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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句话,主角受为我抛弃孽徒(穿越重生)——折桃问酒

时间:2024-07-20 08:14:25  作者:折桃问酒
  不过在天堑般的能力差距面前,金手指也显得徒劳无用。
  捆仙锁收得更紧,沈摧玉咬着牙不发出惨叫声。
  【宿主,你快停手!】
  眼见着沈摧玉嘴角溢出鲜血,系统心惊胆战。
  刚刚的教训,问泽遗是没吃够吗?
  问泽遗不打算和沈摧玉同归于尽,他用符灰覆于伤口延缓魔气扩散,随后便松开了沈摧玉的桎梏。
  捆仙锁死勒着沈摧玉,他的胸口也不好受。
  他半蹲下身,在沈摧玉惊恐的目光下,扒开沈摧玉的衣服。
  南疆冬日也天热,所以沈摧玉身上衣服薄,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问泽遗搜他身,却无计可施。
  问泽遗找到块含有魔尊修为的青玉玉佩,又找到枚黄阶的暗器。
  这些带了魔性的玩意对他是烫手山芋,他全都递给躲在旁边的宁康。
  “穹窿的东西,让他好好保管。”
  “多谢道长。”
  宁康大喜过望,深深和问泽遗行礼后,急匆匆地离开了。
  沈摧玉睁大眼。
  “你修为如此高,却和魔是一伙的?”
  问泽遗嗤笑:“你说错了,只是我和穹窿,恰巧都看你不顺眼。”
  “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他半蹲下身,看着沈摧玉:“奇怪分明你没见过我,我却偏生要找你的麻烦。
  沈摧玉不语。
  他确实没见过这个面具人,只是觉得他有些熟悉。
  “沈摧玉。”
  听到自己的名字,沈摧玉的表情从惊疑不定转向震惊。
  自己一路隐姓埋名,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你叫沈摧玉,还知道你偷魔尊的修为,是想去中土拜师。”问泽遗又往前凑了些,鬼面愈发可怖。
  沈摧玉退无可退,目光羞恼又愤怒。
  那是魔族的传承,是他该得的,压根不是他偷的!
  哪怕落到如此境遇,他依旧固执瞪着问泽遗,不懂自己哪里惹了他。
  “不问自取是为偷,你连自己是个贼都不知道。”
  问泽遗露出个张扬的笑,他伸出右手,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脸:“爱干偷鸡摸狗的事,不愧是贼窝里出来的人。”
  “连走正道都不会,还想着去中土拜师?”
  他下手的力道不轻,沈摧玉的脸直接被拍红了,瞧着更加狼狈。
  看过剧情的他很清楚,沈摧玉这辈子最听不得的就是有人说他是贼窝里的贱种。
  “你说什么?”
  果不其然,沈摧玉喉咙里发出状似愤怒,又似悲伤的嘶吼。
  问泽遗收回手,极力忍住骨血中外溢的戾气。
  随着时间推移,他浑身的魔性翻涌得越来越厉害,宛如被架在火上烤,又被抛入冰窟。
  不能再久留了。
  他闭了闭眼,收拢捆仙锁,将一张符贴在沈摧玉的额头上。
  沈摧玉修为涨得飞快,肯定是仰仗着穹窿。
  他作为主角兴许不会被魔化,但也只需要一张驱魔的符箓,就可以让他体内还没来得及转化的魔性尽数化为乌有。
  符咒发出耀眼金光,符文环绕在沈摧玉身边。
  “啊啊————”
  他终于痛苦地喊出声来,因为被捆仙锁束缚,只能狼狈地东倒西歪,宛如穷途末路的重病之人。
  做完这些,问泽遗再也撑不下去了。
  要是沈摧玉还有力气看,或许能发现问泽遗藏在面具下的眼睛,一只还是银蓝,另一只已经变成猩红。
  魔性正试图侵占他的身体。
  忍住想要杀死沈摧玉,摧毁眼前一切的冲动,问泽遗稳住心神,寻到处角落进行调息。
  幸亏结界是用兰山远的符支起的,非常稳固且隐蔽,他还有充足的时间。
  在他分散五感调息的时候,一道人影缓步进入结界中。
  他是结界的主人,自然可以让虚弱的问泽遗发现不了他的存在。
  兰山远淡淡看了眼问泽遗休息的角落,随后直直走向沈摧玉。
  沈摧玉疼得浑身抽搐,模糊视线渐渐清晰,眼前是白衣谪仙。
  仙人长得隽雅,眉间钿又艳丽。
  沈摧玉没来由觉得,这个他只匆匆见过的仙人和魔尊的传承一样,也是他的所有物。
  占有他,这是沈摧玉一辈子的意义。
  他看兰山远的眼神痴痴的,但也有对当下危急现状的恐惧和不安。
  他是来救他的吗?
