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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高岭花失败后(玄幻灵异)——昭昭宵宵

时间:2024-07-20 08:09:40  作者:昭昭宵宵
  他补充:“为了你娘。”
  “……”
  季云琅不出声,掌心溢出强力的、毁灭的、愤怒的灵光,被一一按灭,江昼每按一次,就在他掌心挠一下,说:
  “别挣扎,”
  “了。”
  “乖乖听话。”
  “我喜欢你,不会伤,”
  “害你。”
  “我……”
  季云琅:“你闭嘴!”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季云琅平复不了自己的心情,他今天才知道,原来面对一个不喜欢的、无赖的追求者,会这么烦。
  那江昼以前一定过得很不顺心,被他挂上锁灵链,天天变着法子欺负,又不敢拒绝,只能忍气吞声,委曲求全,江昼以前不会全是演的吧?其实师尊根本不舒服,不爽,不想要,他讨厌死了,偏偏还要装出一副被搞到意乱情迷的样子来哄自己高兴。
  怪不得江昼不爱叫,师尊多要脸,就算骗得了身体,也骗不了自己的嗓子。
  江昼绝对一直在骗他。
  混蛋。
  江昼见他不出声,怕割到他,先把刀收起来,又怕他手腕别久了难受,松力放出来一只,只抓着他一只手腕,问:“想好了吗?”
  季云琅问:“橘子呢?”
  江昼回头一看,滚地上了,他身上飘去一丝黑雾,捞起来塞进季云琅手心。
  季云琅能摸到上面沾的沙土,说:“脏了,不吃。”
  江昼:“有皮。”
  季云琅松手,又让它滚地上,“不吃。”
  江昼彻底松开他,朝远方看了看,去给他摘新的。
  他没让季云琅等,季云琅也没再跑,转了个身靠在树上,指尖溢出灵光,擦拭自己刚被摸过的银链。
  等他摘回来新的,季云琅还不吃,丢进随身的乾坤袋里,让它消失无踪。
  江昼见到他的乾坤袋,才想起来自己不久前买了很多新衣服,就等季云琅换。
  不远处有座城,可以落脚,季云琅显然也是朝那个方向去。
  江昼问:“你累吗?”
  季云琅不理他。
  恰好江昼也说不出话了,默不作声跟在他身边。
  五大派把季云琅骗去蓬莱岛,必定有缘由。
  或许他们知道了可以通过季云琅关闭八方域的办法,又或许他们查到了季云琅的身世,总之季云琅此去是羊入虎口,五大派必然有不少手段在等着他。
  最稳妥的办法是看住季云琅让他别去,但是他不去,江昼就接不到招,自然也就探不清五大派的目的。
  那就让季云琅去,蓬莱岛是世外仙岛,景色宜人,就当散散心,反正有他跟着,出不了事。
  -
  进了城,和季云琅一起走在街上,江昼想到第一次来仙洲。
  忘了进的哪座城,江逝水和云征月一人一边牵着他,他当时还不到他们腰高,左看右看,对仙洲的景色和街市的繁荣感到惊叹。
  路人都当他们是一家三口,有人跟身旁的朋友窃窃私语,“我就说,成亲要找长得俊的,看人家这相貌,爹娘底子好,生出来的孩子能差么?”
  江昼皱眉,看他们这种窃窃私语还斜眼看的架势,以为他们在骂人,脚下踢起一块石头就砸破了一个人的脑袋。
  后来赔了好多钱,云征月按着他不停道歉,被砸那人捂着头,见江昼拽着脸一言不发,刚消下来的气又起来了,“你家这孩子,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做了错事还让娘帮着认错,自己不会道歉吗?”
  “这……”云征月蹲下身,碰了碰他肩膀,江昼漠然偏过头。
  那人怒火更盛,拽过把椅子往跟前一坐,堵着不让他们走,直言小孩今天要是不道歉,这事没完。
  江逝水在旁边咳了两声,蹲下身强行掰过江昼的肩,让他跟自己脸对着脸,再开口,声音带上了十分悲怆:“乖仔,爹知道,这个世界对你这样的哑孩子是有些残忍,但是做错了事,就要认,你现在小,爹娘能护着你,等你大了呢?你总要学会一个人生活的,快去,给人家公子道个歉,问人家能不能原谅你,再请人家放我们走。”
  椅子上那人坐不住了,面色闪过一丝不自在,“哑……哑孩子啊……”
  江逝水黯然叹气,不语。
  那人说算了算了,放他们走,江、云两人当即拉上他要走,江昼紧抿着唇,拳头攥紧,对着那人刚转身的背影喊道:“对、不——”
  “起”字没喊出来,音在嘴边,就是出不来,那人听到声音已经转过了身,四周还有满街的人看着,他要憋哭了。
  最终也没憋出来,想到那些人的眼神他就觉得丢人、难受。
  这之后他全程阴着脸,谁跟他说话他都不理,第一次来仙洲的喜悦被冲得一干二净。
  江逝水和云征月开始吵架,互相觉得对方没做好爹娘该做的,让孩子第一次出门就难过。
  江逝水抱起胳膊靠到墙上,不耐烦地凝起眉,“我又没当过爹,我怎么知道怎么带孩子?”
