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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师(玄幻灵异)——羡凡

时间:2024-07-20 08:27:06  作者:羡凡
  既然没有刻意藏着杨篱的尸体,那大抵后续会找个合适的理由打消众人的疑虑,这般不慌不忙的。
  看来守宫一派给足了对方底气。
  亦或说,杨篱的尸骨就如同某种隐晦的表态。
  寻常人看不懂,但对于躲在暗处与他“志同道和”但却又忌惮着所谓正派名声的人来说,这是再好不过的定心丸。
  杨篱,要么是万咏昌自己杀的。
  要么就是守宫一派的人杀的。
  至于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齐晟未做逗留,立即赶往鹤钰乱葬岗。
  也许在杨篱的尸体上会发现有关的线索。
  夜黑风高,乱葬岗林间充斥着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气味。
  这里比旁处阴森许多,一丁点奇怪的动静都显得十分惊悚。
  齐晟面色如常地带着斗笠,在四周谨慎地绕了一圈,确认无人后这才取出火折子,弯腰在一堆死人中寻找杨篱的尸骨。
  乱葬岗是寻常人白日都不愿去的地方,晦气可怖,这些冰冷腐坏的身子失去了生机,却像是随时会动起来一般。
  齐晟并未觉得可怕。
  火折子扫过之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有些是纤细单薄的孩子,有些是瘦如干柴的老人。
  有些已经腐坏的不成样,有些像是刚被抬来没多久,还算完整,还有些没有全尸,七零八落的散着......
  人人都说乱葬岗晦气可怖,有怨灵作祟。
  可那热闹之处对于他们而言,恐怕才是去不得的“乱葬岗”吧。
  人最终怕的是他们,还是自己心中因良心不安而生出的心魔呢。
  与他们毫不相干的人。
  怕的是鬼,还是想起那些自己无法承受的苦难,在心中扭曲出的狰狞面貌呢。
  最终怕的,其实只是心底的影子罢了。
  齐晟不怕,并非他慈悲心肠,只觉得这些人可怜。
  这里头有好人,自然也有恶人。
  他只是因为从小失去了母亲,便日夜在脑中拼凑着母亲的模样。
  以至于他每每看见这些尸骨时,心中想起的并非对方狰狞的模样,而是下意识拼凑着他们鲜活着、笑着是何模样。
  若有一日春归来,这些尸体中坐着的,最终也不过是一群无处可去的可怜人罢了。
  突然,移动的火折子停在一处。
  一张周正的脸映入眼帘,齐晟顿时拧眉,正打算俯身去瞧。
  那尸体却突然睁开眼。
  齐晟心中一惊,余光瞥见一缕诡异的浮烟。
  危险的气息令人浑身战栗,在察觉到不对的刹那,他立即拔剑,原地一个翻身,朝身后挥出一道浑厚的剑气。
  “咻咻咻——”
  数道细红傀丝在月辉下映射着寒芒,直直朝齐晟缠去。
  ——池州渡。
  没想到竟然怎么快就追来了。
  齐晟心下一沉,他脚尖轻点地面,不进反退,抬手间赤陵剑快出残影。
  在青衣出现在眼前之际,齐晟没有丝毫犹豫地朝来人攻去。
  他并不清楚池州渡的路数与实力,出招虽说不留情面,但多少带着几分试探的意味。
  池州渡没有去碰腰间的蝎头鞭,只是不断闪身,试图用傀丝将他困住。
  齐晟渐渐打出了火气,眼中冷光毕露,出招愈发凌厉。
  光是闪躲,这是没将他当做对手?
  怒火积攒之中,齐晟出剑越来越快,傀丝无法近他的身,池州渡一边闪躲,一边试图将他困住,但见这细密如雨毫无破绽的剑法,眉心微不可查的一蹙,慢慢摸上腰间的鞭子,但又迟迟没有抽出。
  齐晟慢慢看出了门道,这傀丝并非想伤他,反倒避开自己的要害,应当是想活捉。
  心中愈发不爽快,他攥紧了手里的剑,暗自调息积攒内力。
  齐晟眼神专注,紧紧盯着对方的动作,在捕捉到池州渡一丝破绽后,他忍不住扬唇。
  剑身发出一阵仿佛龙吟般的嗡鸣。
  浑厚的内力随着数道剑气挥出,快如闪电地朝对面攻去。
  池州渡反应十分迅速,立即侧身闪躲,但还是被剑气割断了一簇青丝,连带着面颊也被划出一道细小的伤痕,缓缓渗出血迹。
  齐晟见对方身形停住,冷声开口:“你不出手,是觉得我......”
