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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句话,主角受为我抛弃孽徒(穿越重生)——折桃问酒

时间:2024-07-20 08:14:25  作者:折桃问酒
  兰山远的注意全在他苍白的脸色,也顾不上管沈摧玉,赶忙点头,小心翼翼扶起他。
  “你走慢些。”
  “我看祸根就是你。”混沌中的沈摧玉以为问泽遗是心虚才离开,面上恨意更甚。
  “肯定是你改变了一切,你和之前最不一样!”
  沈摧玉要嫉妒疯了。
  以往的轮回之中,兰山远从没对他这般好过。
  兰山远一直都避着他,可问泽遗却能肆无忌惮靠在兰山远身上睡觉,兰山远就算被压着头发,也还会给他盖上毯子。
  兰山远对他冷言冷语,却会主动在林子里小心翼翼亲着问泽遗,从来不生问泽遗的气。
  他身受重伤也没人关心,问泽遗那病秧子犯了困,兰山远都看得和天塌了一样。
  他几乎没收到过兰山远给的礼物,捧给兰山远的礼物也全被摔了,可问泽遗身上的玉饰银饰,全是兰山远挑得最好的。
  一个早死的玩意,凭什么被这般爱着?
  “抢我的人滋味好受吗?”他咆哮着宣泄自己这不顺的生活,肆意地恶毒揣测。
  “看着高高在上的仙尊跟在你后头做鹰犬,跪在你身下和你求//欢,你是不是也....”
  问泽遗实在忍不下去。
  其他倒也罢,沈摧玉这都开始造黄谣了。
  他想转身,被兰山远轻轻地扣住手,动作温柔又坚决:“别去,脏你的手。”
  “我来。”
  兰山远微微侧过头,沈摧玉看得呆了。
  太像他了。
  醒来后,他发现这一世的兰山远不像之前每一世。
  之前的兰山远像是高山之中翩翩起舞的灵雀,这一世却像是诡谲又阴晴不定的玄鹰。
  可现在兰山远面上温柔恬淡,一副观音菩萨相,和他印象中被拘于暗室,沉默垂泪的仙鹤有九重像。
  只是他的手依旧搭着问泽遗的手,显得煞风景。
  “师尊......”
  沈摧玉如痴如醉。
  兰山远笑着,说出的话却像是一把刀,利落割在沈摧玉心上。
  “我为你找的良配,你可还满意?”
  沈摧玉面上的痴迷凝滞。
  □□还在隐隐作痛,尘堰那副干瘦的身体覆盖在他身上的触感历历在目。
  他尖叫了一声:“不要,不要看!!!”
  他这副样子,不能被他看到。
  兰山远走上前来,手里握着把锋利的匕首。
  “忘性真大。”他唇边笑意消失,“之前的折磨,你是都不记得了。”
  兰山远语调同那个温柔的宗主别无二致,只是动作极其残忍。
  同在西寰时一般,尖刀扎在沈摧玉指着问泽遗的手背,鲜血喷涌而出,却恰好没一滴落在兰山远身上。
  想到身后的问泽遗,他终究是没剜下沈摧玉的肉来。
  而他的身影,刚好把一片血红挡在问泽遗的视线之外。
  血腥味还没弥漫开,就被苦涩的药味拦住。
  沈摧玉凄厉地叫着,越挣扎,带刺的刀扎得越深。
  兰山远松开手,居高临下看着他。
  “我就是他的鹰犬,又与你何干?”
 
 
第123章 失控
  “究竟为何?”
  沈摧玉疼得浑身直发抽,腿部肌肉痉挛。
  他含混地胡言乱语。
  “分明我跪着求你,你都、不给半分、好脸色。”
  鲜血染红了被单,逐渐晕染开来。
  他断断续续说着,语调哀怨:“你当真就不愿,多看我、一眼?”
  “是。”
  兰山远漠然吐出一个字,打碎了他最后的念想。
  沈摧玉眼中仅存的光熄灭了。
  只要兰山远承认是问泽遗教坏了他,引诱了他,承认自己误入歧途,哪怕他遭受过兰山远的折磨,他也一定会原谅兰山远,和兰山远一起顺应天道,理所应当地走下去。
  兰山远不反抗,他就不会囚禁他。
  这样不好吗?
  之前一直都是这般,一切不就该如此吗?