  云征月声音柔柔的,讲话很慢,语气却毫不退让,“你没当过爹,我就当过娘吗?我们才成婚几年,你就变成这样,遇事就只会跟我吵,我们以后要是有了自己的孩子,还能放心交给你带吗?”
  听她这话,江逝水一怔,不自然地咳了两声,“咱们才成婚多久,说这些……太早了。”
  云征月也低下头,悄悄红了脸。
  一个人窝在角落里的江昼:“……”
  他俩要是有了孩子,江昼就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两人刚吵完就拉上了小手,江昼心情阴上加阴,冲到他们中间,把刚牵的手隔断,一人一边自己牵上。
  后来回到八方域,江逝水叮嘱他,千万别把带他去仙洲的事让另外两个孩子知道。
  江昼:“哦。”
  到了家,花珈刚杀完人,正蹲在门口用匕首上的血梳头发,见他回来,问:“去哪啦?”
  江昼没理他,花珈扑过来,把头发上的血甩他一脸,江昼给了他一巴掌,把他脸朝下摔到地上,踩进黑沙。
  越打越凶,还是江逝水听到声音过来叫停他俩,花珈爬起来,吐出满嘴黑沙,他小小年纪就生了极其艳丽的一张脸,微微上挑的眼睛里淬满怨毒。
  他瞪江昼,江昼趁江逝水不注意,又甩了他一巴掌,打掉了花珈的一颗牙。
  花珈笑了,混着沙和血吐出那颗断牙,蹲在门口等风洵回来。
  江昼也不进去,跟他一起在门口等。
  风洵回来后,花珈哭着抱住他,把自己的断牙送到他面前,指着江昼骂。
  于是江昼又跟风洵打了一架,打掉了风洵的一颗牙。
  花珈美滋滋把两颗断牙收集到一起,埋在了家门口的秃枝树下。
  花珈从小有三个爱好,爱血,爱美,爱风洵。
  后来江昼放干了他的血,扒下他的美人皮,遗憾的是没把风洵杀了下去陪他。
  大家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他连这点小愿望都没能满足花珈。
  江昼又想吐,甚至已经干呕出了声,走在他前面的季云琅惊疑回头,往旁边躲,“你刚才要是吐出来,会不会吐我一身?”
  对上季云琅的脸,江昼舒服多了,那股作呕的感觉瞬间消失。
  “不会。你猜,”他抓着季云琅手拍拍自己肚子,“男孩还是女孩?”
  “……”
  季云琅甩开他。
  有病。
  江昼确实有病,他的病持续到了进客栈。
  开了两间房,他偏偏要跟季云琅进同一间。
  季云琅先不进去,挡在门口问:“你想干嘛?”
  江昼从自己乾坤袋里掏出一二三四五六七件衣服,全部塞到季云琅怀里,“穿。”
  季云琅要进去沐浴修整,完事肯定又要穿他那些一模一样的红衣服,让季云琅心甘情愿换衣服不容易,江昼已经准备好了威逼利诱他,今天说什么,也要看到一个不一样的徒弟。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威胁,季云琅就垂眸看着怀里衣服,说,“好。”
  “?”
  他这么轻易就答应,江昼心下怀疑。
  季云琅笑,指腹摩挲怀里衣服的面料,“前辈对我这么好,你一番心意,我为什么要拒绝?前辈想看我穿哪件?”
  “……”
  江昼一声不吭,推着他的肩用力,一下把他推进房,重重关上了门。
  然后转身回到自己房间,把大刀往桌子上一放,坐着不出声。
  心里堵住了,堵死了。
  季云琅分明应该不情愿,然后在他的威胁之下不得不听话,忍辱负重答应他,这才是正常反应。
  小小徒弟,在外面这么没有防备,随便什么人都能亲近,装乖给谁看。
  这时,黑雾从身上飘出,疯狂蹭他,想让他喵。
  江昼不理它,黑雾来戳他嘴唇,他不喵就一直戳。
  江昼忍无可忍,把炭炭喵出来,倒提着尾巴拎到眼前,炭炭想来扑他,用这个姿势扑腾一不小心就蹬到了他脸上。
  江昼本来就难受,再被蹬这一下,心里更不爽,把它的毛全部揉乱,用眼神询问:出来想干嘛?