  剩下的话在看清池州渡面容的刹那哽在喉中。
  池州渡没再闪躲,只是停在原地望着他,浅色的眸中溢满了不解与失落,脸色发白,被那一缕血色衬得极为脆弱。
  齐晟僵硬了一瞬,显然没有料到他是这个反应。
  以至于他慢半拍才看清池州渡微动的袖袍,齐晟眼神立即恢复清明,可为时已晚。
  幽蓝的火焰在他手中跳动,齐晟只觉得脑中一阵眩晕,忍不住在原地踉跄了一下。
  该死,大意了。
  傀丝破空而出。
  月下的影子亲昵地相拥着。
  紧接着,一滴滴温热的液体滴落在影子上,带着浓郁的血腥味。
  池州渡一手揽住被傀丝捆住的齐晟,一手紧紧攥着赤陵剑的剑刃,让它无法再逼近。
  而那剑锋距离他的胸膛,不过一寸距离。
  “为何。”
  池州渡揽住齐晟的手缓缓收紧,嗓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危险。
  “......逃跑?”
 
 
第79章 杨篱之死(上)
  寂静的夜里无风。
  血液一滴滴落在草丛中的动静都显得刺耳起来。
  傀丝缠绕着捆住齐晟,他手臂青筋暴起,用剑抵住对方的胸膛。
  池州渡握着剑刃,像是感知不到痛一般,缓缓将剑往下压,于此同时揽在齐晟腰身的那只手缓缓收紧,最后用力一拽。
  剑刃擦着腰身朝后方而去,齐晟也被迫撞进对方的胸膛。
  力气逐渐丧失,整个人都软绵无力起来。
  巨力之下,齐晟的手微微颤抖,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他心烦意乱。
  “......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望向池州渡,扯了扯嘴角,“摄魂?”
  池州渡垂眸,傀丝又延伸出几根将齐晟的手死死绑到身后。
  手上力道一松,赤陵剑脱手而出,齐晟咬牙:“你!”
  预想中赤陵剑落地的声音并未传来。
  池州渡伸手接过剑,抬手慢条斯理地抚过剑身擦拭掉血迹,这才重新放入齐晟腰间的剑鞘中。
  齐晟摸不准他心中到底是何想法,只能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脸颊被一只冰凉的手碰了碰。
  他一惊,立即警惕的抬眼。
  池州渡望着他戒备的模样,忽然掐住他的双颊,嗓音阴沉。
  “不是这样......”
  应该笑着才是。
  自花云间后,他再未看过齐晟笑着的模样。
  就像那笑颜与专注都只给了红衣。
  只给了他的影子。
  而影子之后每日伴齐晟左右,真真切切的灵魂。
  统统都不如一具红衣躯壳。
  数百年来,他从未觉得身侧安静,心底始终波澜不惊。
  直到一次鬼使神差的松懈,让一缕本该微不足道的陌生气息萦绕在身侧。
  起初只不过是遵从了一次内心。
  而后,便再未看懂过本心。
  “封欲”咒摇摇欲坠,似乎任何一阵风都能将其击垮。
  冰霜筑起的壁垒被忽然席卷而来的暖流击碎,只剩下薄薄一层。
  池州渡仿佛已经看到壁垒之外的身影,与自己的身形别无二致,却十分陌生。
  陌生到心中生出几分恐惧,像是将被取而代之一般。
  若最终踏出这片被封印已久的极寒之地。
  那青衣之下的是他。
  还是另一个早已被遗忘的“他”。
  池州渡并不想知道,所以本能地抗拒着。
  让冰层不再融化最好的办法就是远离齐晟。
  但为何......
  池州渡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人。
  齐晟脸颊被挤压变形,这才有些含糊地开口:“池邹(州)渡......”
  池州渡目光清明了一瞬,缓缓松开手。
  “跟我回去。”
  齐晟心中顿时冒火,被绑着动不了,无力感充斥着身心,一下下冲击着他的自尊。
  齐宗主年少成名,最憋屈的时刻一次是被困在泥人之中。
  还有一次就是现在。
  “回什么......”
  他正打算开口辱骂两句,却忽然被池州渡眼底的光点吸引了注意,嗓音戛然而止。
  如同萤火虫一般的光点四散在周围,印在浅色的眸中十分鲜明。
  齐晟一愣,没了辱骂的兴致,拧眉凑近了些想看清楚。
  夜色下四周并无火光。
  那这些光点从何而来?
  久违专注的目光重新回到自己身上。
  池州渡眼底的阴沉散去了些,变回纯粹干净的模样,任由他打量。
  齐晟看了看他的眼底,又扭头看了看空荡荡的四周。
  “这是......什么?”