  可兰山远连骗他都不肯。
  沈摧玉不规律地摇着头,像是自我催眠,也像是消解痛苦。
  问泽遗往前一步,拉住兰山远的手:“师兄,我们走。”
  从沈摧玉说出“死”字开始,兰山远的状态开始变得不稳定。
  他本就见了血容易失控,尤其对面还是沈摧玉。
  兰山远控制起情绪很痛苦,他不需要兰山远顶着不适替他出气。
  沈摧玉不值得。
  摸到他的手,兰山远的情绪略微稳定了些。
  他听话地藏起带血的衣摆,收敛浑身的戾气,转身欲走。
  “......祂和我说过,你们都不会有好结果。”
  沈摧玉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因为失血过多气若游丝。
  他似哭似笑:“问泽遗,别以为、你是救世主,救了、很多人。”
  “往后,你最好还能......保护好谷雁锦,保护好持明宗。”
  问泽遗的拳头攥紧,回过头冷冷看向沈摧玉。
  还知道谷雁锦没脱离掌控,祂告诉他的事当真不少。
  沈摧玉的眼神像是淬了最烈的毒,看向兰山远的眼神没有了爱,也变成纯粹的恨意。
  “我死,也会拉着你们死。”
  知道自己的处境不会改变,他索性破罐破摔,恶毒地诅咒着:“兰山远,你会摔下万丈深渊,仙骨尽碎!”
  “你爱的人会死无葬身之地,万剑.......”
  刺啦。
  血肉撕裂的声音回荡在屋内,锋利的匕首纵向划开沈摧玉的嘴角,直直朝着右耳处划去,露出粉红的糜肉与苍白挂血的骨。
  和刚才还有克制的动作不同,兰山远这回是真下了狠手。
  问泽遗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鲜血肆意喷溅在兰山远的白衣上,衬得他像地狱出来的恶鬼。
  他双眼微红,面上毫无表情,力气大的惊人。
  兰山远手上动作越来越重,可有无形的阻力钳制着他,让他无法将刀刺得更深,也无法杀死沈摧玉。
  舌头被划烂,导致沈摧玉说不出话。
  他中途疼得晕厥了一次,又在下一秒被疼醒,反反复复遭受折磨。
  “师兄。”
  问泽遗喊了几声无果,拔高了声音。
  “山远!”
  听到嘈杂之中熟悉的声音,兰山远拿着刀的手微微颤抖。
  “衣服都花了。”
  问泽遗从身上搜出一方帕子递给他:“擦擦。”
  兰山远一直是爱干净的人。
  白衣服最难洗,特别是这种带纱的袍子。
  这套衣服怕是得丢了。
  兰山远像是终于回过神智,麻木无光的眼中带了惊惶。
  “小泽。”
  攥着刀柄的手触电般松开,他的腰不自然地弯起。
  他吓到问泽遗了。
  “我没事。”
  问泽遗用力抱住他,堵住兰山远往后躲的动作。
  刀掉在地上发出脆响。
  “别抱,我身上脏。”
  兰山远避开他的视线,极力掩盖眼中的躁动。
  问泽遗不以为意:“回家洗一洗就好了,又不是你的错。”
  之前他好几次生命垂危,害得兰山远风吹草动,死早就成了兰山远的禁忌词。
  他说句死都会被兰山远打断,沈摧玉张口闭口咒他死,兰山远不急才怪。
  “呜呜.....!!!”
  兰山远逐渐被安抚住,可床上的沈摧玉瞧见他们搂抱,气得含糊发出几个音晕死过去。
  轮回千万次,他从没见过兰山远会这般安分被他抱着。
  浓重的血腥味让问泽遗喘不过气,脸色愈发苍白。
  问泽遗瞄了眼床上的沈摧玉,兰山远慌忙挡住他的视线,脱下身上带血的衣服:“走。”
  他低着头,像是才知道犯了错。
  “现在不让我看也太晚了。”见他神色凝重,问泽遗笑着打趣。
  “刚才替我出头的时候,师兄真帅。”
  兰山远耳根发红,比起害羞更像着急,顾不得和他扯闲话,不容分说将问泽遗带出房间。
  屋外浓烈的药香味扑面而来,问泽遗猛吸了一口气,这才压下反胃感。
  “沈摧玉自戕,惊着了副宗主。”
  没等满脸诧异的莫且行询问,兰山远面上换上担忧,手还死死抓着问泽遗。
  “他闻不得血腥味,我得先带他离开。”
  莫且行往屋里一看,倒吸一口凉气:“行,我在这看着他。”
  沈摧玉脸上被撕裂了个口,身边还落着把小刀。
  这种几灵石一把的小刀,显然不是问泽遗和兰山远会用的武器。
  而且从斑驳的刀痕来看,造成伤口的人学的下手稳准狠,八成是来自乡野的武功路数,和问泽遗的刀法不匹配。
  兰山远和问泽遗没道理害他,真是沈摧玉自己的手笔。
  莫且行嫌恶地揉了揉鼻子。
  晦气。
  “小师叔可有受伤?”青藿捧着药匣,担忧地看向问泽遗,“你身上有好多血。”
  “没事,这不是我的血。”问泽遗面色略有转好,看向青藿的表情严肃。
  “先回去找你师尊,这些天你们都千万别来药寮。”
  沈摧玉失去理智时着重提了谷雁锦的名字,而青藿作为和谷雁锦关系最密切的人,两人都还没从原书中消失。
  青藿只有十六岁,不该卷进这种麻烦事里。
  “可师尊说,我不能随意离开药寮。”
  青藿不解。
  问泽遗冷下声:“听话。”
  “小师叔,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青藿没被他反常的模样吓到,只是轻声问着。
  小师叔脾气很好,肯定是遇到了事情,才会突然态度这么坚决。
  问泽遗闭了闭眼,压住胃里翻江倒海:“这些天持明宗不会太平,药寮里更是会遇到麻烦事。”
  “持明宗的地盘,能有哪里不太平?”
