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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躁美人医学超度(推理悬疑)——雪满春

时间:2024-07-20 08:11:14  作者:雪满春
  如果知道的话也许还能安慰,可惜现在根本不知道该如何——
  说到底,在十六年前的社区里,江南星是孤身一人的,如今重返故地,丛欢他们也不能跨越时光修改悲惨的过去。
  丛欢紧紧握着怀里人的手,对方的手指冰凉,他尽全力想给予一点温暖,但好像成效甚微。
  莫名的,丛欢忽然想起刚刚维恩的话:江南星会惧怕真相。
  那究竟是什么样的真相?
  “亲爱的,你的身上很冷,我们要不要先回去?”
  丛欢望了一眼那个入口,接着靠在人耳边,尽量柔声劝道。
  江南星的目光有些缥缈,他好像不止看见丛欢他们,同时又在和一些别的东西对视。
  丛欢不由得揪心,他又抱紧了一些,心中沉重压抑但依旧让语气显得轻松一些:“亲爱的,你在那里看见什么人了吗?”
  江南星看了看他,如实道:“审判我的人。”
  那场十六年前的审判结局将是死亡,这是他们所有人都已经知道的事实。
  丛欢眼中悲哀,但没有显露,只是把头贴在对方肩上,商量道:“那我们不理他们怎么样?”
  丛欢忽然理解江微明为什么强调他最好永远都不要带着江南星回到南港了,因为江微明舍不得……现在他也舍不得。
  大概是察觉到对方的情绪,江南星犹豫了一下,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后背,不过同时也轻声道:“我已经看完大半的故事了,结局就在那里。”
  无论如何,事已至此。
  丛欢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再劝阻,回头又看了一眼那入口,握紧对方的手温声道:“好,没事的,我过来了,我们一起进去。”
  头顶落下一个很轻的吻,江南星没有躲避,抬眼之时目光无意间扫到远处的严阳。
  只对视一眼严阳就跪了下去,深深埋下头。
  他不敢抬头、不敢动作,就好像死刑犯静静等候着发落。
  然而过了很久严阳都没有再听见对方的声音,直到耳边只余风声,他才终于慢慢抬起一点视线,场馆前早已没了人影,空荡荡的,漆黑一片——
  没错了,自己不配得到判决,永远不配。
  ———
  巨大的场馆内漆黑一片,白榆打开照明灯扫视了一下,竟然意外地发现这里内部几乎没有烧毁的痕迹。
  当年的大火似乎只是在外围掠过,完全没有烧进内部,因此虽然十分破败,但整个场馆都还勉强保持着当年的模样。
  “这里……看着更像个会堂?”白榆看着周围的布局,喃喃道。
  内部空间很大,足够容纳近万人,所以说比起那种普通审判庭,更像是个议事大会堂。
  颜时予观察了一下,猜测道:“听说这个社区的政策基本采用直接民主的方式,所以这个地方大概就是他们用来全民议事投票的会场。”
  谈话间,白榆已经将照明设备安装起来,光线投射,勉强照亮了这片区域。
  白榆道:“全民投票吗?倒是不常见。”
  “嗯,属于小国寡民社会衍生出的民主制度,优点很明显,但弊端也同样明显。”
  直接民主的评判方式简单明了,可就是太过直接而显得太理想化,程序合理,然而得到的结果却不一定合理。
  这里没有遭受火灾,但同样没留下什么东西,放眼望去满是荒凉之感。
  丛欢自从进入后就一直关心着身边人的情绪,江南星在真正看清审判庭内的场景时,并没有太多反应,环顾四周,接着慢慢沿着主路朝正前方走去。
  在整个会场的中央有一个小空地,看样子似乎是用来主持事件的。
  众人走入空地,回头望去整个会场的座位都正对着这里,密密麻麻一片。
  这场景让江南星有些恍惚,眼前幻影与现实夹杂,他好像看见会场上坐满了人,所有人一齐望过来,无数道视线形成密不透风的网,铺天盖地落下,恨不得单靠目光就能将人压死……
  与此同时,梦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再度响起,鬼魅第一次显露身形,坐在席位上,审视着、私语着、评判着。
  江南星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后背撞上了什么人,下一刻眼睛忽然被人轻柔地捂住,那些目光不见了。
