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金拍着胸脯保证:“我父亲亲手寄回来的,他估计也就这两天回来,处理流民的事也就会开始往下发放了,我这是特意偷偷跑来告诉您的,让您开心开心。”
“谁让我一见到田叔就一见如故呢。”说着拍了下田忠的肩膀,聊了一会儿,张原金带着阿四又去找白舒。
他们一走,田忠喝了手里的凉茶,冲着柴房改的卧室问道:“都听见了?”
话闭四个姑娘跟一个哥儿走出来,各个红着眼眶含着泪的对着田忠下跪道谢。
第45章 驱灾避害
张原金溜到白舒家,一进门就看见背对着大门围着一个木桶不知道在鼓弄什么的李麦苗。
脚步放轻走到人背后,在重重一拍吓人:“干什么呢?”
李麦苗确实被吓到了,手一抖手里的竹篾落回了木桶上,只不过没中间对齐,李麦苗强迫症的将竹篾圆心跟木头圆口圆心对齐,在抬手按上去。
这个在正常不过的动作因为李麦苗按着盖子的手,让张原金开始猜测道:“是不是舒哥儿又做了什么好吃的?这么一大桶你吃的完吗?别藏着给我也瞧瞧。”
李麦苗被说的先是怔愣了一瞬,眼珠不着痕迹转了转,顺着男人的意思回答:“是吃的没错,可这些还没做好需要晾晒,小白把这个活儿交给我了。”
说着另一只手也放在了竹篾上,看着像是很宝贝里头的东西,这不就成功引起了张原金的好奇心,上前蹲下就要推开小哥儿的手,但他忽视了常年干重活的人的力气,哪怕他是一个小哥儿。
来不了硬的,张原金就对着屋里的白舒喊:“小白,你让李麦苗晒什么啊,他一个小哥儿能干什么啊,都交给我吧?”
屋里白舒还没应声,李麦苗就对着张原金道:“你学我叫人家小白做什么?”
张原金翘着下巴,碎嘴子:“凭什么你们可以那么亲密的喊我不行?我就喊,小白小白小白,略略略。”
这回答成功让李麦苗气的起身,张原金顺势将木桶上的竹篾拿开。
我去,这什么,满满一桶黄褐色,背部有几道白色线条的软体动物在里头蠕动。
这东西是他小时候夏夜玩水时候最厌恶的,他腿上到现在还有被这些东西吸过血留下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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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原金当即朝着一旁呕了出来,这时白舒恰好转着轮椅出来,问了句怎么了。
李麦苗双手环在胸前,蔑视的看了眼地上蹲着的张原金,道:“小白,这位小少爷刚才说要晒这些水蛭,那我就先回家帮我阿爹了。”
刚抬步他的小腿就被一双手臂环住,低头看去眼神带着嘲笑道:“他一个小哥儿能做什么事啊,都交给我张小公子吧!”
张原金刚发出的子弹,没一会儿就中了自己的眉心,然后他还见小哥儿一脸正色问他:“我小弟小时候就知道,'长幼序,友与朋,',该不会这位鼎鼎大名的张巡抚的儿子说话不算数吧!”
见着张原金一脸吃瘪的样子,李麦苗真如他说的,直接走开,是确定不再管那桶东西。
白舒看了半场戏,两个都才十七,是个还能幼稚懵懂的年纪。
但对上张原金卖惨的视线时,白舒没看到似的不轻不重道:“苗儿走了,那这些就满足张公子意思,辛苦了,等会给你加道菜。”
张原金苦兮兮的带着阿四终于晒完半桶时,蒋南野脚步沉沉的又拎了个木桶回来,见张原金咋咋呼呼的晒水蛭,神色正常的将刚捞的一桶放到他跟前。
“今儿天好,这桶也晒了。”对张原金的求助同样视而不见。
上次白舒看他的事,他现在还记着呢!