  一道声音从门口响起。
  “师尊!”
  青藿眼睛一亮,快步跑上前去。
  谷雁锦闭着眼,扶门入内。
  她走过无数次来药寮的路,哪怕看不见也轻车熟路。
  两个药修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唯恐她突然摔着。
  青藿赶紧抱住谷雁锦的胳臂:“师尊小心!我扶着您。”
  问泽遗诧异:“师姐怎么来了?”
  兰山远若有所思。
  “来看热闹。”
  谷雁锦睁开眼,眼睛毫无焦距。
  她准确地看向青藿的方向,伸出手来,摸了摸青藿的头:“先回去,我有事和你师叔师伯说。”
  谷雁锦年少时吃过苦,身量一直都不算高。
  转眼间十六岁的青藿个头节节拔高,已经快赶上她的身形,导致谷雁锦摸头的动作有些别扭。
  “好。”
  青藿听话地离开。
  “不必跟着我,都去做自己的事。”
  谷雁锦支走不放心的药修,朝着兰山远和问泽遗做出个请的动作:“师兄师弟,请随我来。”
  余光瞥见关住沈摧玉的房门,她的神色愈发复杂。
  谷雁锦语调如常,可问泽遗却从中品出丝异样。
  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药寮背靠着山,山边则是一片竹林。
  漫步在青石堆砌的小道上,一阵风起,带动竹叶簌簌作响。
  血腥味逐渐飘散,取而代之的是沁人心扉的草木芬芳。
  谷雁锦仰头看着天,清丽的面容带了惆怅。
  “今日,我想起了很多事。”
  “我死在这过。”
  她的声音里,极力压抑着说不清的情绪。
  “失血而死。”
  失血而死,是谷雁锦在原书之中最后的死法。
  宛如平地一声惊雷,震得问泽遗头皮发麻。
  不光是沈摧玉和尘堰,谷雁锦也想起来了之前轮回中的事。
  而赐翎和容素他们,或许也能得知部分真相。
  他用眼神示意兰山远,兰山远心领神会,翻手给容素和赐翎传去消息。
  纸鹤振翅飞远,转瞬间不见踪迹。
  谷雁锦脚步越来越慢,直到驻足。
  “虽然多数记忆还很模糊,但我确信我是真的死过,死在沈摧玉的手里。”
  她记忆中的沈摧玉风光无限,将整个持明宗玩弄股掌之间,利用她的药寮,让兰山远染了药瘾。
  而她竟然对此无能为力,还沦落成沈摧玉拿来威胁兰山远的工具。
  谷雁锦回头,深深看向两人:“你们比我更早开始提防沈摧玉,是不是也知道些什么?”
  “或许师姐的记忆真实发生过,可那都不是现在发生的事。”
  隐瞒已经无用,问泽遗认真道:“如今的沈摧玉是个废人,没有能力抢夺药寮,而原本被他残害的人也都安然无恙。”
  “即便如此,这些记忆依然发生过。”
  谷雁锦有些难以控制情绪。
  她向来是个好强的人,莫名盲了眼,又莫名多了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如今突然告诉她,她只是个必死的陪衬,谷雁锦一时间难以接受。
  “以往的每一次,我都是在因各种原因眼盲之后被沈摧玉控制,两者相隔时间不会太久。”
  谷雁锦深吸口气,沉声:“我不想坐以待毙等死,也不想继续做个眼盲的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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