  丛欢揽着人,将对方转过来正对着自己,放下捂住眼睛的手后,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不要看他们,别害怕。”
  江南星顿了一下,稳定好情绪,轻轻点了点头。
  白榆固定好光源,照亮这片空地,这里到处都铺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南边的高台上有一个主位,看样子像是“法官”的位置,其前方的桌上还留有什么东西。
  江南星望着那处,本想走近,但颜时予拉住了他,随后由白榆走到主位旁查看。
  桌面上灰尘厚重,很明显十六年间都没有人再动过上边的东西。
  “墨水瓶、鹅毛笔、羊皮纸……好传统的记录方式啊。”
  白榆翻看着东西止不住喃喃道。
  虽说是十六年前,但想不到这位“法官”桌上没有任何的电子设备,记录全靠纸张手写,简直像是中世纪的法庭。
  不过这样的好处就是哪怕地方破败多年,断网断电,但他们此刻依旧能翻开当年纸质的笔记。
  最外边的几张单子似乎是时间安排表,看样子这位“法官”应该就是社区管理者。
  单子上的内容没什么信息,于是白榆又翻开了放在最边上的一个笔记本。
  此刻众人都靠近了一些,颜时予扫了两眼道:“这看起来像本日记。”
  内容大多数都是那位管理者的日常自述,并不专业,应该属于私人的笔记。
  “上边还有日期呢,”白榆一边小心翻看一边喃喃道:“好零碎啊,什么东西都往上边写,大概是什么时候……”
  “……在三月。”
  江南星的声音忽然传来,丛欢下意识握紧对方的手,白榆则抬头看过来,听见他最后肯定道:“是三月中下旬。”
  白榆手上顿了顿,没有多言,沉默地快速翻找,很快笔记上的时间来到了三月——
  三月十七,晴。
  社区又出现几例症状奇怪的病人,我们的医生诊断不出来原因,无法医治又找不到病因,这不是个好兆头,希望他们能挺过来。
  三月二十三,阴。
  疾病快速蔓延,我们已经决定临时扩建医院,并且尝试向外求助,但在南港想找到医生太困难了,我们有考虑要不要派人出国寻找,可危险性太大,最终否决。
  万幸,公民严阳表示自己认识那个在野绒的医生,并动身前去请求,希望那位传说中喜怒无常的医生能帮帮我们。
  四月五,晴。
  多亏江医生的帮忙,患者病情得到了有效抑制也不再扩散,终于看到了希望,我们都很感激,谢谢他救了我们。
  四月十,晴。
  江医生找到了病源,是社区使用的一种抗生素,我们迅速调查了这批抗生素的来历,但当时负责采购的人员已经因病过世,很多东西无从查证。
  那批抗生素立刻停用回收,然而使用者名单无法统计,社区里人人自危。
  四月十四,雨。
  江医生发现这种疾病有很强的传染性,要求隔离重症患者,并且尸体一刻不能停留,必须火化。
  社区一般都实行土葬,我们不愿意亲友的尸身被大火吞噬,但是没办法,必须阻隔疾病,我们相信江医生。
  四月二十六,阴。
  太恐怖了,这么多天一直都陆陆续续有人死去,医院里一片混乱,我们拼尽全力控制疫情,但仍有悲剧发生。
  家属连病人最后一面都见不到,有些人指出“立即火化”这点不够人道,但江医生态度强硬,我们只能相信他。
  五月二,雨。
  社区里出现质疑的声音……天哪,我的最近情绪很糟糕,头好疼。
  五月十六,晴。
  ……我朋友死了,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因为这件事我和江医生大吵了一架,后来想想或许我也是太冲动了,我该去道歉,但是……
  为什么隔离区的患者到现在都没有治愈的,他们真的药石无医吗?为什么要把事做那么绝,我们该相信江南星吗?
  六月三,阴。
  越来越多的反对声音出现了,大家都害怕自己或者家人进入隔离区,甚至开始有人知情不报,生病了也躲在家中。
  社区里有传言说那些火化的人其实根本没有死去,那些都是江南星的一面之词……
  毕竟除了江南星没人知道那究竟是什么病,传染性是真是假,治疗方式是对是错……这一切都只是江南星告诉我们的罢了。
  但没有证据,我不会做出什么,只是如今的情况几乎只能依靠武力强行压制,好烦,好累……
  江南星会不会真的骗了我们?
  六月十,晴。
  我觉得不能只听信江南星的话,开始秘密让人去外边寻找其他对医药有研究的人。
  六月十五,阴。
  骗子,骗子!!他骗了我们!!
  不,不只是骗子,他还是杀人犯!!
  我们找到了一名医学教授,他研究了这种病毒,这种病毒根本不致命!那些患者全部都是可以活下来的!但江南星就是不愿意用药,他宁愿活活烧死那些人都不愿意给他们一线生机!