  池州渡:“灵。”
  “灵?”齐晟的反应极快,立即追问,“你是指这四周的亡魂?”
  池州渡颔首:“嗯。”
  这里布满了灰蒙蒙亦或暗红的灵,唯独眼前的一抹浅金能留住他的目光。
  齐晟虽然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但池州渡显然没有撒谎的必要。
  大丈夫能屈能伸。
  齐晟暂时忽略掉自己的处境,放缓声音以协商的语气询问,“那你可知晓问灵之术?”
  池州渡没有开口,实则并未在意他所言,心中思索着哪处山洞宽敞些。
  “方才我要找的人是灵鸠门大弟子杨篱,此人死因蹊跷,我怀疑是某种隐晦的信号。”
  见他不吭声,齐晟只得再次开口。
  “虽说我不明白你心中如何做想,但难道你就一点儿也不想知道……”
  “守宫的势力已经蔓延到何等地步了吗?”
  他这句话中有试探的意味。
  果不其然。
  在听到“守宫”二字之际,池州渡身上浅薄一层温和的光辉瞬间褪去。
  阴冷的风拂过齐晟的脖颈,令他浑身汗毛竖起。
  这二人之间的恩怨,恐怕比他预想中还有深。
  在他暗暗猜测之际,一只手卡住他的下颚,拇指用力抵开他的唇。
  齐晟惊愕之下咬紧牙关,浑身紧绷地看向眼前人。
  谁料脑中忽然传来一阵阵眩晕,他踉跄了一下,无力地松开牙关。
  池州渡面色微冷,手指用力按压搅动着齐晟的舌头,深入喉咙。
  他的手在对方舌根处停顿片刻。
  舌头细软,稍稍用力即可撕碎。
  直到听见齐晟痛苦的干呕,他才抿唇,眼中的戾气褪去,慢慢抽出手。
  丝缕煞气上浮。
  池州渡的手指干净如初,唯有齐晟略显狼狈地呛咳着。
  脑中如同一团浆糊,他眼前模糊,只能听见头顶那声低语。
  池州渡抬手揩去他眼角溢出的晶莹,一字一顿,仿佛命令般道。
  “不要念那个名字。”
  “咳咳……”
  他这是在做什么?
  齐晟倒在地上,双手被束缚在身后,气息紊乱急促,满腔怒意在到达顶峰的刹那。
  又被他硬生生压了回去。
  齐晟攥紧了拳头,尽量保持语气平稳。
  “……若那人与众门派联手,你当真觉得自己还能躲得掉?”
  他侧身躺在地上,直直盯着池州渡的眼睛。
  “即便被逼到如今这个地步,傀师前辈似乎也不慌不忙,没有一点想要应对的意思。”
  齐晟顿了顿,不愿放过他一丝一毫异样的神情。
  “我有些好奇,你究竟是不在意,还是忌惮害怕着什么?”
  池州渡沉默了良久:“只是觉得吵闹。”
  “……”
  齐晟没料到是这个回答,嘴唇动了动,一时之间不知该接什么。
  一股拉力袭来,他的身子不受控制地朝前而去。
  池州渡牵着傀丝将其拽入怀中,紧接着顿住。
  似乎觉得他块头有些大,犹豫了一下,顺手扛到肩上。
  齐晟下意识挣扎两下。
  不知池州渡究竟用了什么法子,他完全无法感知到内力,仿佛一瞬间变成了废人。
  虽说对傀师的“摄魂”“驭傀”之术略有耳闻,但实打实体会到又是另一种滋味。
  再难的阵法、剑法之类,他至少知晓该如何下手,只是思绪缺了一个突破口。
  可这闻所未闻,甚至根本感受不到身体有任何异样的秘术。
  他压根就无从下手。
  齐晟见他作势要走,立即看向前方扬篱的尸身。
  不行。
  若错过了杨篱这一线索,便无法确定守宫一脉是否已经探入灵鸠门。
  若当真是他猜测的那样,与灵鸠门交好的门派恐怕也已经逐一沦陷。
  再不采取行动,届时中立的门派倒戈,与之对立的门派又会陷入危险之中。
  这样一来,便愈发举步维艰。
  棋局已然倾向一方。
  对上数百年前的大能,齐晟心中确实没底。
  若说比武只顾及自身,齐晟绝不会有顾虑,但此刻走错一步,便会牵扯到许多无辜之人。
  更何况他不知对方的底牌,但自己的底细对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进退两难。
  在池州渡开始迈步的时候,齐晟咬了咬牙,厉呵一声。
  “慢着!”
  池州渡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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