说着去井水边转了桶水洗手洗脸,然后湿着脸进了厨房,里头就传出这对夫夫的小声谈话,没一会儿蒋南野再出来,脸干了,表情带着满足的笑。
张原金心里那叫一个苦。
水蛭干入药有活血祛瘀,通经活络等功效,自接手'谷田村'那些伤民,这些东西就陆续出现在蒋家大院。
如果只是单纯给'谷田村'那些伤民使用,一天两碗的量就够,蒋南野之所以这样多的晒这些,还是末世下养成好东西就要多攒的毛病。
他空间大,还不会储藏腐坏,这些医疗药材当然是多多益善,反正日子长总会用得到。
等待张高巡抚和张里正回来的几天,田忠明显的发现前后几日的流民开始变少。
心想或许是上头开始在每个地方府衙开始接手流民吃住问题了,那流落到他们'凉州'的就更少了,这是个好现象。
开心之余也开始问他家的几个姑娘和小哥儿们,他们自前几天听了张原金说的消息,就一直兴奋着。
现在田忠都开口,直接跪下,道:“多谢田叔还有田姨这半个多月的照顾,我们姐妹小哥儿的打算去县城等机会。”
纵使这里再好,可也不是她们的家,多打扰也不便,田忠找来田氏没多商量,直接让田毅驾车送她们去县城。
这半个多月这些姑娘小哥儿也没闲着,田氏就让他们一起缝制香包赚钱,其中几个绣品没得说,半个月多也赚了小半两,短时间吃住肯定没问题。
走时田氏还将县城里跟他们对接的裁缝铺告诉了这几个人,如果在县城暂时没处去,凭借她们的手艺,也是有能力面试个绣娘。
又是一晚张里正跟张高在'凉州'隔壁的'柳州'住下。
他们就安排了一间房,张高点着灯在案台上书写不停,张里正在一旁给他磨墨,看着纸上不断出现的文字,心里是万分高兴。
同一时间他右眼皮突然开始跳不停,张高蘸墨水时发现里正手捂着眼睛,笑着问道:“前辈这是感动哭了?”
张里正闻声将眼睛上的手拿下,感叹的夸了张高几句后,又开始担心起来:“我走这一个月了,不知道张行给村里看管的如何?”
张高笑笑:“张叔虽然做事,有时想一出是一出,但也都是为咱村优先考虑,肯定没事的。”
说话间撕下一角纸张,蘸了茶杯的水递过去:“贴眼皮上压压,驱灾避害。”
与此同时仅隔着一个市的'谷田村',被田忠带走了些姑娘小哥儿又被警告后,张行虽然收敛不少,但是暗地里小动作依旧不断。
面对新抓流民中的漂亮姑娘,表面上无动于衷,看似一心听着田忠的话,但背地里跟着村里头占小头的有钱人,依旧玩的不亦乐乎。
县城的花楼张富贵逛的都腻了,遇到村里新鲜面孔,直接主动的跟张行同流合污,这会儿他从袖口掏出一小包药粉出来。
一脸淫笑道:“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买的,屋里那些s货一吃下,等会儿缠着我们什么都能叫的出来。”
张行跟身边几个狐朋狗友听的热血沸腾,张富贵往这些人裤裆一扫,又从另一个袖口拿出包药粉出来:“等会儿我们喝这个,保准一夜不到精神到天亮。”
说完几人依次进入,屋里头几个姑娘们对这些人闯入似乎习以为常,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迎了上来。
张行看着女人肩膀处披着的衣服,一把将人拽过踩在脚下:“谁让你把爷爷给你的纹身遮住,你可给我记住,要不是你上次主动留下来,后来又听话,就你这把年纪……哼。”
无声的蔑视最能刺痛人心,但这个女人好似感受不到,讨好的贴着张兴的大腿将衣服脱个干净,“是,奴家知道,奴家听话。”
进来几人看着她这样,笑着骂了几句,也开始让挑心仪的姑娘哥儿给自己脱衣服。
张行懒得伺候这些人喝酒,于是将张富贵给他的两包药粉直接递给脚边的女人,然后自己也一头钻进进女人堆里开始享受。
第46章 大火
一场突然漫天大火,来的太快,'水田村'烽台守夜的,发现'谷田村'不对时火蛇已经高高的在空中跳着舞。
'水田村'村长被叫醒,第一时间带着村里大半人往'谷田村'走,走大半看着前方火势,又派人去'土田村'将田忠喊过来。
他们一行人到时,更快加入灭火行列,
烧的不是自己村,'水田村'的人还是克制,见着不要命往火里跑的一把按住,任凭那人喊到:“钱啊,我的钱啊!可都是里头啊!”
'水田村'赵村长找一路没发现张行,随手揪住一个'谷田村'村里人想问问情况,这些人大都不明所以,一脸痛苦的胡言乱语:“就突然烧起来啦!烧起来啦。”
“肯定是那些烂狗们,我们还心给他们吃住,他们这样祸害我们啊!”
“我的家啊,家没了,别在烧了,我的钱啊!”
“当家的快出来啊,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啊!”
场面一度混乱,哀嚎,滚烫与慌乱交织,赵村长又找了一会儿,突然从火堆里跑出几个光着身子鼻青脸肿的男人。
赵村长仔细辨认了一下,发现其中一个小肚子要胖的垂坠到裆下的就是张行时,一脸的诧异。
对面的张行看周围安全,直接将张富贵扔到一边,在看着周围的烟雾与大火,气的跺脚:“m的,肯定是那臭娘们换药了。”
就在离'谷田村'不远处的一个小鼓包上,密密麻麻爬了十几个人看向村里的大火。
一旁瘸着一条腿的陈伍抱着一个烧的看不清看看面孔的女人,感受怀里的人还有呼吸,哽咽的叫了一声:“丽娘,你不能走啊!我们好不容易逃出来了。”
被叫丽娘的娘子尝试睁眼,可惜她的眼睛已经被烧坏了,直到自己时日不多,哑着嗓子断断续续道:“公,公爹的,头,我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喂了,野狗。”
被烧毁的喉咙长时间发声就疼的她开始咳嗽,好半天又继续:“夜里,我将还剩下的埋在了村头第五棵柳树下。”
陈伍这时已经泪流满面,听着丽娘的话,张着嘴一个字也喊不出来。
“伍哥哥,咱们的芸娘,还在'土田村'有机会一定要去救她出来啊!”
