “噗通”一声。
  由于太过简短,更像是幻听,
  齐晟猛地抬头,却只看见了被阖上的门框,也不知是否被惊到,心中“砰砰”直跳。
  他下意识抬手捂着心口。
  刹那间,心跳声消失的无影无踪。
  木偶之身,本就没有心脏。
  齐晟揪紧了胸前的衣裳。
  可如今。
  这本该空落落的一处地方,却像是悄无声息地生出了血肉。
  -
  “啊——啊——”
  耳畔萦绕着乌鸦的叫声,伴随着奇怪的动静,很吵。
  口鼻之中充斥着血腥气息。
  姬叶君强撑着疲惫,烦躁地睁开眼,在看见眼前的景象的一瞬间就清醒过来。
  不远处的地上有一具支离破碎的尸体。
  身上穿着......他的衣裳。
  一股寒意从脚底蔓上心头。
  姬叶君的脸“刷”地一下白了。
  莫非他已经死了?
  “醒了?”
  身侧冷不丁传来一道声音。
  姬叶君下意识侧目望去,一个熟悉的面孔印入眼帘。
  罕见微卷的长发,灰眸。
  他几乎一瞬间就想到了某个犯了事总会可怜兮兮看过来的人。
  如果说眼前这人的身量不似小山一般高大,他几乎要以为这就是他养的小男宠了。
  两人无声对视了片刻。
  姬叶君攥紧了拳头,偏头吐出一口血沫,气笑了。
  “怎么,世道变了?”
  他语气嘲讽,“一个个放着自己原本的面貌不用,都喜欢凑到别人跟前装孙子?”
  云戈木身着不知从何处弄来的粗布衣裳,没有理会他的话,神情不似以往温和。
  “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你究竟是是来头,潜入我身边又有什么目的?”
  两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云戈木看着他,没有立即开口。
  姬叶君嗤笑一声,直白道:“曾经是。”
  紧接着他盯着眼前的人,意思十分明显。
  ——到你了。
  云戈木俯视着他:“在北海界域,我们见过。”
  “果然是你。”
  姬叶君脑中不合时宜的闪过这段时日自己的所作所为,忍不住咬牙。
  一把长刀毫不留情地砍在他身后的树上,紧接着逼近他的脖颈。
  “那你,便是我恩人的仇人。”
  灰眸中泛着冷光。
  恩人?
  姬叶君一愣,这时才觉得眼前的人格外陌生。
  心中滋味莫名,他扯了扯嘴角。
  “所以呢,这么大费周章。”他偏头示意一旁身着他衣裳的尸体,“就是为了等我醒来后,再光明正大的手刃我?”
  隐约的凉意逐渐凝为实质,姬叶君慢半拍地垂眸望去,顿时到抽一口凉气。
  自己全身上下,就罩着一件异常宽大的披风。
  也不知是否该说这人心思细腻,还知道在他身下铺一层破布......
  等等。
  他定睛一瞧,这破布像是人的衣裳,上面沾染着大片的血污。
  联想到穿着自己衣裳的尸体,姬叶君的脸色比方才要死的时候还要惨白几分,这时他顾不上伤情和颜面,立即裹着披风跳了起来。
  “咳......”
  他伤得很重,偏头又吐出一口血,头晕目眩。
  在即将趔趄着倒下去之际,一只手揽住了他。
  云戈木面露不解,显然不明白他为何这么大反应。
  身体缩小时总被这人动手动脚,依稀记得对方的怀抱宽厚,不似表面上看上去无力。
  此刻却只到他的颈窝,看上去......很弱小。
  云戈木顿时不自在起来,僵硬了片刻,旋即一下子推开他。
  姬叶君尚未缓过来,只得匆忙扶住一旁的树,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些。
  “他内力存毒,若不解,你撑不过今晚。”
  云戈木硬邦邦道。
  处境摆在眼前,姬叶君勉强压下喉间的腥甜,忍着脾气朝一旁扬了扬下巴。
  “那尸体是怎么回事?”
  云戈木:“如果你识相将内情告诉我,这就是你的‘尸体’,毕竟我得知想要的信息后杀人灭口也在情理之中,虽说不能完全打消他的疑虑,但至少会比你‘活着’来的好。”
  “那个人从一开始就知晓我的身份,如今想来,他恐怕就是这一切的作俑者。”
  姬叶君拧眉:“一开始就知晓?”
  云戈木也面色凝重:“嗯,他似乎......与我的恩人有些关系,此前他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与我的恩人交好,但我始终觉得古怪,又不好表明态度,只得一面假意迎合,一面在你府中探听消息,直到那日......”
  他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
  姬叶君立即接茬:“你是想说,我与‘那边’的人会面之际,你被银针刺中险些死了的那晚?”
  他太过于敏锐,云戈木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
  “我族对气息十分敏锐,那个人身上有极其浅淡的药香,与沈清平身上的气息很像,不过那时我神识混沌,并不敢断定,但也暗暗设防,并注意着他们的行踪。”
  姬叶君若有所思。
  这么看来,黑衣鬼面就是个掩人耳目的身份,可以是沈清平,自然也可以是钟啸奎。
  云戈木说着轻哼一声,神态之中带上了一些姬叶君熟悉幼稚。
  “要不然今日你可就真死在那里了。”
  “哦,所以是特地救我来了?”