  沈摧玉跪着,恍恍惚惚地想。
  只见兰山远半蹲下身,面上淡笑未变。
  他修长的手熟练握住把骨刃。
  这把骨刃上有勾刺,勾刺上还有密密麻麻的小刺,能把血肉活生生牵连出来,让人痛不欲生。
  在沈摧玉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兰山远将骨刃精准地扎入他的左手腕。
  血肉撕裂的声音响起,刃尖恰好嵌入沈摧玉的关节。
  随后,兰山远轻轻一转手,眼中无悲无喜。
  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结界内。
 
 
第24章 剑道
  兰山远抽刀,表情毫无波动。
  沈摧玉已经疼得说不出话了,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滚落。
  如果刚才只是被精神羞辱,现在受到的就是肉||体摧残。
  眼前人分明像术修或者药修,却比性情最恶劣的剑修更懂得怎么折磨人。
  沈摧玉注视着兰山远,明是这副惨相,他的眼中依旧带了不甘和觊觎,甚至还有欲望。
  兰山远垂眸,嫌恶几乎不加掩饰。
  “之前在西寰,你还是没长记性。”
  他站起身来,投向沈摧玉的目光宛若在看死物。
  沈摧玉眼中的痴迷变成呆愣,旋即变成震惊。
  “那时候是你,是你......?”
  他喃喃自语。
  巷子里传出极轻喘息声,只有高阶的修士才能听到。
  兰山远的表情微变,将刀收回纳戒,也丢掉原本要折磨沈摧玉计划。
  他抛下失魂落魄的沈摧玉隐身离去。
  结界内拟出数条巷子,问泽遗躲在最不起眼的巷子内紧闭着眼,手指掐入掌心,生生掐出道血痕来。
  他的右眼重新恢复成银蓝色,眼边的血丝也缓慢褪去。
  心脉算是护住了,但他还得进一步稳固周身的气,才不会让人看出端倪。
  否则就这副模样,兰山远肯定会担心。
  “你是持明宗这一辈的副宗主?”
  这是谁的声音?
  问泽遗猛地睁开眼,眼前却空无一人。
  声音在他的识海中。
  “本尊想和你交流,用不着亲自出面。”
  识海中的声音得意得很。
  问泽遗重新闭目入定,意识潜入识海之中。
  他的识海是片湖泊,仙鹤和白鹭经常在湖泊停留。
  湖边盛开着桃花树,再远还有如火的红枫,绿意一望无际。
  一个模糊的高大人影站在湖泊中央,能看出头上明显长了魔族才有的角。
  “您是借着冷刺上的魔气,附着在我身上。”问泽遗毫不留情拆穿了故作高深的穹窿。
  “不请自来潜入我的识海,未免有些不礼貌。”
  听到他的话,穹窿不怒反笑:“有意思。”
  “那群老古板,还能教出你这么有意思的后生。”
  “反正本尊也活不了几日了,你觉得无礼,本尊也没办法。”他无所谓道。
  “本尊来寻你是谢你解决沈六,给你报酬。”
  “小子,你是在偷偷修魔吧?”
  “请别信口开河。”问泽遗面色不改。
  “我只修剑道。”
  “魔道中也有剑道。”穹窿啧声,“你敢做不敢当也无妨,反正你修没修魔,我当然能看出来。”
  他兴奋道:“小子,本尊看你根骨清奇,想不想弃明投暗,继承本尊的衣钵?”
  问泽遗:?
  这是不是有些太突然了。
  不愧是穹窿,想一出是一出。
  问泽遗客气道:“魔尊殿下,我师尊他老人家已经飞升几百年,我也不需要第二个师尊。”
  修魔确实可以助长修为,但他这炮灰得先有命修炼,才有福分享受。
  “你以为本尊瞧得上你?”穹窿不满。
  “要不是宁康根骨比路上跑的野猪还差,本尊又看现在当魔尊的小鬼不顺眼,谁会来寻你。”
  他嘿嘿一笑,诱惑问泽遗:“你继承本尊的魔功,不光能隔应魔族,还能隔应持明宗,你又能独步天下,岂不是一箭三雕?”
  好理由,可他为什么要隔应持明宗,让师兄失望。
  问泽遗沉默良久,真挚道。
  “......其实本来也没几个剑修能打过我。”
  “嘁。”
  被拒绝的魔尊颇为不满,对问泽遗也开始敷衍起来。
  “那你想要什么,若是我能做到,便应允你。”
  魔族最擅长背信弃义,他也是踩着兄弟姐妹的鲜血爬上的高位,可他收养那孩子却重情重义。
  他也是个半死的魔了,就当是为了宁康,学点人族令人作呕的仁义道德。
  “我想问您件事,再向您求样东西。”
  “问吧。”穹窿懒懒开口。
  问泽遗不卑不亢:“您为何明知沈六有问题,还要收容他?”