“伍哥哥,我死了也做不了你陈家的鬼了,我,我被……”丽娘想着那些人对着她的污言秽语,终是从胸口吐出一口鲜血,就断了气。
“丽娘姑娘不要啊,丽娘,你是我陈家妻,永远是啊!”
陈伍悲痛欲绝,他们一家只不过是路途'谷田村'想花钱买些吃的,怎么就被那些人那样对待,他瘸了腿,受了万颗蛆虫在腿上啃食的滋味。
他的父亲因受不了非人虐待先一步离去,死后还身首异处。
他的妻子女儿,更是被人糟蹋凌辱,这何止是不甘心,在七妻子委屈求全的半个月多月后终于得到今晚这样的机会,怎么能轻易放过他们,就是要一把火将他们烧个精光,给他一家陪葬。
最后逃出来的一行人都跟他一起在谷包上看着,看着火起,在看着火灭,在看着张行居然抱着肚子活了下来,陈金眼里已经淬上了一层火。
等埋了丽娘,陈伍最边上的瘦子扑通跪了下去:“伍哥,要不是丽娘,我们这些人也活不下去,以后你就是我们大哥,上刀山下火海一身跟随。”
陈伍现在只想找机会杀了张行那些人再回来自杀,看着十几个人要将姓名交给他,出神道:“跟我?我都不知道该往哪去,陪我一起去死吗?”
这时人群里一个细嗓子起来提议:“伍哥,不然咱上山投靠土匪吧!咱这票干的大,肯定符合他们上门要求。”
白舒一早就被安排在了村头忙活煮粥施粥,身后蒋南野跟村里的赤脚大夫在一一给人看病。
按着排队顺序,有一个人到白舒跟前要粥,照例给人打一碗再分了一个窝窝头时,听见前面的人道:“你是舒哥儿,还记得我吗?我那会儿还想娶你咧?”
白舒抬眼就对上一张惨不忍睹的面孔,这让本来在这个世界认人不多的白舒脑袋空空。
那人似乎有些不乐意,指着自己的脸:“我差点就是你夫君的人,张富贵啊,你咋能不记得我呢?”
白舒还没反应,肩膀一重,蒋南野站他身后,双手按住白舒的肩膀,语气不耐烦的道:“你找我夫郎有事吗?没事下一个,你不吃饭后面人还饿着。”
张富贵自觉自己是虎落平阳,仰头看着比自己壮出不少的蒋南野,一个屁没敢放,也不敢在纠缠白舒,快步走开。
不过走一边时,还特意挑了一个能看的见白舒的地方,一双被打的绿豆小眼又开始冒绿光。
下一个是之前厨房认识的王婆,白舒见了看着王婆的白发和惨白的脸,给人盛了粥,道:“王婆,身体可有不妥的地方?”
王婆叹了口气,没多说什么,端着碗到一边去了。
'谷田村'这一遭下来,村子里能烧的都成了灰,粮仓稻田,全都被一把火败光。
这场火村子也失去了四分之一的人,剩下的也留下来也不过是苟延残喘,除了村头大户,在县城的钱庄还有存款。
其余的家的纸币被烧的干净,就剩下一些碎银子,就昨天刚去钱庄换完银票放回家村的几户,在火灭后,一口气没顺过去,当场嗝屁了。
田忠最后带着人来时已经收尾,事情已经发生,他说再多也无用,只是有些愧对张里正临走时对他的嘱托。
他即将带回来好消息,回来却发现自己家都么,不过幸好立正妻子跟女儿还活着,他也算有个交代。
所以在张行肿着一张肥脸求他收留时,咬牙答应了下来。
这会儿田忠家,五个村村长开始复盘。
主要是想听张行复述一遍事情前因后果。
张行当然不会说自己被一个破烂货给骗了,下了套子,一张嘴全是说那些难民多坏多自私。
“你们不知道,我好心给他们吃,给他们喝,有家室的还单独给他们找房子住,好让他们在村里头开地种田,他们怎么能这么对待我们村里,我一定要去找衙门,把那些人给抓回来。”
等他激情骂了一大堆,在看其余四个人村长的脸色。
出奇的统一,都是:你看我像傻子吗?的眼神看着张行。
明显对他话一点不信。
第47章 羊水破了
张里正怎么也没想到就出去一趟,他家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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