  审判庭上教授和他对峙,最后他自己都答不上话了!就像教授说的,那个混蛋基本都是理论研究,那些理论怎么可能百分百正确?!
  他还想狡辩,但有一位母亲站出来了,那位母亲的孩子在一周前被江南星判断死亡,要送去火化,但如今那个孩子健健康康地站在了大家面前!!
  我们所有人都要崩溃了!
  在之前近两个月死了几百人!火化了几百人!但是实际上这些人全部都是可以活的!他们都是活生生被烧死的!!
  他们全部都是被江南星害死的!
  整个审判庭内都是哭喊怒吼的声音,那个孩子就好好站在那里,他就是江南星杀人的铁证!!
  无数人声嘶力竭地朝着江南星怒吼,而他死死盯着那孩子,眼中止不住流露出恐惧,我心中悲愤,他杀了这么多人终于知道害怕了吗?!
  然而下一秒,江南星竟然让我们赶紧把那孩子隔离起来,说他身上有传染性极强的病原体,不信可以问医院里的助手,甚至说那个孩子根本不是活人,是一具行尸走肉。
  可笑!可笑!!都这样了他还在狡辩,果然就像传闻中那样!医者不仁!蛇蝎心肠!
  江南星好像还在极力说着什么,但是我根本听不见也不想听,审判庭内愤怒的民众暴起冲上来,哭诉、咒骂、宣泄!
  我受够了,我们都受够了!
  这么多天来疾病与死亡带来的压抑与痛苦要把我逼疯了,现在终于有一个宣泄口,这一切悲剧都是因为他——!!
  ………
  经审判庭全体投票决定,江南星杀人偿命,极刑处死。
  六月十六,雨。
  由于这么久的压迫与威胁,我们决定用极端的刑罚,如此才能告慰逝者……
  行刑地点是中央广场,社区所有人会一起见证恶魔的死亡。
  这时的江南星已经很虚弱,和以往的冷酷无情不同,此刻的他凌乱衰败,像失去生机的花。
  真可笑,上天总是喜欢给这种人容颜的天赋,然而令人爱怜的皮囊之下却是恶魔。
  我们特地挑选了行刑人,大家群情激愤都想手刃凶手,而最终我将这个机会交给了严阳——
  昨日知道真相后,严阳是最痛苦和愤怒的,是他当初轻信了这个杀人恶魔,而他的妹妹亦是死在这个恶魔手上。
  二百零三人,我们最后统计凶手害死了二百零三人……他必须为每一个人偿命。
  二百零三人,那江南星就必须要受二百零三刀,而严阳会好好研究,怎么避开要害,让他要活着感受每一刀,直至死亡!
  我们特地找来了江南星的手术刀,让严阳拿上。
  自己的学生拿着自己的手术刀杀了自己,一刀一刀一刀一刀……这就是他该有的结局!!
  六月十七,阴。
  江南星死了。
  事实上他应该是死于失血过多,我不知道最后一共有多少刀,是多是少也不重要了。
  鲜血自花台上流淌而下,一直流到我的脚下。
  看血泊中自己的倒影,我的头脑好像宁静了一瞬,我猛然意识到一点——
  实话实说,这根本不是告慰逝者……只是我们单纯在泄愤而已。
  ……但无所谓了,他该死。
  六月十八,阴。
  那个医学教授看见江南星的尸体似乎不太高兴,真奇怪,明明算是他告发对方,为什么不高兴?
  最后他丢下一句“你们会遭报应的”就带着尸体离开了社区。
  报应,为什么有报应?我们做错了什么?
  生活就要步入正轨了,社区一切向好,为什么会有报应?
  七月一,晴。
  我快死了。
  我看见那孩子的眼珠子掉下来,但还无知无觉,我看见邻居发疯咬断了自己的血管,我看见有人从高楼跳下,脑浆四溅手臂却还在拍打地面……
  大家以为重症之后患者只要撑过去就能“起死回生”,然而实际上,那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所有人都没逃掉,大家都被感染了,一切都完了。
  所有人哀嚎着、哭喊着,病情一发不可收拾,医院早已瘫痪,到处都是求救的声音。
  ……这回,没有人再来救我们了。
 
 
第49章 诛心之证
  “这严格来说不是病毒,而是一种全新的药剂,前期人体可能会排斥而引发一系列症状,但只要适当治疗,它就会和人体达成一种平衡,甚至可以自主治愈人体的疾病。”
  审判庭内的吵闹声越来越乱,江南星强行压下心中的不适,反驳道:“人体根本不能适应那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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