  季云琅就在一墙之隔的另一间房里,炭炭出来,江昼脖上的锁灵链没了遮挡,很快就会开始往外溢出气息。
  再这样下去,等季云琅察觉,江昼今晚就能跟徒弟在这间客栈的床榻上尽情翻滚。
  江昼心动了一下,又想,不行,这么做当下是爽了,事后怎么脱身还是个问题。
  他要是再跑一次,季云琅就会气死,气得再把定情用的链子丢掉,然后在外面随便接受陌生男人的橘子和衣服。
  想到这里,江昼思绪回笼,要把炭炭按回去,低头一看,手上哪儿还有猫?
  再抬头,正对着他的窗户开了个小口,凉风正呼呼往里灌。
  “……”
  炭炭竟然在这时候跑出去玩,叛逆小猫,不懂事小猫,没有大局观的小猫!
  隔壁厢房,屏风后热气蒸腾,季云琅正靠坐在浴桶里闭目,感知到什么,他倏然睁开眼,以最快的速度出水披衣,穿过窗飞身到了街上。
  锁灵链的气息,江昼在这附近。
  城郊外,江昼追着炭炭跑了老远,锁灵链的气息早就压不住,疯狂向外发散,季云琅必然已经察觉到,顺着气息找到他只是时间问题。
  炭炭到底跑哪去了?
  不省心的小猫,等抓到它,一定狠狠削掉它的屁股毛。
  忽然,一股不妙的预感涌上心头,江昼脚步一顿,迅疾闪身到一棵树后,换脸换衣,在转身出来的一刹那,被两把愤怒的剑抵到了树上。
  “……”
 
 
第22章 舔舔
  江昼惊魂未定,心跳噗噗,下意识看向他。
  季云琅也太快了!
  看到师尊眼里的惊恐,季云琅紫眸暗了暗,眼底怒意更盛,剑锋朝他逼近几寸,问:“害怕了?”
  江昼不语,跟他对视。
  心里想,年轻的小徒弟,爱运动的小徒弟,速度快的小徒弟,为师何止怕,为师差点没吓死。
  也不知道脸换正没有,要是歪了,那季云琅可能会当场把他捅死在这儿。
  季云琅盯着他不动,视线从他脸上缓慢下移到颈间的锁灵链上,叫他,“师尊。”
  江昼没应声,脸往旁边偏了偏,避开他的剑,主动握上他的手,想带他往旁边走。
  季云琅不动,剑还抵在他脸边,眼神已经从看到他时的愤怒变成了平静。
  江昼见抓不下他的手,伸出双臂环腰抱住他,微微用力,把他往后推了几步,正待松开,一只手就已经扶到了他腰上。
  季云琅不让他松开,把他按进怀里,语气不耐,“抱我干嘛?你又玩这套,我抓到你了,你就来跟我卖乖,要是抓不到呢?你是不是要躲我一辈子?”
  江昼被他按在怀里,抬头,透过他的肩膀往后看,恰好看到不远处一只哒哒哒跑走的小黑团。
  好你个炭炭,好你个坏小猫。
  江昼心里已经想了一百种剃小猫屁股毛的方法,越想越忍不住,手不知不觉抓紧了季云琅的衣服。
  感受到师尊在自己怀里紧张颤抖呼吸加重,季云琅唇角溢出一抹冰冷的笑。
  果然,江昼连装都装不下去了,好不容易重获自由,现在又被他逮到,师尊一定很绝望吧?
  没关系,这次他会用上更牢固的锁链、更坚硬的锁,把江昼的希望一点一点碾碎,直到……
  “云琅。”
  江昼突然出声叫他,抱他腰的手臂收紧,颤着声道:“……别掐了。”
  从刚才起,季云琅的手就在他腰上泄愤似的来回掐,换着肉掐,拐着弯儿掐,三轻两重地掐,九浅一深地掐,要不是江昼咬牙强忍着,他现在就已经用自己的嗓子叫出了悠长凄婉百转千回的天籁之音。
  季云琅不,捏着他一块肉狠狠掐下去,把扭着腰想躲的江昼紧锢在怀里,“为什么?你恶心我、讨厌我碰你?师尊,你又落我手上了,从前我想跟你过日子,好吃好喝养着你你要跑,那行,我以后就把你带去八方域关起来,不让你穿衣服,不给你饭吃,那里最不缺的就是笼子和锁链,看你还能跑到哪儿……”
  他狠话还没放完,江昼实在忍不住了,猛推开他,后退两步,安抚似的揉了两把自己的腰。
  “你……”季云琅怒,正要来抓他,江昼就主动过去拉上他的手,快步向前。
  他目标很明确,朝着某个地方去,季云琅就这样被他牵着走。
  季云琅盯着两人相牵的手看,江昼不出声,他就边走边变出一些绳子锁铐之类的东西往江昼手上套。
  一会儿觉得绳面太糙,磨得手疼,收起来。
  一会儿又觉得锁铐太硬,会把骨头磕坏,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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