  穹窿顿了顿,狂妄模样收敛了些,变得认真起来。
  “本尊其实不打算救他。”
  甚至他当时救宁康,都纯粹是一场意外。
  那时他仅剩的残魂苏醒,无聊之际刚好啼哭的婴儿。在乱葬岗相逢即是缘,便想着留下宁康寻个乐子。
  只是陪着陪着,孩童变成少年,再成青年。
  穹窿也想看着他,在这乱七八糟的九州立足。
  对于沈六,穹窿从一开始只觉得危险。
  “可看到沈六的一瞬,本尊无法控制自己的言行。”他语调低沉。
  “眼睁睁看着气运流入他身上,但本尊无能为力。”
  并非知道做不到才无能为力,而是仿佛有无形的手钳制住他,让他心甘情愿地为沈六奉献。
  但穹窿不甘心。
  他从来没循规蹈矩过,这辈子都疯癫狂妄,自然也不会循规蹈矩等死。
  魔气无法掩饰他便不掩饰,把正道修士引来后需要借正道之手他就借。
  哪怕他要入深渊,也要拉着沈六一起。
  他不会甘心让个不熟识的人趴在身上吸血噬肉,这是魔族最根本的骄傲。
  他的回答证实了问泽遗的猜想。
  规则会拉“无关紧要的角色”给主角当垫脚石,因为对剧情来说,除了主角,谁的牺牲都值得。
  但他们这些炮灰,依旧有着反抗的权利。
  “如果你有办法,劝你早些杀了那小子。”穹窿嗤笑,“否则保不齐哪天,你,你的宗门,还有其他修士,都会给那小子当个傀儡用。”
  “我明白了。”
  “还有件事。”问泽遗道,“我不想要您的修为和武器,但希望您能给我传授魔族心法。”
  穹窿疑惑了半晌,随即兴奋地一拍手。
  “你还是决定继承本尊衣钵了?”
  “不,我只是想要心法。”
  有了心法,他才能找到体内杂七杂八的魔功的源头,并且逐个化解。
  穹窿大手一挥:“要我说,你们正道真是假清高假正经,都要心法了,难不成还有别的用处?”
  没等他开口,穹窿不耐烦地打断问泽遗:“别说了,我都明白你的意思。”
  “你不修魔道,正派得很,我都懂!”
  问泽遗:.......
  您看起来不太明白。
  他还想接着反驳,只见黑雾上前,部分雾气幻化成剑的模样。
  平静的湖面掀起滔天巨浪。
  “不过剑修有剑修的规矩,你想要本尊的功法,就和本尊打一架!”
  穹窿举剑对准问泽遗,朗声大笑:“不论输赢,但你必须尽力。”
  “叫本尊临死前看看当初自己这败北,是否值得。”
  唇角微微勾起,问泽遗召出通判。
  利剑出鞘。
  “如您所愿。”
  这是场不见血腥,不你死我活的比试。
  穹窿的重剑攻势凶猛,哪怕它的原身已经化成碎铁,可眼下魔气幻化的剑依旧不减当年风采。
  面对已是残魂的穹窿,问泽遗自愿放弃使用灵根,抬剑挡招,随后难得地主动攻去。
  魔尊三米多高,想要获胜,就得从侧面攻击他的下盘。
  穹窿微微诧异,挡下问泽遗一击。
  利剑相撞,随后又分开。
  “有些意思。”
  穹窿被打得节节败退,随后又不屈不挠地提剑砍去。
  他虽然早已不是全胜时期,但剑法几乎毫无破绽,问泽遗也不甘示弱。
  他谨慎地拆招,落下每一剑都有前人的传承,也都是他自己。
  最后,是魔气变的剑先撑不住,四分五裂成尘烟。
  与此同时,问泽遗的元神也身心俱疲。
  “你赢了。”
  穹窿丢下断剑,上前一步,雾气形成的手按在问泽遗额角。
  是人是魔有何干系,最好的功法,当属于他们这些最强的剑修!
  海量的记忆灌入他的脑海中,问泽遗猛地睁大了眼。
  这是他无论翻越多少书籍都得不到的心法。
  部分魔族不讲究师徒传承和情分,穹窿逮住个好苗子,还真的倾囊相授了。
  这便是在位数千年的老魔尊,哪怕再不着调,也能将无数魔族心法烂熟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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