  “当然不是!”云戈木大声反驳,紧接着似乎想起了他此刻是敌人,目光倏地变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神情重新变得冷漠。
  “如果你不说,今日真的会死。”
  锋利的长刀闪烁着寒芒,姬叶君虽说平日里作威作福,但确实很会察言观色。
  说话难听,是纯粹没将对方放在眼里。
  但如今......他确实不甘心就这么死了,曾经伤害过他的人,都已经死了。
  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好。”
  姬叶君攥紧了拳头,嗓音有些哑。
  “说完,放我走。”
  “......嗯。”
  云戈木眼神微闪,声音也有些含糊,但此刻姬叶君没注意到这一细节。
  “那走吧。”他看了眼天色,“有我族秘术支撑,他们暂时无法探寻我们的踪迹,不过得先找一个偏僻的地方歇脚。”
  “等等。”
  云戈木转身,抿唇道:“嗯?”
  ——完全就像个警惕的小崽子啊。
  姬叶君歪了歪头:“你的恩人,是谁”
  云戈木顿了顿,没有回应,大步朝前走。
  “选生还是死,你随意。”
  姬叶君看了一会儿他的背影,并未着急跟上,眼中闪过深思,喃喃。
  是齐晟?
  不,那伙人若与齐晟“交好”才是怪事。
  “......莫不是,传闻中的傀师?”
  前方的人下意识停下脚步,警惕地转头望向他。
  姬叶君勾了勾唇。
  “啊,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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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这几天很困……但是!出息了!出息了!终于有几章存稿了!
 
 
第88章 梦
  小巧的木床上坐着一只木偶。
  不难瞧出主人对它的诊视。
  从头到脚,从床到被,无一不是池州渡亲手所制,上面都有着一个“焰”字。
  池州渡近来有些反常,总将他一人留在屋里,不知出门做什么去了。
  可他心中却没有丝毫解脱的滋味。
  木手摩挲着从原身那取回的双生铃,齐晟望着窗外愣神。
  “我更不懂的是,你究竟想要什么?”
  “......你。”
  这一字极轻,但在耳畔响起时却格外清晰。
  可这一个“你”字,又是什么意思呢?
  是单纯的想留下他消遣,还是......
  齐晟攥紧了银铃,沉默地垂头。
  他并非想不到另一个答案,思绪停顿之余,似乎又再次看清了自己。
  时隔多年,早已被压在内心深处的影子再度浮现。
  一个虚伪、卑怯的人影。
  若这猜测落空,自己会显得很可笑吧。
  更可笑的是,他压根问不出自己最想问的那句话。
  “你知道我对玄九的感情是什么吗?”
  可感情既然是对玄九的,又为什么那么害怕听见池州渡的回答呢。
  害怕......
  眼前似乎浮现出池州渡冷淡又不解的神情,那几乎没有情愫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什么?”
  “我只要你在身边罢了。”
  心中传来异样的滋味。
  “......”
  齐晟安静地靠在小木床上。
  鼻尖萦绕着熟悉的味道,这是从一开始他就不曾抗拒过的气息。
  他有些疲惫地阖上眼睛。
  思绪却像是跟他对着干似的,总将池州渡垂眸注视他的模样放进脑海。
  那抹青色像是镶进了眼皮般阴魂不散。
  齐晟将双生铃抱在怀里,小小的身躯似乎给了他得以脆弱的勇气。
  他像小时候那样,慢慢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轻越常说,“齐晟,儿女情长困不住你。”
  他心里清楚。
  其实并非如此,只不过是他不敢。
  从小失去母亲,悲伤并没有多么浓烈,毕竟他生来就不曾体会过那份温情,只觉得空落落的,看见旁人的娘亲,就会默默看上许久,
  父亲起初将自己关在屋中,府中下人除了老人,都以为老爷憎恶这个孩子。
  其实,他自己也曾这样认为。
  听到下人的闲聊,心里埋下了害怕的种子。
  后来不知过了多久,父亲来了。
  他来的那一天,自己其实更多的是害怕。
  可是出乎意料的,父亲满眼愧疚地抱起了他,自那日起,本就没有母亲陪伴的他,终于等来了父亲。
  父亲的怀抱很温暖,抱着他走出来的时候,他看见了那些下人惊疑不定的神情。
  那一日,阴霾消失了,大家的目光不在怜悯同情,变得毕恭毕敬,变得慈爱。
  也是从那一日起,他突然成为了众人艳羡,受尽宠爱的齐小公子。
  他担心父亲会对他失望,所以父亲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在心里。
  他怕旁人觉得父亲不够爱他,所以常常对旁人提起“父亲曾说......”。
  他曾畏惧外人的目光。
  从头到脚的打量,像是要将他整个人看穿,好在时常望着父亲,便强装镇定地学着对方镇定自若的模样,那一次宽袖之下的小手微微发抖。
  好在他下定决心去做的每一件事,都有所回报。
  他努力的将那一点卑怯修补好,于是这份卑怯不在是弱点,而是推着他朝前走的底气。
  因此,一年年过去,齐晟的背脊越挺越直。
  直到那年,轻越来了。
  是个像姑娘似的小子,相貌很漂亮,脾气却臭得不行。
  也许是那没有丝毫伪装的真诚模样惹得他心烦,他很讨厌对方。
  又不得不承认,他羡慕那小子。
  于是对谁都有礼的齐晟在左轻越跟前也变成了讨厌的家伙,两人整日对掐。
  第一次互殴被父亲发现时,他其实很害怕,但预想中的冷眼并未到来,父亲虽说将他们骂了一顿,可那语气却让他感到亲昵。
  府中的下人也并未露出曾经那样的神情,只是捂嘴偷笑看着热闹。
  那时,齐晟才如梦初醒,心中最后一点缝隙也被填的满满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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